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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预报 第876节

      上野愣了很久,张口想要说什么,可是却连支撑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踉跄倒下。
    槐诗伸手,扛着他的手臂,将他撑了起来。
    回过头的时候,便看到身后的山道上,那些停在远处的车。
    那些晚宴结束之后回返的同盟成员们……
    就在远方,那些组长们沉默的抽着烟,静静的站在黑暗里,见证着这一场斗争的开始与终结。
    很快,有清脆的掌声响起,不止来自于何处,可很快,掌声便扩散开来。
    摒弃成见与不快,这些属于极道的男人们以最直白的方式献上了贺礼,庆贺着这惨烈试炼的完成。
    一个真正的男人的诞生。
    “看到了吗,上野?这都是献给你的掌声。”槐诗回头,认真的告诉他:“今天的你,很了不起。”
    诚然,阴魂之鸦能够通过少司命的力量进入上野的躯壳,令他的力量倍增,不知恐惧。可这一份力量并非无穷无尽。
    当从第四十个人开始,铁鸦所赠与的源质和力量已经消耗殆尽了,所存留下来的不过是旺盛的生命力而已。
    从那之后,上野所做的一切……都来自于他自己的意志。
    这是独属于他的奇迹。
    当上野再次醒来的时候,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了,他已经回到了车里,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睁开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一次,是槐诗开着车,他坐在副驾驶上。
    在昏沉和困倦里,他看着窗外渐渐划过的霓虹灯光。
    “老大,我、我刚刚是怎么了?”他轻声问,“我好像,得到了很强的力量……”
    “是魔法呀,上野。”槐诗如是回答。
    在茫然里,上野忍不住笑起来:“难道老大你是魔法师一样的人吗?”
    “恩,差不多吧?相信的心就是魔法嘛……”
    槐诗随意的说道,翻了翻手边的塑料袋,将东西递过去:“喝啤酒吗?还冰着呢,特地留给你的……”
    “好呀。”
    上野接过啤酒,享受着手中冰凉的触感,细嗅着麦香,笑了笑。
    就这样,自难言的困倦里,沉沉睡去。
    ……
    天还没有亮的时候,爆炸一样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同盟的耳边。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在所有同盟大佬的见证之下,往日平平无奇的‘鲨鱼人’上野四郎竟然以一敌九十二,单枪匹马挑翻了整个黑田组的人马。
    就连荒川家的那位大佬都被惊动了,向左右夸奖:“你们都要看清楚,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一时间,上野四郎风头无两。
    就连怀纸组内都不敢相信,往日和自己喝酒吹牛打屁的上野大哥竟然这么勇,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而手上脚上还包扎着绷带的上野则靠在床上,眉飞色舞的跟别人说着自己昨天晚上的神勇表现,说到老大鼓励自己的那一段激动的地方,还要捏起床头柜上的啤酒嘬一口,然后让人再加点冰块过来。
    总让人觉得昨晚那罐啤酒他能喝一整年。
    “哎,对了,怀纸老大呢?”
    把自己勇斗黑田组的事情反复说了八遍之后,上野一拍脑袋,终于想起这一茬来。
    “啊,怀纸老大还在办公室里,今天来的挺早。”有小弟说:“好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吩咐,今天挨个和组里的人谈话。”
    “我刚刚已经去过了!”旁边的人插嘴说道,手里抓着香蕉,兴奋的夸耀着:“怀纸老大竟然知道我的名字咧,询问我家的生活的怎么样,连我家有两个妹妹都知道。哎呀,连奈香和友枝那两个臭丫头竟然还捞到了礼物。”
    说着,把怀里的那一盒精装的蜡笔套装掏出来,炫耀展示,别人想摸一下都不乐意让人碰。
    乐不可支。
    “你这狗日的肯定加了薪水了吧!”有人怀疑的看过来,旋即拍桌:“怪不得这么高兴,他娘的今晚请客啊!”
    “今晚?”说话的人哼笑了起来,“今晚我请客你敢去吗?”
    “哈,你这个死抠门敢请客,难道我还不敢吃的么?”
    “你不知道么?宅间先生说已经预定了地方,晚上老大要请组里所有的老成员喝酒呢。”抽烟的中年人弹了弹烟灰,回头拍了拍身后年轻人的肩膀:“资历老就是有好处啊,牛岛你这个家伙羡慕也没用,熬几年吧!”
    被称为牛岛的黄发年轻人尴尬的挠头,笑了起来,连忙摆手谦让,不敢和前辈们相比。
    眼看着话题从自己身上离去,他脸上凑热闹的笑着,眼角却掩饰不住心里的鄙夷。
    羡慕?羡慕个屁!
    说得好像多么羡慕你们这帮傻逼能吃到饭一样,还有麻生那个家伙,出来混这么多年了,没少流血卖命,组长恐怕豪车都换了好几辆了,结果随便送你个蜡笔都高兴成这样,脑子怕不是有毛病。
    这群憨批是怎么当极道的?
    他发自内心的开始怀疑,深刻的认识到自己和怀纸组这帮憨批聊不起来。
    怀里的手机微微震动着,他就找了个借口去厕所,离开了房间。走进厕所,发现里面没人之后,才走进最里面装作小便的样子,接起了电话。
    “怎么这么晚才接?”
    电话里的声音劈头问道。
    第七百四十一章 谈话
    “他们盯的很紧,我没时间啊。”牛岛低声回答:“刚刚我才从上野那边回来,他确实是受伤了,但不重。不知道一个人打九十个究竟是怎么吹来的,可能是嗑药了吧?”
