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成绩啊。”
    新仇旧怨加在一起，徐皎对她没有好态度，连敷衍伪装都懒得演。时至今日，裘家在她这里没好人。
    听出她语气中的冷漠，裘莉脸上强装的笑意一僵，眼神瞬间冷下来：“你不是不喜欢他嘛，怎么现在天天腻在一起。”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徐皎和程霄寻走近。
    她知道程霄寻的家庭住址，多少次想来找他，但都碰巧遇到徐皎和程霄寻一起进进出出，远比在学校的时候亲昵。
    徐皎不想和裘家人浪费时间，面容矜冷，语态森然：“我喜不喜欢他是我和他的事，跟你没关系。已经毕业了，以后你别来找我们了。”
    “你们？”裘莉觉得眼前这个发生异变的软柿子可笑，阴狠瞪了她一眼：“徐皎，我之前能压你一头，以后就还可以压着你。想和程霄寻在一起，你做梦！”
    就算她死，她也不会让程霄寻和其他人在一起。
    对于裘莉的疯，徐皎已经习惯了，对待这种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视而不见。
    但程霄寻远比徐皎更讨厌裘莉，讨厌她的纠缠，手指向门口，嗓音凉薄：“想闹回家去闹，再在这儿吵，别怪我不客气。”
    以前，徐皎对裘莉很宽容，所以他不针对裘莉算是看在徐皎的面子。现在，徐皎本人已经和裘莉划清界限，他再也不需要容忍裘莉厚脸皮的纠缠。
    裘莉被他们气得脸色红白交替，眼看周围人投过来打量的眼神，她冷哼一声离开。
    聒噪的人离开，徐皎再次把注意力放到手中的书上，程霄寻淡淡看过来一眼，总觉得现在的徐皎和在学校的时候不一样了。
    最终，徐皎决定了金融系。
    大概又过了一个星期，在系统刚开时，她就填好了志愿，从此开始了第二轮等待，远比第一轮要紧张。可就在系统要关闭的最后一天晚上，徐皎接到了程霄寻的电话。
    他语气很急：“你改志愿了？”
    徐皎很懵：“没有啊，怎么了？”
    “你的第一志愿变了，改成了南方的一所大学。”
    听到这句话时，徐皎后背沁出一层冷汗，脑子里乱成一团。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件事一定是裘莉做的，她不想让自己和程霄寻去一所大学。
    徐皎没有电脑，急得有些磕巴：“那……那你现在能帮我改一下吗？还来得及吗？”
    “时间上来得及，但是系统不太行，我点进去就是错误界面，刷新不出来。”
    估计是服务器负荷太大。
    现在已经七点多，晚上十二点就没机会再改回来了。徐皎先拜托程霄寻帮她频繁刷新页面，才下楼打车去裘家找裘莉。她不是公私不分的人，但裘莉惹到她，她必须让裘家人负责到底。
    她现在算是知道了，裘莉不是坏小孩，她是天生的坏种。
    一路冲到裘家，徐皎没想到，裘家人今天聚得特别齐全。就连一向说不愿意回家的裘闻，此时也正坐在客厅，低头看手机。
    徐皎顾不上对长辈的礼仪，快步冲到裘莉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巴掌声响起，所有人都被突然闯进来的徐皎吓得反应不过来，愣在当场。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徐皎脸上毫无血色，平时温柔的眸色此时只剩冷厉，一瞬不瞬地盯着裘莉，“你改我高考志愿想干嘛？平时你在学校欺负我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害我！”
    裘莉缓缓侧过脸，手捂着被甩巴掌的部位，眼神阴狠，反手就打回去。
    徐皎反应很快，攥住她的手腕，用力往后推去。她再也不是任她欺凌的软柿子，她受够了被他们兄妹打压。
    “我现在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弥补，尽快给我改回来。不然，我立刻报警。”
    徐皎强撑着力气，从听到这个消息到赶来裘家，她满心担忧和烦扰，就怕无力回天。
    听了全程的裘家人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郑芬纯属是帮亲不帮理，快步跑到裘莉身边，一边护住她，一边叫佣人过来赶人，厉呵：“都在看什么，把这个疯丫头赶出去，大晚上到别人家里放肆！”
    “等等。”
    脸色愈发阴沉的裘国源喊住要动手的佣人。
    他指着裘莉和徐皎，身上沉稳的气势因忍下怒气，渐渐露出厉色：“你俩和我到书房，把事情说清楚。”
    顾不上和裘莉的私人恩怨，徐皎知道裘国源是市长，现在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他身上。
    三人上楼，本就不愿意在客厅多坐的裘闻站起身，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奔着门口方向就要走。
    “喂！”裘玥心喊住他，语气不满：“你这刚回来就走？大晚上的去哪啊？”
    裘闻脚步没停，也没回话，步伐落拓离去。
    ……
    楼上书房，听了两个版本故事的裘国源心中已经有了偏向。
    从裘莉高中时的校园霸凌，到她现在偷改学生志愿，桩桩件件，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平时工作忙，此时看到自家孩子灰色的一面，心中悲愤交加。
    更为羞愧。
    见裘国源许久没说话，徐皎急了，语态暴露无助：“叔叔，我不是到家里来闹事，但现在还有几个小时系统就关了，我朋友一直在帮我刷新，登不上网址。我求您帮帮我，我是好不容易才考上京大的，我不想失去这么重要的机会。”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徐皎能做的都做了。
    裘国源紧握的拳头渐松，嗓音疲惫：“你先坐，我打一个电话。”
    走出书房，裘国源在通讯录翻了很久，他知道要给谁打电话，但实在是张不开这个嘴。犹豫很久，他硬着头皮拨出去。
    客套过后，他才说出自己的来意，拜托对方帮忙。
    “不是我老头多嘴啊。”话筒内的声音带着笑，“这小姑娘是什么重要人物，你们爷俩儿都给我打电话，面子够大的啊。”
    “裘闻给你打电话了？”裘国源一愣。
    “对啊。但那臭小子可没走你的关系，说是从他爷爷那儿论，找我这个叔叔帮忙。”
    最讨厌官场这一套的裘闻，竟然主动走关系求人。
    裘国源沉默许久，问道：“这事不为难你吧？”
    对方诶了一声：“能办，我刚刚就答应你儿子了。”
    道谢后，裘国源把这消息告诉给徐皎，后者不想和裘家人道谢，临走前瞥了眼在一旁颤颤巍巍的裘莉。
    回家路上，徐皎赶紧给程霄寻打电话：“她爸爸说帮我了，应该不会出问题。”
    “你现在出来了？”程霄寻也放下心，“她家附近没有出租车，我打车去接你吧。”
    徐皎此时站在别墅大门口，左右观望，确实没看见出租车。
    “那麻烦你了。”她怕麻烦别人。
    “不麻烦，我很快就到，你在门口等我。”
    电话挂断，徐皎站在别墅门口的路灯下，找了一个好辩别的位置。
    可她等了一会儿，比程霄寻更快路过的是裘闻的车，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裘闻清俊冷毅的侧脸缓缓转过来，语气冷淡：“这附近打不着车。”
    徐皎懒得看他，垂眼盯着手机，往日温软的嗓音在今夜格外清泠：“哦，程霄寻快到了。”-
    ps：裘莉就是没脑子的坏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