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文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输入小说名 可以少字但不要错字

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黑月光攻略手札 第55节

      玉岚郡主对着掌心的一叶菩提,看了又看,这片叶子正是自那公子身上掉落,沾着异香。
    她轻轻嗅一口香氛,对着窗外冷月幽幽一笑。
    夜里,梁彩枝自梦中惊醒。
    她拭掉额上汗珠,竟梦到木七被烈马踩踏死。
    幸好是个梦,然心悸难遏。
    她下床走至桌案,倒了一盏凉茶压惊,再无睡意,干脆铺开纸墨,将心头的人影画下来。
    英英揉着惺忪睡眼靠近桌案,“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梁彩枝起身,巧妙旋身挡住画中人,“哦,马上去睡。”
    翌日,梁彩枝被英英推醒,伸手递给她一片菩提叶。
    英英道方才去外头买胭脂,有个小童儿要她将这叶子稍给她。还说,三日后子时,有人邀她去曲荷园一叙。
    梁彩枝垂首,盯着掌中叶看了许久,叶片上的香味她最熟悉不过。
    菩提香。
    廖深行见梁彩枝心不在焉。
    问缘由,梁彩枝道天气烦闷,想去外面透透气,听闻曲荷园垂柳荫荫,万荷绽放,乃凉沁消暑之地。
    廖深行带着梁彩枝去了曲荷园游湖,为了清净,国师下令闭园。
    诺达荷圆,唯有他二人。
    独木舟穿梭于莲蓬之间,廖深行望见坐在船尾的美人又在走神。
    蓦地想到昨个晚膳间,玉岚郡主对他说的话。
    妹妹她执意留在这里,是否是因心里牵挂着人。
    廖深行心底一沉,板过佳人双肩,“彩枝,过些日子同我回天阙城可好。那里热闹得紧,你会喜欢的。”
    梁彩枝摇摇头,“我只想留在这里。”
    廖深行心头更添抑郁,望着眼前之人心绪飘忽的模样,他眸底一深,俯身便吻上梁彩枝的唇。
    梁彩枝惊了一瞬,感觉鼻息间的炙热后,猛力推开对方胸膛,纤指摩上红唇,羞怒交加,“国师请自重。”
    廖深行沉声道:“我迟早回天阙城,你不随我回天都,我唯有将你绑去。”
    莫名被亲,梁彩枝甚觉委屈,眸底蕴着泪花,“国师何必强人所难。我的心在这,不在遥远的天阙城。你身边不缺丫鬟,更不缺同你演戏的人,你何必非让我随你回天都。”
    廖深行逼近几步,一字一顿,“你说为何。”
    感觉对方身上的危险气息,梁彩枝踩着船板步步后退,险些被逼下船,脚心几乎踩上船沿,稳着身子道:“国师大人是不是入戏太深,真当我是你的宠妾。”
    长袖一探,将人拢入怀中,廖深行垂首道:“是又如何。”
    暧昧之气扑面而来,梁彩枝别过脸去,“大人莫要仗势欺人。”
    “我仗势欺人又如何。你最好早些摆正态度,即便我强要了你,这普天之下,亦无人管得了,哪怕当今圣上。”
    言罢,松了手,一袖挥断木浆,飞身上岸。
    梁彩枝气恼,丢她一人在湖心是怎么回事,还毁掉船桨,是要她一人冷静冷静么。
    梁彩枝抱膝,蜷坐小舟之上,整整两个时辰,倏觉船心一晃,船艄落下个人影。
    “木七,你怎么在这。”梁彩枝忙起身靠过去。
    木七敛目,“路过,见你被困小船,来看看怎么回事。”
    木七抱着梁彩枝方落岸,一道杀气凭空袭来,木七一旋身,险险躲过。
    廖深行满面沉郁,“你是谁,敢骚扰我的女人。”
    梁彩枝见国师身罩威杀之气,赶忙上前道:“是这位公子路过,瞧见我被困小舟,这才出手相助,他并未骚扰我。”
    廖深行威胁一句少管闲事,便握着玉腕离去。
    梁彩枝硬忍住,未回头看木七一眼。
    沉默一路的一双人,方踏入府门,长风一脸沉色来报,“大人,玉岚郡主已在春止院候您多时。”
    英英发丝凌乱,唇角渗血,跪在地上。
    玉岚郡主站在桌案前,案上摊着一卷半洇染的画轴。
    原是郡主丢了太后赏赐的双鸾玉簪,疑府内有贼,按屋搜查。
    唐怡领了差事,到春止院一番搜查,发现藏在藤箧底层的一卷画轴。
    英英与唐怡抢夺画卷,发生争执,英英不小心打翻案上茶壶,茶水倾斜而出,洇了画轴。
    画卷被拉开,画中人已面目全非,只辨得清是位年轻公子。
    唐怡认定英英这般护着画轴,定有鬼,且故意将水洒到画轴上,更是说明画中人见不得人。
    英英跪地哭泣,“奴婢见梁姑娘颇为珍惜这幅画,虽然奴婢不知画中是何。唐怡姐姐来势汹汹,掀翻弄毁不少物什,奴婢担心唐怡姐姐下手没轻重毁伤画卷,这才上前阻止,奴婢不是故意洒水洇了画,国师大人郡主大人明察。”
    廖深行瞥了眼半洇染的画卷,音色冷凝,“彩枝,你求我亲手教你画技,是为了画谁?”
