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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清冷世子追妻日常(重生) 第49节

      清词恍然想起赵剑说起过不巧将信弄丢了这回事,她以为是梦笙的信,便没有着意去寻,后来萧珩醒来,她的心思都在萧珩身上,便将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此刻见知宜神色惶然,忙问:“到底是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
    第六十二章
    “就是, 就是......您生辰那日,纭姑娘被林贵妃召进宫中一事啊!”知宜跺脚。这才恍然大悟为何夫人对此事未有只言片语.
    “什么?!”清词心中一凉,面色登时凝重无比,“究竟是怎么回事!那纭儿如今可回公主府了?”
    知宜艰难摇头, 将那日华蕊遣了心腹小丫鬟来定国公府一事说了, 最后才道:“华蕊姐姐似乎是瞒着公主来的, 夫人没有回信,奴婢也没有章程,只前日自己偷偷出府, 借口去给怀绣姐姐送花样子,从公主府门口拐了下, 去找了华蕊姐姐,得知纭姑娘还未回来。”
    清词顿时满心歉疚, 若是那一日她有一线警醒,哪怕多说一句让赵剑回府再跑一趟问清楚,纭儿她也不会在宫中呆了这许多时日。
    她前世未与林贵妃直接打过交道, 只在宫宴上远远看见过一二回,后来身子不好,宫宴也不去了,如今细想别说性情,便连林贵妃是什么模样都已记不清楚。若是贵妃因与嘉阳公主不睦折腾顾纭, 那纭儿可不又受罪了?
    清词转身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夫人,花厅在那边。”知宜忙拦了她。
    “备车, 去公主府。”清词简短道。
    “可......世子在家呢。”知宜知道与顾纭相关之事,清词皆瞒了萧珩, 是以她对赵剑也并未直说, 因她知赵剑忠心的是萧珩。可这一去便是大半日功夫, 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世子的。
    清词心乱如麻,随口道:“你找个借口搪塞一下。”
    “您别急,我陪您一起。”知宜见清词脚步越走越快,早已失了以往裙裾不动的风度,赶着追了上去。
    清词驻足,理了理方才乍一听顾纭入宫而慌乱无措的思绪,沉声吩咐道:“换白露去花厅理事,小事自己决定便可,大事留中,你去安排车马,我们这就走。”
    白露是原先安澜院里服侍萧珩的一等丫鬟,然而萧珩一年里半年在北境,便是回来诸事也并不喜欢丫鬟上前,是以丫鬟们都无事可做。待清词嫁进来,她用惯了知微和知宜,安澜院原来的丫鬟便退了一射之地,但白露虽比知宜小了几岁,为人谨慎持重,知宜这几年一直带着,是以清词也逐渐倚重。
    待诸事妥当,白露问:“姐姐,夫人这个时候出门,若是世子问起,可怎么回呢?”
    知宜神色匆匆:“你想个借口与世子解释。”话音落下,人便钻进了马车。
    留下白露苦思冥想,欲哭无泪:赏花?这年节下的谁家不是一团忙乱,哪有心思开什么赏花宴呢。访友?可夫人貌似在京中的朋友并不多,再说谁这个时候不长眼色上门呢?实在无法,蓦然想起一个人来,眼睛一亮,若是世子追根究底,便这么回他罢。
    小丫鬟心事定下,便打起精神去了花厅。
    *
    清词心急如焚,一路上催得马车飞快,待到了公主府,正是刚过了午膳的时间。
    嘉阳公主颇为意外:“阿词你身子好了?怎么今日竟过来了。”无怪她有此一问,时下上门,都会提前下了帖子,而公主显然没有收到定国公府的拜帖。
    她语气中别有意味:“看来世子安然无恙了。”
    萧珩进城的声势很大,公主府能得到消息并不稀奇。
    清词一路已冷静下来,此刻抿唇,微含歉疚的目光暗暗瞥了眼侍立在一侧的华蕊,听知宜的意思,华蕊也是私下里将消息递给了知宜,于情于理,她必须在此事中将华蕊撇清。
    于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正是如此。公主,今日听世子身旁的侍卫说了一句,林贵妃召了曾绣“瑞鹤图”的绣娘进宫,奈何前些日子我病得起不来身,冒昧来访,实因放心不下,想知道纭儿回来了没。”
    嘉阳公主妙目在几人身上转了一转,在华蕊身上停留了颇久,才轻轻一笑,对孟清词道:“快起来吧,本宫道是什么事儿呢。你说芸儿呀,她昨日已回府了。”
    她语气云淡风轻地解释是因贵妃觉得尚服局绣的翟鸟不灵动,便命纭儿进宫补了几针,昨日完工,娘娘甚是满意,自然就放了人出来。
    公主看孟清词的鬓发微湿,有几缕贴在额头上,是从未有过的紧张失措,不由失笑:“这点小事也值当你如此,罢了,华蕊,将人唤过来瞧瞧。”
    “若今日不见了真人,我们世子夫人必是无论如何不肯走了,届时萧世子打上门来要人,本宫便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呢。”
    清词有些赧然,然她今日必是要见到顾纭才能放下心的,所以任嘉阳公主调侃,只面上泛起红霞,目光却明净如雨洗过的天空,道:“公主,您是知道我的,我向来如此。”
    若非这一片赤子之心,嘉阳公主不会与之结交。
    说话的功夫,顾纭已过来,依然是一张娇艳的芙蓉面,沉稳不惊的眼神,行云流水般优美的礼节,一丝不苟地行完礼,她才看向清词,亦是讶异道:“阿词怎么今日过来?”
