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寞然大大喘了口气，发现自己刚刚居然憋着气在看那表演，不对，她这是在紧张什么？
    按下有点抽疼的胃部，廖寞然趁着表演间的空档，起身走了出去，那叶思梁的助理恰巧是下一个表演者的粉，顾着尖叫没注意到她，廖寞然亮了证件走进后台，门关上，隔绝了外头的吵闹。
    段语凝这傢伙真是太胡闹了，唱了这首歌后估计又会有诸多公关需要做，说好的高冷文青女神风呢？
    她边走边想着要怎么给段语凝善后，不自觉地回到了段语凝的休息室，推开门，里头是空的，段语凝还没回来，而那文青小歌手也已经不在，看来是准备表演去了，廖寞然松口气，至少不用一进来就看见讨厌的人。
    廖小助理无理由的讨厌那位她师傅安插进来的小文青，也许是因为那傢伙走后门，又或许是因为这傢伙让段语凝动用了人脉，但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如常看段语凝的眼神太热烈，那毫无掩饰的爱慕与崇拜令廖寞然心生反感。
    以及那么一点点的惶恐。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敲了两下，而后被推了开来，廖寞然转头，本以为是不知去哪鬼混的段女神回来的，没想一眼触及的身影却令她愣了住。
    来人对她弯弯嘴角，笑的一派温文儒雅，一頷首后扬声：
    「廖小姐，你好。」
    那嗓音友好而温和，那人看着乾净舒服，理应是好感度满分的长相，此刻却令廖寞然背后一凉。
    她深吸口气，掐住手掌才没让自己太失态，稳着嗓子道：
    「杨先生你好，如果你是来找语凝的话，不好意思，她现在不在这。」
    闻言那人挑挑眉，面上的笑意加深，深深地看了廖寞然一眼，缓缓说：
    「不，我是来找你的，虽然有点唐突，但方便出去聊聊吗？」
    +
    廖寞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阵寒风吹来，外头飘着的小雨打湿了她的脸，廖寞然抬手抹了把脸，哎，她真的太难了，不过就是个挣口饭吃的小助理，为什么大人物们都要为难她呢？
    她抿着嘴，单手抱着手臂看风景，秋冬的雨带着种别样的萧瑟味道，滴滴答答地，弄的廖寞然心里有点烦躁，然而真正令她烦躁的却是站她旁边的那位仁兄，音乐祭还在进行中呢，就把她拉到体育馆后的凉亭说要聊聊。
    要不是那人是叶思梁的亲哥，是rx集团的总经理，是她的前老闆，她压根儿不可能跟他出来，这人烟稀少的地方，她还真怕自己被杀了后就地掩埋。
    「抱歉，突然来找你，但段小姐太保护你了，实在太难接近你。」
    那人语气彬彬有礼，语气里是真诚的歉意，照理说是个很难令人反感的人，但廖寞然看着他就是一阵反胃，她实在忘不了公司给她的那封辞退信里，最后是这人的亲笔签名。
    杨允程。
    换句话说，那些恶言那些风声那些詆毁她的行为，这人都知情且默许，光想到这点廖寞然就没办法平常心对待这人，以前杨允程是她老闆她只好把那些当作是社会的磨练，但现在这傢伙什么都不是了。
    廖小助理想着点点头，决定不给他好脸色看，遂板着张脸，转过身面对他，下顎微抬示意他有话快说，那高冷的态度、彷彿身高一百八的气势，跟某人非常像，杨允程看着忍不住莞尔，但还是在廖寞然冻人的视线中开了口：
    「首先，我想跟你道个歉，为几个月前对你的无礼道歉。」
    开口就是道歉直球，令廖寞然有点猝不及防，可她面上并未表现出来，迅速地消化掉惊讶的情绪后，她淡声道：
    「都过去了，如果杨先生只是要表达歉意的话，我想有更好的方式，多馀的话我们就别说了。」
    廖寞然过于淡定的回应令杨允程有些讶异，他抬抬眉，忍不住加了句：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跟你道歉？」
    要是几个月前单纯的廖寞然，大概会顺着杨允程的思路，紧张兮兮地问句「为什么」，但现在的廖小助理在经歷了段语凝几个月的荼毒后，练成了个百毒不侵，听见他那话只抬抬眼皮，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回了三个字：
    「不好奇。」
    杨允程的表情一僵，但不愧是大公司的管理者，很快调整好情绪，笑叹着摇摇头。
    「你果然很特别，难怪梁梁这么喜欢你。」
    「喔，但是看来你很不喜欢我。」
