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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臣服 第60节

      苏荷想,许是此刻的季如琢这副儒雅高洁模样,太像一碰就碎得彻底了。
    气氛凝固了半响,季如琢等擦拭完最后一个古董钟摆才将手帕扔在旁边,在苏荷双眼发红的注视下,毫无铺垫的情况下就砸了个。
    这个私人藏品室里的每一个古董,都是他多年来最珍爱之物。
    是平日里都不让人进来看上一眼的,季如琢面不改色,就砸毁了个,随即,修长发凉的指,又将隔壁一个雕刻着莲花纹的古董钟推倒在了地上。
    苏荷被这清脆的音惊得纤白肩膀一颤,眼看着他把柜子的古董钟摆都砸尽,回过神来时本能地去阻止。踩着细细高跟鞋刚走近,就让季如琢扣住了手腕。
    整个人都不稳似的,被他压制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后背的漂亮蝴蝶骨磕到,疼得苏荷险些咬破唇,下秒,连带下巴都被季如琢给掐了起来,男人冰凉气息带着前所未有的强势,狠狠吻住了她。
    苏荷没有抵抗的余地,情难自抑地想去回吻:“如琢。”
    过了数秒乃至更久的时间,季如琢与她的姿势非常贴合,在静到窒息的室内,连带衣服面料传递而来的体温度紧紧的勾缠在一起,他却停止,那炙热沙哑的喘息顺着冷淡的薄唇,压着她耳朵说:“珍爱的古董我都能砸碎,苏荷,你跟古董比,又能胜几分?”
    苏荷猛地回过神,纤纤手臂就跟一瞬僵硬住了,贴在他腰间迟迟未动。
    季如琢儒雅温和的皮囊下,此刻才是他真正面孔,骨节略微泛白撕碎了她衣裙,随着女人被陷在沙发里精致白皙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他眼神是冷到了无情,话亦是:“我不过是这副皮囊让苏小姐晕了头,今晚给你,日后就别惦记了。”
    第52章
    苏荷都快忘了,自一开始她就是色迷了心窍,在多年前的某场拍卖会上,看中了台上文雅似青竹的季如琢,那时她不惜倒追,多番打听此人是圈内盛名的鉴定师后,就费心思,给他送各种奇珍异宝,就为了能博得一眼。
    可惜季如琢不喜她娇生惯养的首富之女做派,送的任何礼物都如数退回来,待人接物,更是表面温雅随和,却透着一股清傲的疏离。
    仿佛就算你双手捧着世界至宝,他那双眼,也顷刻间就看透了心思。
    偏苏荷爱死了他这副皮囊,有生之年轰轰烈烈追个男人,追得满世界都知道。
    季如琢的每场拍卖,她必定出席坐在前排观看,会在他完美结束时,主动优雅地提起裙摆,将准备好的珍稀莲花递过去,而数年来,上百场的每束花卡片上都会有她亲笔写下一行字:
    “祝你好运连连。”
    季如琢看上了什么宝物,她就暗中托人,绕个大弯送到他跟前。
    季如琢被别的富家千金纠缠不休了,她理直气壮地替他赶走那些花蝴蝶,还不忘讹他一顿二人世界的晚餐……
    她知道即便这样,季如琢却从未动心。
    他的心好像奉献给了满室冰冷冷的古玩里,从身躯的体温到那颗心,都被感染上了冷意。
    直到那份天价情人契约书,打破了两人的僵局。
    苏荷自个都没想到就这么得到了这个男人,起先她是拘束的,只知道单纯地迷恋季如琢的美色里,隔着安全距离观赏着,甚至怂到,只敢偷偷的拍一张他的侧影,发到姐妹群去炫耀。
    其余的事。
    苏荷脑子都渡给了明媚精致的样貌,不知自己可以对季如琢为所欲为了。
    是一次,她过完生日,不远千里地避开所有人,从洛城连夜赶了过来。
    是想绘季如琢惊喜的。
    谁知偷偷的推开公寓门进去,就先看到了季如琢裹着白色浴巾从浴室出来,他没有衬衫遮体,清晰清隽的脸孔被暖暗色的灯光衬得不清,但是沾了剔透水珠的胸膛是真好看,还有线条分明的腹肌。
    苏荷不懂得避开惊艳目光,直到他低醇的嗓音响起:“找我庆祝生日么?”