    因两人早已说好,只待上元相聚。
    顾纭消息不畅,观她神情,似并不知萧珩失踪,清词病重这些消息,也或许是公主怕她担忧,刻意隐瞒了她。
    清词起身,拉着顾纭仔仔细细打量,确定无虞后才松了口气,涩声道:“纭儿,你进宫可还顺利?”
    这一世,她早了许多年便找到顾纭,她曾在心底暗暗发誓,不会让顾纭经历前世种种,这样美好的女子,值得一个人,用一颗真心,倾尽一生去守护。荣华富贵算得什么?她和顾纭都非追名逐利之人,她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她,与一群女子争夺一个男人的宠爱,在后院的倾轧中无声无息地凋零,睿王不配,太子不配,天下至尊也不配。
    顾纭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能有什么事儿呢,贵妃娘娘人很和气,宣我进宫是为了那元日礼服上的翟鸟,我绣好了便有赏,自然也就出宫了。莫非我是哪个牌面上了不得的大人物不成?”
    “后宫不涉朝政,一切自有圣裁。你放心,娘娘没有无故迁怒我。”
    她担忧若提起“瑞鹤图”,清词便会愧疚,把招来这场事端的缘由揽在自己身上,因此只得拆开了揉碎了讲,这套说辞倒与嘉阳公主所言不谋而合。
    清词按下眼中泪光,勉强勾起唇角,若林贵妃是如此和善的性子,岂能养出祁王这样的野心勃勃,睿王又如何会韬光隐晦至今,然而当着嘉阳公主的面,便是再怎样交好,有些话也是不能说的,只道了声:“好,那我便放心了。”
    两人虽心思各异,却是不约而同为着对方,正执手相对无言之际,华如进来禀报:“公主,驸马正在殿外等候公主宣召。”
    清词听华蕊偶尔提起一次,嘉阳公主便是一年不去齐国公府,如中秋,元日这样的节庆,总还是要去住几日,全一全皇家和齐国公府的面子,想必齐驸马便是因此事而来。
    清词遂道:“既如此,阿词便去看看乌云盖雪可胖了没,我还给它带了小鱼干儿呢。”
    嘉阳公主淡淡一睇,挥手道:“行了,既然云散雾开,小姐妹们自去说私房话儿罢。”便是这样说完,已换了一副雍容尊贵的神情,懒散道:“宣驸马进来吧。”
    清词和顾纭行礼后并肩出门,正遇上拾阶而上的齐驸马,这是清词第一眼见到公主传闻中的夫婿,见他面如敷粉,唇若施朱,倒也算是个美男子,只脂粉气稍浓了些,确是配不上潇洒□□的公主,不由心中一叹。
    齐驸马微一抬头,不由愣在了那里,
    两个女子并肩而出,一人衣衫富丽,气质却淡雅如兰,一人衣衫简素,容颜却灼若芙蕖,如明珠璞玉,交映生辉。他本以为嘉阳公主已是姝色难得,未曾想无论气质风采容貌,世间还有女子竟不逊于她。
    一愣之间,两个女子欠身行礼后便相携离开。
    华如撇了撇嘴道:“驸马,公主正等着呢。”
    齐驸马猛一回神,自觉在侍女面前丢了丑,脸色一红,不待华如掀帘子便径直进去了。
    华如目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
    *
    两人回了顾纭所住的卿云轩,屏退左右,清词才又郑重问了一遍:“纭儿,你是真的无事罢?”
