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长生不老 第24节
可是今天刘长安不配合她了,安暖咬牙切齿的用力,也没有一点办法,最后只能气喘吁吁地放开他。
“我给你的溱洧方术,有没有练习?”刘长安转移她的注意力。
“什么?”
“三点水加个秦字,三点水加个有字,两条河的名字,两河合流,寓意阴阳调和,经水通畅,所以谓之溱洧方术。”刘长安解释道:“诗云: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兰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古时人们以兰草,芍药作为情爱美好的象征,而今我赠你以溱洧方术,也是祝愿你收获爱情。”
安暖愣在那里,饶是她早已经习惯了刘长安乱七八糟的脑回路,但是怎么也想不到……他这是用一份丰胸按摩术来向她表白?
刘长安做的事情,按照寻常人的思维逻辑是很难理解的,一般人如果向安暖这样的女孩子表白,还要含蓄地表达“你的胸再大一点,我就喜欢你,你看我还帮你想好了办法”,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任何智商正常的人都不可能这么做,可刘长安就不一定了。
这样的千古闻名的爱情诗,安暖当然耳熟能详,转念一想又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刘长安这混蛋,他的意思肯定是说只有大胸了才有资格谈恋爱。
“刘长安!”
安暖要被他气死了,抱住他的腰就试图把他摔到旁边的花坛里。
“你注意点形象,这在你家小区附近呢,都是熟人!”
刘长安无奈地提醒,小女孩家家怎么老是一言不合地就要动手呢?自己的意思不是很明白吗,诗里的男子明明已经去过溱洧水畔,可是女子邀约,还是答应再去一次,说明男女之间两情相悦最重要,其他因素无需在意啊。
刘长安和安暖关系很好,这溱洧之术就和那兰草芍药一样,只是象征情爱而已,却并非情爱开始的因由……正是因为两人先看对眼了,所以才赠送兰草芍药,正是因为看对眼了,所以才赠送溱洧方术,要没有看对眼,他怎么会管别人胸大不大,需不需要丰胸?
这么简单的逻辑,她怎么就理解不了?刘长安这么想着,由得她用力终于把他推倒在花坛边上坐下了。
且随她意了。
第四十五章 闲的
刘长安一直握着他从奶茶店里拿出来的那杯橙汁,被推倒的时候也没有浪费打翻,看着他捧着杯橙汁慢慢悠悠走回去的样子,安暖心里又是开心又是担忧。
开心的理由很简单,刘长安为了她去打架了,其实女孩子都喜欢会为自己挥拳的男孩子,这就是很多明明一无是处的小混混小痞子却绝对不缺少女人的理由之一,不是每一个女孩子都么考虑长远的事情。
只是有些女孩子会鼓动自己的男朋友去打架,有些女孩子欣慰于自己的男朋友会为了自己挥拳之余,更担心他的安危。
这事情终究是自己惹出来的,安暖并没有真觉得是刘长安的错,他现在依然是凡事不萦于心,等马本伟真带着人来找他了,可怎么办?
身后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传来,安暖转过身去,吓了一跳,看到柳月望皱着眉头,正从一片树篱中挤了出来,脚步踉跄地来到安暖身旁,拧住安暖的耳朵:“我和你说的话都当耳边风了是吧?”
“妈……你什么时候蹲在那里的?”安暖耳朵吃痛,连忙抓住她的手臂。
“哼哼……我上完课回来,看到芝芝躲在奶茶店外鬼鬼祟祟地偷看,等她走了我光明正大地看了几眼就发现了情况。”柳月望拧着安暖的耳朵往回走,“说,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这么大的蚊子,咬到我脖子了……”
“你居然偷看……”
“我关心你,那是光明正大的……”
“我觉得你还是赶紧回去给脖子抹花露水吧,等下脖子留下个红印,别人会怎么想?”
柳月望被安暖一提醒,放开了她的耳朵,摸着自己的脖子先回家了,一边招呼着安暖:“快点给我回来交代清楚!”
刚走了两步,柳月望停住了脚步,严厉地看着安暖,“你怎么知道留下红印,别人就会怎么想?”
安暖无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什么都不懂吗?这个俗称种草莓,就是用力亲脖子就会有。”
“小小年纪……”
“小小年纪?”