    她这才记起来的目的,将手指尖的两瓶酒鬼使神差地搁在了茶几上。
    ........
    两瓶酒,近乎全部都入了她的口。
    这晚凌晨没过之前,季如琢跟她将情人间能拥抱接吻,甚至发生更亲密的事都做了一遍,许是酒精在血液里弥漫,渐渐地也撞了胆气。
    苏荷呼吸出的是浓郁酒香,眼眉朦胧地望着上方男人,一抬手,纤白的腕间就被他在了落地窗那扇透明冰冷的玻璃上。
    她悬空的脚尖快够不着地板了,只能堪堪不稳地,踩在垂在下面的精致晚礼服。
    季如琢的气息从她的眼睫末端掠过,仿佛很快结了冰:“这是生日礼物,喜欢吗?”
    苏荷痴迷地望着他那张美人相的脸,喉咙却发不出一丝气音。
    但是她用回应,清清楚楚地告诉了这个男人。
    是喜欢的。
    而自从这晚打破了暧昧的关系后,两人有过一段如胶似漆的甜蜜时光,长达大半年之久,她被季如琢捧着手掌心宠着,整个古玩界都知道:
    若想请小季先生掌眼,可以找洛城来的那位苏小姐帮忙牵引。
    但是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季如琢严格按照那份契约书给她营造出来的假象,他把自己视一个合格完美的情人来对待她。
    等时间到了,季如琢就不爱碰她的身,偶尔被勾得紧,又身为气血方刚的正常男人,还会被她处心积虑地骗上床。
    是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就彻底没了性生活?
    苏荷发白的精致小脸出神了很久,好像是有半年了,不管怎么闹,他都跟戒了欲般,就是不跟她做。
    而今晚随着肩膀处的衣服也被撕碎,冷空气大量的侵袭而来,让她好半天才回过神,连颤抖的音都破了:“季如琢我求你了,你说的都是假话,都是假的——”
    室内清清冷的灯光映得季如琢瞳孔深处,也映出了她哭泣的模样。
    破碎的衣服都扔了满地板,覆在了那同样破碎的古董上,他没松手,自旁边拿起一块绣着荷花纹的丝绸白色手帕,极慢的擦拭净骨节清晰的手指。
    平日里没少碰宝物,指腹处便生了薄薄的茧子,带着一丝冰凉的触感攀上了苏荷的腿。
    ……
    半夜时分,窗外骤降一场瓢泼大雨。
    姜浓听着雨声醒来,本能地伸出手去触碰身边,到白皙的指碰到傅青淮的墨色睡袍,有沿着缝隙往里,摸到那包扎好的伤口后,才总算安下心般,侧脸贴着柔软的枕头继续睡。
    不知何时起,外面雨势渐重,还掺着其他的闹声。
    “三哥。”
    姜浓蜷缩在被子里头醒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傅青淮已经不在身边,转而看墙壁上的华丽挂钟已经指向了凌晨四点钟。
    这个时间段,是有事吗?
    傅青淮从屏风后出现,已经换了一身衬衫和西装裤,如玉的指骨系紧纽扣,同时也回到床边:“苏荷跑来了,被粱澈拦在了偏厅,情绪有点激动。”
    昏暗的光线内,连带他淡淡的声线都有点模糊。
    姜浓话了几秒才彻底清醒,掀开被子下车,连衣服都忘记披:“我去看看。”
    傅青淮修长的手按住她雪白的肩膀,扯过一旁的睡袍给她裹上,倒也没拦阻,只是吩咐避着点风。
    外面近乎是暴雨的状态,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冰冷的潮气。
    姜浓从室内走到偏厅去,也就几步远的距离,都感觉阴寒刺骨,一踏入偏厅,先看到粱澈提着一壶热茶干巴巴站在旁边,想安慰来着,但是痛哭流涕的苏荷压根不给机会。
    苏荷身上披着的,像是从藏月出来时随意拿来的,男士的大衣很宽,将她纤瘦的身子骨完全笼罩住,只露出白玉似的脚,裙摆是沿着脚踝露出了一点点。
    姜浓眼神如水划过,细心地发现裙是被撕破的,随即给了粱澈个眼神:“你先出去。”
    等暖气弥漫的偏厅没了闲杂人等,外面雨声覆盖一切。苏荷泪眼迷离看到是姜浓,就往她怀里扑,动作大的缘故,裹着肩的大衣也直直滑落了下来,衣服确实是如姜浓所猜测的,被人撕过,哭到整个人都在发抖:“季如琢他欺负我。”
    姜浓先替她暖手,肌肤冷到堪比外面的天气,声音略有迟疑地问:“苏荷,你哪里不舒服,要告诉我……还是需要买点药吗?”
