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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之7

      结束通话,郑依槿才终于有时间查看手机里馀下的未接来电与讯息。
    未接来电扣除涂砚书的几通,郑依霏和乔翎分别播来一次。
    再点入讯息一看,两人都转贴了校版那则贴文,并附上「小论文」般的长文表达对这篇文的不满。
    若说乔翎的讯息让她看得心暖,郑依霏的就只让她想笑。
    她这个妹妹从小到大也是成绩极好,在进北洋以前,读的同样是北城数一数二的中学。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偏科严重,好的是所有数理相关科目,差的是语文。
    读剧本、背剧本像是她的特殊天赋,至今也没听说闹过什么读错字、不识字的笑话,可让她骂人吧,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话,难得用一次成语还可以用错。
    这些落在郑依槿眼里当真是可爱极了。
    简单几句话哄过妹妹,那头没有立刻已读,估摸着正在拍戏,郑依槿转而又点入乔翎的讯息,细细看过一遍后,她回拨电话给乔翎。
    电话响过一阵后转入语音信箱。
    乔翎毕竟也是艺人,新剧虽杀青有段时间,近日她在北城也接下不少活动,忙起来顾不上接电话也是正常。
    郑依槿没搁心上,放下手机后,在床上伸展了下身子,起身下楼。
    一楼厨房里,郑父正在张罗午餐。
    刚把最后的汤整锅端上桌,一抬头,就注意到楼梯口的动静。
    抬眼去瞅连睡衣都还没换掉的大女儿,他温和笑笑,「刚好来吃午餐。」
    没对她难得的起晚询问原因,也没胡乱猜测,自然得好像她平时就是这个点才起。
    郑父说完后转身回到厨房收拾用过的厨具,郑依槿跟着也走进去替两人的碗盛上热腾腾的白米饭。
    把碗搁在桌面,她在餐桌前落坐,侧过头看向厨房内仍旧忙碌的那道背影,弯起眉眼笑了。
    这是父亲的温柔与宠溺,她虽不能沉伦放纵,可难得享受一回,总是好的。
    收拾妥后,郑父擦乾双手,回到餐桌前坐下。
    自个儿开始吃以前,他先用还未使用过的筷子夹起煎得金黄的荷包蛋,将之放入郑依槿的碗中,状似无意地问:「乐团那边都还好吗?」
    父女两人对坐用餐,谈的话题多半是她在校的生活,偶尔也说起郑依霏,却是甚少提起她hilda的这个身分。
    原因无他,这在家里是个秘密,郑依槿无意让母亲与妹妹知晓,即使只有他们父女两人,谈得多了,就怕四人一块吃饭时也习惯成自然。
    郑父没问过缘由,只无条件尊重她的想法。
    故而今日猛一听郑父提起,郑依槿还有些不适应,怔愣片刻方明白过来。
    显是网上那些说词也被郑父瞧见了。
    既然知道他要问什么,郑依槿也不好装傻的顺着他原本的问话回答。
    略一思索后,她搁下筷子,认真道:「会好起来的,你别信网路那些话。」
    见她蹙起眉头,神色肃穆,郑父反倒笑了。
    同样放下手中的筷子,郑父抬手越过桌面,轻轻地在她头上拍了一拍。
    「我信网路做什么?我们阿槿这么棒,我自是信你的。」
    瞧着郑父的笑,郑依槿莫名有些想哭。
    同样的一句相信,季知哲带给她的是心跳加速的悸动;郑父带给她的,却是唯有家人才能予以的温暖。
    那样简单的两句话,带着热度,轻易说进她的心里,烫得她眼眶发热。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着自己像是回到幼时,被迫面对当时还什么也不懂的未来,在压力与严苛的练习之下,无时无刻都想逃跑。
    而她所逃往的出口,往往就有郑父的影子。
    他会站在那里,衝她露出一贯的温和笑意,张着手随时准备接住她。
    无论她做得好与不好,他都不会说上一个差字,只会将她搂在怀中,一遍又一遍告诉她:我们阿槿很棒了。
    吸了吸鼻子,郑依仅软着声音道谢。
    还是那样温和的笑,郑父没再多言,重新拾起筷子,示意她赶紧吃。
    吃过午饭,帮着郑父收拾好餐桌后,郑依槿本欲再出门一趟,将已经完成得差不多的报告进行收尾。
    却是在换好衣裳、收拾好包后,外头降下了大雪。
    雪天出门的麻烦不亚于雨天,若非逼不得已,她还是不怎么喜欢在这种气候下出门。
    立在窗前斟酌一番后,她打消前往图书馆的念头,把包里的东西重新拿出来置于桌书,重新落坐于桌前,打算在家里搞定报告。
    就是不晓得家中书桌有何魔咒,半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她已经分心了好几次,预设好的进度丝毫没有进展。
    待到乔翎回过电话来,她更是索性丢开安排好的进程,拎着手机窝到床上去与乔翎说话。
    乔翎要说的其实与郑依霏、涂砚书相差无二。
    同样是在替她抱不平,也同样是在建议她跳出来作证。
    可即使对着乔翎,郑依槿也没有改变说词,只比面对涂砚书时多上几句话的解释。
    一如季知哲与涂砚书的不同,乔翎在这点上与涂砚书同样不同。她听得进郑依槿的说词。
    「我懂你的意思,可我心疼你。」乔翎的声音听起来含着一丝哭腔,郑依槿完全能够想像得出来她此刻的模样。
    乔翎总是感同身受的在看待关于她的每件事情。
    「我没事。」又一次的,郑依槿向着关心她的人轻声道出安抚。
    骨子里,她从不是懦弱的人。
    流言蜚语听过这么几年,没在高中那会儿逼垮她,现如今就更不会。
    她说没事,便是真的没事。
    比起初入北洋那会儿举目无亲的情况,能够拥有这么几个人关心的现在,她想,她已是真的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