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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的呆鹅

      来什么来。
    纸夭黧压根就不知道怎么让哥哥满意。她只记得她以前是负责享受的那个。这也是最关键的那一点,做这种事情的初衷和出发点,是为了让她自己开心,现在却反了过来,她舒不舒服、喜不喜欢不重要,无人关心,哥哥的体验才是第一位的。
    这样巨大的转变,年幼的小恶魔其实并不能接受。
    强制亲密,她也不太能接受。这对她来说,是一桩丢脸的窝囊事。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未曾受过这等委屈,简直是在遭难。
    而且亲密的对象还是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亲哥哥。
    这是整件事情里最让她接受不了一点。
    倒不是因为在意血缘关系,从小就没人跟她灌输过什么伦理道德,毕竟她以前只听哥哥的话,也只跟哥哥玩,而这家伙自然不可能跟她说什么“不可以跟亲哥哥这样”了,无论是影子,还是本体,都只想紧紧抱着她不撒手。
    影子通常就只会直白地勾引她,隔着一步之遥的距离冲她张开怀抱:“回来吧?让哥哥疼一疼宝宝。”,这她怎么受得了,瞬间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哪管什么龙啊世界树的,二话不说就跳回家了。
    本体也是个假正经的,只会用尾巴缠着她欲拒还迎:“说了不能亲这里……不过,看在你如此痴迷于我的份上,就破例一次。”她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娇羞本质,被迷得晕头转向,心说这个哥哥我也要,我全都要。
    且不说童年没人教,野蛮生长,她天性不服管教,对俗世的约束教条最是不屑一顾,纵是有人教,也听不进去。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被哥哥三言两语就打消了顾虑。什么兄妹通奸的,奸就奸了,没有什么比活得痛快更要紧。
    她只是气这家伙关了她整整一年多,正是怨气满满的时候,忽然要这样踩刹车,跟他做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是个人恐怕都很难接受。
    不做的话,还得继续被关,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见天日。权势弄人,她连死都不能,更不见得有坚守底线的能力。
    心里想着我打死也不要这样做,实际上还是认怂了。
    这一年她过得很痛苦,受够了日复一日的幽闭。虽然有看不完的书可以打发时间,但是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她从来没有这么孤单过。周围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空虚的意识流,只有她是清醒真实的。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直接导火索是她自尽?好像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事情就开始不对劲了。看来以后不能当着哥哥面自尽,就算要死,也得趁他不注意的时候……
    不对,他好像就是为了防她这一手,才故意把她关在梦里的,不容任何闪失。他是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的?
    如果她还敢这么做的话,惩罚肯定会比这更严重。这一年禁闭就是前车之鉴,他没有跟她开玩笑。
    她还真有些心虚,别到时候死没死成,又要受一番非人的折磨。
    这场惩罚很成功,纸鬼白希望她能领悟的道理,她已经有了深刻的体会。
    ——自杀需慎重。
    囚困于梦境一年,曾经与她形影不离的哥哥这么久不来陪她,终于来找她了,却对她凶神恶煞的。
    “你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舌头呢?怎么不舔进来?不要叫我重复第二遍。跟影子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矜持?”
    她乖乖伸舌头了。也忍不住鼻子一酸,流眼泪了。强扭的瓜怎么甜得起来。她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轻而易举向哥哥低头的话,她怎么对得起她自己这一年受的委屈。
    记忆里的她确实是跟哥哥热吻过,但那都是回忆,跟看电影一样,没什么真实感。就像是长大以后,听亲戚谈论家里长短时,大家都在说你小时候做了什么什么趣事,可是过了这些年,你早就只剩一个最模糊不过的印象了,听的时候便满脑子疑问:“那真的是我干的?我小时候这么憨?”
