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警 第198节
“自动麻将桌这种东西,其实没太多的技术含量。那时候我跟着师傅跑了几趟,他给客人装桌子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芯片之类的东西我不懂,但具体该怎么操作还是知道的。”
“平时在铺子里,听老板神吹海侃,都是跟打牌赌博有关的各种事情。说是有人靠着桌子出老千,用遥控器控制芯片程序,好牌坏牌随便按几下就行。”
“郑千山打牌的那家麻将馆平时经营时间很晚。我提前找了个机会,趁着老板不注意,弄了些碎磁铁,扔进郑千山喜欢坐的那张桌子。在店里干了那么久,我很清楚如何让一张自动麻将桌暂时停止工作……那天晚了,老板打电话叫人维修,对方说是要等到第二天。于是我过去说可以修,只要给我二十块钱就行。”
“那麻将桌是“雀友”的牌子,我提前看好了,去店里买了专用的遥控器。调程序很简单,我把碎磁铁弄出来的时候就顺手弄好了。重新安装的时候,我装作看看桌子是否可以正常运转,就把装在裤兜里的遥控器按了两下。”
“我看过牌————只要看骰子红点,就能控制东南西北,确保郑千山第二天坐的那个位置把把都是烂牌。”
“第二天早上,郑千山来了,按骰子分座位。王庆国、杨达富和陶兴正从上午十点开始一直赢他。杨达富后来装作上厕所溜出来,告诉我:郑千山输得头上冒烟,火气很大,一直在骂人。虽说输赢不大,也就几百块,可打麻将就是为了赢。要不是王庆国他们有几次故意让他赢,郑千山早就砸牌不玩了。”
“那把清一色带杠糊的满牌,也是我控制的。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藏在麻将室外面,偷偷按了遥控器。拿牌的时候郑千山手上全是万字,王庆国他们也知道那把牌很关键,就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三个人打万子留别的。”
“我们约好了时间,不见兔子不撒鹰。我在外面叫住巡逻的警察,带着他们进来。就算当时没有放炮三万,我还是会看准机会,前后半分钟,用最大音量喊出那声:警察来了。”
虎平涛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郑千山什么时候糊牌?还有,郑千山也如你所说,因为芯片控制能拿到一把万子好牌。王庆国、杨达富、陶兴正他们虽然在牌桌上,可他们怎么知道郑千山已经叫牌?还知道他具体要哪张牌?”
张立根道:“看来你平时不怎么打麻将,甚至不会打麻将。经常打的人,多多少少能猜到别人要的牌。尤其是这种三家都不要万子的情况,只要数数桌面上已经打出去,还有需要的人已经碰和杠下来的牌,基本上都能判断具体的糊牌章子。”
“以前省城的人打麻将,是本地牌,推倒糊,一家糊牌,三家都给,还兴栓庄和加番。后来就不一样了,因为规则很公平,所以都玩“血战到底”。玩血战只能糊两门牌,开始的时候就必须报出自己不要的那一门。而且必须先打,摸起来也是一样。”
“这是牌桌上的规矩,所有人都得遵守。比方说你不要万子,那么手上的万子就得一直打,直到打光为止。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你不小心插进一张别的牌,筒子或者条子,这叫“花猪”,就得给另外三个人赔满牌,也就是八张。”
“那天打牌,王庆国、杨达富、陶兴正他们三个手上多多少少都有几张万子。因为是做局,他们手里都扣着万字牌。都在看着情况,轮流打生张,硬生生的把郑千山供到叫牌。”
这么一说,虎平涛立刻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他们三个根本没想过要糊牌,每个人都扣着不要的万字牌没打?”
