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先婚后爱] 第6节
温九儒轻笑一声。
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下滑,与她五指纠缠,十指交握。
他学着怀央的样子歪头,笑得风流:“所以,要不要喝一杯?”
怀央沉默了两秒,抵在温九儒胸前的右手微用力,左手手腕从他的手里挣脱开。
后撤半步,手心朝上,冲温九儒摊开手。
唇角的弧度弯得大了些,带些女儿家的娇俏:“请你喝一杯,能给我个东西吗?”
“什么东西?”温九儒还靠着墙,歪头看着眼前的女人,语调温柔,像在问宠溺的爱人。
“你先答应我。”
清冷的嗓音放软,不自觉地撒娇。
男人犹豫了两秒,半笑着点头:“嗯。”
这声“嗯”要比刚回答李吟霜时要好听太多。
带着点惯着眼前人的无奈。
怀央收手,两手背在身后,上前半步,再次拉近距离。
她微抬头,盯着温九儒的眼睛:“能给我那个圆寸帅哥的联系方式吗?”
温九儒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
“你刚答应我的。”怀央弯眼,笑的非常动人。
语气让人想起那种聪明又会撒娇的猫咪。
还带威胁人的。
温九儒没说话,一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唇边的笑意未散去分毫。
几秒沉默过后,他倾身,下颚擦过女人耳廓,手绕过她的腰,从她背着的手上,拿过她的手机。
然后先是用她的手机给自己打了个电话,接着保存电话号码,以短信的形式,把李延时的手机号发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温九儒扬了扬怀央的手机:“你的换他的,没意见吧。”
怀央没回答,直接抽走男人手里自己的手机,转身往外走,边走边回头笑着道了句:“走,出去请你喝一杯。”
五分钟后,温九儒在酒馆旁边的7-11门口,和怀央一人手里拿了一瓶ad钙奶站着。
“………”
并不算凉的风吹过,带着些夏日潮热的泥土气。
温九儒握着手里的ad钙奶突然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
怀央手里的奶喝了一半,转头过来看到温九儒没喝。
她轻“啧”一声,握住温九儒的手,帮他把吸管扎了进去。
然后抬手,把连着奶瓶的吸管送到了他的嘴边。
“尝尝?”
温九儒眼神抬了抬,很轻地冷笑了一下。
然后……张嘴叼住了吸管。
怀央看着他,再次眯起眼睛,笑得像只酒足饭饱的猫咪。
两人站在便利店门口,喝了五分钟的奶,被来来往往的人看了不下二十次。
怎么说呢……
无论是长相气质,还是穿衣站姿,站一起跟一夜消费八万八的豪门夫妇似的两人……一人抱着一瓶ad钙奶喝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就挺搞笑的。
身后的7-11里面开着十足的凉气,门一开一合,刺着脊背的空调凉气和面前的潮湿闷热仿佛两个世界。
怀央不自觉地缩了下肩膀。
温九儒目光略到,抬手,推着她的小臂带着她往侧面走了两步,远离门口那一开一合的凉气。
被推着往旁边两步的怀央转过来,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男人低声解释:“别挡着人家门。”
怀央应声,然后拿过温九儒手里的空瓶和自己的一起扔进身边的蓝色垃圾箱。
很大的蓝色垃圾箱,24小时便利店门口专门供顾客扔食物垃圾的。
丢完垃圾,她拍了拍手,跟刚在里面扔完瓜子壳那样相互拍了拍,问温九儒:“回去?”
温九儒点头。
两人转身,男人跟在她身后。
温九儒和怀央隔着半米的距离,一起往隔壁酒馆走。
“要不要给你腾位置?”
温九儒刚坐下,李延时就整着手里的扑克看过来。
“腾什么位置?”温九儒问他。
“就是,腾什么位置。”曹林气鼓鼓的,又剜了温九儒一眼,“横刀夺爱。”
李延时把手里的扑克交叉,又洗了一遍,眼都没抬。
开口揶揄:“你俩一前一后去洗手间,又一起出去,再前后脚进来,你说腾什么位置?不过这附近没什么好酒店,不行的话你那玛莎也行,就是有些活动不开。”
“你俩刚刚去干嘛了啊?”曹林勾着头又看了看怀央那边,脑袋伸回来的时候格外好奇,“你俩去厕所干嘛了?”
温九儒轻轻一讪,银色,金属质感的打火机,被他用右手食指顶在桌面上滚了半圈。
“啪嗒”一声,打火机倒在桌面上。
温九儒收回手,轻笑的声音像是毫不在意。
“她找我要你的联系方式。”
“谁???”曹林手上的酒瓶都倒了。
李延时洗牌的手也停了下来。
他皱眉:“谁?”
“李延时的。”温九儒回答,收起了桌子上的打火机,概括性地解释,“她找我要我兄弟的联系方式。”
第6章
酒馆那夜的插曲不知道对温九儒有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反正对怀央没有。
她的生活一切照旧,按部就班。
她闷着头在公寓早八晚十二,搞了三天,终于把黄老师那本专著的后两章修改完善。
第三天下午三点,她仔仔细细地又重新核对了一下各种细节,word文档发出去,冲了个澡,洗干净了两天没洗的头发,蒙头上床,睡了过去。
再醒已经是晚上六点。
怀央把头上的被子扯下去,睁着眼睛眨了两下,看着公寓的天花板。
人总是在下午连着睡了好几个小时后,再醒会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怀央就这么躺了一会儿,等意识逐渐回笼,她抬手摸到了床头的手机。
她习惯睡觉的时候开静音,这就导致了此时她手机屏幕上压着的一连串消息。
最顶上一个是两分钟前的未接来电。
怀央微微皱眉,觉得这个手机号有些熟悉。
毕竟现代人大多交流都用微信,很少有人直接上来就打电话的。
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凝神看了那个电话号码两秒,想起来什么似的去翻了一下通话记录。
通话记录里最上面一连三条都是这个号码。
全部是未接。
前两个分别来自昨天下午的5:57和前天下午的6:02。
不认识的电话怀央很少会接。
这两天改专著又忙得昏天黑地,大概是手机响的时候她拿起看了一眼,发现不认识,就扔下没再管。
怀央觉得有些奇怪。
谁能一连三天都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
不过……怀央也只是奇怪了一下下,紧接着就切出去,点开屏幕上几十条的未读微信。
这个未接来电——既然挂了,就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儿,要是急得火燎腚的话,这人会再打的。
进到微信对话框,迎面撞上的就是夏琳头像上那标了21的红色圆圈。
她跟夏琳从高中到现在,十几年的朋友,夏琳什么脾气她可太了解了。
戳开,怀央简单地往上划拉了一下。
果然,21条微信里,光“?!”这两个字符就单独占了五条。
剩下还有七八张图片。
最上面是一张宁大表白墙的截图。
“路寻在德正楼下面站三天了,每天午饭晚饭,晚上六点多就开始在那儿蹲点,到底在等谁啊,我经管院唯一的草就这么被钓到心理系了?那不心理系的楼吗?”
视线往下,第一条回复明晃晃的两个大字,甩在怀央眼前。
“怀央”。
回复的那人非常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