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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当绿茶替嫁给纨绔太子后 第31节

      他的手伸向腰间,掏出手帕细细揉.捻,心慢慢化开,目光逐渐汇聚到一个点上,灼热到仿佛能把房顶烧穿。
    *
    是夜。
    树影交错横枝摇曳,银月当空,几颗星子懒懒射出寒光。
    榻上的赵玉紧闭双眼,眉间似有峰峦,只因他在梦中碰上了棘手的事情。
    梦中是现实中截然不同的暖和,宫殿巍峨壮丽,髹金錾花的莲花型熏香炉正不知疲倦喷着向上卷的白色烟路。
    房梁正中间挂着几条软纱,此时正无风自拂,软软红纱缠绕在冰凉的石柱之上,软得无.骨。
    偌大的宫室之中,只有正当间放着一张书案,上面摆满了摊开的经史典籍。
    严暮自被他抱上书案,背脊甫一贴着冰凉的书籍,玉白的趾不自觉蜷起,手指想去抓住书案稳住身形,谁知一个不小心,啪嗒——
    圣贤书落了一地。
    赵玉目光深沉,浓得像是夜里头晕不开的雾。
    他忍得难受,额头因为发疼沁出汗水。
    “凌官?”她的声音一贯好听,敲冰戛玉,此时带了些软软的恳求意味。
    严暮自也不知道凌官是怎么了。
    今夜因为赵玉没来的缘故,她美美地与啃了两只大肘子,以来安慰自己这段时间空寡的胃,以及补充自己练舞损耗的体力。
    凭借她对于赵玉的了解,若是不来一起用晚饭,那就是一晚上都不会过来了。
    虽然听翠圆说,她睡着的时候太子殿下也会偶尔过来瞧瞧。
    但是,仅是瞧瞧,又不用硬把她拉起来陪寝,四舍五入,对她又有什么影响呢?
    所以,当她啃完美美啃完肘子,又美美泡了个香喷喷的澡后,她就想提前睡个美美的觉了。
    入梦之后,发现梦中只有自己。她还当今晚也是个孤独之夜,谁知道没过多久,凌官也来了。
    本以为还可以再加个美美的梦,谁知道今晚的凌官好似格外强.势,让她不得停歇。
    倒不是说他对自己不好,反而是太好了……
    正是情.浓,檀.口微张。
    她今夜第一次叫了一声凌官不得回复时,这才发现,好似凌官入梦以来,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凌官?”她又重复一遍。
    凌官还是不出声,只是用自己坚实的手臂将她略微抬起,背脊不再贴着冷冰冰的圣贤书,而是贴上他发.烫的手臂,玉白的趾头却没有就此放松,反而蜷缩得更紧。
    小娘子不满意不得回复的状态,感觉像是在唱独角戏,很没有意思。
    柔荑抚上他腰间的蹀躞玉带,触手冰凉使她更加不满意。
    秀丽的眉毛略微拧上几分,看上去却并没有什么生气的威慑力,而是染上几分撒娇的意味。
    “今晚凌官怎么这么冷?”
    一语双关,是说玉带,也是说他的态度。
    赵玉长身鹤立站在书案前,攥紧她抓住蹀躞带的手,她的皮肤软得惊人,紧一收拢,就落下一团粉印,他喉头一动。
    凌.乱不堪的桌面与他穿戴整齐的样子对比起来,尤为鲜明。
    黝黑的镜眸从高到低审视桌案,高挺的眉骨带着几分冷漠淡薄的意味,睫下闪过的隐忍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是不爱媏媏了……”
    小娘子的絮絮叨叨被咬.啮嘴唇的疼打.断,水润的朱唇被辗转噙.吻,许久之后才悠悠停.下。
    “爱。”
    不知道为什么,严暮自总觉得能从这轻飘飘一个字中,听出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那你呢?”凌官反问。
    严暮自有些疑惑:“什么?”
    “你爱不爱我?”
    媏媏微微歪头,似乎有些不解。
    仿佛自从凌官能与自己交流之后,时常会在情.浓之时问自己爱不爱他。
    这很重要吗?
    如果说曾经严暮自有过荒唐到梦中求助的做法,现今却还是觉得梦中现实还是要分清楚的。
    太子殿下确实是凌官给她送来的如意郎君,二人在梦中相处也极为和谐愉悦,这么看来凌官属实大有用处。可毕竟……真能来救自己的还是现实中的太子殿下。
    媏媏脑中飘过奇怪的想法,唉,若是太子殿下与凌官是同一个人就好了,毕竟太子殿下不.举。
    小脑袋中的想法自然不能让凌官知晓,她嘴甜道:“爱极了,凌官就是我的心肝儿肉。”
    她的青葱十指猛地被大掌扣住,十指紧紧相依,他手掌磨着她的软指,有些发.热。
    火.热的嘴唇再次落上,辗转轻依,就在她快要溺死的时候,才被堪堪放过。
    她如同从干涸的河滩回落到水中畅游的雨,贪婪地呼吸。
    下唇微疼,凌官的鼻息烫得惊人,声音哑然,带着刮刺耳膜的痒感,一字一顿。
    “那你到底有几个心、肝、儿、肉?”
