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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帐中娇 第9节

      就像荀少琛一样。
    只要重锐手上一直握着千机铁骑,燕国皇帝就会忌惮重锐,进而想办法夺他的权。可若是重锐交出军权,他之前结下的仇家就能生吞了他。
    谢锦依看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真好看。
    “重锐,若是将来燕皇猜忌你,要你交出兵权,” 她顿了顿,轻声道,“你就反了吧。”
    重锐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揉了揉谢锦依的脑袋:“小公主,你怎么这么天真。”
    她怎么不想想,若他不是重生的话,她的这些话听起来是多么不可思议。他上一世对燕皇这狗皇帝可算是忠心耿耿了,否则也不会毫无反抗地被夺了权。
    谢锦依以为他觉得她在说梦话,恼羞成怒地拍开他的手:“你不信就算了,话我说完了,信不信由你,我不欠你了的。”
    重锐“嗯”了一声:“你不欠我,是我欠你。”
    谢锦依一脸都是“你有病吧”的表情。
    重锐又问道:“那我要是篡位了,你留在燕国吗?”
    谢锦依一愣:“什、什么啊……”
    重锐说道:“我做皇帝,你还是做长公主。”
    谢锦依仅仅只是那么一想,就已经心动了。
    重锐会打仗,他有最强悍的骑兵,有最勇猛的将士,有最好好的军师,若不是上一世对燕皇太忠心,交出了兵权,根本不会落得那个下场。
    如果他篡位,他是一定会成功的。
    可是……
    谢锦依冲他笑了笑,眼底疏离:“你是要我侍寝吗?我只会这个,也没有别的可以给你了。”
    重锐皱了皱眉:“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把自己抱得更紧了:“那我凭什么要你的长公主之位呢?你是重锐,又不是出家人普渡众生。”
    重锐沉默了。
    她不相信他。
    她不相信任何人。
    荀少琛伤得她太深了,那男人将她一手带大,将她捧在手心,又在她最娇艳的年纪,将她拖入地狱。
    那是她曾经最亲近的人,那个人对她的好都是有目的的,她不相信有人可以毫无目的地对她好。
    重锐心想,其实他也是有目的的,他是为了补偿她,这是她应得的。可若是告诉她他也是重生的,她也许会跑得更快。
    被荀少琛软禁的那段时间,是她不想提起的,自然也不希望有人知道。
    手里的药还有些温,他递给谢锦依:“喝了吧,喝完给你找扇子。”
    谢锦依二话不说接过药碗,捏着鼻子,皱着眉,飞快地将药灌了下去,差点又吐了出来。她看着重锐,重锐点点头:“今天内找到给你。”
    谢锦依满嘴苦涩,也不知道郑以堃开的什么药,比她从前喝过的都要苦。
    重锐又道:“我杀了梁振,燕楚结盟还需要一段时间,要等我摆平梁家,在这之前,你还不能离开燕国。”
    谢锦依“嗯”了一声,她犹豫了一下,又道:“谢谢。”
    “小事。”重锐笑了笑,又问道,“殿下打算怎么去晋国呢?”
    这个问题谢锦依想过了,老实答道:“请镖师送我去。”
    重锐点了点头,眼里带了些意外,赞赏道:“主意不错,选个大镖局的话,可以安全抵达晋国。”
    谢锦依抿唇笑了笑,脸上也有点骄傲。
    她从前几乎没怎么出过宫,但是她听荀少琛讲过民间的事情,三教九流,市井人家,他总能讲得生动有趣。
    一想到荀少琛,她笑容又淡了,有些烦躁地低下头。
    重锐见她上一刻还高高兴兴,下一瞬又变了脸,知道她又想到了不该想的人。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引开了话题:“殿下从前自己用过钱买东西吗?如今殿下身边没有仆从,出门还是有个人伺候比较好。”
    谢锦依即使是出宫,都是坐在车辇上的,下地就有人围着她打转,什么事都有人替她安排,连银两都没碰过,这时听重锐这么一说,顿时就有些犯难了:“没、没有……”
    重锐摸了摸下巴,眼里飞快划过一丝狡猾的神色:“那殿下最好还是提前熟悉一下的好。今日我正好要回一趟王府,可以瞬便带殿下在街上逛一下,殿下看到什么喜欢的也可以买,就当是试试亲自付钱是什么感觉。”
    谢锦依眼神一亮,点了点头:“有劳。”
    这么一看,重锐说人话的时候,人还是非常不错的。
    重锐看着她那模样,心中有两个小人在互相吵架。
    一个在说:重锐你可真不是个东西,连个小姑娘都要欺负;另一个又说:才不是呢,总得要让她知道,外面的世界可没她想象中的简单。
    重锐咳了一声:“顺手之举,殿下客气了。”
    随后重锐出去处理了下事情,说是临走前会喊上她。
    谢锦依从枕头中拿出那个金锭,在帐中乖乖地等着重锐。
    重锐再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谢锦依手中握着个大金锭,一脸高兴地问他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忍不住笑了,想想还是有点于心不忍,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了她,道:“财不可露眼,放进去收好。”
    第10章 捉弄
    谢锦依正嫌用手拿着麻烦,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将金锭放了进去,拉紧袋口的抽绳,细白的手指勾着绳子转了转,沉甸甸的荷包绕着手指晃了两圈。
    她心道,这样可就方便多了。
    重锐手臂一申,轻易地将荷包抢到了,谢锦依一愣,他扬了扬荷包,一脸戏谑:“殿下若是在外面也这样勾在手上,就也会有人像我这般抢。”
    谢锦依脸色微红,但看着重锐微微翘着的嘴角,又觉得心中有些不服气:“我这是没留神才被你抢了去,在外面自然不会这样。”
    重锐摸了摸下巴,拖长尾音“唔”了一声,眼神促狭。
    虽然他没说什么,但谢锦依从前见惯了他这副的模样,吊儿郎当的,随时会捉弄她。
    她皱了皱眉,有些戒备地看着他。
    重锐咳了一声,捏着荷包绳子,指了指自己腰带,朝她展示:“看到这个了吗?挂在腰带上,像这样。”
    腰带上有细小的钩子,可以用来勾住荷包绳子,他朝谢锦依示范了一遍,又把荷包取下来,还给她。
    谢锦依原是想着牢牢把荷包抓在手里,现在被重锐一提醒,这才知道原来是要这么做,脸色更红了,抿着唇将荷包挂到腰侧,然后外衫一遮,果然就把它完全挡住了。
    重锐点了点头,一脸夸赞的模样:“殿下果然很聪明。”
    谢锦依:“……”
    反讽吧?这就是反讽吧!
