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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上有颗痣

      再过两个月就到省运会了,陆姌马不停蹄地抓紧时间训练,就连老宋也不再极尽挖苦之能事,而是制定了一系列培训计划,就希望能在省运会得金。
    “姌姌,有人找。”
    陆姌放下手里的擦汗的毛巾,就看到程松柏那时候站在不远处,离得太远没看清表情。
    她跑过去:“最近怎么没看到你训练,找我有事?”离近了才看到男生一脸阴霾,很不像是从前那个阳光温和的程松柏,“你怎么了?”陆姌好奇。
    “你一直不答应我,是不是因为李乐阳?”
    陆姌抿了下嘴巴:“不是和你说过了不是因为他,就是觉得……”
    程松柏打断她:“今天上午李乐阳来找过我,他说你从小就喜欢他,就是因为吃醋才答应和我的,我想来问问你。”
    陆姌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看着程松柏,刚刚运动过后的身子霎时冰凉,“你怎么可以听他一面之词就相信了,我没有…….”
    “哦,那他和我说的你更加私密的事也是他杜撰的了?”
    “……什么私密的事?”
    “他说你屁股上有颗痣……”
    天旋地转的感觉,火辣辣的太阳却照得陆姌如在冰窖,这几天她以为自己已经到了谷底了,没想到还有更糟心的,男生眼神里那种失望还有鄙夷,快要将她溺毙了,她觉得呼吸不畅,弯下身子撑着膝盖防止自己晕倒——
    “我……”然而还是嗓子太干了,有鱼刺卡在那里,程松柏看她这样子已经明白了,失望还有心痛,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还需要表达什么,顿了顿还是迈着步子走了,没说一句话。
    那边队友还在叫她,但陆姌此刻什么也听不到了,握着拳头跑去教学楼,她步子大跑得快,几层台阶被她踩得像炸雷似的,一脚踢开教室的门。
    只见教室里剩下三五个男生,李乐阳就在其中,这节课刚巧是体育课,人都在操场上呢,就这帮人还在。一群人对着怒气冲冲的陆姌面面相觑,陆姌吼了一句:“李乐阳给我出来!”
    他们就知道这又是闹得哪出了,孙亦明拍拍兄弟的肩表示同情,然后就幸灾乐祸等着看戏了。
    李乐阳懒洋洋站起来,不理睬孙亦明的揶揄走出教室,手插在兜里还装一副不屑的样子:“有事?”
    “我问你,你是不是把我们上次拍的视频给程松柏看了?”
    李乐阳皱皱眉背着身子,陆姌突然佝着背开始颤抖,李乐阳听到动静回头,看到的是陆姌细细密密的眼泪,“我一直以为你只是生性恶劣好玩,本质不坏,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把这种东西给别人欣赏很好玩是吗?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蜜色的脸蛋上挂着泪珠,源源不断地流下来,李乐阳从来没在她脸上看到这么多眼泪。
    “我没把视频给他看,你当我是什么……”脸上又被打了两巴掌,李乐阳数了一下,这是第三次被这家伙打脸了。顶了顶腮帮子,教室里那群正幸灾乐祸地看戏,再这样真是被人小瞧了,抓住陆姌的两只手混不吝道:“你就这么喜欢那程松柏?我已经和他说了,你十三岁就和老子上过床了,他不是喜欢你吗,既然这么喜欢,被人家玩过的他也不会介意吧,如果他介意,说明他也没有那么喜欢你。”
    “李乐阳,你就是王八蛋,我恨你!咱们绝交了!”陆姌哭红着眼睛说完,再也不想看见李乐阳这家伙了。
    她一直以为这家伙就是嘴巴毒,从小到大虽然不知道多少次被他捉弄嘲讽,但心里是把她当家人朋友的,没想到品质这么恶劣。
    李金茂最近像是转了性,不带妞回家也不每天喝得烂醉了,下了班就回来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竟然还破天荒的问起他的学习,俨然一副二十四孝好父亲差点没把他吓死。
    一进门就看到他架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中央,看到李乐阳从门口进来,挺着个啤酒肚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关怀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李乐阳心情不太爽,理都没带理的,被李金茂严肃喝住,“小兔崽子,看见你老子不知道叫啊。”一开口就是股火气。
    李乐阳撇嘴:“你算我哪门子老子,光生不养,你也有脸说。”
    嘿,沙发上的男人马上又要发作,最后还是压了下去,说:“我怎么没养你了,你身上穿的用的,还供你上学,哪一样花的不是老子的钱,”他见儿子不再忤逆,咳了一声假装关心问,“最近学习的怎么样了?”
    李乐阳突然像看奇怪的东西一样看过去,“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我学习了?”
    “怎么?老子关心儿子天经地义,不关心你学习成绩,难道关心你有没有把哪个女的搞怀孕?”李乐阳无语地看着他,“那个,我只有你一个儿子,我这偌大的家业以后还是要到交你的手上,不好好学习怎么能行......”
    “打住,就一小破煤窑公司给你整出优越感来了,你自己的东西自己保管,我可没兴趣。”
    男人听到这倒是没再发脾气,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人老了事情就力不从心了,事业也是如此,一不小心就变成为他人做嫁衣了。”
    李乐阳皱皱眉,还是以嘲讽他爸为己任,“不会吧,你老了还能夜夜笙歌玩女人?该不会是那方面玩虚脱了不中用了吧。”
    他爸拿起边上的烟灰缸要砸过去,虎目圆瞪,男生不甘示弱回视。
    “你个混蛋,小小年纪不学好,专学得这些歪门邪道,我养你.....养你就养出了这种白眼狼!”
    “那也是你生的,老混蛋生小混蛋,蛇鼠一窝的货色,所以我不也不是什么好鸟!”这话被他歇斯底里吼出来,似在发泄。
    从那天起,他已经连续一个月没再和陆姌联系了,那一次决裂后不管是训练场上、还有体训队、教室里都没看到人的身影。
    宋晓婷被叫出来的时候刚上完一节英语课,看到李乐阳的脸就没什么好脸色给他,李乐阳问她:“陆姌怎么没来上课?”
    宋晓婷双手环胸道:“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李乐阳一听皱着眉:“身体怎么了?”
    “你自己不会问啊。”显然没给他好脾气。
    李乐阳强忍着要揍人的冲动,“我去她家看过了,陆老师最近出差,上门又没人.....”想起上次自去找程松柏是有些过分了,但是他忍不住。
    “哼,被某个人渣气得呗,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男人,真是不要脸,也就是姌姌还把人家当青梅竹马,谁像她那么傻啊.....
    说什么你?不要以为我不打女人。”
    宋晓婷正愁找不到发泄口,撸着袖子开冲:“来啊你,打女人我就喊人了,”回头往教室里吼了一嗓子,“小明、大胖!有人上门踢馆!”
    李乐阳不想理这个神经病的女人,“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脑残吧你。”
    “你有药啊?”宋晓婷揉着自己的脸颊,边道,“反正姌姌马上要去国外了,以后到了澳大利亚泡黄头发蓝眼睛的帅哥,羡慕死你。”
    李乐阳震惊地回头:“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