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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准点狙击 第103节

      7-006捂住听筒,对谢枕书说:“我太无聊了,下楼来订个餐。你呢,也是上班太无聊了吗?”
    他说得如此自然,仿佛刚才撬掉门锁的不是他。
    第110章 暗号
    等那冗长的套餐介绍结束, 岗亭里一片寂静,服务员又“喂”了几声,在没有得到回答后就挂掉了。
    苏鹤亭在被拎走前抱着电话听筒, 垂死挣扎, 说:“等等, 我还没有点呢,谢枕书——”
    外面的雪花轻飘飘, 在半空中打着旋儿。谢枕书带着苏鹤亭往回走,离开门岗的可视范围。路边停着辆车,他打开门, 把苏鹤亭送进去, 绕到另一边。车内开着暖气, 只听“嘭”的一声, 谢枕书也坐了进来。
    苏鹤亭两指拽着拉链,偷瞄邻座,道:“没去上班啊?”
    谢枕书伸手, 拨了下车内的盒式播放器。这种盒式播放器早已被北线联盟淘汰,是上一次南北战争中的窃听利器,可用来拦截特定区域内的通话记录, 再转播过来。
    “你好,我们是渡鸦布布餐厅, 请问您需要什么……”
    盒式播放器收音效果一般,在播放时会伴随着轻轻的“刺啦”声。
    苏鹤亭听出这个声音,是刚才他打过去的餐厅。他露出顿然醒悟的表情, 说:“你以为我在联系内应或者其他卧底, 所以专程掉头回来逮我?”
    谢枕书没有否认。
    然而盒式播放器拦截的通话内容一切正常,那个甜美女声不断接到订餐电话, 证明她只是个普通的前台服务员。
    苏鹤亭松开拉链,指尖灵巧地敲打在大腿上。他听了会儿播放,嘴角渐渐翘起来,说:“好可惜,我没想联系谁,我确实是来订餐的。”
    谢枕书关掉盒式播放器,道:“你撬坏了门锁。”
    苏鹤亭说:“不撬掉门锁我下不了楼,等你下班还要好久呢。”
    谢枕书看向他,他也看向谢枕书,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他正在撒谎——但那又怎么样?证据表明,他只是在订餐。
    谢枕书眼眸漆黑,里面深不可测。半晌,他道:“是,你说得对。”
    他把这句话讲得很慢,包含着几分危险,却让苏鹤亭倍感压迫。
    苏鹤亭下楼很难。首先,门锁上有报警器,不论他用什么办法,只要他跨出房门,谢枕书都会知道。其次,周围的关卡密集,灯塔的换班时间和谢枕书的出门时间离得太近,苏鹤亭下了楼,很可能还没有通过关卡就会被掉头回来的谢枕书逮住,而他又没有遁地之能,无法凭空消失。
    所以今天这趟绝不是简单的订餐,机会对苏鹤亭来说太重要了,哪怕他拨通电话的时间只有短短几秒,这几秒里也一定有他要传递出去的暗号,只是这个传递方式远比他们从盒式播放器里听到的内容更复杂。
    谢枕书说:“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餐厅。”
    那无形的压迫感骤然消失,他又变回礼貌的长官,好像刚才都是假象。车发动着,苏鹤亭这才发觉自己敲打大腿的手指上有汗。
    ——可恶,刚才不仅被盯住了,还有种要被他拆分吞食的错觉。
    苏鹤亭把手揣回外套兜里,故作轻松:“我想吃儿童套餐,绘本上说儿童套餐会送气球。”
    谢枕书问:“你喜欢气球?”
    苏鹤亭说:“我喜欢,我喜欢生日的时候到处都飘满气球,看起来特幸福。说起来啊……我很好奇,你过生日吗?”
    车经过层层关卡,驶在雪雾中。
    谢枕书道:“我不过。”
    苏鹤亭说:“嗯——?”
    他好奇地端详着谢枕书。
    谢枕书开车时颇为专注,倒没再看苏鹤亭,可是那视线实在难以忽略,所以片刻后,他解释道:“我家不过生日。”
    苏鹤亭说:“为啥?”
    谢枕书侧脸平静,道:“没有这个传统,我的父母都很忙。”
    苏鹤亭说:“好巧,我爸妈也很忙。”
    他又说了假话,他压根儿没有见过妈妈,老苏也并不忙,没有人给他过生日是因为父子俩总在疲于奔命。
    谢枕书“嗯”了一声,没有细谈。他几乎不谈自己,对自己的过去和现在都持有沉默。苏鹤亭不好揣测他的家庭氛围,只是从他清理干净的旧居中窥见一丝紧张。
    渡鸦布布餐厅很快就到了,谢枕书停好车,在开门前按照惯例,铐住了苏鹤亭。两个人下车,因为这会儿还不是吃午饭的时间,所以餐厅里人不多。
    谢枕书点了儿童套餐和冰水,两个人在窗边坐下。
    苏鹤亭忽然变得有点安静,他用手指戳倒儿童套餐里的玩具,说:“我已经19岁了哦。”
    谢枕书大衣微敞,露出里面的制服和领带。他拿起冰水,道:“嗯。”
    苏鹤亭认真地说:“你做我爸爸会不会太年轻了?”
    谢枕书险些呛住,他拧紧了眉,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过去。苏鹤亭哈哈一笑,抓起儿童汤勺,大口吃饭。
    苏鹤亭说:“你带我来这里,是想看看有没有卧底收到我的暗号对吗?但是抱歉啦长官,让你失望了,没有人来。”
    谢枕书握着水杯,没有多余的表情。须臾,他道:“我想现在对内应而言,杀掉你比救你更划算。”
    7-006已经消失了半个月,内应应该猜到他已落网。毕竟如果他死了,南线联盟肯定会敲锣打鼓,趁机打击北线联盟和黑豹的士气。
    苏鹤亭无所谓,说:“打仗总要有牺牲。”
    谢枕书道:“你就算联系上他,也插翅难逃。”
    苏鹤亭笑说:“那拜托你了,快抓住他,好让我高枕无忧。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抓内应?”