    “我不要听那些粉饰太平的话,那都是说与外人的,你若是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不方便求公主,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我拼尽全力,想方设法定会让你摆脱前世的命运。
    顾纭把乌云盖雪唤出,诧异捏了捏她的脸颊:“胡思乱想什么呢?我瞧着你瘦了,可是年下太忙没有睡好。”
    见清词目中仍是不掩担忧,她笑意盈盈嗔道:“我能见着什么人呢,娘娘也只是两面而已,便是入宫时召了进去一见,出宫时又亲自赏赐,日常与尚服局的女官在一起,虽起初有些嫌隙,这也难免,毕竟我是一个外人,但大家切磋技艺,都有所收获。”
    “镇日的瞎想,我瞒着所有人,也不会瞒着你呀。”
    “因为我们,都是彼此最好的朋友,阿词有事不瞒着我,我也是如此。”她笑得俏皮,心间却如被千百根绣针戳过,细细密密的痛楚蔓延。
    对不住,阿词,我走了最不想走,你亦最不希望我走的一条路,可我,还是想尽可能瞒着你久一些,因我怕极了,因我不敢面对,你那双明眸中的失望痛楚之色。
    因我不想,再失去你。
    第六十三章
    顾纭说到“阿词不会瞒我”时, 清词不由心虚,因她怕顾纭担忧,并未向她告知将与萧珩和离一事,闻言轻轻“嗯”了一声, 犹自不放心叮嘱:“若有事, 一定遣人去国公府找我。”
    “你不说我也会的。还等着上元节与你一起, 去看看这京城繁华夜景呢。”顾纭展颜一笑,恬静柔美,随即错开眼逗乌云盖雪:“喵呜, 有新鲜的小鱼干了。”
    清词揶揄了一句:“月上柳梢头 ,人约黄昏后。”, 目光随即也落在那一只圆滚滚的肥猫身上,立刻变成了星星眼。
    她不能久留, 见顾纭回来便告辞回府,而她离开后,顾纭也失了逗猫的兴致, 她倦倦地蜷在榻上,目光一寸一寸暗淡下来,一如这渐次浓郁的暮色。
    她想起回府之后与嘉阳公主的一番谈话。
    公主道:“你想清楚了,真的不与阿词说吗?若她将来知道,以她的性子, 定会伤心的。”
    她声音轻浅如烟如雾:“如今说,便不伤心么?能晚些便晚些吧。”
    “我应谢王爷宽宏, 公主周全,还能容我厚颜了却自己的心事。”
    公主淡淡一哂:“我起初救你, 是应了阿词之请, 你也报答了我。今日留你, 却是因进宫之事与前事脱不了关系,且是为了阿恂,你我之间种种都已两清,无谓亏欠,无需感激。”
    “阿恂为了你,遭了父皇厌弃,自毁前途,我若早知如此,想必当日不会那般做,然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可见,一饮一琢,自有天定。想必,这便是你的命罢。”
    公主离开前道:“阿恂自小理智,从未为一个女子做到如此地步,只望你莫辜负他的一片心意。日后,无论他在什么境地,莫要弃他而去。这是我做姐姐的,唯一的恳求了。”
    顾纭眼中有水光漫过,随即抬手捂住了脸,她何其不幸,身如飞絮飘萍,又何其有幸,此生得真心如许,但不负赵恂,便要负了阿词,负了那个如竹如玉的君子,虽她早知两人不可能,然少女心思,难免存着万一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他高中魁首,三媒六聘来请期,幻想自己凤冠霞帔,风风光光嫁与良人,从此堂堂正正立于人前,将前尘往事全都抛却。
    一朝梦碎,从此萧郎终成陌路,然她是不是该感到庆幸呢?至少她委身的,不是年龄足以做她父亲的天子,导致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而是那个自始至终,温和如薄暮日光,如融融春风的男子。
    可她,为何这般不欢喜呢?
    *
    清词回府后便径直去了议事的花厅,待得诸事完毕,已是暮色苍然。
    她午饭也没来得及用,下午只拿点心勉强垫了垫,到这个时候,早已饥肠辘辘,也才有心思问起萧珩。
    白露为难道:“中午知微姐姐奉世子之命,请您回去用午饭来着,我指了一事婉拒了,知微姐姐回去后便再未过来。”
    “知道了。”清词颔首,想着萧珩不知会否按时用餐,不觉归心似箭。
    远远见了安澜院的灯火通明,知道有人等待着她,哪怕这光景转瞬将逝,心中仍不由浮现些许雀跃之情。
    待进了里屋,脸上笑意更浓,因地上整整齐齐放着账册,身姿清贵的公子,曾持剑的手有节奏地拨着算盘,原本锋锐的眉眼在彩绘雁鱼灯下一片温和。
    她倚在月门前温柔凝视萧珩,直到萧珩抬眸。
    “用了饭没?”两人异口同声。
    “尚未。”又是同时出口,不由相视而笑。
    清词道:“您伤未痊愈,怎能这样不顾惜自己?若是为了这些账册,岂不是因小失大,我明日便使人搬走。”
    萧珩道:“你这般忙碌,我却是闲着,心中不安,便想着尽些绵薄之力,倒是你,本来身子就弱,如何连午饭都不好好用?”
    两人彼此关心,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倒真有些相敬如宾的恩爱夫妻模样。
    清词沉默,好在萧珩并未追问,缓缓起身道:“等着你用晚饭呢。”她不由松了口气。
    难得糊涂。
    萧珩心绪复杂,以他在府中的耳目,自是知道妻子午饭前便匆匆离府,然他却并不想知她所见为谁,或许,是他不想从她的口中听到那个名字,看到她提起他的神采飞扬,她说只是兄妹,他便给予相信。
    晚饭的菜色严格贯彻太医的医嘱,刻意做得极清淡,萧珩叹气,已经快过年了,他不知这样的茹素生涯还要持续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