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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看不透的他

      走进了他的办公室里,有个大型的办公桌,上面摆上了一台电脑和一堆的公文。密密麻麻的文字在纸张上横走着,看着稍微的头晕。
    他手上提着刚刚从他车里拿出的三明治,是蓝莓口味的。坐了下来,坐在那宽大而且是白色华丽的沙发上,他走向咖啡机,当咖啡液体瞬间下来那一刻,整个办公室都佈满了浓郁的咖啡味,他加上了纯白的牛奶。
    他说过,他不爱喝黑咖啡。
    「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来,所以放心先吃早餐吧。」
    「嗯。」我拿起了蓝莓三明治,大口地咬了一口,附有奶油,与蓝莓混搭着味道真的非常的美味。
    「吃完早餐就走吧,希望你能配合。」我咬不下去第二口,就连第一口我都嚥不下去,我看着拿着咖啡杯而不喝的他,他眼神显得落寞:「抱歉。」
    为甚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了?我脑子里想了想,我想到了一个非常坏方向的地方:「你有女朋友了?」
    我几乎是用非常小心翼翼的语气问着他,他沉默许久:「是。」
    将手上那尚未吃完却残留我口红的三明治放在桌上,心脏猛然的疼痛了一下,我快速地站起身,不知所措。看着依然非常冷静的黎昕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小洋装,头发长到腰的貌美女子,她长得靦腆可爱,她一开始看到我有点惊讶,之后她快速的走到了黎昕的旁边。
    「黎昕哥,她是谁呀?」她声音跟她的脸蛋非常符合,非常细腻。
    「前女友。」
    他也站起身看着我,而那个女孩也是。黎昕牵起她的手,那女孩似乎得意的低头笑着,两双眼睛看着我,我显得非常突出:「她是赵小竹,我的未婚妻,也是董事长的小女儿。」
    未婚妻?我不知道说些甚么,我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十指紧扣让我几乎快喘不过气。
    一分一秒,有他们的地方都是重重打击我的存在。
    「那她呢?」她轻柔的声音在我耳里显得刺耳。
    「纪惜芹,我高中同学,所以也比你大一岁。」
    「你好,惜芹姐。」
    「你好。」喉咙被锁上,我非常勉强的才说出这两字。
    「黎昕哥,桌上的咖啡都凉了,我们去楼下买吧。」黎昕没有反抗,他跟着那位名叫赵小竹的女孩走出办公室,似乎刚刚打击太大的样子,我感觉我的双脚都失去了力气,我瘫软的需要倚靠那华丽的沙发。果然太晚了,太晚回国。
    走出了办公室,忽然我看见了熟悉的脸孔,似乎是上次那位先生。
    「你??是上次的小姐吗?纪甚么来着的?」
    「是,上次谢谢你。」我低着头,我想开心的道谢,但是却笑不出来,他跟上次一样穿着白色的衬衫,好看的笑容。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看呢。」他靠近我,我将脸撇过,现在这样的难堪表情,我真的不愿意被看见:「怎么了吗?」
    终于,我想到了一个话题,可以带过去:「你在这个公司工作吗?」
    「嗯,不过我是一个新员工,所以我还在适应期。」他拿起掛在他颈上的识别证笑着,但是上面那张照片的他发色是黑色的:「那你也是这里的员工吗?」
    「不是,我,只是来找人的。」
    「找谁?你跟我说也许我认识,别小看我,我只要看过,我就会记住他的脸一辈子。」他得意的笑着。
    「那些不重要了??」我摇了摇头,想起刚刚那一幕还是很不舒服。
    「好,不勉强你说了。」他嘴角勾起:「我刚刚有发现,你的手怎么了?」
    我也看着我的手,那一片被白色纱布包住的表面,我安慰自己,就是傻了一点:「没事了,只是被烫伤而已。」
    「小心一点啊,这么纤细的手怎么可以有疤呢?」
    「嗯。」
    「对了,看你这穿着,你是从事甚么行业啊?」
    「我现在还没有工作。」我的手指被自己快捏烂了,他还不放我走啊?