    谢枕书道:“为了联盟。”
    他回答得心不在焉,好像把这个答案背得滚瓜烂熟,在讲出来的时候不需要多少感情。
    窗外马车“哐当哐当”地驶过,那些车夫都包裹在厚实的棉袄下,系着围巾戴着皮帽。这会儿的雪又逐渐下大,很快,街景都要看不真切了。
    一顿饭吃完,没发生意外。谢枕书去结账的时候,苏鹤亭蹲在门口逗小狗。
    谢枕书对前台服务员说:“一个小时前我打过订餐电话,你们有记录吗?”
    前台服务员声音甜美,显然是接电话的那个女孩。她打开记录册,问:“怎么称呼呀先生?”
    谢枕书通过前台柜面上的小镜子观察苏鹤亭,顺便道:“我姓苏。”
    服务员说:“抱歉苏先生,没有您的记录,您打的是这个电话吗?”
    谢枕书道:“是。”
    镜子里的苏鹤亭抬起头,跟不远处的小孩打招呼。小孩手里捏着气球,苏鹤亭摸摸下巴,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谢枕书问:“6号,06号,这些昵称也没有吗?”
    服务员说:“没有,我们的订餐都需要实名,不可以用昵称。”
    看来7-006的暗号并不是这个,那他打这通电话究竟在表达什么?
    谢枕书查询无果,暂且作罢。他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苏鹤亭已经去弹小孩的气球了,长官因此加快语速:“我刚才点的儿童套餐里没有气球。”
    服务员转头看套餐面板,说:“不好意思苏先生,我们现在是两份儿童套餐才会提供一个限定气球。”
    谢枕书打开钱包,长指摁在内侧的涂鸦画上,抽出钞票,道:“再给我一份。”
    苏鹤亭捧着脸,正在听小孩吹嘘气球。他时不时发出“哇”的声音,很是捧场。
    小孩说:“这是我妈买了两份儿童套餐才弄到的气球。”
    苏鹤亭用羡慕的语气说:“原来要点两份,你妈好厉害。这就是限定气球吗?是粉色幽灵猫耶。”
    小孩把气球在苏鹤亭眼前晃了晃,挺胸抬头,说:“去年的是白色捣蛋兔,我也有……”
    门开了,谢枕书走出来,一手牵着气球,一手拎着儿童套餐。长官的黑色大衣被风吹开,他冷若冰霜,乱飞的发丝和摇摆的粉色幽灵猫气球挨在一起。
    苏鹤亭喜从天降,顿时在小孩面前得意起来。他站起身,昂首挺胸地接过气球,仿佛在做什么交接仪式,然后潇洒地朝小孩挥手告别。
    上了车,苏鹤亭把气球塞进外套里,小心地兜着它,又总忍不住摸摸它。那粉色幽灵猫蹭在他的毛衣上,被摸得“嘎吱嘎吱”响。
    等车到楼下的时候,谢枕书解开安全带,说:“从现在开始,我们时刻待在一起。”
    苏鹤亭问:“‘时刻’是什么?睡觉也在一起?你不上班了?”
    谢枕书打开车门,道:“我的任务就是你。”
    苏鹤亭跟在他后面进家门,又问:“那我上卫生间呢?洗澡呢?你不会都要看着我吧?”
    谢枕书道:“嗯。”
    苏鹤亭说:“不是吧,你这么变态!”
    谢枕书转身没收了苏鹤亭的粉红幽灵猫,指了指门锁,道:“请你,”他加重语气,“五分钟内把它修好。”
    苏鹤亭说:“你不要伤害它!!!”
    他真的很喜欢这个气球,不,应该说是珍惜。晚上洗漱完,他还要牵着这个气球上床。
    谢枕书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捏着自己的魔方,看苏鹤亭把气球的绳子绕在小拇指上,眼神透露出他的不能理解。
    苏鹤亭侧躺,又仰躺,换了三四个姿势。他忧心忡忡地问:“我翻身不会把它压爆吧?”
    谢枕书垂眸,玩起魔方,道:“不会。”
    苏鹤亭看粉红幽灵猫飘在灯下,说:“我好想抱着它睡觉。”
    谢枕书道:“它肯定会爆。”
    苏鹤亭又叽叽咕咕说了一堆话,都是对粉红幽灵猫说的。等到他快要睡着时,谢枕书关了灯。不多时,苏鹤亭就只剩梦中呓语了。
    谢枕书这才抬眸看向床,苏鹤亭睡得很香,今天的事情似乎对他不造成任何困扰,倒是谢枕书,他转动魔方的手指逐渐停下,等他再低头时——
    发现魔方还是乱七八糟的。
    谢枕书皱眉,他以前拼这个不费吹灰之力,这段时间却总是走神拼错。窗外的雪静悄悄,他靠回椅背,盯着苏鹤亭,就像入定。
    半夜两点左右,谢枕书听到了自己卧房里的“嘀嘀”声。他起身过去,拿起自己在城区配用的对讲机。
    “特装部队……谢长官,谢长官收到请回答。”
    谢枕书低声说:“我是。”
    那头的人道:“情报备战组最新消息,城区内的‘耗子’们消失了。”
    “耗子”是备战组对已经暴露,但还没有抓捕,一直留作诱饵的北线情报员的称呼。城区内的“耗子”多半是7-006的下属,是他管控的网。
    谢枕书握紧对讲机,重复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