张立根点点头:“王庆国、杨达富、陶兴正平时就喜欢打麻将,熟人也知道熟人的打法。按照玉仙的计划,我们之前演练过:陶兴正把他的手机铃声调成“三只老虎”,我在约定时间,也就是在门外按下遥控器的前一秒钟给他发信息,铃声一响,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到时候拿起牌,只要看手上的牌面就清楚郑千山需要的章子。王庆国手里扣一二三,杨达富扣四五六,陶兴正扣七八九。只要看着郑千山碰牌杠牌,就能猜到他手上的章子,还有具体叫什么。”
虎平涛微微点头。这些事情他是知道的。在滨海调查金守昌那个案子的时候,他在“王朝酒店”担任高管。一个遥控器就能决定客人拿到的牌。尤其是“对对糊”,根本没有技术含量。
他继续问:“王庆国、杨达富、陶兴正手上都扣着万子不打,如果被郑千山看出是花猪,这怎么办?”
“他们练过。”张立根脸上全是认真:“他们都跟郑千山有仇,专门花了时间练习如何在手上换牌。只要是从牌墙上拿牌,然后在自己的牌面上替换,被看穿的可能性不大。”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道:“如果真的被看穿了,那更好。无论是谁被郑千山抓住是花猪,另外两个都会同时起哄,要被抓住的那个赔三家。打过血战的都知道,那种时候很刺激,效果甚至比郑千山糊牌好得多。”
第二百四一节 苦命的人
虎平涛听得目瞪口呆,摇头叹道:“你们这是把郑千山往死里整啊!”
张立根的声音很低:“本来就是要他的命……郑千山骗了我的钱,娶了我的女人,我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
廖秋和李建斌看过笔录,立刻派人抓捕何玉仙。
她在审讯室里的表现很泼辣,各种哭闹,捶胸顿足,口口声声“你们抓错人了”。
虎平涛摆出各种证据,何玉仙顿时呆住了。
“张立根那个憨杂1种,老娘眼睛瞎了,居然会看上他。”何玉仙咬牙切齿骂了一顿,实在躲不过去,终于开始交代。
“当年我嫁给郑千山,的确有赌气的成分,可说到底……还是因为钱。”
“那个时候,两万多不是一个小数。郑千山虽然名声不好,可他不缺钱。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只要有钱,能过上好日子,别的事情根本算不了什么。”
“再说了,我是个女的,在家里没地位。我爹也是个死要钱的。只要有人出钱,就算是街边的叫花子他也能把我嫁过去。原本想着张立根是个好的,在外面挣了钱回来跟我结婚,没想到他一把就在赌桌上输了个精光……这种男人,根本就就是废物,要了干什么?”
“后来才发现,郑千山也是死要钱。他很抠门,就顾着自己出去花天酒地,手缝里都漏不下几个钢镚。我日子过得是真苦啊!老娘自己都吃不好穿不好,凭什么要对你的闺女上心
?所以上学什么的都是屁话,只能自己顾自己。”
“后来跟张立根好上,是看着他平时干活有把力气,每年卖粮食,口袋里也有几个钱。反正已经和郑千山睡过了,多睡几个男人也不是问题。我就暗地里跟着张立根,老娘出身子,他出钱,大家各取所需。”
“什么情啊爱啊的都是屁话。老娘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年轻小姑娘。我也不给张立根太多的机会,每次睡觉他至少给我五十块钱,后来涨到一、两百,再后来就更多了。这男人手里真不能有太多钱,有钱就花心,花心就变心,变心就不顾家……我得帮张立根管着钱,否则就落到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手里。”
“孩子是张立根的。其实什么男孩之类的说法,都是我骗他的。无论男女我都要,必须把孩子生下来。他和郑千山不一样,有个孩子才能栓住他。那时候我没想太远,只是觉得有了孩子做借口,以后才能继续往张立根哪儿要钱。”
“我毕竟老了,岁月不饶人。年轻的时候看着漂亮,张立根也喜欢我的身子。可上了年纪,男人就不这么想。只要手里有钱,年轻的小姑娘到处都是。就算张立根是个老实人,可老实人一样控制不了屁股底下的那二两肉。”
“我可不是什么男人都要。这么多年,也就只有张立根一个。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我想过,这辈子就这么过了。反正是个农民,穷点儿苦点儿也就算了。”
“可没想到天上掉馅饼,拆迁改造,不仅是新房子,还有一大笔补偿款。”
