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莉冲天怒火消散，语气柔了下来：“怎么不接电话呢？”
    苏仙眨巴了眼，慢慢变得清明：“哦昨天熬了个夜，太困了。”
    “看剧本吗？就算是为了试镜也不能这么……”戴莉此刻心头布满心疼，苏仙的努力她是知道的。
    偏偏这时，苏仙说：“没有，打了一晚上游戏。”
    “？”
    戴莉心疼僵硬住，眼球慢慢转动，“你说什么？你不是在看剧本？”
    “那个剧本我没看上，我给你发了消息了，没收到吗？”
    “？？？”
    戴莉掏出手机，微信没有，微博没有，短信没有，也没电话。
    “哪来发的？”
    苏仙咦了一声，“我记得我发了呀。”她去拿手机，点了一圈也的确没找到自己发的消息。
    奇怪，她记忆不可能出错。
    系统这时幽幽开口：【你要不然看看汤毅的微博私信？】
    “？？？”
    苏仙满头问号，点进了微博，后台私信太多，苏仙索性找了汤毅的微博点进去。
    苏仙：【剧本不行，我不去试镜了，拒了。】
    收信人——汤毅。
    “啊这……”
    苏仙尴尬了，戴莉过来看到苏仙发的这条消息差点没摁自己人中。
    “你……你就算拒绝也不能发给汤毅啊，这多不给他面子啊。”
    苏仙一脸诚恳：“事实上我是想发给你的，但不知道怎么发错了，你信么？”
    戴莉：“……”她信，但汤毅能信么？
    而且估计这时候汤毅都没看到私信，苏仙没去，等于公然放人家鸽子。两边一比较，戴莉甚至不知道哪个更得罪人一点。
    “我去和那边打个招呼。”戴莉起身，不管怎么样，去说一声表达一下歉意还是要的。
    “等等……”苏仙叫住她。
    试镜现场。
    汤导试镜了一批又一批，也没等来苏仙，整个人有点绷不住了。
    “汤导，您觉得怎么样？”身侧监制见汤毅一直不说话，而台下试镜的伏柔她背后谢总和自己打过招呼，只能自己开口帮问。
    汤毅：“嗯……还，”手机响起，他原本不想接的，但看到是戴莉的手机号码，连忙接起来。
    “喂，戴经纪人。”
    作者有话说：
    第97章
    戴莉直接表达了歉意, 随即说出苏仙交代的话。
    “汤导，苏仙有意投资你的电影，有空详细谈一下么？”
    “当然, 现在就可以, ”
    汤毅没想到这么顺利，果然肯在特效上花钱的人本质就是爽快人。
    挂了电话，汤毅迫不及待起身, 监制等人一愣：“导演？您要去哪？”
    “试镜暂停, 我有急事。”
    汤毅头也不回。
    留在原地的伏柔神色错愕，刚刚她清楚听到汤毅喊了一声戴经纪人。
    圈内姓戴又能让汤毅这么重视的，唯有苏仙的经纪人。
    苏仙也对这部电影有兴趣？
    伏柔捏紧掌心，心头焦虑起来, 面上还要作出一副平静姿态, “那我回去等消息。”
    “嗯，嗯你先去吧。”
    监制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开口, 见伏柔主动开口立马应声。
    电影试镜暂停, 网上很快有消息爆出, 网友们好奇讨论。
    ——
    彼时。
    在海市中心的紫荆府包厢中，汤毅面带笑意与苏仙握手打了招呼。
    苏仙打量着这位圈内有名的鬼才导演, 三十多岁, 面容清俊肤色微苍白, 双目炯炯有神，年轻，有才。
    看到苏仙刹那，汤毅惊艳万分, 搞电影的见过太多漂亮的艺人, 对美几乎到了疲劳地步, 但如苏仙这般美到没任何缺点且骨相极品的人，他是第一次见。
    在汤毅看来，国内外的影后们都很美，但或多或少是有些许缺点的，虽然并不影响展现，但搞艺术的，对完美天生抱着神驰向往。
    原本抱着能好与苏仙谈投资才邀约她的汤毅，这下子是更真心想要让苏仙试一试女一号了。
    以这样的脸和苏仙的演技，他觉得，女一号妥妥的。
    想到这里，汤毅开心道：
    “苏小姐，很感激您能答应出演我的电影并投资……”
