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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云婓 第18节

      比起简单地换取赎金,云婓对纳德罗脑袋里的东西更感兴趣。例如边境人口分布,矿山每年出产,以及刺槐领主城的驻军和布防。
    “他知道的东西应该很多,我对他很有兴趣。”云婓说出自己的想法,对两名树人道,“根据我翻阅的资料,从这里向东两百里都属于雪松领,按照王国法律,土地上的矿产、森林和人口全都属于我,我理当拿回来并向刺槐领要求赔偿。”
    布鲁和卢克对视一眼,不免都有些激动。尤其是老卢克,对于拿回失去的土地,报复背叛的家族,他执念极深。
    “主人,刺槐领不会答应,是否要开始备战?”老卢克不仅不担忧,还有些跃跃欲试。
    “还不到时候。”云婓看向不远处的纳德罗,道出目前的困境,“我会给刺槐领主写信并向王都递送请求。目前的雪松领无法支撑全面战争,但可以让对手先付些利息。”
    如果他手下有两千树人,各个有黑松的实力,根本不需要多费脑筋,直接横推过去,刺槐领算什么,王都都能碾压。做不到一次推平,就只能采取其他手段。
    毕竟他的敌人不仅是刺槐领,还包括其他大贵族乃至于王室。
    终归是不太爽。
    云婓踢了下石头,灰色的石块向前翻滚,一段距离后陷入地缝,再不见踪影。
    太阳越升越高,气温也随之升高,昼夜温差在这一刻凸显。
    广场上没有遮挡,纳德罗全身暴露在烈日下,很快被晒得头昏眼花,嘴唇起皮,背上浮起一层盐粒。更糟糕的是盔甲反光,精心打造的金属表面光亮,每一道光束都是他的地狱,包围在四周,让他倍受煎熬。
    云婓坐在广场前,树人在他身侧张开树冠。树荫遮挡下,藤蔓扭动摇摆,叶片上下飞舞,样子有些滑稽,却为他送来阵阵凉风。
    老卢克从酒馆里抬出桌椅,又端出一盘烤肉和大碗谷物。烤肉的火候恰到好处,谷物经过研磨,入口香甜软糯,令人食指大动。
    云婓没有吃早饭,早已是饥肠辘辘。食物的香气飘入鼻端,当即拿起餐具大快朵颐,并对卢克翘起大拇指,对他的厨艺赞不绝口。
    “美味!”
    老卢克很高兴,为厨艺能得到赏识。
    一餐饭吃饭,老卢克又送上甜酒,不同于出售的麦酒,这是老卢克的私藏,味道甘醇,口感极佳,令云婓眼前一亮。
    “这是果酒?”云婓问道。
    “有些区别。”老卢克微微一笑,话中饱含深意,“酿酒的材料,主人最好不要知道。”
    树人笑容可掬,云婓聪明地闭上嘴,没有追根究底。
    相比云婓的惬意,柱子上的纳德罗已经濒临极限。他能感到体力流失,意识正逐渐远去。失去生命的恐惧让他发慌,傲慢变得一文不值。他再也无法坚持,只能低头向云婓求助。
    “救救我。”
    声音实在太低,云婓自然没有听见。
    纳德罗双眼赤红,想起被自己折磨的囚徒,深刻体会到他们的绝望。愤怒和仇恨灼烧他全身,为了活命不得不提高声音:“领主大人,饶命,救救我!”
    云婓依旧没有反应。
    纳德罗陷入绝望。莫非没打算用自己交换赎金,只是单纯的折磨他然后处死他?
    越想越是恐惧,纳德罗浑身颤抖,不顾一切发出嘶吼:“救救我,救命!”
    如是再三,直到他再也发不出声音,随时都像是要咽气,云婓才大发慈悲让老卢克放下他。
    藤蔓松开之后,纳德罗痛哭流涕,近乎要亲吻大地。
    云婓站在他跟前,让老卢克给他一杯水,开口道:“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否则再把你挂上去,明白了吗?”