    媏媏心想,跟你说的时候自然只有你一个心肝儿肉。
    “自然是只有你一个。”她信誓旦旦。
    “如果不是,我会发疯。”
    媏媏暗想,你发疯干我底事?反正你也跑不到梦外,梦中把你哄好,可不就行了。
    她的腰.肢软软,完全卸力倚上他的手臂,手臂缠住他的脖颈,指.尖在喉骨上打圈。
    “我怎么舍得让你发疯。”
    “最好如此。”他的额抵上她的,眸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偏执。
    *
    翌日。
    经过御绣坊老绣娘的努力,严暮自的画纸内容虽然不能十成十出现在花神礼服之上,也能表现出八分的灵动。
    老绣娘尚且有些可惜:“时日太少,明日就要用了,否则我定然要做到十分才行的。”
    严暮自满意地抚着裙摆上活灵活现的牡丹花样:“已经很好了。”
    老绣娘不仅绣得好,还依照严暮自的吩咐,用绣着精致祥云的软烟罗包缝住铁线,弯折出灵动如飞的披带样式。
    温舒吃着桂花糕:“这穿上真的跟神女娘娘似的了。”
    蒋氏推开门,见她俩都还在,狐疑地看着满嘴糕饼渣的温舒:“偷懒呢?”
    “明晚就要上场,让身子放轻松些,不崩得太紧。”严暮自道。
    蒋氏信她,便点点头,又忙去了,老绣娘也抱着剩余布料告辞。
    温舒拍拍手心:“总是觉得我好吃懒做。”
    严暮自掏出手帕,将她嘴角的糕渣擦掉,调侃她:“也不怪嫂嫂怀疑,前几日是谁死活不肯背唱词,偷偷跑出去,非要在雪地里荡秋千,摔了一跤哭哭啼啼才回来的。”
    温舒还要分辩,被吱呀一声打.断了。
    二人的目光投到门口,一袭熟悉的青衫出现在门口。
    傅允文像是没想到温舒也在,有些尴尬地张张嘴,终究没发出声音。
    倒是温舒看傅允文衣服有话要说的样子,很大度地揣了一碟子糕点,尤为识相地给二人腾地方:“表兄。”
    她懂的嘛。
    听嫂嫂说,待明日花神会过了之后,表兄就要启程回宣阴了。相亲不成情意在,表兄应该是来道别的。
    主要是,温舒觉得表兄应该不会胆子大到敢跟太子殿下抢女人。
    这不是找死吗?表兄应当没有这么愚蠢。
    唉,道个别也好。
    话本里怎么说的来着?
    错过就是错过,就别留遗憾了。
    “我去门口站会。”温舒给严暮自使眼色。
    她麻溜出门,还很贴心地把门带上,站在门口当门神。
    毕竟,道别是一回事,被别人撞见就是另一回事了。她可要誓死守护严姐姐的。
    门口的温舒啃糕点啃得不亦乐乎,房内的二人可就没有这么开心了。二人面面相觑,还是傅允文先开口了。
    “严妹妹,你……如何?还好吗?”
    傅允文身上有着淡淡的酒气,温润的俊脸比之前消瘦了一下,肩膀也不再挺得直直的,有种颓唐的美感。
    严暮自根本欣赏不来,甚至要拍案叫绝了。
    若是那日在灯集,她没有撞见傅允文那位叫做金陵?金玲?还是什么鬼的表妹在犄角旮旯里亲得昏天黑地,啧啧作响。
    她今日见到傅允文这副颓唐的模样,还真是会为他的真心掬一把同情泪。
    什么啊?男人喝酒醉,演得人.流泪?
    而且,她认真思考了一下。
    她最近如何湖州城内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还来问。太冒昧了。
    让她怎么回答?
    说:啊,很不好。继母要把我卖给别人做妾糟蹋,我爹也默许,险些命都丢了。然后继母让有权有势的太子殿下一刀劈了,我爹也差些被宰了,现在我正无名无分跟那个郎君住在一起。
    她咬碎银牙,只是心里这么想想就觉得好惨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玉给自己撑腰得多了,她的嘴也开始硬起来,不再像以前一般把伤疤剥给别人看,以换得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