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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等到回到岸上,白蕾仍惊魂未定地抱着肖愉音痛哭,我不由得愧疚地站在边上,为自己的不小心感到抱歉。
    这时夏与递了条毛巾过来:「怎么站着发呆?先把水擦乾。」
    我连忙接过来。
    「有没有摔到哪里?」
    「没有。」
    「刚才……」我想问刚才的事情经过,自己都没好意思问出口。
    他轻哂了一下:「走路小心一点。」
    我脸都红了,恨不得马上跳进水里,降降温,又不可能真这么做,只能拿毛巾披头上盖住脸,闷着头听他说,原来我们摔进水里时,大家只是错愕,是后来觉得不对劲才下水救人。渐渐、优卡和雨一直下三个大男人费了不小的力气,才把死命扑腾的白蕾从水里带上来,他才把被白蕾当浮板扒住的我捞起来。
    我又一次向夏与道谢,然后默默地擦着头发,只是越擦越觉得不对劲。
    头发,是披散着的。
    刚才来的急忙,来不及绑头发,头上一隻布偶熊都没有,可是在水里时,夏与叫了「与里」……
    他该不会是能认出我了吧?
    一想到这点,我都顾不上先前的憋屈了,激动地拽下毛巾,特别期待地看着他:「ame哥,你认得出我?」
    夏与愣了一下,深潭般的眼眸里掀起波澜:「你知道我……」
    我微张着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他很快就连贯起一些事情,神色更加莫测了:「所以你才会整天绑着布偶熊,在饭厅外面遇到那次,你还特地帮我找理由。」
    我想了一下,才想起他说的是来基地的第二天早上的事。
    「你记忆力也太好了吧。」我忍不住讚叹。
    他微微扬眉:「要看什么事。」
    「什么事?」
    「不合常理的,特别的。」
    我脑袋有些当机:「誒?」
    他定定地看着我。在他的注视下,一股手脚不知往何处安放的慌张油然而生,过了好几秒才听见他说:「例如,你。」
    我一听,彻底慌了:「ame哥,我没什么意图,我、我……」
    我了两声,就是无法替自己解释。
    夏与脸上的严肃瞬间变成好笑:「我也没说你有什么意图啊。」
    「可是……」我还是惴惴不安。
    没等我可是完,就猝不及防地被气急败坏的白蕾推了一下。
    「你害我摔进水里,手机也坏了,还有心情在这边跟你的偶像聊天,会不会太过分了?」她眼睛里都要冒出火了。
    「对不——」「对不起?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白白!」肖愉音拉住她。
    我抿了抿嘴:「真的很抱歉,我会赔偿你的。」
    「赔偿有个屁用!我手机里的东西全没了!」白蕾尖叫。
    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时,rk抱臂嗤笑:「里面也不知道偷拍多少东西,这下没了刚刚好。」
    白蕾顿了顿,接着继续咆哮:「我不管,你必须负责把我手机修理好!」
    「……我尽量。」
    rk:「不准修!」
    白蕾:「我都手机修不修干你什么事?」
    两个人越吵越兇,闹到教练群和节目组出面,才把两人压制下来。
    华安让人把手机送去修理,如果能修好或将里面的资料备份下来,也会将偷拍的照片全部删除才还给白蕾,于是rk不说话了,只剩白蕾一个人跳脚。
    华安斜了她一眼:「你如果遵守规则,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了。」
    白蕾这才闭嘴,不过,换灵药有意见了:「华安姐,之前说再在基地里拍照,必须得离开的。」
    白蕾脸色特别难看:「走就走,谁希罕!」说完,甩头就走。
    肖愉音神色复杂地看了华安一眼,随后连忙跟上:「白白,等我!」
    「最好真的走!」灵药啐了一声。
    华安扶额,回头叫了个工作人员跟过去,然后就让大家散了。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回房间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是走没两步就被雨一直下叫住:「你这时候还是别过去了吧。」
    「怎么说我也害她摔到水里,手机也不知道修不修的好。」
    雨一直下还想再说,被夏与拦下。
    他浅笑着:「去吧,忙完不累的话,到休憩厅和我一起拼拼图。」
    我眼睛一亮,「我很快就过去。」然后一溜烟地跑回房间。
    回到房间时,房间里只有工作人员陪着白蕾收拾行李,没看到肖愉音。
    我走过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白蕾气呼呼:「不用你!」
    我默了默。
    「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她突然说。
    我扯扯嘴角,把同样的话留在心里,没说出口。
    有句话说的好,你不喜欢我,我更讨厌看到你。
    她恼怒地瞪过来:「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听见了。」
    她拔高音调:「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摇头。
    白蕾梗了一下,很快地露出假笑,把我扳了个方向往门外推:「谢谢你特意来帮我收拾,但是如果能在我离开之前都不要看到你我会更感谢你。」
    出了房间,我转过身,就看见房门在面前「砰」地关上,紧接着就听见她尖叫了一声。
    我吓了一跳,连忙对着门问:「怎么了?」
    然后就听见她特别冷静地回答:「没事,我就是发洩一下。」
    ……行,你想掀了屋顶都行。
    我又看了门一眼,才过去休憩厅。
    进去的时候,夏与已经坐在茶几旁,桌面上是我们拼到一半的蒙特娄圣母大教堂,另一副世界古拼图在上星期已经拼好了。
    他抬头看过来,脸上露出笑容:「来了?怎么这么快?都收拾好了?」
    我走过去他旁边坐下:「还没,她心情不好,想自己一个人。」
    「嗯,我心情不好也想一个人待着。」
    我不由得想起恶梦里,他不知道一个人难过了多久,才一时想不开,我就浑身恶寒,激动地扒住他的手:「我希望ame哥每天开心快乐!如果真的心情不好,也不要自己一个人闷着,我、我可以陪你跑步或是拼拼图,绝对不会吵你!」
    他微微俯身看着我,黑眸深沉。
    视线相对,我看不出他的想法:「ame哥?」
    下一秒,他轻轻地拍拍我的头,温声说好。
    我安下心了才反应过来——
    爱豆刚刚摸我头了!
    我有些石化,一股热气从耳根一路窜到脖子,眼神特别专注在拼图上面,不敢多看他一眼。
    空气流淌着静謐的安寧,有一种恬静的美好。
    能和他坐在一起,拼着时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