    「没工作?那正好,听说我那个部门缺一个职空,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下?」
    「不用了,我会自己找。」因为这个公司是黎昕的公司,我没有那个脸,这里更容不下我。
    「客气甚么?走,我带你去找我们组长,请她帮你申请。」
    —
    隔天,我穿着一件淡黄的洋装,再次地走进了这个公司,陌生的环境让我左盼右盼的。
    可以分类到乾净的程度,大家的桌上非常的乾净,似乎没有任何个人的物品似的。此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过身来一个重心不稳脸直接贴在那的胸上。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第一天来我就惹事可不行啊,我赶快道歉,丢脸的我脸都热了,我听见了那个人的笑声。
    「怎么这么紧张啊?」
    「原来是梁佑谦啊。」我松了一口气,我吓得手都不敢离开我的胸口。
    「走吧,带你去找我们组长。」他走过我的身旁,我叹了一口气跟在他的身后。他带着我走到了一个小空间里头,再走进去一点我看见了一个凶狠的脸,眼神里充满了对工作的热情。
    「组长,她是昨天麻烦你介绍的员工。」
    「名字。」她眼睛看着桌上的文件,一页一页的翻着:「没听到我说的吗?」
    「纪惜芹。」
    「年龄。」
    「二十五岁,快二十六。」
    「生日。」
    「七月十号。」
    「工作经歷。」
    「这是我第一份工作。」
    「听说,你在国外待了七年?」
    「是。」
    「英文能力应该不错,那你就当翻译好了,以后你的工作就是负责翻译。」
    「甚么?」
    「没听懂吗?懂摄影吗?昨天看你的兴趣,你是写摄影。」
    「就喜欢随便拍拍,其实不是很专业。」
    「明天把你拍的照片传给我,还有这份翻译,今天晚上十二点前翻译好给我。」她将一叠非常厚的文件丢给我,目测大概有三四十张吧?我傻住,我看了一眼组长,又看了一眼梁佑谦。
    「有问题吗?」
    「没有。」
    「你的位置是在最旁边的那一个,去忙吧。」我拿起那一叠纸,我叹了一口气,第一天上班就来一个大任务。
    梁佑谦带我到我的位置上,看着整齐的座位,我却开心不起来。
    「加油,可以当个翻译,是上天眷顾你啊,你忙,我先去忙了。」梁佑谦拍拍我肩膀就狠心的离开了,我低下头看着那份翻译,幸好,我在英国待的够长久,一开始简单的单字是难不倒我的。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的咖啡,喝到我的味觉已经麻痺,感觉不到苦了,一页又一页的,终于只剩下最后一页时,忽然发现办公室都没人了,只剩下黑暗陪着我,看看时鐘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垃圾桶里有数不清的咖啡铝箔。
    我站起身,却因为背部痠痛让我无法站立,快速的要跌坐在地上,有人扶住我的腰还有拉住我的手腕,让我不用跌坐在地板上。
    「黎昕。」
    「你为甚么会在这里?」
    「我今天开始在这里上班。」
    「为甚么?谁允许的?」他语气稍微的调高,表情也变得不是很好,有点害怕他会生气。
    「抱歉,如果你不喜欢我出现在这,我可以替辞呈。」
    「算了,我几乎不管员工的事情。」他望了一眼我的位子又看向我:「又吃泡麵,工作归工作,吃饭还是要好好吃,这个是我刚刚在办公室里煮的汤,给你。」
    「可是??」
    「别说了,看你这个样子应该会熬夜。」
    「为甚么?一下子对我好,一下子又伤害我这么深?你觉得我心里好受吗?」我真的受不了了,看着他,眼泪流了出来,我气愤我真的不懂他到底把我当成甚么了?
    「我是你的上司,我有义务管理我的员工。」黎昕似乎不受我情绪的影响,他非常冷淡地说着:「这汤不喝就算了,我先走了。」
    「黎昕。」
    「别叫我的名字。」说完这句后,他快速的提着公事包离开,灯也像是受他控制一样一盏一盏的灭掉。
    没了力气的用力坐在椅子上,我用力地哭着,想着他就像是在折磨我自己一样,心很痛,他的一言一句话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利刀,一刀刀的用力捅着我一样。
    黑夜里,没有别的,只流窜着我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