“郑千山是个挨千刀的,他拿了钱,一分都不给我。我去拆迁办闹,人家说了:房子和地都在郑千山名下,他才是正主儿,所以款子直接打到他的账户上。就算我是他老婆,这事儿也只能在家里自己解决。”
“我找过村委会,村长说这事儿他管不了,也没法管。”
“那可是好几十万啊!加上新房就是两百多万。”
“我豁出去了,跟郑千山好好谈了一次。威胁他:要是不分钱,就把他那些事情全都说出去。主要是扒寡妇门,还有在外面赌钱。可他压根儿不怕,说他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说什么他被警察抓进去又放出来,政府都拿他没办法,扒寡妇门算得了什么?他嚷嚷着让我去找那些女人,看看有谁愿意出来证明他乱搞男女关系……我也是没办法,遇到这么个臭不要脸的混蛋,只能说我命苦。”
“没错,郑洽刚的确不是郑千山的儿子。我当年瞎了眼,没看出郑千山是个吝啬鬼。他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要,他就是个要钱不要家的混账王八蛋。他可以每天不回家在外面鬼混,可我不行啊!就算我不愿意养闺女,可总得管儿子。上学、找工作、娶媳妇……这些事情哪一样不要钱?”
“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这些年我一直跟张立根睡觉,从他手里拿钱,这个家早就撑不下去了。”
“尼玛的,老娘苦死苦活,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陪着张立根那个老丑鬼……你当我愿意啊?”
“我早就想要郑千山死了。只不过,以前一直没下决定。可这次不一样,新房加上补偿款,他爹妈死的早,也没有兄弟姐妹,只要姓郑的两腿一蹬,这家里的一切都归我。”
“我可不想坐牢。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寻思着找机会让郑千山好好受下刺激,心脏病高血压什么的一起发作,到十八层地狱里跟他爹娘做伴儿。”
“他平时吃的降压药是复方罗布麻片。小片,圆的那种。郑千山买药都是自己去,他对别人不放心。而且买了药还要当场拧开盖子看看,确定没有问题才付钱。”
“郑千山小心归小心,却是个没脑子的白痴。我早就看好一种药,那是复方丹参片的小剂量款,外形跟罗布麻片一样,都是小圆的,中间鼓起来的那种。外表没有区别,放在手里很容易混淆。”
“还有速效救心丸,我也提前准备,用的是复方丹参滴丸。反正速效救心丸就装在一个小葫芦瓶里,我趁着郑千山不注意,偷偷给他换了。都是黑色的小芝麻丸子,他老眼昏花,就算能看到也分不清楚。”
“我让张立根约了王庆国、杨达富和陶兴正。只要他们三个约郑千山打麻将,先输后赢,或者在约定的时间突然玩个诈糊,要不就是花猪什么的,给郑千山一个惊喜,张立根再把巡逻的警察带过去,用“抓赌”的名义吓唬他,郑千山就算不死,也得活活脱层皮。”
“以前我见过村里的老人中风。什么打电话送医院根本不管用,说不行就不行了。其实郑千山也差不多快躺棺材了。他早年把身子都掏空了,现在稍微走几步远路就气喘心跳。照理说,我耐心等上几年,他肯定走在我前头。可我……可我实在是没办法。郑千山那个老杂1种花钱如流水,一个晚上就能撒从去好几千。照他这种搞法,就算是死,给我们娘仨也剩不下多少。”
“反正我没杀人。我承认郑千山的药是我换的。我在家里忙,给他拿错了药,他自己眼瞎,死了活……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警察看着办吧!反正我也上了岁数,好歹我儿子以后能住上新房,还能得到一大笔遗产,我这个当妈的也知足了。”
……
午餐时间,陈信宏从食堂打来饭菜送到办公室,可无论是虎平涛还是廖秋,两个人都没心思吃饭。
“我在派出所待了这么多年,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见多了,可是像这种案子……还是第一次。”廖秋抽着烟,发出长长的叹息。
虎平涛拨弄着摆在面前的饭盒:“赌博这种事情,害人害己。可话又说回来,张立根这个人……挺能忍的,让我想起了德川家康。”
这话实在太意外了,而且两者之间毫无关联。在旁边边吃饭边听的陈信宏不由得愣住,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小虎,德川家康跟这事儿有什么关系?”