    苏仙挑眉，“嗯？我只说要投资，没说要出演你的电影。”
    “啥？”
    汤毅愣住，“不出演我的电影？！”
    “对，剧本我看了，不是很符合我的预期。不过汤导的能力我是十分认可的，所以可以投资。”
    苏仙开口道。
    汤毅脑海里只有苏仙那句，剧本不符合她的预期，不符合她的预期……
    对于自己剧本，汤毅抱着十足自信，并且其他人看了也都说好，结果苏仙说不符合她的预期。
    这不就是在说剧本不行，她看不上么？
    这会，汤毅连投资都不管了，直接问道：“苏小姐是觉得剧本差？哪里差？”
    “……汤导，我家苏仙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戴莉感觉到汤毅语气不开心，怕吵起来，忙出来打圆场。
    汤毅执拗问道：“那是什么意思呢？”
    他当然不是自大觉得别人必须对自己的电影角色趋之若鹜，而是因为自己在邀约苏仙前做过功课，当初王庆林邀请她出演《则天大帝》女一号的时候，她没有立马答应而是看了剧本之后才决定拍。
    现在苏仙拒绝了自己的，肯定是因为剧本不好。她也说了，不符合预期。
    汤毅就想知道剧本哪里不好。
    “……”戴莉没想到汤毅性子这么直接，她给个台阶就下就完了，而且重点不应该是谈投资的事吗？
    苏仙并不意外汤毅的认真和执拗，一般这些大佬都是有股劲儿的，否则也不会成为大佬。
    “而且既然剧本不好，你为什么愿意投资呢？”汤毅追问道。
    苏仙笑道：“因为不会亏本呀。”
    无论是汤毅在电影圈的影响力还是投资他会得到的生命值。
    苏仙立于不亏之地。
    “……”
    这个答案是汤毅没想到的。
    虽然他的电影的确很叫座，但即便如此每次上映前一天他还是会焦虑到睡不着。
    观众对于电影的要求是很高的，有一点不满意的便会引发连锁反应，而一旦有一部扑街或者不如上一部，投资便会少了一大半。
    加上这次自己选的是末日题材，投资会无穷高，风险太大，不少投资方都犹犹豫豫，给出的价格远不到他的预期。
    愿意出高价的又会对剧组指指点点，塞人，魔改剧本，恶意加戏，二番压一番这种都是基本操作，最烦的是这些高价投资能用在特效上的预算依然不会很多。
    这也是为什么汤毅想直接找苏仙的原因，苏仙大方且不会仗着自己投资就胡乱改剧本不尊重导演的美名早就传播出去了。
    “至于剧情方面，既然你问了，我就直说了，剧本题材设定是末日灾难，这种大片主要看点是特效没错，但特效与剧情是不冲突的。我没看上是因为剧情有好几处硬伤……”
    苏仙详细说了一遍具体哪里剧情不好，哪里有问题，并着重说了一句话。
    “我能看出来汤导的野心，但恕我直言，即便我特效给你拉满，这部也只能局部爆火。”
    所谓局部爆火就是只能在国内拿奖的意思。
    汤毅原本还觉得苏仙懂电视剧不懂电影，可当听了她说出的那些，就知道苏仙是个懂行的。
    为此，哪怕苏仙说的话堪比‘咒人’他也没生气，反而十分兴奋。
    “你刚举例的剧情，我从没看到过，不是目前市面上的任何一部电影。是你自己的原创剧情吗？”
    苏仙举例的是《岛国沉没》剧情点，“不是，是别人的原创剧本。”
    “能请问是哪位吗？这剧本我想买下。”汤毅说完立马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过界，既然苏仙说了，很可能这剧本已经被她买下了。
    “苏小姐，抱歉我不是想和你抢剧本的意思。”
    苏仙眸色微转：“没关系，如果汤导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商谈一下这方面的合作。”
    “您的意思是……”汤毅激动起来，“如果可以当然是最好不过！”
    两人交谈不过十五分钟，便敲定了投资和剧本更换两个合作。
    戴莉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