“……”
柳月望脸颊绯红,只比唇色稍淡。
……
……
刘长安在桥头喝完了橙汁,在桥中央最高处跳下下方的江洲,不过二三十米,脚底基本没有什么感觉,稳稳当当的落地。
一个满头白发坐着轮椅的老人呆呆地和刘长安对视着,然后又看了看头顶。
“我是从上边跳下来的。”刘长安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免得他以为自己老眼昏发,又生更多时光的悲伤。
还是宝隆中心好啊,刘长安抬头看了看远处,但是短时间内他不会再做这件事情,一路迎着江风,行走在景观大道上,水浪拍岸,带着低沉的节奏让人心平气和,刘长安来到江洲面南端的伟人雕像下,看着基座达3500平方米,由8000块花岗岩组成的高大雕像,用力推了一下。
没动。
“你干什么?”管理员见过有来烧香的,有想扣花岗岩的,有来求子求姻缘,还有来攀爬的……第一次见到在那里使劲推的。
这可能是个神经病。
“我试试看我有多大力气。”
果然是神经病。
刘长安拍了拍手,并没有感受到挫折,人力有时而穷就是说明现在这种情况。
等到了十月底,这江洲上的橘子,就一片片的成熟了,刘长安穿过橘子林,坐在了雕像前的广场上,安安静静。
获花秋,潇湘夜,橘洲佳景如屏画。
碧烟中,明月下,小艇垂纶初罢。
水为乡,蓬作合,鱼羹稻饭常餐。
夜间景区关闭,刘长安随着游人一起离开,走上桥头,顺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在太平街口买了一壶青梅酒,有点酸,口感生涩。
出了太平街,是郡沙有名的酒吧街,早些年有很多鱼儿在街边翻着雪白的肚皮,只是浑身醉酒的气息臭不可闻而已。
一个卷发粗眉厚唇的小伙摆着羊肉烤摊,刘长安要了两串羊肝,但是提出要自己烤,正好生意还不是火热的时候,小伙同意了,刘长安烤好了,尚未入嘴,便让人垂涎欲滴。
刚回到家里便接到了秦雅南的电话,问他明天有什么安排,刘长安犹豫了一下,让她早点过来。
秦雅南比刘长安预想的还要来的早。
刘长安头一次还没有醒来就有人敲他的小门,连周咚咚都没有这么早过。
今天稍有降温,晨间有些冷,秦雅南看着穿了背心和大裤衩的刘长安,他抱了抱手臂,肌肤上却没有起鸡皮疙瘩。
“老人家其实都是希望能够在节日团聚的,尤其是端午……过一次少一次。”刘长安看着秦雅南,“你实在不愿意待在郡沙的话,坚持跑回去,他还能拿你怎么样?实际上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我发现你是真不待见我。”秦雅南再次确定一点,当然会更开心一点,“我可不敢忤逆他,至少等你写了信以后,他放弃了这个念头以后再说。”
“我没有不待见你,我很喜欢你,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见到你我很高兴。”刘长安转过身去,“你在外面找个小板凳坐坐,信我会写的,你大可放心,我先洗漱。”
他的语气里有一个老人家见着自己故旧后人的那种欣慰的感觉,这种语气秦雅南听的多了。
秦雅南左看右看,终于在坛坛罐罐边上找到了一只大概是用竹片做的小板凳,竟然有简约雅致的感觉,她头一次仔细打量,发现刘长安的居所除了房间小了一点,却也透着一种安逸幽静的感觉。
一个脸盆大小的窗户,上边贴着泛白的窗花,繁复到极致,似乎是一副隐有诗词的山水画。窗下墙壁涂着泥浆,爬了一些翠绿的青藤,墙角下有汲水的痕迹,养着各种各样一看就是随手捡来的瓶瓶罐罐里养着小花小草,不过是路边常见品种,翠翠绿绿的挤在一起居然煞是好看。
让人恍惚觉得这应该是一个上了年纪,悠闲自在的老人的居所。
刘长安洗漱出来,问道:“去跑步吗?”