    “是,我明白。”纳德罗立刻打了个哆嗦,绝不想再遭受煎熬。
    “会写字吗?”云婓问道。
    “会。”
    “画图呢?”
    “也会。”
    “能画出刺槐领的地图吗?”
    “……能。”
    “详细的,你懂我的意思。”
    “是。”
    “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你能活下去,并且活得很好。”云婓说话时,漆黑的瞳孔闪过红光,源于魅魔的蛊惑使纳德罗精神恍惚,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临近傍晚,云婓用过晚餐,在酒馆房间休息。纳德罗由藤蔓看管,昏昏沉沉做了一夜噩梦,隔日醒来,肉眼可见的萎靡。
    完成此行目的,云婓准备打道回府。
    老卢克不需要收拾行李,随时可以出发。纳德罗依旧被藤蔓捆住,由树人带着上路。
    离开之前,云婓采纳老卢克建议,在平原镇留下三个树人。
    “就是这里。”
    依照老卢克的指引,三个树人在小镇中心扎根,树干不断拔高,树荫笼罩整个平原镇。
    镇民急匆匆从家里跑出,扛着包裹登上马车,各处去投奔亲人。他们已经被通知,必须在今天日落前离开,不容许继续留在小镇。
    镇子里很快清空,老卢克认真检查过,确定没有问题,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卷,展开后竟是一个完整的魔纹。
    羊皮卷微微泛黄,显然年代久远。
    “主人,这枚魔纹可以封闭小镇,除非树人离开,外人无法进入。”老卢克解释道。雪松领暂时无法驻军,与其离开后被刺槐领重新占据,不如直接封闭小镇。
    接过羊皮卷,云婓觉得魔纹十分眼熟,手指沿着线条描摹,指尖溢出红光,魔纹开始发亮。
    “主人,等等!”
    老卢克和布鲁察觉异样,几乎同时出声,却还是慢了一步。
    云婓错估了自身魔力,魔纹不仅被激活,更被完美复刻。
    羊皮卷无法承受能量,当场支离破碎。透明的魔纹链接成型,脱离云婓指尖上浮,升至小镇上空,体积骤然增大,边缘处无限拓展,不仅覆盖平原镇,更囊括周边地区,面积达到小镇的两倍。
    魔纹印入半空,文字链咬合转动,巨大的光柱从天而降,中心处能量爆发,光芒似星辰坠落,星星点点飞向地面。
    凡是光芒坠落处,草木生根发芽,挤占小镇的街道和广场。在倒塌的建筑之间,一簇簇铃兰绚烂绽放,成排挂在枝头,散发阵阵幽香。
    花海向四面铺开,花香浓郁到刺鼻。数不清的细藤在根茎间穿梭,表面凸起锥形尖刺,彼此纠缠,发出擦擦声响。
    幻梦一般的美景,实则是夺命的深渊。
    部分镇民尚没有走远,花海已经追到脚下。短暂的沉迷之后是满心恐慌,不想被蹿出的细藤捕获,只能拼命甩动鞭子,不顾一切向前冲,逃离这片美丽的陷阱。
    老卢克和布鲁站在花海中,彼此对视一眼,都对云婓的魔力感到震惊。
    纳德罗被绑在树枝上,看到被树荫覆盖的小镇和无边无际的花海,惊惧交加,大脑一片空白。
    废柴?
    雪松领主是废柴?
    这是怎样一个令人恐惧的笑话!
    第19章
    魔纹覆盖下,繁华的小镇被绿意掩盖,倒塌的建筑隐于姹紫嫣红之中。
    花海向四面铺开,阻断林间小路,形成天然关卡。
    等到光芒消散,文字链停止转动,平原镇已经不见踪影,只有一望无尽的花海在风中摇曳,散发阵阵花香。
    纳德罗过于震惊,恐惧感笼罩,人已陷入呆滞。
    魔纹在半空消融,光斑碎裂,星星点点飞散聚合,环绕云婓织成光带。光带旋转飞舞,体积逐渐缩小,最终聚成球状缓慢下沉,落在云婓掌心。
    “主人!”