    “嗑药?能找到什么线索嘛?”
    “我也不知道啊。”牛岛说:“我才来不到两天,能够混进他们的圈子里已经很不容易了,总不能什么事儿都打听吧?”
    “混账东西,难道你就是这么跟前辈说话的么!”另一个声音怒斥,很快,原本接电话的声音和蔼了起来:“不要怪牛岛君,毕竟这种事情也是会有压力的……牛岛你也不要着急,能够抓住怀纸组的什么马脚就是大功一件,短期之内,你还是要尽快混到怀纸那个家伙的身边,你的话,一定没问题吧?”
    “是,我知道了,一定不会辜负铁王党的威名!”牛岛庄严的说道,点头哈腰,挂断电话之后,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消散。
    辛辛苦苦为帮会打拼这么多年,结果就因为是个混种,就被丢出来当卧底。
    他妈的,上面不把自己当人,要不自己干脆捞笔钱跑路了算了……
    可很快,他就打消了这种想法。敢背叛铁王党,恐怕京都都没跑出去,就已经灌上水泥沉进京都湾了。
    这事儿,不干也得干。
    万一暴露了的话……
    他打了个哆嗦,提上了裤子,心里含恨怒骂:“他妈的,一个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牛岛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才察觉到,不知什么时候,有人站在了自己的背后。短发泛白,竟然是怀纸组里的本部长‘泷村’。
    泷村正瞥着他,眼神狐疑。
    他下意识哆嗦了一下,赶忙鞠躬行礼,就听见泷村摆手说:“厕所里,就不必了……你,好像是叫牛岛是吧?牛岛勤?”
    “是,是我。”牛岛慌乱点头。
    泷村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哦,刚刚有人去叫你你不在。记得赶快去组长办公室一趟,组长叫你呢。”
    “是!”
    牛岛的心下意识的就提了起来,但当着泷村的面又不敢拖延,匆忙的走向了楼上。但是到了组长的门外面又不敢进去,徘徊不安的时候,就听见微闭的门后面传来了声音。
    “是牛岛么?门没锁,进来吧。”
    牛岛吞了口吐沫,推开门,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门后面并没有什么对自己这个二五仔怒目而视的打手,只有简单一个书架,一张桌子,两张空空荡荡的椅子。
    就在门口的茶水台地方,那个忙活着的年轻男人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进来吧,别紧张。”
    牛岛愣了半天,看着那一张在描述之中狰狞丑陋的面孔,不论如何都难以置信,一个极道能够长得比那些卖脸的牛郎都还要好看。
    看上去还不如在自己能打,该不会是靠着什么众道讨好了总会长才出人头地的小白脸吧……
    “喝点什么?今天早上刚买了一瓶好酒,要不要试试?”组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想法,他吭哧了半天,用力点头。
    很快,一个装着半杯酒的杯子就塞进了他的手里,槐诗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不着紧张,先坐吧,稍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好、好的。”
    牛岛捏着酒杯,在办公桌的对面坐了下来,就在槐诗看宅间递过来的报表时,他才注意到,房间角落的衣架上,竟然站着一只巨大无比的乌鸦。
    好像被人精心照料一样,乌鸦看起来油光水滑,羽毛上泛着丝丝缕缕的铁光,体格简直大的有点夸张。
    而乌鸦扫了他一眼,像是毫无兴趣一样,‘嘎——’了一声。翻译过来,意思就是:二五仔guna!
    埋骨圣所和迷梦之笼的范围同整个怀纸商事重叠,相当于有一千六百只以上的乌鸦无时不刻的拿着小眼睛在暗中窥探。
    甚至连楼上的电话诈骗公司和楼下的便利店都没放过。
    要说有什么事情能瞒的过槐诗才叫做搞笑。
    虽然这群乌鸦总是盯着财务的几个小姐姐裙子底下看,而且还试图和槐诗分享画面,让他有点头疼和闹心……
    从今天早上开始到现在,槐诗啥事儿都没干,就开始挨个和怀纸组的成员见面,然后靠着迷梦之笼察看好感度了。
    可喜可贺,短短几天之内,竟然有超过三十个以上的人变成了槐诗的死忠。
    其中有的和上野这样,同他一起作奸犯科建立起深厚情谊的;有的原本就是藤本组的老人,有感于槐诗上位当天就给老大藤本报了仇而忠心不二;有的干脆就是没脑子一根筋,老大说啥我干啥,谁是老大我就听谁的……而还有的,就是因为槐诗足够的强,比他们所知道的所有人都要强,但又和那些同样强的人不一样。
    不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槐诗都得巩固一下大家的关系,以待后来。同时,尽量的在怀纸组里培养下线,发展更多的死忠粉……
    他忽然感觉,这种事情感觉就好像和偶像运营差不多啊!
    归根结底,是把死忠粉弄的多多的,路人粉照顾的好好的,然后尽量把讨厌自己的人弄的少少的……这样才好多攒人气,多卖新专辑和握手券。
    当然,更重要的是,处理一下混入到组织内部的黑粉。
    比方说其他组送过来的眼线,怒罗组里贼心不死试图背刺的卧底,以及……二五仔。
    没想到自己才露头了两天,铁王党这就安排上自己。
    槐诗签完字之后放下报告,捏着下巴端详起了眼前的牛岛,那种古怪的笑意让牛岛的神情渐渐的僵硬了起来。
    产生了一种自己似乎被看穿了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