番外生日十七
有人紧绞,有人膨胀,有人重喘着喟叹,有人嘶声着跌荡。
两人谁都未曾这般真切感受过彼此的存在,凹凸的筋脉,嶙峋的沟壑,皮肉与皮肉之间再无阻隔,因此全然契合,此刻他们就是这空间内最柔软却最坚硬的榫卯结构。
这种亲密无间的快乐简直令人灵魂都被震慑。
戚林漪觉察自己大脑仿佛有一瞬间的真空,首先唤回她神识的应当是耳边的热气和湿软触碰,有人搂紧了她,小臂横在她颈后,牢牢将她控在自己怀里,可吻却是轻柔无比的。
“戚林漪。”他边吻边叫她的名字,因为近的缘故,戚林漪甚至能听到他发音时,口腔内舌头与上颚和内壁碰撞发出的细小声音,暧昧极了。
“嗯……”她鼻息间拖着长音回应。哪怕戚林漪知晓,许多亲密的时候,希让慈只是单纯想喊她的名字,并无意义,可她几乎次次都会给予回应。
就像树木从来不会无视山风的途经。
她簌簌如秋叶,整个人,匍匐在她坚实的“土地”上。
然而下一秒她便发现,这“坚实”原来是一场最大的骗局。
承托着她的地方开始动了起来,初时虽缓慢,可这显然是风暴的开端。
两人呼吸频率不同,因此胸膛互相推挤着,她凸起的两粒茱萸便同他的不时挨蹭在一起。痒痒的……
上半身导出的电流,很快便顺着疾速流动的血液来到了下身——交合处被刺激地一缩,包容和被包容的人都发出舒爽的呻吟。
“你好热,也好软……”希让慈小臂已经收回来,不再困着她,改用大掌握着她后颈,唇已顺着下颌线,一路吻到她下巴处。
离得这样近,又是失焦的距离。
可戚林漪却能在这模糊不清的视线下,描摹出身下人蕴着暮色般温柔的眼眸,也知晓,他冒着热气的地方,下一步要去往何处。
于是她坏心眼地,在他即将衔住自己的那一刻,双手在他胸肌上一撑,将自己上半身支了起来。却忘了,这般只会将他吃得更深。
又恰巧,他缓进缓出,正逢着他大半根都退到了外面之时,于是——
“哈……”戚林漪小腹猝然一缩,几乎薄成一道纸,印出男人在自己身体里的轮廓。
直觉中好似有什么顺着他那一根,直直冲到了自己天灵盖。
于是瞳孔都跟着震颤。
身下人也未必好到哪里去,被这么猝不及防一坐,他敏感的头部仿佛进到了更加紧窄的地界,那里好似有第二个入口,吸盘似的触感,嘬吸得他又胀又麻,腰眼都跟着发酸。
他几乎有些狼狈托住肉臀,将自己抽出来一些,这般彼此才都得了解放,可又陡然生出更多的渴望。
希让慈不敢像戚林漪那般冒进,他控着力道和节奏,开始加快频率,缓解生出的那股骚动。
假若全然凭借本能行事,他势必会伤到她。要怎么说呢?有时候身体内生出的渴望并非体内有种触不到的痒那么简单,而是对她存有一种极度想要吞吃入腹的破坏欲。
四肢紧缠着她,牙齿想要啃噬她,阴茎想要肆无忌惮往她更深处猛钻,听她的尖叫和哭泣,把她弄得湿淋淋黏糊糊的。
人类发展了那么多年,才成为高级的灵长动物,可一到这种时刻,又会退化回最原始的模样。
兴许,性欲就是未被全然进化的兽欲中的一部分。
希让慈一面和生理反应作斗争,他不愿也不舍太快缴械;另一面还要克制意识里的恶魔,坚决不能伤她半分。
无人知晓他管理得有多好,无论是以戚林漪还是第叁者的视角来看,从他的眼到他的指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倾泻着他的爱意和温柔。
戚林漪双臀被掰开揉挤着,去夹吞在她体内兴风作浪的肉棒,她双手撑着希让慈的腰胯处,承接体内不断涌入的快感,这种时候,她甚至感知不到手下的触感有多好,全身的神经元都为爱人交融的身体而存在。
女性当真慷慨,从性爱中得到愉悦,便汩汩流出丰沛的爱液,浇灌着两人的身体,让摩擦更加舒适持久,彼此都能得到更多的快感。
