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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下药

      进院后罗玉铃才觉着方才这四周也太安静了些,不免又转身想看外头刚刚追过来的庄户们,莫不是出什么事了,罗念元拉住她,“舅母现在听不得吵闹动静,这附近都不会过来人的。”
    她才看着里头竟停着辆马车,四侧虽是黑色粗麻布围着的,缝子也拔的极紧,看起来又大又高的,几乎占了半个院子,不禁愕然,“这是谁家的,怎么放在这?”
    罗念元看着她,不紧不慢的回道,“我近日在京中一府上做门客,那家主人知我家中亲眷受辱,特意让我拿来用。”
    罗玉铃松一口气,不免觉着兄长入仕有望,又见他神色总是寂沉,想他在狱里呆了这一遭,难免见了些官场狡诈,心中愤然,毕竟连郁衡崇素日都是书信经本墨不离手的,自己家里没有那种门户撑着,只会更难。
    “这是好事,”她被握住的手指动了下,宽慰道,“我那房里那位也是日日奔忙公务,兄长眼下不辞辛苦,日后肯定能高中。”
    房中那位。
    罗念元移开眼,看着院东边的小菜院,里头又已是绿油油的一茬,他上次离家时才刚刚填的土,想到这里,他对着另一侧脸上渐渐阴寒,声音仍旧沉稳,“你在那府中如何?”
    “兄长很用不着担心,”罗玉铃不疑有他,“除了有些不适应,院里的下人们还算尊敬,二少爷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为人忠正清直,”说到这她不免一顿,不自然的清清嗓子后下定论,“是个好人。”
    去那边不过才三日!
    罗念元不再开口,只带着人朝里走,推开门后见着床边站个五大三粗的妇人,手里拿着一迭子沾着血迹的白布,床榻上舅母的脸色煞白,眼睛紧闭。
    她一惊,没料到伤的如此严重,若是早知如此方才就从京中找个好郎中一并带回来,想到此罗玉铃回头看兄长,低声,“村里医妇如何说?”
    罗念元方才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半天,闻此在木桌前坐下,给她倒一碗水,“郎中就在隔壁,只是没给准话,伤人的已经被我送到官府去了,明日需去做证词,连带着这几日庄子里往来的陌生人都要查问一遍,以免有冤案,现在的监官问的严,你小心些,别说错话染上麻烦。”
    罗玉铃不免想着今日出来时跟妙生说的话,郁衡崇在府中素来谨慎,断不能因自己家中事惹上脏,便点头,“这是自然,我为人妾室,总该小心。”
    “今日跟你一同来的,可有郁家要紧的人?或是院里管事的,或是哪个有脸面的奶嬷嬷?”罗念元不动声色跟上一句,见她摇头说都是普通下人,随即点头,安抚道,“无妨,不过是走些流程,喝些水罢,一会不免还要劳累。”
    “你出来时如何同府里说的,若是耽搁上一两日,房里会不会不满?”
    罗玉铃想着郁衡崇出京后,大奶奶也不见得再难为过自己,他虽说过不许自己回家,但估计等他回府自己也早就回去了,届时好好哄说两句讨饶也就没事,“二少爷前夜里临时出京公务了,我出来时去找老太太磕头请恩的,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罗念元微微笑着,“连夜出京,想必是大事。”语罢抬头瞥一眼那个妇人,后者安静的拿着血布子退了出去。
    罗玉铃因昨日实在是担忧一夜未曾深眠,此刻头昏昏沉沉起来,只好用手撑着额侧,想着舅舅们也不知何事才能回来,罗念元伸手托住她的脸颊,温软的触感实在是让他呼吸一窒,低声道,“若是困,就浅睡一会,我就在这。”
    罗玉铃心中安定,不禁缓缓闭上眼,罗念元即便没一刻钟手指就僵涩难受起来,却也一动未动,只安静坐着,一直到那妇人又推门进来,“完事了。”
    罗念元起身,弯腰看着自己幼妹,却见她襟口掩的紧,伸手稍微一拨,竟能看见她细颈下方一大片朵状红痕,顺着衣衫渐不能见。
    这些是什么不言而喻,他手指死死捏着桌角,竟吱呀作响,片刻后把罗玉铃抱起来。
    “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