    廖寞然跳跃性的思路令杨允程二度无语了下，可他旋即无视廖小助理带刺的那句话，自顾自地说：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
    廖寞然没有搭话，冷眼看他，好在杨允程在商场打滚那么久，那脸皮厚比城墙，权当廖寞然回答他了，继续揭晓谜底：
    「我是杨允程，你的前老闆，也是rx集团的总经理，嗯，还是叶思梁的亲哥哥，rx集团会成立演艺公司，有很大原因是为了梁梁。」
    听到最后那句话，廖寞然眨了眨眼，那话证实了她的猜想，也间接说明了为什么叶思梁搞了那么多事后，依旧资源不断，成为炙手可热的一线歌手，有身为大老闆的哥哥撑腰，夜思梁本身还有实力，再不红真没天理。
    「而我知道，你和梁梁认识很久了，从大学到现在，你们几乎是形影不离，甚至毕业后她还坚持用你当她的经纪人。」
    杨允程说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廖寞然一眼，可却接收到了她毫无波澜的表情，他遂耸肩续道：
    「我承认，你的那些负面消息是我让人放出去的，我让人抹黑你，让你在业界难以立足，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他那句话落，预期廖寞然应该会有极大的情绪波动，没想他却只看到廖寞然淡色瞳眸间一片的平静，她定定地看着他，云淡风轻的说：
    「喔是吗，哎你真坏，但我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有些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也许在几个月前，她会感到愤怒感到绝望，但是段语凝教会她，不需要管其他人的目光，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要詆毁要放话她阻止不了，她能做的，只有学会不去在意，只有不在意，才能活的肆意妄为。
    毕竟她的人生，永远不需要对别人负责，只需要对自己负责。
    在这刻廖寞然竟有些释然，表情转而轻松，终于杨允程再也忍不住了，崩了面上的平静，踏前一步不可思议的重复：
    「你不想知道？怎么可能，明明你和梁梁那么要好，你......」
    「杨先生，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快要到后半场表演了，我得回去准备。」
    廖寞然听着远处体育馆传来的尖叫声，冷淡的打断杨允程的话头，杨允程一顿，深吸口气，才恢復冷静道：
    「梁梁出道后闹了许多事，身为经纪人的你应该知道吧？」
    廖寞然不答，只静静地看着杨允程等待他的后话，叶思梁那岂只是小打小闹的等级，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闯祸，下到和数不清的男艺人闹緋闻，上到耍大牌放整个节目组鸽子，弄的廖寞然身心俱疲。
    就见杨允程迎上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
    「她做那么多事，都是因为你。」
    廖寞然和他对视几秒，却在下一刻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也不顾杨允程沉下的面色，廖小助理胆大的说：
    「为了我？你说她为了我跟别人搞緋闻，还有毁掉合作案，甚至让公司赔钱？不好意思，我不懂这样我会有什么好处。」
    可杨允程却没半分开玩笑的意思，只从怀里摸出了一叠纸递给了廖寞然，冷然道：
    「你自己看吧。」
    廖寞然狐疑地接过那些纸，随意往上方一扫，一眼就认出了纸上是叶思梁的笔跡，顶上标着一串日期：
    2018.10.11。
    那是叶思梁出道一年后的日期，是她红起来的一年，而也是差不多从那时候开始，叶思梁开始有了大头症的徵状，廖寞然往下扫了眼，发现那是篇日记，她旋即抬眼望向杨允程。
    「你偷看她的日记？」
    x
    廖寞寞：齁！你偷看人家的日记！我要跟警察杯杯说！
    段女神：等等，我只偷看你内裤顏色没看你日记啊！
    廖寞寞：......为什么我好像知道了什么可怕的事情？oao
    嗷嗷嗷嗷！终于要揭晓最终谜底了嗷嗷嗷！
    大家期待吗？
    昨天太累没更新
    今天两更！
    晚点会有更新！
    大家一起跟我期待吧嗷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