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
怔怔迷迷的意识逐渐苏醒。
郁昭点起的连枝灯,瞬间照亮半壁书房。
郁婉白皙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欢爱过后的痕迹,尤其下巴一滩白浊,在暖黄的灯光中,更显得晶亮。
“你,你怎么……”她蜷缩起来,身子轻颤,脸颊绯红,长发披散开来,摊落几案,柔顺垂地。见郁昭视线一直落在她胴体上下逡巡,她侧过身,拢了拢腿。
郁昭俯身而下,“我不至于那么禽兽。我抱你去清理一下?”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件长袍,轻轻覆盖在她身上,“出了汗了,见风不好。”
“等等。”郁婉打断他正要抱起她的动作,“清洗的话,怕是要惊动到仆人准备汤水,万一被人
察觉……”
“不必担心,我只说我要沐浴便是。你素有洁癖,定受不了这样的泥泞,况且拖着这副样子直接回小院,叫侍女看了算怎么回事?”
“出去一趟,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深夜才归,亦是奇怪。”
好像是个无解的难题。
“你看,如今便需面对了。见不得天日的私情,仅仅是去留抉择,都唯恐遭人撞破。”
郁婉听出他话外之意,“开始问我后不后悔,如今你自己不确定了?”她圈住他的脖颈,探了身子,跃向他耳廓,热气烘暖了心头冰冷,“这不是在想办法吗。嗯,我在爱,就要与我所爱,共同分担。”
“我喜欢,听你说爱,让我知道今晚的一切,不只是幻梦一场。”郁昭一把抱起她,在怀里颠了一颠,深深抱紧,“不如今晚别走了,我想明日朝阳初生时,一睁眼,你便在我身旁。”他突然想要得更多了。
没有应答。
“唉,去哪儿?”
“回房,总不能在书房沐浴罢。”
她的头埋在他的肩窝,看着一步步倒退的场景,散乱的几案与地面仿佛经历过一场恶战。说是恶战也没错,方才她便是被他放在那两处,随着他或是口,或是身体的律动,她体内不知源自何处的水液,喷薄不止,哗哗坠地,濡湿满地四落的宣纸。
方才贴合在一起的身体,如今亦然,紧密无缝隙,随着脚步移动,进入另一个没有旖旎气味的房间。新鲜空气教人爽利了一些。
他轻轻将她放于床上,而后随意地披上衣衫,出门,唤来仆人,准备汤水。
适时约莫三更,已是半夜。半夜沐浴着实奇怪,但仆人有礼,听命办事,不妄多言。
听着仆人往来行动的声音,郁婉隐匿在帘幔之下,屏住呼吸。
“下去吧,不必侍候。”
仆人应声而走。
郁婉松一口气。
“是否要先试试水温?”郁昭忽而掀开帘幔,探进脑袋。
“嗯。”
“来,我来抱你。”
“不,不用了。洗澡,我还是可以自己来的。你要不回避一下?”她起身,可是下身无力,一脚绵软,差点摔跤。幸而被他抱住。
“你方才可不是这样的。芙蓉粉面,弱柳迎摆,娇莺婉转……现在倒是害羞了?”
他一句话使她想起自己方才的纵情,红了容颜。明明第一回做这种事,不甚懂,她却竭力迎合,欲求二人尽欢,欲让他知道,她心甘情愿。
她打断他,狡辩道:“你在说什么,听不懂。”
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口。他胸口衣领只是微微搭在肩上,露出大半精壮的胸膛。
皮肤相贴,生烫。
她要撤回的手被他拉住,按着,放在心口。
咚咚咚,它在跳个不止,她心亦同。
温热的唇息贴了上来,还带着益发淡去的酒气,轻吐慢送,唇齿交咂,舌与舌纠缠,她又沦陷在他的吻里。
“唔……再不洗,水可要凉了噢。”
他笑着放开她,最后又轻啄了一下她眼下的泪痣,捧着她的脸,“那让我帮你。”
虽说自己确实无力,可沐浴只要坐于浴桶中,无需费力,他为何执意要帮忙?郁婉不解,但对他,她不忍拒绝。她合眼又睁眼,以表同意。
郁婉将身上虚搭着的外袍褪下,“那……你先抱我进水,我没有力气,迈不过去。”
“等等。”郁昭蹲下身,遂分开她的双腿。
“嗯……你?”
“都这么肿了,你一直忍着?”
再一次直直地将私处暴露在他眼前,羞耻同时漫了上来,她试着合拢双腿,“我说过叫你轻点的,可你一下比一下冲撞得厉害……”
“原是我之过,使你深受痛楚了。”
男欢女爱,哪里是能控制的了的,疼是疼了些,但她甘之如饴。见他略有些自责,她将手搭在她双肩,触摸他的身体,直碰到凸起的疤,停留,摩挲。但听他继续道,“你,咳,腿再分开一些。”
郁昭深出一指,轻轻探入,小心扣挖。
“唔……”
不多时,粘稠的白浊,一滩一滩地,从她穴中落坠。
他射得太多,饶是过了半晌,一路颠簸,还需人为干预才能清理干净。
随着他手指动作一下一下捣得有节律,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视线下移,见他毫无意外地又支愣起来。
男人真的能一直……?她暗忖,心甚疑惑。
郁昭犹自镇定,执意她肩上和腿间不能碰水,只拧干巾帕,为她擦拭周身。拭去的是污垢,但留下一团火种,在彼此之间蔓延。他扶着她的腰窝,微微抬头,对上她再次湿润的目光。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无法保证,不会使你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