    她现在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复活以后,除了被强吻的那次,她还从来没跟人这样过,怎么可能上来就变身热情小妖精。而且她已经进化了,是有脑子的‘次级恶魔’,不再是以前那个全凭本能做事的‘小恶魔’了。倘若是以前,还真有可能初次见面就扑倒哥哥。
    而且她以前也确实是这么干的。
    现在是现在,以前的她已经死了。如今她可做不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
    没搞清状况,就被这神经病哥哥不由分说关在了梦里一年多。他还要她为了往事承担后果,一副她罪有应得、自食恶果的样子,可她根本就没想明白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才好,满脑子:“我是谁?这神经病又是谁?”
    说真的,那一个她都已经死了,往事就不能一笔勾销么?
    看这正跟她缠舌头缠得起劲的小男孩……应该不太可能一笔勾销。他不许她死,不许她跑,一意孤行地折磨报复她,真是灰暗至极的人生。她过得好惨。
    有种掉到了食物链底端的感觉。
    “你哭什么?”
    纸鬼白不仅不怜惜她,还嫌弃她。怪她不看场合伤心,扫人兴致。
    她又怨又怒,别过脸,拒绝跟仇人沟通。
    “我懂你意思,不想做是吧?行。”跟影子就行,跟他就不行。
    他跟着她歪头,盯着她嘲弄道,轻描淡写做出了隐晦的威胁。
    “不是……谁说不做了!”她只好勉强自己回话了。
    “阳奉阴违。”纸鬼白一脸奚落地打量着她:“明明就不想。我可吞不下夹生的饭。”
    松开手,不再搂着她,手指按在粗糙的树干上,仿佛随时会离去。他比她高一些,一条腿抵在她腿心,她被迫分开双腿,只能堪堪垫脚踩地。忽然失去双臂支撑,站得有些费劲。
    由于不怎么情愿,她两只手都松松抵着他的肩膀,心慌意乱的,像是某种无力的推拒。
    眼看他又要丢下她走开,她只好改变姿势做出迎合挽留。双臂往前,慢慢收紧,环住了他的肩颈。
    “太久没见了,我只是有些不习惯。”她轻哼了一声:“你难道不需要时间适应一下?”
    “你在说什么傻话。”纸鬼白再次贴近,语气轻佻得意:“现实里我每天都能见到你。”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的时间线非常混乱,人间一天,仙境一年,从他的视角来看,偶尔分开一两年,也都是有的。他孤身一人的时间远超她此刻所经历的一切。但这件事跟他的死亡挂钩,他不打算跟她详细解释,不想被她知道他会死,所以只好这样糊弄过去。
    本来她的求生欲就很弱,要是还叫她知道他经常下地狱,估计只会雪上加霜,更难坚持下去。
    现在他最大的追求就是要她活着。狠狠罚她一次,让她从此敬畏死亡。
    手往下,让她腿再分开一点,挺腰将隆起的胯下挤进去,跟她互相别着腿,隔着衣服用力夹在一起。
    小恶魔很配合地跟他前后顶了起来,表情幽怨,但身体没有反抗。
    她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现在也跟我在一起?”
    “怎么,想亲眼看看?”
    他眼眸转红,调出恶魔之瞳,将梦境之外的景象投影到此处。
    只展示了局部的画面。
    镜头集中在大腿那一处,看不见脸。
    床单和衣裙都有些凌乱。女孩肌肤尽数裸露在外,布料往上堆,皱在一起,什么也遮不住。透着一股放荡不羁的气息。
    纤细白皙的双腿大咧咧分开。
    两腿之间,压着粗大的漆黑龙躯,龙鳞泛着冷光,看上去狰狞坚硬。
    黑龙贴着腿心缓缓摩擦。
    动作间,能清晰地看见女孩大腿内侧的皮肤微微泛红,像是已经被蹭了很久了。她似乎也在无意识地律动,轻蹭压在身上的神圣的非人生物。
    隐约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那是,那条龙是你?”她移开视线,本来就很混乱的脑子更乱了,心跳也是。
    “除了我还能是谁?”纸鬼白颇为不悦地反问,被她一句话搞得气闷不已。
    她居然连他的本体都认不出来了?!这无可救药的呆鹅,宰了重练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