每回她这条河流逢着汛期,希让慈从胯部到腿根便皆是水漫过的痕迹,他爱惨了她这一点——毕竟女人舒服不必用上面那张嘴说,下面才是最官方的发言。
希让慈喜欢自下而上看她高昂的颈项,也喜欢听他轻启的红唇里哼出高低不平的呻吟。
太美了。
这张自己睡过十几年,承载他因荷尔蒙催发出那样多奇怪又飘渺梦境的木床,竟然见证了他们有史以来最亲密的一次性爱。
屋内陈设一如当初,眼前的人也一如既往是他心底最深的渴望。她替他在梦开始的地方,又谱写了一场最完美的真实。
曾经,他的生日始终笼罩着父亲忌日的阴霾,晨起吃完一碗长寿面,奶奶和爷爷便会领着他给从未谋面的父亲上香烧纸。
生日快乐和忌日哀愁交织,他从记事起就很难在这一天得到真正的快乐。
可今天,他好像为自己找到了新的,值得铭记一生并且想到便觉得幸福和愉悦的纪念意义。
戚林漪陡然被人拥住,两人皮肉紧贴,心脏也挨靠得更近。
“咚咚……咚咚……”
“你相信我吗?戚林漪。”毛茸茸的发根像他的嗓音一般,蜇得她心里痒痒的。
做爱时候说的任何话好像都可以突如其来、没有意义。
但知情知趣的人仍然句句有回应。
“相信啊……”戚林漪摸摸他的头,觉得他这般反差很可爱。
下半身明明在有力耸动着,上半身却如同犬类撒娇一般埋在自己颈窝。
娇弱者进犯,强势者示弱。
戚林漪身体和心理都得到极大的满足。
埋着的头颅缓慢抬起,不知是不是戚林漪的错觉,希让慈眼眶有些红。她侧头看了看,有些了然嗔怪道:“都被带子磨红了,不知道避开么……”边说,边伸手抚摸他眼尾。
手被捉下来,掌心处是他温热的唇,他便这么贴着她发声:“我,有点忍不住……”
话未说完,戚林漪手一缩,好似被烫到般:“要,要射了?”她说话都变得磕巴。
虽然这时候射全然不算早泄,可和曾经的他相比,已然是种显性的退化,戚林漪自然一时难以接受。
希让慈垂眸摇头,他面上全然没有笑意,只是更深沉温柔地看她,把半边脸放进她掌心里,挨蹭着,视线有如实质,“我想和你说话。可我觉得你不会想在这种时候听到它。”
再糊涂的女人这一刻也该知晓他想说什么。
于是戚林漪手向下一滑,虎口托住他细窄的下巴,脸直直贴过去,以唇封缄。
“不许说。”她的阻拦声和黏糊的涎液交换声缠绕在一处,可对于希让慈而言,仍然具有十足不可违抗的效力。
于是他当真没有说,只是大抵把说不出口的话,尽皆靠着身体的语言讲给她听了。
戚林漪选这个情趣内衣的时候应该未曾想到,希让慈会在过程中将其撕裂,并在后续她全然脱力的状态下,用它勒着她的腰腹,将她拉向自己。
金属圆环“咣当”落地的时候,戚林漪已经战栗着身子泄出第叁次,她埋着身子,将另一条因为太短没有被征用的缎带咬在嘴里,发出小兽般的“嘤嘤”声。
希让慈将她拉向自己,手指抠进她嘴里,将带子丢到一旁,“脏。”而后假公济私,探舌进去,替她“清理”起来。
戚林漪不敢高声呻吟,担心老房子的隔音不好,又加上大屿山夜晚清净。可希让慈却蛊惑她不要憋着,除了他,没有人会听见。
“你,你怎么还不射!呜呜呜……”她觉得自己几乎要在一阵猛过一阵的撞击中散架,先前担心他没了束缚变得敏感而变成“快男”,这会儿又懊恼为什么他总能磨得自己湿漉漉乱糟糟还能依然坚挺。
“你叫叫我,喊我名字,嗯?”希让慈把带子扔到一边,握住她腿,将人轻巧转了一面,从后入成了面对面的姿势。
生理性泪水模糊了戚林漪的眼,可她能感受到身前人的凝望。
两手懒懒前伸,她不用说话便有人俯下身子将她搂进怀里。于是她侧首,将送上门的柔软耳垂含进嘴里,吮红了以后才放开。