“德川家康也是个能忍的主儿。”虎平涛笑着解释:“这家伙与信长和丰臣秀吉是一个时代的人。就因为能忍能熬,信长死了,猴子也死了,所有能制衡并对他构成威胁的人都死了,于是轻松松松上位,从大名摇身一变,成了幕府大将军。”
“我以前玩过《太阁立志传》,感觉张立根的情形跟这个差不多。这人表面上看起来老实,实际上很有心计。当年两万多的巨款被郑千山骗走,他没去派出所举报,就是怕被连带着进去。而且那时候的政策法律跟现在不一样,说不定这笔钱被当做赌金没收,张立根就真正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陈信宏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张立根这些年一直在村里默默无闻,其实是在等待机会报复郑千山?”
虎平涛摊开双手:“说不定他早就跟何玉仙谋算好了。何玉仙之所以在那个时候主动嫁给郑千山,就是为了谋夺郑家家产,顺便以合法合理的手段,拿回那两万块钱。”
陈信宏皱起眉头:“这怎么可能?”
“万事皆有可能。”虎平涛认真地说:“在很多人看来,“爱情”这个词是可以出卖的。张立根喜欢何玉仙,他也的确为此付出了努力。可他很贪心,在赌桌上输光了一切。何玉仙呢,表面看似人畜无害,实际上也是个贪心的女人。她之所以愿意和张立根在一起,喜欢只是次要原因,主因是张立根老实,容易控制,叫他往东不敢往西……我估计他们俩以前好的时候,搂搂抱抱甚至越界的事情没少干。诸位,那时候可不比现在,男女关系没那么开放。在街上手牵手都会被纠察队抓起来,以“流氓罪”论处。”
“然而何玉仙就那么做了。不是胆子大,就是真的傻。”
廖秋摇头道:“她可不傻,她是真的很聪明。不过小虎啊,你说张立根在等待时机……证据呢?”
虎平涛坦言:“我没证据,可是从目前掌握的线索和整个案件走向来看,张立根的确是隐忍不发。”
“背着丈夫睡人家的老婆,这是什么行为?而且不止一次,这是活脱脱的给郑千山脑袋上种草,何玉仙还生了张立根的儿子……何止是几根草啊,根本就是一片大草原。”
“郑千山偏偏还毫无察觉。我觉得这事儿要分开来看:第一种情况,郑千山早就知道张立根与何玉仙之间有猫腻,可他没说没管也没问。他可能是个在这方面很看得开的人,只顾着自己在外面吃喝玩乐,反正娶何玉仙这个老婆是为了面子,事后对郑千山也毫无影响。”
“第二种,郑千山是真的呆,什么都不知道,一直蒙在鼓里。”
“无论是哪种情况,张立根都达到了报复的目的。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
“所以说,千万不要欺负老实人,老实人都很危险。”
“再说何玉仙,我是真的很惊讶,一个农村妇女,竟然谋划得如此详细。她处心积虑更换郑千山的常用药物,甚至对人心的掌控也非常透彻。如果不是张立根现场把控能力糟糕,急急忙忙想要脱罪,把王浩坤和孟辉拖进来,这案子根本就无法查清。”
“这倒是。”陈信宏点了下头:“王浩坤和孟辉还没到现场,麻将馆里的人就冲出来拽着他们不放。如果当时他们的反应慢一些,只说郑千山被吓死,跟咱们没关系,说不定何玉仙他们就逃过去了。”
“是啊!说起来都是“贪心”两个字闹的。”廖秋冷冷地说:“何玉仙眼睛里只有钱,她想趁着机会,讹咱们一笔,没想到把她自己给坑了进去。”
虎平涛转向廖秋:“廖哥,这案子会怎么判?”
