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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他们都想攻略我 第75节

      “可府上现在我谁都不敢信,不知能将找人的大事托付于谁。”她计划得好,只是在人手上头疼起来。
    “麻烦鹿神医一下呢?”周寅提议。
    许清如不由苦笑:“倒是别无选择了。过去我一直以为自己运筹帷幄,统筹全局,如今才知道自己什么不是。我下意识还是依靠着家中,一旦得不到家中的帮助,我便什么也没有。所幸我过去攒下不少私财,不至于如今什么也做不了,瞪着眼干着急。”
    周寅为她辩解:“你已经很厉害了,换做谁来,都无法像你一样应对得这么好。”
    许清如深受打击,却不忘与周寅道:“阿寅,你记着,一定要慢慢培养自己的心腹。要身世清白,自己所选,切莫是家中之人。”
    周寅温顺听着,附和点头。
    许清如抬手遮住眼睛:“我一直以为哪怕母亲疯了,但家中依旧和睦,父亲爱母亲也疼爱我,没想到全是假的。全天下再没有这样的父亲,再没有这样的家了吧?”
    周寅淡淡看着她,竟然一笑道:“我听过更惨的故事,你想听吗?”
    许清如将手放下,惊奇地看向周寅:“什么?”
    周寅微笑:“是鹿神医说给我听的。”
    许清如却眉头微皱:“你与他很熟吗?”
    周寅认真思考,一本正经地回答:“是朋友。”她这样诚心诚意的态度反倒让人难往男女之情上去想。
    许清如不知为何悄悄松了口气,鹿神医虽然是个好人,却配不上阿寅的,也护不住阿寅。她点点头表示了然,自然地转移话题:“是什么故事?”
    周寅将书放下,作认真讲述状:“同样是一家人,不过这家父母与你父母并不相同,不睦直接显示出来,连掩藏都懒得。”
    许清如仔细听着,不由叹息:“那何必结为怨侣,害人害己。”
    周寅只笑:“不止结为怨侣,他们还有了个女儿。”
    许清如眉头皱得深深,很同情:“真可怜。”倒也不好说她与这女孩谁更可怜,一个家庭不和摆在面上,一个都是假的。
    “父亲对这女孩不闻不问,也从不曾碍于人言去看发妻,竟就这般过去了十年有余。”周寅语气轻灵飘忽,空幻动听。
    许清如眉头拧得更紧:“如此不负责任。”
    周寅继续:“一日二人偶尔在府上相遇,那父亲头次见到不过十余岁的女孩竟然动了歪心思。”情绪无波无澜。
    许清如欲呕,牙齿打颤:“他怎么敢!”
    “他虽不中意发妻却一直也未曾纳妾,旁人一直以为他是被与发妻之事打击惨了,谁知道他根本对适龄女子不感兴趣,而他真正喜欢的,却根本无法启齿。”周寅慢条斯理道,“是以他开始扮作慈父。最熟悉自己的人莫过于自己的仇人,女孩的母亲很快察觉到不寻常,恨极,趁人不备将男人杀死,而后被官府羁押斩首。”
    许清如听着听着哽咽起来,带着哭腔低低叫了一句:“母亲。”她母亲若清醒着,遇到此事一定是同样作为。
    许清如抽抽鼻子追问:“那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周寅摇头:“并不清楚,是鹿神医给我讲的呢。”
    许清如久久无法平静,躺下拉上被子蒙起头哭了一阵,末了道:“活在世上谁都不容易。”
    周寅重新拿起《心经》来看,仿佛只是随口讲了个故事。故事之所以被称之为故事,就是因为其中有虚构成分的存在。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对母亲道:“母亲,我可以杀了他,不留任何痕迹。”
    她也记得清楚母亲当时被吓坏的神情,那样的惊惧不安。
    ……
    “阿寅,你睡了吗?”许清如翻来覆去,条条桩桩件件使得她怎么也睡不着,最终轻声问道。
    周寅声音含糊:“还没有。”只是怎么听都像被人从梦中惊醒。
    许清如当即感到抱歉:“对不起,吵醒你了。”
    “没关系,我还没睡呢。”周寅翻身,由平躺转为侧躺,在昏暗的房中与她对视,“你睡不着吗?”
