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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综武侠]带着游戏系统穿武侠 第198节

      燕南天面对的是她的正面攻击,身在水中的两人丝毫也不比燕南天轻松多少。
    他们试图下潜、从而避开这种引动自然之力形成的桎梏的行动还未成功,已经被另一种更为强势的托举上抬的力道逼迫出了水面。
    整片水域的动荡都仿佛被一人之力所控。
    不过是在须臾之间,水上已然密布着冲霄的剑光,甚至隔着那水幕也能被远处围观之人所看到,让他们下意识地将船给退到了远处,生怕出现什么误伤的情况。
    水中其实也并未例外!
    从天羽奇剑的倒泻天河到长江大海的剑招中,戚寻早已经摸索出了水势与剑气的交融之力,这也正是她那招游龙碎星的剑招诞生最本质的缘由。
    现在在这怒号的江流急湍中,江小鱼和那位长江大侠所要突破的何止是一种仿佛可以凝结作冰墙的水墙,还有一种交织到让人觉得无处容身的水中剑气。
    史扬天若是到现在还看不出来,他先前所怀疑的对方出自神水宫,甚至是个得到了神水宫真传之人的猜测,实在是个真切存在的情况,那他这几年的江湖便是白混了!
    可看得出来与应付得来实在是两码事。
    江小鱼此刻内力封锁被解开,他所修炼的五绝神功本就是汇集天下名家武功精要的典籍,若是正面与戚寻交手,说不定还能给她添上一点麻烦。
    史扬天在行船之中交战自有自己的一套运功逻辑,若是让他手中有那长竿,说不定也能多应付上两招。
    燕南天的剑术和内功都是走的势若烈火的强横之道,若此时并非是在摇曳动荡的船上交手,而是在开敞的平地上,那一剑剑如击山崩的剑招同样辛辣得惊人。
    可事实上并没有如果可言。
    在这个最合适于戚寻发挥的环境之中,在水上水下稠密到仿佛每一滴水都是她的武器的环境中,哪怕邀月怜星只在旁围观,也并不妨碍戚寻在这场以一敌三的交手中,处在了绝对的上风状态。
    她甚至——
    站在了水上。
    怒涛与漩涡在她足下的方寸之地,像是被什么东西所镇压住了一样,俨然是波平如镜的样子。
    更像是在江流之下有什么提前打好了的立柱,只伸到了水面之下寸缕之处,才能让她如此稳当地站在上面。
    怜星忍不住攥住了邀月的臂膀,她知道姐姐此刻心中的震惊丝毫也不会比她少到哪里去。
    这就是昔日神水宫的镇派武功!
    这就是神水宫宫主甚至还没到明玉功九层的时候所能达到的战斗力。
    戚寻的发力方式,她这个深谙明玉功精髓之人不会看不出来,这种立足江上并不需要耗费她多少功力,因为她并非是让自己变成这急湍之中的定海神针,而是让自己变成了江上水波中漂浮在最顶端的一点。
    可这无疑是一种最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位置,也是最适合她同时应对这三人的位置。
    更让邀月觉得她的功夫在此时才是发挥到极致的,是戚寻以左右手互搏的双手发功。
    正当一道炽然的剑气拖拽着流星火尾袭向燕南天的时候,另一只手则在一个看似虚无的打捞动作中,将水中的江小鱼和史扬天都给捞了出来。
    可捞起这两人的到底是在她掌下臣服的江流,还是她袖中来去如电的月白长绫,在周围的水墙跌落,炸开无数道熠然水花的时候,根本无从分辨。
    大约唯一能够分辨出的就是她这道几乎消融在水浪中的蓝影,已踏浪而动,惊鸿一指将剑气凝练而出,正点在了燕南天的掌心。
    邀月毫不怀疑,若是此刻与燕南天交手的是自己,在嫁衣神功这种独特又修炼到圆满的内功作用下,她必然会选择静候气机对峙,直到合适的出手时机。
    可戚寻并不顾忌这个。
    她一直在主动出击。
    更是在这身化剑气,指如利刃的一剑中攻破了燕南天的嫁衣神功护体真元,又旋即一把将对方甩到了那依然在水波中动荡的船只上。
    一并落下的还有被百丈含光绫卷了过来的两人。
    比起这三人的狼狈,明明是先对上了魏无牙门下,后对燕南天的救人做出回击的戚寻,却实在看起来要轻松自在得多。
    她落在船头,方才激荡的水波甚至好像并未在她的衣衫上留下任何一点水珠。
    而她也并没有对江小鱼的趁机试图逃离举动做出任何评价,只是颔首示意邀月松开了云姑。
    她在史扬天和史蜀云之间的目光来回一扫,已经足以让他们知道,她已然看出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所以也大可不必说什么三人与她无关。
    云姑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从周遭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江流上收回来,落到戚寻的脸上。
    因为对方也在同样看向她,让她意识到戚寻其实有话想要跟她说。
    “您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你看,我说了他们不太行。”戚寻慢条斯理地评价道。
    江小鱼的唇角一抽,忍不住出声回道:“您在云姑面前说她爷爷本事不行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戚寻瞥了他一眼,“难道我没连带着你和你的燕伯伯一并涵盖在内吗?”
