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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之一

      〔当大地因金阳温柔的抚触而甦醒,草木因大地的滋养而繁盛。请投入神母芙海伦的怀抱,讚颂莱茵撒尔最灿烂的阳光。〕
    乐声悠扬,诗歌繚绕。
    请讚颂莱茵撒尔最灿烂的阳光。
    上古创世纪诗集所记载——
    传说,世界的东边住着恶魔。
    头顶长着一对犄角,全身佈满鳞片,脸上长着獠牙的,恶魔。
    曾经,恶魔散布世界各处,带来灾厄,毁灭世间。为世界带来原罪,烧杀掳掠。
    原本的世界是一片狼藉,如同炼狱,炽热、痛苦、飢饿、无生。
    直到……
    世界的旨意——上神艾洛泽创造了神母,芙海伦。
    她为世界带来光芒,将恶魔驱逐,驱赶至世界的边缘,将恶魔禁錮于世界的最东边,名为地深之渊。
    自此,草木开始繁茂,溪流流淌,山峦青绿,万物繁衍,生气盎然。
    神母芙海伦将世界划分开来,经歷了许多与恶魔对抗的日子,才迎来了胜利与光明。神母芙海伦将自己统治的势力范围立为阿芙海特地区,最为富饶,也最为和平。
    但由于与恶魔战争的缘故,神母芙海伦瞭解自己将不久于世,因此,她为世界诞下许多孩子,分别轮流交替掌管着三大领域,轮回、生命及死亡,人们称为三大主神。
    现任人们敬拜的主神为秩序之神色雷多、生命之神伊恆维斯以及死神优黎亚。
    然而与恶魔战争的影响却比想像中巨大,不只神母离世,就脸后嗣的阿芙海特也受到诅咒一般,未达寿命便受到上神的召回,离开世间。
    不过,
    神母的眾多孩子轮替了许多代数,管理着这个世界,维持着世界平衡与美好,并让和平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
    72年前圣历1340年——
    清澈的水池照映出影像,伴随着金黄的光芒,光芒淡去后,骤然消逝。
    预言,降临了。
    圣所的中庭是一座水池,打磨过的石面铺设成道路,延着圆形的中庭,环绕在中央平台旁。
    平台的上头是中空的天花板,阳光柔和地撒下,点缀了整个圣所,带着一股神圣感。
    她望向身旁的男人。
    一位有着青绿色长发,且长度及腰的男人慵懒地坐在水池边。他身穿一袭白色的长袍,长袍花纹精细华美,那男人白皙的皮肤,冷漠的脸上尽是神秘的气息。
    他便是秩序之神色雷多。
    「预言降临了。」
    听见了她的提醒,色雷多才恍如隔世,原本纯粹的目光,染上了一丝杂绪,又立刻消失无踪。
    她跟这个男人从来不合。或许是因为,她知道,他与她的立场是相反的。
    色雷多淡然地望向她,彷彿事不关己。「啊,是啊。关于毁灭帝国的预言啊。」
    「你有什么打算?」她问。
    「没想到你会好奇。优黎亚。」
    色雷多的笑容,让她感到彻底的轻蔑。总是在策划什么,也总是把人当作笨蛋的那种表情,即使看了这么多遍,还是不能习惯。
    「优黎亚你不是从来都无心管理神殿的吗?」
    又追加了一句鄙视的话,外加挑衅的笑容,但优黎亚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你是误会了吧?只是你看起来比我有野心多了,不是吗?那么,关于预言你有什么打算呢?」
    火药味极其浓厚,偏偏作为他们和事佬的伊恆维斯不在。优黎亚在心中大叹了一口气,谈话至此,她仍回想不起,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跟色雷多如此不合。
    「我会照着上神陛下的期望做。」
    ……若是说,一切的起因都是要从色雷多主导的这个事件说起,也不为过。
    或许,这一切事情的开端就是在于上神,做了错误的决定。当时,她没选择阻挡。
    上神并没有预料到,他的衷犬会背弃神殿。
    『齐洛韦尔之子,将成为与东方魔鬼勾结的反叛分子,若放任不管将有一天必定对阿芙海特带来威胁。』
    上神口諭下达不久,神殿陷入了混乱。
    战神齐洛韦尔杀害了同伴,企图带着未来将毁灭世界的孩子,逃出神殿。
    预言中提到的即是命运,不是可以改变的预言。
    阿芙海特所期待的,永存的美好国度陷入了毁灭的可能。
    美好的国度,那些大多数人所期望的正义。
    然而,所谓的正义,有可能是从他人的幸福剥夺而来的吗?
    或许,世上不存在,绝对的幸福。同样没有绝对的正义。
    「报告秩序之神殿下!囚犯齐洛韦尔,正逃往东方!」
    色雷多想着,或许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夜晚。
    东方的第二个月亮与天边的满月交会时,天色即便是黑夜,也是呈现着淡淡的粉红色。
    然而,映照着满地的血腥,却那么令人毛骨悚然。
    色雷多望着眼前的少年,那个他原本打算拋弃的弃子,浑身浴血地跨过地上瘫倒的尸身,朝他缓步而来。
    色雷多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年,他的怀里,抱着熟睡的孩子。他的气息,如同入夜的影子,融入夜色,悄然无声。这与色雷多的判断截然不同……
    怎么会这样?
    「做得很好。」色雷多掩饰着内心的异样,淡漠地说。但他仍忍不住好奇眼前的少年为何能跨越阻碍,完成任务。
    色雷多接下少年手中的孩子,望了他半晌。「……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以为你会……」
    「丧生?」少年淡笑起来,眼中思绪残破,读不出情感,彷彿经歷了生死。
    然而,少年喑哑的声音,如今还在色雷多的脑海回盪。
    「我只是想着,为了神殿,就回来了。」
    只要是满月的夜晚,就会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