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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46.年节以后

      46.
    掸去素白长袍一身尘埃,那浑身摊贩小食的烟火气。俩人避不开人群,所幸在湖边间晃,自然那湖边也全是人。
    「花灯,这十五大家总忘了抬头。」令惜莲道。
    路面上那繽纷灿烂都让人目不暇给了,谁有时间与心思抬头呢?
    方素伊抬起头,只见月娘洁白素雅,圆润可爱。几片薄纱般的乌云缠绕,盖不住皎洁,只把那月色烘托得更美。光晕似被人抹开,晕染夜空。
    说也奇怪,底下分明点了那样多花灯,却依旧没能有哪个赛过那高高掛起的月儿,可月儿天天有,人们彷彿都不稀罕了。
    一年一次这花灯满街,令惜莲却带着他赏月。
    再看那湖面映照着圆润的月,也就能理解为何李仙要为了捞取一杯这样素雅的美而坠水。
    目光又看向身侧那公子,双手背在身后,早已没在看月,双眼不知望着何处风光,脑里又想着什么?
    素伊经常想他要是有了公子的高度,是否也能有公子的眼界呢?
    高高的,看得远远的。这样也许他也能更加理解公子想着什么。
    令惜莲转过头,正好两人眼神碰上了,素伊眼底装着月,令惜莲弯起了嘴角,他这一笑倒被月色弄得魅惑了几分,像那狐妖勾人,素伊被他勾魂都傻了,怔怔看着。
    「公子,您笑什么?」
    令惜莲移开眼,「想亲嘴。」
    这三字雷鸣一样在脑里轰轰,素伊张着大眼,半晌反应不过来。那晚风不知何时吹来都带着点粘腻,倒就把大公子那句话沾在了身上。
    一身都是那洗不净的曖昧。
    「公子您不知羞!」素伊道,带着点撒娇。
    「不知羞?」那公子轻轻侧过脸,似感疑惑,「谁要更不知羞呢?方素伊,今晚那几人都要走了,年过完了,你那间小房间……还回去吗?」
    素伊一怔。小房间……小房间,还回去吗?他想着公子房里那张床,公子的臂膀。枕在那温热之中甦醒,跌进那人波澜不惊的眸子里,他五指缠着方素伊一头乌丝,爱怜从指尖蔓延到了心尖。
    慢慢的那怜爱越发浓烈,盈满了冷情的眼眸,方素伊会得到温柔的吻。
    那样的早晨……,那小房间还回去吗?
    那不是不回去了,那是回不去了。
    令大公子那温柔乡也就晨间罕有,要回了自己房里,那还可能有机会吗?
    一整日都得贴着那张冷脸,素伊不愿意。
    嚐过甜头的傢伙通常都是这样食髓知味的。
    见他答不上话,令惜莲「哼……」了一声,意味深长。可他也不说话,就这么背着手自顾自走在前头。
    方素伊连忙跟上去了,「公子……您希望素伊回去吗?」
    「自己的事情得自己决定才行。都大人了。既然自己决定留在凌波院,那也得自己决定睡哪颗枕头哪间房间。」令惜莲道。
    方素伊想着,虽然他很想跟大公子继续这么睡在一起,但是若也因此养成习惯那又该怎么办?他可以养成那样的习惯吗?
    可又想,这按照大公子的习性,让他选通常也没几个选项。选错了也不说什么,但就生气。彆扭闹起来一整日阴阳怪气,要说那令惜莲脾气是很大,素伊想了半天,又追上前道,「公子,我……」
    「可想好了?」令惜莲凉凉问。
    「想好了。」
    「嗯。」他没听素伊的回答,自顾自又加快了脚步。
    方素伊被丢在原地,赶忙又追上了,「公子不听答案吗?」
    「我知道答案。」
    「您慢一点……您怎么会知道答案呢?」素伊双手提着袍子跟在身后,前方令惜莲突然停了下来,他一个闪避不及,撞了上去。鼻子撞在那宽实背上,总感觉都给撞歪了。
    「餵一隻狗三天,狗也就懂得认主,懂得讨人欢心。对一个人好多少年,若那人还不懂得贴着人心之所想行事,那是否狗都不如?」他冷声问。
    素伊揉着鼻子看着他背影,这都还没选好答案就开始阴阳怪气了。指着谁骂狗呢?