    江小鱼沉默了。
    他抹了把脸上落入水中又被冲上来后残存的水渍,又跟燕伯伯对视了一眼,这伯侄两个此前几乎没有过交流,却在此时达成了一种相当默契的认知——有些话可以不用说的这么直白。
    然而正在他以为这只是个对战败之人的惯例嘲讽和二次打击的时候,他忽然听到戚寻对着云姑问道:“所以……你要不要跟着我学天水神功?”
    “……”
    这次就连站在一边的邀月的脸上,都出现了一种格外无语的情绪。
    她自己性情强势,却愣是在戚寻这个先把人长辈揍一顿,再问有没有兴趣拜师的举动中,感觉自己还是输了。
    这到底是什么逼良为娼式的收徒啊……
    第91章 明玉通神 09
    这听上去可一点都不像是个可以选择的收徒。
    起码邀月不觉得是。
    在她看来, 戚寻的逻辑大差不离便是,因为神水宫如今已经销声匿迹多年,纵然是要收徒, 也总得拿出点昔日的威慑力来。
    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当着想要收徒的人的面,击败了昔日的天下第一神剑,以及对方的长辈更有证明自己足够强大的说服力呢。
    那也明摆着带着一种近乎威胁的意思。
    若是说出来便是, 要么让对方倒头就拜, 要么就替对方来上一出斩俗缘,就算不想拜师大概也不得不拜, 当然之后到底是成师徒还是成仇人那再说。
    但让邀月有点意外的是, 她还真给了云姑思考的机会, 甚至是让她跟爷爷商量之后再做这个决定。
    不过在此之前,史扬天和燕南天这两个前来救援江小鱼的也一并打包进了关押人质的地方。
    “这真的给选择了吗?”江小鱼嘀咕道。
    他这人有种耍赖的本事,却也直觉戚寻的这个“招生”并不是什么可以糊弄过去的问题。
    他说完又对着燕南天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神情。
    若不是因为被人误导了江琴身在恶人谷中,燕南天便不会闯入恶人谷中。
    若不是为了保护江枫和花月奴的尸体,燕南天便不会中了屠娇娇等人的毒计,奇经八脉都被打断后被困于恶人谷中当了二十年的活死人。
    又若不是为了从铜先生身边将他江小鱼救出来,燕南天也不会又成了阶下囚。
    燕南天此刻的样子其实还是有这二十年间折磨的影子的, 在跟路仲远乔装而成的“南天大侠”相对比,就更是如此。
    尤其是当定气凝神朝着他的脸上看去的时候,会发觉他的眼眶周遭的皱纹和凹陷让这双眼睛显得格外的大。
    而他的脸上其实是并没有眉毛的。
    江小鱼在屠娇娇的影响下易容术也算拿得出手,自然看得出来那只是为了免于太过醒目才贴上去的眉毛。
    燕南天却显然不觉得此事会让他有什么郁闷或者挫败的情绪, 他摆了摆手便是示意江小鱼不必开口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问题。
    史扬天也只是笑了笑, 表示自己也算是头一遭体会到了当阶下囚的感觉。
    他都活到这个年岁了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个丰富人生阅历的过程。
    史蜀云就坐在这个豁达的老人身边, 一边听着爷爷的话, 一边托着下巴想着戚寻方才的举动。
    长年在水上与各种阅历复杂之人打交道, 却又深受史扬天的影响,史蜀云是有自己一套对世情的判断力的,她总觉得戚寻好像是给了她一个抉择机会的。
    并不像是江小鱼所理解的那样,是一种纯粹独断的宣告。
    可为什么是她呢?
