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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预报 第140节

      “所谓的人智和人知都太过薄弱了,槐诗。”
    艾晴冷声说:“在五阶之上的领域中,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轻易扭曲……就好像提线傀儡那样,不但身不由己,就连灵魂也是神明们的货币而已。
    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上面印着谁的大头,背后究竟藏着多大的面值而已。”
    况且,就算神明们尚有仁慈可供挥霍,这船上难道会有一个无辜者么?
    得了吧,大家都是黑暗生物,装什么蒜呢……包括槐诗如今的这层马甲在内,哪个人不是血债累累?
    “原罪……之子么?”
    艾晴终于想起了在一开始的时候kp所展示的那个故事标题,到现在才明白深藏在其中的恶意。
    更令她愤怒的是,自从kp的版本更新之后,所有玩家的轮廓都被一层黑暗覆盖了。根本看不到其他人的反应和表情,除了彼此之间聊聊几句听不出起伏和语调的交流之外,简直最大限度的削弱了玩家之间彼此联合的可能性。
    “故事,故事才是正体,对不对?”
    kp仿佛窥见了她心中的恼怒,微笑着说道:“角色和角色之间的沟通才是故事最美妙的地方,而非凌驾在其上的玩家。
    倘若角色被高纬度肆意操控和把弄的话,那么又和曾经众神对人类做的事情有什么区别呢?”
    艾晴没有再说什么。
    可槐诗却压力山大。
    在从艾晴口中知晓了那一段血腥历史之后,他对通关这个副本已经没有多大的信心了。整个船的黑暗生物,自己一个猎魔人,哪怕是挨个去杀,十几天也杀不完啊。
    况且,如今在这一片漆黑的海洋中,哪怕是庞大的钢铁游轮也无法给他带来多少安全感。再坚固的船,又抵得住多少黑暗生物去拆?
    可以说只要爆发一场混乱,一切都会毁于一旦。
    而帕拉苏斯塞尔大可隐藏在黑暗中,只要不露面,槐诗就输定了。
    更况且,范海辛的使命真的如此单纯么?
    牵扯到圣灵谱系和美洲谱系的斗争,槐诗不觉得这一切会如此简单,倘若只是一个任务的话……又怎么可能在贤者之石中存留记录?
    “这究竟是谁的贤者之石呢?”他现在发自内心的疑惑:“总不可能是白冠王的吧?”
    “别开玩笑了,白冠王早已经凌驾于五阶之上,‘陨落晨星’这个圣痕也不过是后人根据他的神迹所仿造的力量而已。”
    艾晴说:“多半是船上某个顺利抵达了新大陆的幸运儿吧?不,这也就是说,这一艘船有相当大的几率能够平安抵达新大陆才对……槐诗,目前我们仍有机会。”
    槐诗知道,但他担心……这机会很快就没有了。
    因为船上的人已经快要打起来了。
    槐诗这样事不关己的玩家可能无法体会当时他们的处境,也无法感受到这种在一瞬间被整个世界所抛弃的恐怖绝望感。
    可毫无疑问,对于原本就绝非善类的黑暗生物们而言,骚乱和争斗早已经是铭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在最初的恐惧过后,这诡异的永夜所带来的便是深入骨髓的压力和弄到化不开的绝望,紧接着,已经濒临疯狂。
    槐诗几乎可以看得到那一根脆弱到好像风中残烛的保险丝正在渐渐地崩断。
    “不要搀和进去,我们先保护好自身。”老肖低声说:“稍后到我的房间里来,情况变了,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对此,无人反对。
    在混乱一触即发的关头,别说力挽狂澜了,就连自保可能都变得相当困难。哪怕三阶圣痕在这群黑暗生物里已经算是高手了,但里面不知道还藏着多少过江强龙呢。
    光是槐诗就能够从好几个人身上感觉到了强烈地压制感,不排除有第四阶段的人藏在之中。
    可出乎预料的是,这时候站出来力挽狂澜的,竟然是昨晚餐厅里那个看起来异常风尘的女人。
    她和他那位呆板的丈夫给槐诗留下了异常深刻的印象。
    不止是夫妻两个巨大的差异,还有今天早上时他们的行动——在察觉到船员死去的时候,就第一瞬间冲向了船长室的方向。
    至少,看得出来脑子还算清醒,知道这时候内斗等于自取灭亡,那个自称为艾琳诺夫人的女人竭力地安抚着周围的人,似乎颇有成效。
    直到那个手提着鸡脖子的老女人再次发癫。
    “你可闭嘴吧,婊子,这里不是你卖春的地方!”她怒骂尖叫:“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指望就不自量力的踏上了这艘船,去自寻死路!如今死路来了难道还要害怕么?
    你在指望什么?哈!指望这一群失败者团结起来吗?是指望这一群被圣灵谱系追杀了几十年连头都不敢露的废物?废物到了哪里都是废物!难道诸神对你们残忍,白冠王就会给你们庇佑么?”
    有人怒目而视,可老女人的神情却越发狰狞:“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你们能指望谁?这个卖身的婊·子?那边那个只会抱着猫装腔作势的样子货?还是这个坐在轮椅上话都说不清楚的糟老头子?!得了吧,你们谁都指望不上!”
    “好了,闭嘴,雅嘎。”
    在轮椅上,他的哥哥终于发出声音,嘶哑又浑浊:“不要再说了。”
    “我说了什么?”雅嘎嗤笑:“真相么?”