    「公子也真是的……人是要跟您一块儿的。」
    「都说了,我知道。」
    他语调轻快了不少,在偷偷看几眼,发现那公子嘴角弯弯的,心情显然大好,那脚步都变得悠间。
    怎么这样彆扭?素伊心里偷笑。
    可再怎样也是自己喜欢上的人,方素伊不气不恼,就喜欢他家公子这彆扭脾性。
    也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一个人一辈子能有多少愿望呢?无穷无尽,得到了一个想一个,永远也没有那结束的一天。
    方素伊想,他现在想着跟公子一间房一张床,日后肯定又会想着其他。渐渐越来越贪心,越来越不知足。
    贪婪到了什么程度以后,他会不再渴求呢?
    夜已深,赏灯人潮渐渐散了以后,总算在湖畔找到了几个兄弟。
    姨娘和姑娘们没能太晚回家,早早就搭了车回去了,双胞胎跟周家二人,雪麟以及善德在元清湖旁那公园等着,花灯点了一整排,把大家的脸都照得有些微醺模样。
    过不久大家都到齐了。
    「哥,我跟旭勤也是今天要回龙泽。」雪麟一看见他大哥便道,「待会儿一台车跟善德他们回去。」
    令惜莲自然是不管他,「旭勉呢?」
    令旭勉一怔,忙道,「我自然是留在家里,过几日就要考照了,没空!」
    一旁张善德没说什么,低头把玩着方才路旁买的花灯。幽幽烛火摇曳,把旭勉的一颗心晃的兵荒马乱。
    「是吗?你们一趟路自己小心。思明跟兰心也是一趟车就得回到家了?」令惜莲又问道。
    「出来大半月了,再不回也说不过去。起码年过完了就该出现。」魏兰心无奈道,他手还拽着断疾,不肯放,「你也得快点儿来,跟那肥脸儿来秀林学堂唸书,别出国了,出国没啥好的。」
    「别耽误人家似锦前程。」令雪麟没好气,「断疾要真想你就会去找你,然后看见你心心仍是提着那处到处插。」
    「胡说八道。」魏兰心掏掏口袋,又拿出了那颗断疾折得乱七八糟的心儿,「这我收着了,自然会珍惜。但能珍惜多久就不太确定了。毕竟我挺容易寂寞的。要珍惜光阴啊,断疾。要追着我跑,要不我会飞走的。」
    「跟隻鸡一样。」齐思明笑道,「宝宝不用担心,哥哥会在奇林煮一堆好吃的等着你。我们约好了,可不能忘。」
    阳沐点点头。
    就这么话别了几句,随后散了。
    到后头回令家的仅有五人。那满满住着十几人的凌波院也就又剩下两个人。
    年过完总是感到有些空虚,感觉春天分明来了却是萧条。素伊突然就懂了为何有的人久久返乡一次,再离开时涕泪满流。
    凌波院里那一床床被褥素伊想着要洗了,一回家才发现被褥都消失了。
    「公子,那些枕头棉被都去哪了?」
    「我让人拿去洗了。这院里这样多事情,哪里是你一个人忙得完的?」
    「公子真是的,这样旁人要间话的。我一个凌波院的奴僕不把自家的东西洗了,还麻烦别人……」
    令惜莲脱去了外袍,丢在方素伊头上,「那么爱洗去把衣服洗了。这一趟年回来这样多人,被褥床巾自然都会有人清洗,再一一送回各家各院,谁说嘴什么呢?一个院里就两三个人在打理,没人有办法再多洗那些东西。这都是长年下来的默契了,你以前在厨房办事比较多,也不曾待在什么院里,自然不晓得。」
    「是这样吗?」方素伊松了一口气,拿着大公子的衣服,心情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