秦雅南今天穿着白色的盘扣小褂,头发松散盘成发髻在脑后,耳边有几缕发丝一坠一坠的犹如荡漾的蔓藤,那耳垂上颤动的挂饰自然是结出来的花儿,修长的脖颈被领子围的严严实实,双臂犹如白藕,同样颜色高腰长裤让双腿显得更加修长,脚下搭配着一双平底跑鞋,也不见得有什么搭配的问题,大概人长得好看,身材好,穿什么都没有问题。
“我很少运动,不跑了。”秦雅南连连摆手,一边留意着刘长安眼眸里是否流露出些男人的失望和了然于心的调笑。
“哦,知道了,你跑起来乳根会疼,你只能做动作幅度较小,不那么激烈的运动。”刘长安点了点头,就又转身走回了房间。
仿佛只是在描述客观事实,一点让人生气的戏谑感都没有,却让秦雅南白颜如粉,多了许多血气。
昨夜间做了梦,竟然梦见了曾祖母,都说梦里遇见的人回想起来是没有脸的,秦雅南却在醒来后分明记得叶巳瑾的模样和照片上没有任何区别,优雅而娴静,眉间犹如结着愁怨,梦里的事情只记得曾祖母在呼喊着一个名字,大概便是那个和曾祖母关系亲密的男子。
秦雅南之前从来没有梦见过叶巳瑾,毕竟曾祖母在解放前已经逝去,听闻的都是如教科书描写的英雄事迹,对她更多的是崇拜之情,而非如同曾祖父膝下承欢的濡慕亲情。
这样的梦,让秦雅南理解为托梦,尽管作为信奉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论者,对于托梦这种封建迷信说法不应该相信,但还是影响到了秦雅南的情绪,于是一大早便过来找刘长安。
她有点想告诉刘长安自己的梦,因为刘长安总是念叨她的曾祖母,或者他能对这样的梦有些别的解释?
第四十六章 勇者和长生种大战三百回合
秦雅南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毫无疑问,只有最正宗的秦家猪油葱花拌面,才有这样一种一模一样的香气。
刘长安端了两碗猪油拌面出来,拿了一条小竹凳和秦雅南一起坐在门口吃了起来。
“你怎么会做这个?”秦雅南有些讶异,刘长安和自己家的渊源好像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比她想象的要亲密。
“你曾祖母最爱吃的就是这个面,你曾祖父也爱吃,我做的才是最正宗的。”刘长安已经大口吃了起来。
这面说起来简单,但是实际上猪油酱的制作很讲究,而且一般人家里也就是在要吃的时候,随便拿点猪油炸一下姜蒜,口味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搭配的面条不同,滋味也不同,端着这碗葱花猪油拌面,倒好像是家里做出来的一样。
“是你的曾祖父教给你的?”秦雅南试探着问道,实际上她对刘长安家里的长辈一无所知。
“我教给你曾祖父的。”刘长安吃完,放下了碗筷,看着秦雅南。
秦雅南又想起了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自称曾祖父的“老友”,这种并不怎么尊重长者的玩笑,很有意思?
她的眼眸里有些明显的不愉快,刘长安这也太没大没小了。
秦雅南吃完面,刘长安去洗碗。
“我能进来看看吗?”屋外的小设计,让秦雅南想看看刘长安的房间,听着刘长安应声,便走了进来。
他的房间里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平平无奇,跟很多人的临时居所没有什么区别,并没有格外用心的装饰,只是靠着墙壁的书桌上,摆放着许许多多的书,堆叠如山。
书桌上摆着一张白纸,起手抬头四字“子清吾弟”。
“子清”是秦蓬的字,秦雅南当然知道,只是谁能够写信给秦蓬用“吾弟”这样明显是兄长的用词?
别说地位身份这些东西了,就这个年龄搁在这里,比秦蓬年长的都有兴趣冲击长寿吉尼斯世界纪录了,全世界也没有多少人。
刘长安说会修书一封,秦雅南才联想到这张纸上的“子清”是曾祖父,但是转念过来想,明显不可能,刘长安就算再怎么没大没小,也不可能这样称呼秦蓬啊。
秦雅南放下白纸,忍不住问道:“这是你写的?”
“这……”刘长安点了点头,“这是我曾祖父写的。”
秦雅南十分意外刘长安的曾祖父居然也建在,可是人呢?这种活着便是传奇的人物,了然无踪之后又悄然无息地出现了?
“嘭!”
门被重重地拍了拍,一只手从晨曦的光线中伸出来,中指勾了勾,随即懒洋洋地放下,人影转身,只留下一个长长的影子。
刘长安走了出去,秦雅南跟在他身后。
外面站着六个人,为首的是马本伟,他的脸颊还有些浮肿,头发凌乱,但是换了一身帅气的西服和锃亮的皮鞋,手里倒提着一根棒球棍,身后五人倒是没有拿着什么凶器,在这微凉的晨间穿着背心,浑身肌肉鼓起,很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