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天渊之别
    周六一早，因为要健身，早餐就用燕麦麸皮还有香蕉、牛油果在料理机打成奶昔，煮了鸡蛋，给虞开阳煎了块牛排。
    开车到他家还不到十一点。
    “我先带你去你的房间，把东西放下。”
    因为你们一般是在下午健身，所以这会儿还早。
    “好。”他提着你的包，和你一起坐电梯到二楼。
    他推开门，房间不是那种非常夸张地大，布置得很充实，不会有大片的留白。
    别墅的整体风格偏中式，但前些年，国内的装修总是会不自觉地受到西方装饰的影响，比如说沙发，我们觉得很正常的家具，在中式风格里其实是显得比较奇怪的。
    所以现代许多国内设计师，开始更好地融合传统中式与现代简约。
    房间里的吊顶、床、阳台门框、电视柜都是红木的，但床上淡黄色的柔软被褥、橘黄的靠垫、沙发上米白的坐垫、亮黄色的抱枕，为房间注入了活力，中和了原本木质带来的沉静。
    你很喜欢围绕着床的四柱帷幔，明明只是米黄色的织布，却莫名让你苏醒了曾经的少女心。
    “这个房间不是很大，但朝阳，从落地窗看外面，视野也比较开阔。你要是不太喜欢，我再带你去看看别的。”
    虞开阳并没有放下手里的包，在等你的回答。
    “很好啊，我不喜欢卧室太过空旷的感觉，这里很温馨，而且床也很软，被子是晒过了吗？好蓬松。”
    你坐在床上，手轻轻拍打铺在床上的被子，似乎在屋里闻到了阳光的味道。
    他好像悄悄松口气，“嗯，昨天我和阿姨说了，今天你要住这边，让他们把被子拿去院子里晒一晒，平时虽然有人打扫，但不会想到这个。”
    你走过去，抱住他，“小鱼，你怎么这么细心啊，我都想不到。以前和同学住校的时候，她们都会偶尔晒晒被子，我们宿舍在五楼，我懒得搬上搬下，冬天索性买了电热毯，也不想去楼下。”
    你一直以为自己才是照顾人的一方，但他很多举动都是在为你考虑。
    他摸摸你的脑袋，“哈哈哈，我可不敢居功啊，是阿姨帮你晒的。我也要谢谢她帮我也晒了。”
    他的房间也在二楼，你隔壁，之前每次都是当天回去，从未留宿过。
    “对了，那我们的阳台是连通的吗？我看你房间好像也有阳台。”
    “是的，当时我爸妈商量的时候，想过要不要做个隔断，但觉得那样想去对方房间，就只能绕一下走正门。”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们家亲戚不多，而且我妈妈不喜欢客人住在家里，即使很晚，她也会提前订好酒店或者度假别墅，让司机把人送过去。所以，住在家里的都是亲近的人。”
    你明白他的意思了，为什么之前没有提过要住，现在却有这样的想法。
    你抬头看他，吻了他的唇，没有深入，只是个表示亲昵的动作。
    “小鱼，我很喜欢这里，不是因为房间，而是你就在我旁边。”
    你看着窗外阳光正好，联想到了这句话，‘杲杲冬日光，明暖真可爱’。
    有人感慨冬日的明媚，有人感受着寒冬的刺骨。
    居珩坐在靠床的卧室地板上，屋里温度冷得吓人，没有任何取暖措施。
    面孔很平静，也很深沉。
    没有多余的表情，可就是感觉他脸上的肌肉不是放松的状态。
    熟悉他的人会以为，他在思考什么工作上的计划。
    但前提是，忽略他旁边倒下的红酒瓶。
    从昨天收到你的短信开始，他已经不太对劲了。
    他知道你和虞开阳是邻居，一起去超市，一起去散步，甚至周末一起出门，他都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多想，毕竟你之前说过还是单身。
    但没想到，短短两周，就可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甚至他还假设，只要你不提出结束，他可以不出现在虞开阳面前，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们的关系。
    但，你告诉他，你恋爱了，之后紧跟着就是，我们结束吧。
    在办公室，他只能把愤怒死死得压制在平静的面具之下，才能和别人交流。
    表面看起来有多么正常，内心就有多么疯狂。
    这种愤怒一部分是对你，但更多的是对他自己。