    梁彩枝蓦地跪地,支支吾吾一番,“是国师大人。”
    廖深行面色无恙,一言不发,走出屋门。
    玉岚郡主遣了众人,拉住梁彩枝的手,“我想同妹妹说几句真心话。”
    将人拉至榻前,与她并坐。
    玉岚郡主先是对今日突发之事向人道歉,皆是手下丫鬟不懂事,扰了妹妹。
    梁彩枝只得道一句无碍。
    之后,玉岚郡主眸光渐变幽深,道起自个儿身为国师夫人的深情与不易。
    “当年国师本不愿娶妻,是我求了皇帝同太后,又联络心腹大臣,做了诸多算计,才得以嫁入国师府。”
    “我对国师的深情,你不了解。”
    “我拼尽青春,拼尽心力得不到的垂青,他全数给了你。我不得不为你量身造个结局。”
    英英弱小的身子,挨了上百针。
    郡主身边的一双贴身侍婢,是自宫里出来的,惯会用阴毒法子折磨人。
    梁彩枝与国师归返之前,两位大丫鬟已对她用刑,逼她道出梁彩枝是否与人私通,或纠缠不清,是否正是画中人。
    英英挨过针刑,只道不知。
    梁彩枝心疼,给人上药,“那水是不是你故意洒到画卷上的。”
    英英虚弱点头,“其实那晚我早就见到你笔下的画中人。是木七对么。说起来是缘。当年我在山脚遇匪,幸得木七公子相救,那张脸我永远记得。”
    梁彩枝外出为英英抓药,路过院中凉亭,遇见正独酌的国师。
    梁彩枝本欲假装未见,可凉亭周边并无遮掩之物,大活人坐在那,假装无视,有些假,她不得不过去请安。
    唤一声国师大人,梁彩枝正欲匆匆离去。
    廖深行幽幽开口,“自打见到那副画的第一眼,我便知画中人并非我。脸虽模糊,但你忘了,我从未穿过素袍。”
    梁彩枝跪地,“彩枝知道大人对我的好,可是我……”
    廖深行给自己倒了满盏酒,幽幽冷笑道:“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你,得不到不甘心而已。”
    梁彩枝只觉心底一沉,嚅嗫道:“大人,你能否放我走。”
    廖深行仰首干了盏中酒,仍了酒盏走至梁彩枝身前,俯身捏紧她的下颚,一字一顿,“我不答应。”
    顿了片刻,又道:“即便你不喜欢我。”
    一整夜的时间,坊间皆传国师府新纳的美妾,私藏野男人画卷,且暗中与护卫交好。
    柳媒婆跑到国师府将梁彩枝一顿痛骂。
    说她不知耻,城内之人谁都晓得,国师府的美妾新宠,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她惹出的风言风语已传至郡守夫人耳中,夫人连夜召她去,将她损了好一顿。她的说媒招牌要被她这个不知羞的白眼狼砸了。
    最终,柳媒婆骂累了,将春止院值钱的首饰全数打包,扭着肥臀走出国师府大门。
    梁彩枝心底明白,怕是整个宿新郡容不下她了。
    不多时,英英打听到,闲话是唐心散播出去的。
    这几日,过得极其漫长。
    终于,这夜,近子时,梁彩枝换上英英的衣裳,头罩幕篱走出国师府,去曲荷园赴约。
    临走前,英英劝她不要去。这极有可能是陷阱。
    现下她正处于闲话的风头浪尖上,所言所行最是引人注意。再说,约她之人有何话不能白日里讲,明知她是国师新宠,偏要挑子夜时分相邀。
    梁彩枝心里明白,菩提叶传信,是实打实的陷阱。
    那天,她被困曲荷园独舟,木七从天而降。两人寥寥几语,她已知,木七从未约过她。
    她对英英说:“国师不放过我,郡主便不会放过我。为了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我别无选择。”
    深夜子时,梁彩枝与傻小睿曲荷园幽会,被郡主派出的人捉个正着。
    两人双双被捆到国师脚下。
    廖深行一声冷笑,淡淡瞥了痴傻小睿一眼,眸底如淬寒冰,“原来你喜欢个傻子,也不喜欢我。”
    廖深行着人搬来朝歌烈酒,一人于院中买醉。
    先前派长风打探,并未得知梁彩枝原有个下了聘礼的竹马的消息。
    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心痛与挫败。
    呼风唤雨的一国之师,得一美人心,竟这般难。
    灌了一坛烈酒后,郡主的贴身丫鬟唐怡,特来请示国师,是否要惩戒春止院的梁姑娘。
    痛意加醉意湮绕心头,廖深行低吼一声,“难道她不该罚么。”随手一甩,酒坛砸上墙。
    唐怡后缩两步,道:“奴婢明白了。”
    梁彩枝被推至坑边时,脑中反复思及的,是那日玉岚郡主,向她坦明身为国师夫人的深情与不易之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