    “是。”许清如应声,在这样的环境下不敢看周寅清澈的眼,随口道,“若睡不着,你平日都念什么经?”
    周寅笑:“我念给你听?”
    许清如想了想点头:“好。”
    周寅目光澄明,像涓涓清溪,双手垫在侧脸下轻声背起:“唵敬礼多哩速疾勇……”
    许清如瞪大眼问:“你会背吗?”
    周寅不说话,只点头。
    “听起来也不像是大雍话。”许清如又道。
    周寅承认,同她道:“是藏话。”
    “西边?”许清如惊异非常。
    周寅轻应:“是。”
    “那边神秘非常,大雍与之来往甚少,你竟然会讲藏话。”许清如感到不可思议。
    周寅似乎被她夸赞害羞,温声答道:“并不算什么,我小时候家里救过一位藏家和尚,他教我了些藏话。”半真半假,她小时候的确遇到过藏家和尚,不过与家中没有半分关系。
    许清如了然,也不深问,闭上眼睛:“阿寅,你念吧。”
    周寅继续轻声哼诵:“咄多哩者除怖畏,咄哩能授诸胜义……”她独特的咬字与语调使得晦涩的藏经在寂静无声的夜里拥有安抚人心的功效,唱经声似在房中回响,又像从门缝窗隙中飘出,去往极高极远处。
    许清如一开始还试着理解经文含义,渐渐晃神,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唵敬礼多哩速疾勇,咄多哩者除怖畏,咄哩能授诸胜义——出自大藏经版本《圣救度佛母二十一种礼赞经》
    虎不可能吃亏,人会吃亏就是因为人有性格感情,她没有,所以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可能再进宫前会先写一两章虎小时候来让大家认识虎认识得更深切,也可能会不写!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章好肥啊!
    第82章
    坠兔收光, 月落星枕。
    周寅与许清如起了大早,悄悄自谢家后门出来去接谈漪漪,三人会面再一起向慕虎馆去。
    俱未用早食, 周寅自慕虎馆旁的食摊上买了热气腾腾的食物, 三人躲在厢房中一道用了饭。
    其后许清如去寻鹿鸣商议了些什么后很快回家, 她与谈漪漪不同,不需要周寅陪伴便能独自与鹿鸣谈交易。
    谈漪漪今日便能将账本全部整理出来, 也意味着她的体验时光要结束了。
    她翻开账本第一页叹了口气, 怏怏不乐:“阿寅, 这两册核对完我就不能再出来了。”
    还好她很快振作起来:“不过很快就要进宫,到时候咱们就可以日日见面了,这样也很好。”她说着很好, 捏着纸页的指腹却在泛白。她只是在安慰自己,让自己想得开些。相比于日日在家中被父母严加看管,反倒是在宫中更加自由。
    但都不及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来得开心。
    周寅歪头瞧她, 长而略上扬的眼睛忽闪,对她浅笑。
    美色在前, 谈漪漪心头阴霾一扫而空,说心里话:“日日见你真高兴。”她丝毫不问周寅许清如家中事,两人间只说两人的, 很有分寸。
    周寅莞尔, 轻声细语:“会更高兴的。”
    谈漪漪以为她说的是日日见她会更加高兴, 附和着点头。她在房中盘账,周寅照例到正堂念药方为药童减轻负担。
    鹿神医今日上午不坐堂, 堂外有他躬亲教授的徒弟为人诊病, 他则拿着试发行的虎报到京中各大儒家登门拜访, 请求指点。
    作为医者, 他的人脉实在很广,京中半数富贵人家即便未得过他的救治,也从慕虎馆那里买过药用。
    是以当他递上拜帖,各家都很赏脸,请他入内。
    此行第一家便是光禄大夫赵家,也就是林家父子十五赴宴的主人家。赵大夫好诗文,爱在各年节宴请京中文人到家中开文会,无论文坛先辈还是后起之秀。
    赵大夫经年为痛风所扰,也有其他郎中为他诊治,都不及鹿鸣来得有效,因而他对鹿鸣颇为尊崇。
    “鹿神医。”赵大夫正在桌前写字,见鹿鸣进来,很亲切地同他招手,“来看看我这字写得如何?”