    她这时才发现,重锐换下了平常的黑衣轻甲,穿了一身灰色武袍,看着布质就很粗糙,后面还背着一顶斗笠。
    她撇撇嘴:“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重锐琥珀色的瞳仁中闪过一丝狡黠,将斗笠戴到头上,往下压了压边沿,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让人看到下巴。
    他闷声笑道:“因为待会儿殿下是小姐,我是小姐的仆人。以后殿下在去晋国的路上,自然也是需要掩饰身份的。”
    谢锦依想起了她的皇兄,他有时候出宫也换装,掩饰身份。不过皇兄是肯定不会穿这种粗布衣裳就是了。
    她以为重锐只是顺便带她逛一下,没想到还特意换了个身份,挺周到的。
    之前总觉得他会捉弄她,看来是她小人之心了。
    谢锦依有些不好意思,想到自己身上的流光锦是贡品,谦虚地问道:“那我是不是也换一身普通些的比较好?”
    少女的声音清脆好听,带着疑问和纠结,重锐用手指顶了顶斗笠,就见她仰着脸,漆黑的瞳仁也在认真看着他。
    重锐身形高大,谢锦依只到他的肩膀,他看着她时,目光不得不微微垂下,让他整张脸都柔和了两分。
    他说道:“不必了,这样便很好,普通百姓也不认得流光锦。”
    谢锦依皮肤细嫩,流光锦亲肤如无物,所以她从来只穿流光锦制成的衣裳,不用换自然是最好的。
    她点了点头,脸上已是带了掩饰不住的兴奋,催促道:“那我们快走吧!”
    千机营毕竟是燕国重地,寻常人都不能靠近,所在的地方离百姓自然也有段距离。重锐骑马带着谢锦依来到街上,身后跟着几骑近卫,快到集市时下了马,将马留给近卫,两人走了进去。
    千机铁骑战功显赫,重锐作为主帅,获得的封地自然不会差。
    昀城虽然比不上皇城繁华,但也比许多地方富庶,集市中自然也非常热闹,加上靠近边境,各国之间通商,所以昀城街上能看到不少穿着异国服饰的人。
    城中大街人来人往,两边商铺鳞次栉比,还划分了小摊区,布局清晰,偶尔能看到有士兵在巡逻,放眼看去,热闹却又不失秩序。
    进了集市之后,重锐就自觉地站到谢锦依身后。四周都是人,谢锦依总觉得很容易被撞到,忍不住回头看重锐。
    重锐被斗笠挡得只能看到下巴,声音却带了笑意:“我在的,别怕。”
    谢锦依确实怕跟重锐走散,此时被看穿心思,耳尖一热,恼羞成怒:“谁怕了,你不要胡说。”
    少女脸上飞红,被白皙的肌肤衬得艳若桃李,那身华贵的衣裳便是锦上添花,在这闹市中耀眼至极,引得不少人偷看。
    有年轻男子甚至想上前搭讪,然而刚走出一步,混在人群中的近卫便抬了抬刀,挡住想搭讪的人。
    谢锦依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重锐忍笑中带了些无奈:“是小人不好,小姐不要生气了,外面比不得家中,你看,大家都在看着你呢!”
    被他这么一提醒,谢锦依才发现许多人在看着她,以为是自己当中发脾气,引人注目。她顿时就不吭声了,鼓着腮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糖葫芦嘿,又酸又甜的糖葫芦!”
    “祖传胸口碎大石!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各位看官赏个脸,叫个好,投个钱!”
    “转运风车,手指动一动,好运就相随!”
    ……
    谢锦依看着什么都新鲜,摊主们见小姑娘生得漂亮,也很卖力介绍。她眼里充满了好奇,也有看到想要的东西,但她才逛了不是很久,不想拿着东西继续逛,于是便什么也没买。
    重锐见她看了糖葫芦几次,觉得有些好笑,说道:“想吃就买。”
    谢锦依昨日重生后便昏睡了一天一夜,今早也没吃多少,现在确实是有些饿了。她在宫中没见过糖葫芦,只觉得那一颗颗果子像红玛瑙,裹着一层糖浆,色泽诱人。
    这时,一个年轻妇人带着对姐弟,给弟弟买了一串糖葫芦,姐姐也想要,妇人却说:“这是小孩子吃的,弟弟还小,你都多大的人了,吃什么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