    就算戚寻的实际年龄和她的外貌并不吻合,也无从解释她为何不将一个弟子从幼年时期开始培养。
    这样不仅是可以让弟子的心性都按照自己所期待的那样发展,从幼年时期开始习武,也的确要比到了根基都已经基本定型的时候再开始练要好得多。
    史蜀云的待遇要比另外几位好得多,她这会儿并没有被封住内力,在她垂在身边的手指尖,几枚铁莲子随着她的沉思而在拨动转圜,灵活得让人毫不怀疑这几枚暗器被打出去的时候能有何种效果。
    也正在此时,她忽然感觉到一道阴冷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让她险些将莲子抛出去,在反应过来按捺住自己的举动后,她便看到,这道目光来自同在这囚徒专用的船舱之中。
    窝在角落里的江玉郎,用散落下来的头发挡住了自己的半边面容,也挡住了他那只被怜星打瞎了
    的眼睛。
    他此刻还哪里有什么“玉郎”的样子。
    他何止是跟当年落到萧咪咪手中一样,成了别人的囚徒,甚至连一点与对方接触的机会都没有,更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受伤。
    在看到燕南天试图救援江小鱼的时候,他还想着自己是不是也有这个浑水摸鱼的机会逃走。
    在看到他们失败的时候,江玉郎又心思阴暗地想着,他们逃不了也正好一道受难,说不定被激怒的铜先生还会将试图逃跑之人的两条腿给打断了。
    可让他心中抓心挠肺难受的是,江小鱼既没有断腿也没有断手,只是被关了回来而已,甚至那一出他隔着舷窗见到的震慑人心的水上场面落幕后,这出场面的始作俑者,竟然问那个看起来土气得要命,当年就让他很不待见的小姑娘,要不要跟着他学这门武功。
    “你瞪着我做什么?”史蜀云抬了抬下巴,“六年前就觉得你是个坏小子,赏了你两枚莲子,现在越长越不像话。可见不是名字叫做玉郎就真能有玉郎江枫的风采的。”
    江玉郎的脸皮紧绷着,他知道父亲和江枫与燕南天的恩怨,也自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从何处而来。
    他最厌恶的便是被人这样比较。
    可现在即便都是囚徒也是有三六九等的差距的。
    燕南天与江小鱼一对自己接收到的信息便知道,江琴就是如今的江别鹤,江玉郎是他的儿子,正是一个阴狠毒辣的父亲养出了个奸猾的儿子。
    江小鱼再怎么说上一辈的恩怨不涉及下一辈,但这话是只对着他觉得人品过硬的花无缺,可不是对害死了三湘盟主的江玉郎也能有这样的待遇。
    这便已经够让江玉郎压力够大了。
    若是再算上了这个极有可能马上能一步登天的史蜀云,同样对他恶感远胜过什么其实也不存在的好感,他的日子只怕会更加难过。
    他嘶声说道:“我若是你我便立即去跟着那个戚姑娘学什么天水神功,趁早和这两个没眼色的老头子划清界限,还说不定自此成为一段江湖佳话。”
    从岳阳到武汉的这段水道上有多少行船,近来因为湖南湖北这一带发生的大事,聚集在此地的江湖人士又有多少,江玉郎不会不清楚。
    虽然只是江上快速又短暂的交手,甚至对绝大多数围观者来说,敌对双方的身份都是未知的,但越是如此才越容易让人试图深挖其中的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