    云婓迟迟不动,凝视光球出神。布鲁和老卢克心中担忧,不等光芒完全散去,先后冲了过来。
    “我没事。”云婓攥紧手指,光球支离破碎,散落的光芒融入体内。魔力缓慢流淌,似水流冲刷,一遍接着一遍。整个人如同置身热泉中,感觉无比舒适。
    “时间不早,该出发了。”云婓走出花海,握住布鲁树化的手臂,轻松攀上老树人肩头。
    为赶路方便,布鲁和老卢克同时树化。高大的红松和黑松迈开脚步,厚重的力量传递开,惊动地洞里的小兽,纷纷探头向外望,瞧见山岳般的庞然大物,立刻缩了回去,再不敢轻易现身。
    云婓背靠树干,抓起一颗藤球上下抛着。偶尔扫一眼挂在树枝上的纳德罗,后者仍未从震惊中回神,眼神空洞,表情一片空白。
    不会吓傻了吧?
    云婓抄起藤球丢过去,准头不太够,藤球自行调整方向,在半空中倾斜角度,精准砸中目标。
    砰地一声,纳德罗头顶肿起一个大包。理智瞬间回笼,明白自己的处境,艰难地抬起头,朝云婓露出一个谦卑的笑容,同之前的桀骜不驯判若两人。
    见他神智清醒,云婓朝藤球勾勾手指:“回来。”
    藤球立刻卷着树枝荡回去,占据他一侧肩膀,收拢叶片和鳞刺,讨好地蹭了蹭他的脸。相比凶狠的嗜血植物更像是无害的宠物。
    纳德罗看在眼里,彻底颠覆认知。雪松领主压根不是废柴,之前的表现八成是烟雾弹,故意迷惑对手。以强悍好战闻名的家族,直系血脉怎么可能是窝囊废!
    所有人都被骗了,凶狠残暴才是他的本性。
    比起雪松家族历代领主,他更加阴险狡猾,更加难以对付!
    短短一瞬间,纳德罗脑袋里转过不下十个念头。他不是没想过逃跑,假设多种结果,唯独没有成功这一项。
    再看对面的云婓,正抓过缠绕在树人身上的藤蔓,摘下果子送进嘴里。一颗接着一颗,嘴唇上明明是果汁,落在纳德罗眼里却像是鲜血。这个想象令他胆寒,刚刚升起的念头立刻被压了下去。
    不逃或许还有生路,逃跑绝对是死路一条!
    身为刺槐家族成员,纳德罗有贵族的骄傲。可面对生死抉择,孰轻孰重,早在他开口求饶时就已经做出选择。
    云婓咬着一颗果子,目睹纳德罗神情变换,敲了敲树干吸引他的注意,随手抛出一串果子:“ 尝尝看。”
    藤蔓没有全部松开,仅放开纳德罗的嘴巴,卷住果子送进他嘴里,不管他是否来得及吞咽,全部塞进去为止。
    “咳咳!”纳德罗被果汁呛到,开始大声咳嗽。
    “味道不错吧?”仿佛没看到他的狼狈,云婓支起一条腿,笑眯眯说道。
    纳德罗没办法回答,下巴被果汁染红,仍在不住咳嗽。
    “遭到蔑视、鄙夷、欺骗,失去骄傲,土地和财富被肆意霸占掠夺,任何人都可以恃强凌弱,这就是雪松领一直承受的。”云婓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声音冰冷,“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
    纳德罗艰难抬起头,他清楚知道答案,张开嘴却无法回答。
    “我只是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顺便讨些利息。”云婓比出两根手指,指腹相对,“一点点而已,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