    “我说了,闭嘴。”
    他的哥哥抬起浑浊的眸子,凝视着她,眼瞳里迸射出某种可怕的光:“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在救你么?”
    “哈哈,我的好哥哥,你只想救你自己!”雅嘎怒吼:“你只想要让白冠王给你延续寿命!不惜把我也骗到这一艘船上!”
    “我说了,闭嘴。”
    哥哥再次发出声音,好像兄长的威严终于起作用了,雅嘎苍老的面目抽搐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尖叫了一声,转身离开了餐厅。
    手里的那只鸡依旧向下滴着血,隐约能够听见走廊里传来了她歇斯底里的咒骂和咆哮。
    “我为自己的妹妹的话抱歉。”
    寂静里,轮椅上的老人首先看向了那个角落中的少年,“她并非有意,只是我两个侄女都去世之后,她的行事就有些……过激。”
    “我知道,我知道。”
    那个抱着猫的埃及少年傲慢地笑了起来,包含着嘲弄:“一个疯女孩儿而已,我不至于因为她去计较什么。”
    老者颔首:“我们的盟约依旧有效么,法老王?”
    “当然,寇斯切。”
    抱着猫的‘法老王’漠然地瞥着周围那些人,好像看着尘埃一样,眼神轻蔑:“在抵达新大陆之前,我和斯芬克斯不会对你出手。”
    “感谢你的大度。”
    老者缓缓调转轮椅,环顾着四周:“听到了吗?都冷静一点,除了这徒劳的黑夜之外,诸神那我们无可奈何。
    白冠王会赐予我们庇佑,尔等只需等待就好。”
    他说:“黎明终将到来。”
    就像是个冷笑话。
    但没人能笑得出来。
    槐诗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就像是一个乖宝宝一样,神情纯良,眼神无害……然后内心疯狂波动,丝毫没有任何笑出来的力气了。
    雅嘎、寇斯切、法老王、斯芬克斯……
    妈耶,这什么神仙打架?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有内鬼,终止交易!
    芭芭雅嘎,baba yaga。
    或者称之为雅嘎婆婆。
    倘若女巫这一名词有人能够代言的话,那就非她莫属。自从诞生以来,不知道有多少恐怖传说流传在那些斯拉夫人的恐惧低语之中。
    居住在鸡脚屋中的女魔、黑魔药的炼成者……永冻荒原和森林之中永远的梦魇。
    寇斯切,koshchey。
    不死之人、巫师、变形者……乃至足以写入斯拉夫神话源典之中的恶之代言人,同样传承着神血,在数百年之前便已经成名,可以说是‘魔王’这种角色中的典范。到现在,俄联还有一个地方叫做寇斯切科沃。
    可比他的恶名所更可怕的是,他生命力的强大——
    据说,将自己的灵魂藏在一根针中,又将那一根针藏在了鸭蛋里、将鸭蛋藏在野兔的肚子中等等等等,最后又将一切封印无尽海洋之中一颗橡树上……这样找不到他的灵魂的人就无法真正将他杀死。
    或许传言有所夸张,要知道,他在七百年前就已经成名了!
    七百年!
    超过二十代人的时光,不知道多少王朝兴替,尘世沧桑。
    如今,无数同时期的人早已经衰朽,可他却依旧活得好好的,甚至还能喝麦片粥能坐船,闲着没事儿还能出门转转。
    至于那位法老王和斯芬克斯更不用多说,倘若是真的话,一个就是真正传承着高贵之血的真神后裔,而另一个,则是凶名赫赫的魔物……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位法老,是否有被捋夺了封号,力量还残存几成……而斯芬克斯究竟是几代种?
    但哪怕再弱的法老,都不是槐诗能够招惹的。
    原本以为是泥塘的地方忽然变成毒谭就算了,如今又炸出了四条大鳄,顿时令槐诗这个萌新不知所措,其他人也完全处于震撼之中,目瞪口呆。
    只有等到大佬们都离去了之后,所有人才齐刷刷地松了口气。
    小小的一艘船上,怎么就大佬扎堆儿了呢……大家顿时都觉得压力山大。
    而槐诗的压力更大,因为他知道船上还藏着一个能够手搓贤者之石的隐藏boss帕拉塞尔苏斯,而自己还要想办法去干掉他。
    妈耶,这游戏真的是人玩得么?
    运气好的话,帕拉苏斯塞尔手头可能还没有贤者之石,但运气不好一点的话……恐怕在他的计划里,所有人都要变成贤者之石了。
    用脚后跟想想都知道——这么高级的玩意儿倘若能够人造的话,所需要的材料必然价值不菲。而贤者之石本身就是奇迹的人间具现体,有什么比这些由无数奇迹组成的圣痕还要更加合适的呢?
    “看起来,暂时船上的秩序可以保证了。”
    老肖擦着额头上的汗,看向雷飞舟和槐诗:“当务之急,我们需要先将整个船探索一次。”
    雷飞舟问,“阴言呢?”
    “阴言不是已经搭上芭芭雅嘎的线了么?就让他去刷好感度……”老肖建议道:“有可能的话,大家尽量去寇斯切和法老王那边晃荡晃荡,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算了吧……
    槐诗脸都绿了。
    寇斯切那个家伙虽然坐着轮椅看着傻乎乎的,但究竟是不是老年痴呆还两说,至于那个抱猫的……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说话的。
    那种视人若无物的眼神,完全就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过,冒冒失失去搭讪,碰个一鼻子灰还好,要是惹他一个不高兴放个猫,谁顶得住啊!
    谁爱去谁去,反正他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