“应该是故意杀人。”廖秋回答:“考虑到郑千山早年的赌博涉及故意欺诈,法官可能会酌情在责罚方面予以减免。但入狱服刑是少不了的,尤其是主犯何玉仙……唉,都这个岁数了,还稀里糊涂做这种事,她儿子女儿以后在村里日子难过了,说不定过几年还得到监狱里给她收尸。”
廖秋随即转向虎平涛:“丁胖子在这件事情上帮了咱们一个大忙。回头好好谢谢他。”
第二百四二节 女主
虎平涛笑道:“请他吃饭就算了。丁健不缺钱,也不缺吃的。”
廖秋对此有所耳闻,颇感兴趣地问:“我听说丁健还没结婚。怎么,他缺女朋友?”
虎平涛点了下头:“刑警队新来了一个女的,叫邢乐。王哥打算把她和丁健撮合在一起。”
廖秋在这方面挺八卦:“那女的长得怎么样?”
“还行。”虎平涛说话很公允:“只是没我老婆漂亮。”
廖秋抬手指着他:“嘿!你小子……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陈信宏在旁边听着也乐:“不过话又说回来,小虎你那媳妇的确是身材颜值均一流,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小子福气好啊!”
廖秋从椅子上站起,拿起摆在桌上的饭盒,打开,扒了口饭,边吃边说:“这事儿还是小虎你来做吧!反正你结婚了,做媒方面应该挺有经验。丁健这次帮了咱们很大的一个忙,他的事情你一定要上心。如果他跟那个叫邢乐的女警没搞成,就另外给他介绍一个。”
虎平涛认真地说:“我假期快结束了,紧接着就得去西洛边检站。廖哥,我只能说尽量帮他,实在不成,也没办法。”
听到“西洛”两个字,廖秋放下手里的筷子,端起茶杯抿了口水,神情变得凝重起来:“边检站那边是关口,你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虎平涛点点头:“我知道。”
“很多事情可不是光说说“知道”两个字就行。”廖秋对他耳提面命:“贩毒的都想发财,运毒的也不要命。边检站的工作不好干,虽说厅里每年都会给一定的容错额度,但这种事情,必须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前些年,你还没来派出所的时候,我和老李接过一个案子————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在关口村租房子,文山人,三本大学毕业,以前想当明星,在横店漂了一段时间,然后回来,在夜店卖酒,收入还可以。谈了个男朋友,俩人约着攒点儿钱就买个小户型,交够首付再结婚。规划得好好的,结果出事儿了。”
“有几个男人看上了她,以买酒的名义把她叫进包房。她们那种卖酒的女孩经常要陪客人喝酒,否则生意难做。那些男的趁她不注意,在酒里下了摇头丸,还有散碎的“冰块”,加倍剂量啊……那女孩后来就没意识了,只会听着音乐疯玩,那几个男人轮流占她的便宜……到了半夜两点多,她药劲儿还没过去,那些人没办法,就带她去酒店,浴缸里放满了水,把她放进去散冰。”
“吸1毒人群分体质,有些人别说吸了,连碰都不能碰。那女孩对毒品反应非常强烈,在浴缸里泡了好几个钟头也没动静。那帮人吓坏了,扔下她就赶紧开溜,等到服务员发现情况不对,打电话报警,急救车和警察一前一后赶到现场,人已经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