    他昨晚一整晚都在反复问着自己。
    为什么要去找到你？
    为什么要低声下气地请求你？
    为什么要让你，要让你处于掌握主动权的位置？
    他觉得自己就像心甘情愿斩断自己利爪，拔掉自己牙齿的狼，无论如何咆哮，也不会再对人产生威胁。
    当人对一件事情极度沮丧，全然无措的时候，总是想要去追溯那个源头。似乎觉得，只要没有开始，就能避免之后所有的不幸。
    他很少在应酬以外的场合饮酒，更不要说借酒消愁，但他喝完了家里的两瓶红酒，没有多余的存货了。
    摄入酒精会让人口渴，他扶着床站起身，一天多都没怎么吃东西，有点头晕，但没什么饥饿感。
    他走出房间想拿瓶水，看到冰箱里满满的葡萄汁。
    从上次你走后，就再也没有人喝过了。
    拿出一盒，直接拧开喝了一口，只有满口的冰凉，尝不出甜味。
    他回忆起上次喝下葡萄汁后，你对他做的事情。
    大脑的兴奋完全可以让健康的男性，在不触碰自己的情况下唤醒欲望。
    他将裤子往下拽了拽，另一手使劲揉捏着自己的性器，不断在脑海中想着你当时说过的话语。
    但是，不行。
    无论怎么动，都无法射出来。
    他有点崩溃地按住头，不敢相信身体已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走到杂物间，找到上次用的尿道棒，没有用任何润滑，直接插入了充血的阴茎。
    最后高潮的时候，他哭喊着，叫出了你的名字。
    好像随着一起释放的，还有他无比复杂的情绪。
    晚上用过晚饭后，时间还早，你们计划看部电影。
    “有想看的吗？”他边带你往地下放映室走，边问你。
    “嗯…突然问，好像一时间想不出来要看什么。”
    “那等会儿慢慢挑，把手给我，楼梯负一层的灯昨天坏了。”他牵着你的手，走在你前面，还在不断提醒你注意脚下。
    你们很顺利地来到地下二层，似乎都是娱乐设施。
    没怎么做隔断，显得空间很大，类似起居室的位置放了沙发和茶几，也有显示屏，可以用来和朋友一起打游戏。
    中间有一张台球桌，没有用常见的六只桌腿支撑，而是用两个V形深灰色柱子和大块黑色方形木料拼合在一起，减少了厚重感。
    旁边是两三张麻将桌，座椅都是深色的绒布，坐垫也很厚，看上去就很舒服。
    角落还有一个榻榻米，放了张矮桌，上面摆了棋盘。
    楼梯口对面的墙角设计了一个简单的吧台，酒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还有造型精美的酒杯。
    你们穿过这间开阔的大厅，往里走，左拐，一条不长的走廊尽头就是家庭影院房间。
    推开门，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仔细闻，似乎还带着一点杏仁的甜味，应该是用了香薰。
    没有在顶部安装吊灯，灯管全部设置在天花板四周，打开是柔和的黄色，不会刺眼。
    “这里是重新装修过吗？我怎么觉得风格好像和大多数房间不同，嗯…好像很简约。”
    “这里在刚买下房子的时候，只是做了专门的防潮处理，以前就相当于杂货间。前几年我哥说，家里还是得有个一家人一起看看电影的地方，才装修成这样。”
    座椅有不同的类型，摆放随意。你猜测这是他们各自挑选的，有完全可以躺下去的白色靠背椅，有红黑色按摩椅，还有靠墙的浅灰色宽大沙发。
    “这边的架子上基本都是外语原声，大部分是英语，还有一些其它的语种，有一些没有配字幕，可能看起来不太习惯。那边都是配音的版本，有时候觉得老电影的翻译腔也蛮有味道。”
    你翻动碟片侧面的标签，偶尔抽出一部，“要不看这个，我想看看碟片和电脑上画质有没有不同。”
    你拿着1982年版本的《阳光下的罪恶》和他示意。
    “可以，配音版的？”
    “嗯，原版有字幕吗？”
    “英文对话没有，一些其它外语是有的。”
    “那还是配音版，不难为我自己了。”
    “好，你先坐，我去放。”
    他靠在浅灰色柔软沙发上，你倚在他的怀里。
    时不时的交谈几句剧情，和你们平时看电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