身下的撞击让她出口的声音都破碎,更添几分暧昧。
“希让慈……”她悄悄将双腿收起,盘住他,脚跟贴上他后腰的同时,下半句话也送到了他耳朵里:“射给我,多多的,都射哈啊……在里面,多到我,嗯……含不住……一点一点,流出——啊啊啊”
能听她描述到这里,已然是希让慈沉浸在画面中了,然而大抵是脑补到位,加上戚林漪对他后腰的磨蹭,希让慈陡然间某根神经一跳,整个人便全然失控般,一边猛操,一边强烈地喷薄而出,将她柔软穴道浇灌得满是自己的东西。
“啊……”他低低嘶吼着,将人抱得很紧。
透明阴精与他浓白的阳精混至一处,他们由此,不分你我。
事后,希让慈拔出来,看到她湿红一片的下体处果然不同以往,有点点白雪落在红梅中,眼睛一热,下体又变得饱胀充血。
戚林漪见状夹着双腿躲他,“啊啊啊啊你这个变态!”
哪有人这样,过河拆桥。
希让慈全然不恼,只温柔摸摸她后脑勺,安抚她:“不做,我去打水给你擦擦。”
走之前,还拿被角裹了下她上身,“别掀。你出了汗,躺着盖着点肚子。不然要着凉。”
待一切收拾完,戚林漪嚷着肚子饿,希让慈便去厨房给她煮面,待端进房里要喂给她吃,戚林漪又突发奇想提议道:“我们去院子里吃吧。我还没和你躺着看星星呢。”
她事后总是娇滴滴的,希让慈却爱极了她这样,哪有什么不答应的?干脆起身,一手端面,一手抱着她,出了房间。
戚林漪没吃几口面,又去吃桌上的西瓜,放到这时,是夜里正好入口的温度。
没吃完的面便全数进了希让慈的肚子。
两人吃饱喝足,窝在同一把躺椅上,希让慈是戚林漪的人体肉垫,手上还拿着把蒲扇,替她扇着风。这样不冷不热,刚刚好。
两人抱着,静静看了会儿星空。
山上清净,不会半夜还有车子引擎咆哮的声音,也全无人声的嘈杂。
只有风过树叶沙沙作响,还有唧唧虫鸣声。
一切都是寂静安然的。
“我有点困了。”
“那就睡,一会儿我抱你进去。”希让慈从边上拽过一条薄毯,给她胸腹处盖上。
戚林漪扭了扭身子,调整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她闭上眼睛,倏地又睁开,抬头,果不其然撞见一双星眸,正温柔注视着自己。
戚林漪重新把眼闭上,半张脸埋进他肩颈交界处,低哑的声音如同梦中呢喃:“刚刚在床上不许你说的话,等我睡着,可以允许你说给我和星星听。”
希让慈闻言,摇扇的手有片刻停顿,而后笑着吻了吻她额头,应承道:“好,一定。”
虫鸣声是最天然的白噪音,戚林漪在阵阵凉风中意识逐渐模糊,然而总是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的状态。
希让慈已经熟悉她醒时和睡着时期的呼吸频率,他一声声数着。直到捕获到她气息初初变得绵长的瞬间,他启唇,终于得以把那句话宣之于口。
“我爱你。戚林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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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才不是什么带子磨的,问就是猛汉落泪。
声明:不是夸张,薄的肚皮+粗长的唧唧,是真的能被顶出轮廓,本人没体验过,但看过(比较早之前看的了,没存,那时候没想过我以后会用黄色来云养大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