    苏荷此刻实在是像被人强迫的,但是入目所及,又没寻到有淤青和任何吻痕。
    姜浓到底是有了点经验,怕会伤在里面,才会问。
    等苏荷哭的差不多,渐渐抽泣几声,也反应过来姜浓是担忧什么,她将脸颊的泪痕都擦得肌肤通红,不停地眨着眼睫毛:“不要药。”
    姜浓问的是伤,她却误会是另一个意思,哑着哭腔道:“季如琢用的是手指。”
    “如琢他……”
    “可能是没套吧,他反正看起来凶的很,但是压根不屑碰我了。”苏荷表情是恨到咬牙的,通过今晚这事,坚定季如琢就是腻了她身体。
    而自幼脾气就如此,痛快哭完就会彻底停下来,不会没完没了的哭闹。
    她只是想来问姜浓,弯曲的手指一直都捂不热:“季如琢是不是真没心的?姜浓,我还要做到什么份上,才能占据这个无情男人心里一点位置?”
    姜浓给不出苏荷想要的答案,只能沉默。
    外面的暴雨仿佛要铺天盖地泼进来,拍打得玻璃窗都要碎了一般,光影晃动,苏荷那张失了血色的明媚脸蛋更是寸寸发白,声音在飘:“他不要,真的很可笑,我在洛城豪门是人人排着队,都梦寐以求想娶进门的……他却不屑一顾。”
    苏荷要喝酒,最浓最烈的那种。
    只是恰逢傅青淮戒了这个,院里院外的也找不出一瓶来。
    怕她情绪再次被刺激,姜浓只能哄苏荷先去洗个热水澡,已经吩咐粱澈冒着雨去买了。
    苏荷这会儿紧紧拉着她手,什么人都不要。
    因为姜浓是唯一跟季如琢相关的人,她洗澡也要紧攥着不放,寸步也不能离开,恰好这时梅时雨又在凌晨五点时打来紧急电话。
    他难得没拿散装的粤语腔调开玩笑,一改往日的懒洋洋:“周燃在宾馆被人突袭,没有性命之危,但是短期内是无法上节目录制了。”
    姜浓站在白色浴缸旁,听了怔神片刻,很快侧脸看向耳边的手机问:“谁做的?”
    “反正不是我哦。”梅时雨又说:“报警抓到人,说是一群社会上的人寻仇错了对象,节目的事你再重新拿个主意吧。”
    挂电话前,还不忘提醒:“医院那边你自己去,我好怕被打。”
    姜浓一口气没歇下来,外面粱澈买完酒匆忙回来,站在极宽敞华丽的次卧浴室外,又跟她汇报:“太太,傅总看到酒,酒瘾也犯了,让您务必紧急过去。”
    第53章
    灯光明亮,苏荷整个人浸在满是热水的宽敞浴缸里,姜浓将酒和干净的浴袍都放在手能够着的地方,语声轻缓让她喝完自己爬上来。
    而后,姜浓踩着满是水的瓷砖,垂在脚踝睡袍的衣摆也被染湿,往外走,她听到傅青淮酒瘾犯了,还私自扣下一瓶,就什么都顾不上,先回到主卧室那边。
    初春的这场骤雨下不尽似的,沿着屋檐坠下,溅起了一层白蒙蒙旳雾。
    姜浓重新进了屋,这儿光线偏暗,只因傅青淮身在老宅时不喜光,视线寻了半圈,见到精致的木雕屏风后有一道模糊的侧影,逐步靠近才看到这个男人就慵懒躺在沙发上,长指还卷着本佛经。
    看他是漫不经心看佛经,不是在品烈酒,姜浓清水的眼愣了少许。
    傅青淮放下书,抬起俊美的面容,瞧她这一身湿漉漉地站着不动,便将旁边的暖绒毯子扔在了地上,随即,棱角清晰的下颌轻抬:“先擦擦。”
    姜浓回过神,伸手把沾了寒冷雨水的睡袍脱下,里面的吊带裙挡不住白皙膝盖,被冻得快僵硬,她拿暖绒毯子擦完腿,就自动往傅青淮的沙发坐,倾身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