    鹿鸣拎着药箱从容过去,垂眸而观,淡淡开口:“笔走龙蛇,搅翻银汉。”
    其上是用行草一气呵成的四个大字:元宵佳宴。
    赵大夫听他赞赏,呵笑出声:“神医也是懂字之人。”
    鹿鸣只说:“皮毛而已。”
    寒暄过后,赵大夫手握毫笔宽和问道:“听说鹿神医有事询问?不知是何事?”
    “我有意办报。”鹿鸣语言流畅地同他解释什么是报,报中内容等等,听得赵大夫浊目放光,蔚为感慨。
    “好点子!实在是好点子!”赵大夫抚掌连声,几乎要高声称颂,“若我能想到此法,倒也不用时常开文会了,能想出如此法子,日后是你们少年人的天下!”
    他开文会是为了收集好文章,但有了文报这样的渠道,收集便不再费时费力,也不会耗人精神。
    鹿鸣平铺直叙:“我办报只为钱。”
    赵大夫大叫可惜,哭笑不得:“文集该是高雅脱俗的,你怎么眼中只有钱?简直玷污了你这什么来着?”在高处久了,目下无尘,见不得他喜欢的文字被人玷污半分。如鹿鸣这样只为赚钱的,却是玷污了。
    鹿鸣适时补充:“虎报。”
    “虎报!”赵大夫咂摸一下,略说起别的,“你倒是真喜欢老虎。”
    “是。”鹿鸣不冷不热地答应,继续道,“慕虎馆缺钱,需以虎报筹钱。”
    他如此睁眼说瞎话,赵大夫反而信了。他记得慕虎馆多救助穷苦百姓,若说没钱,大约是真的。这么一来,虎报的立意反而上来,叫他没有很大不满了。
    倒也不是他没有动过歪念头,大雍重文轻武,若有抄剽一事传出,名声尽丧!鹿鸣已拿出虎报试样,想来很快便能发行,如何也赶不过这速度去。既如此,光禄大夫倒情愿全力助他好好办报,以免辜负了这好主意。
    “哎,你且说说要问我什么?”他必定好好帮助。
    鹿鸣从袖中掏出卷轴呈上:“请您先过目。”
    赵大夫看他神秘兮兮,差不多明白这就是所谓试刊,将丝绦一抽,虎报缓缓展开。待看清其上文字,霎时间他目泛异彩,手微微颤着向下看去。
    整张虎报不大不小,可单手拿,也可双手共持。版面极为清爽,不见任何墨迹,共划分为四版,如今右上头版空出一部分外已经有三篇文章。
    光禄大夫两眼有些模糊,瞧字一般需拿远了眯眼来瞧,但看此篇虎报时只觉得耳清目明,全然感受不到视力障碍,加上有好文章让他看得一气呵成,直要呼爽快。
    他反反复复阅读数遍,在房中来回踱步,既喜欢这版样也喜欢这文章,手不释卷。
    鹿鸣置身事外地伫立在一旁,浑身上下萦绕着一种淡。
    光禄大夫不太灵便地绕着书房踱了四圈,口中低声吟诵文章中的精华之处,不时长吁短叹。到第五圈时,他终于停下脚步,抓着鹿鸣胸有成竹问道:“这三篇辞赋,是那位昆山片玉、伊周转世的林家郎君所作吧?”
    鹿鸣看了一眼他抓着自己之处,从容抬眼:“不是。”
    “咦?”赵大夫诧异,“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