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顾知宣这句话，司纯心里算是踏实了，对他伸出拇指弯曲两下表示感谢，然后又比划着问，“然后呢？他和陆厌有什么仇？陆厌当时为什么会打断龙彦修的腿？”
    顾知宣答应陆厌不会说出来，只能说，“陆厌和他为了一个女生大打出手，陆厌冲进龙家把龙彦修弄残了，龙家就以入室伤人罪把他送进去了。”
    入室伤人？
    不是强奸吸毒吗？
    司纯拧起眉，继续追问，“当时龙彦修为什么进的监狱？”
    顾知宣睫毛不自觉闪了闪，“霍家也不是好招惹的，龙彦修平常就玩的疯，霍家没费多大功夫就把他也送进去了。”
    “玩的疯？怎么玩？都玩什么？女人？还是吸毒？还是......”
    顾知宣握住司纯的手，“纯纯，这些事情都和你没关系，你没必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龙彦修不是个好人就是了，所以跟我离开这里。”
    司纯不死心，抽回手，继续比划，“他吸毒吗？”
    顾知宣欲言又止。
    “他是不是吸毒？”
    司纯心里已经确定陆厌强奸她时龙彦修就在现场。
    他亵玩过她。
    甚至还帮陆厌压着她。
    可她疑惑的是，为什么陆厌会和他打起来？
    而且......陆厌不是因强奸入狱的吗？
    陆厌还不止一次说过，他因她入狱，陆厌的家人还记恨她指控陆厌强奸她，所以才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怎么现在就变成入室伤人了？
    司纯努力回想当初被拉近包厢强奸的那幕，越想脑子越乱，越乱头越疼，她痛苦的捂住头......
    顾知宣忙把她抱在怀里，“都过去了，纯纯，那些都过去了。”
    司纯一把抓住顾知宣的手，继续比划，“你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顾知宣沉默了近半秒，沉沉点头。
    “那你是不是也知道，当时在场的都有谁？”
    顾知宣眸光一闪。
    “有没有龙彦修？”
    顾知宣垂眸。
    “有没有他？”
    见顾知宣不说了，司纯急了。
    “你说啊，有没有他。”
    人都是有欲望的！
    没认识顾知宣之前，她的欲望是救出爸爸，离开陆厌。
    可认识顾知宣之后，她的欲望被无限放大。
    现在她不止要救出爸爸，还要报仇。
    不止是陆厌，还有另外几个没看清长相的少年......
    陆厌说过，司纯受刺激后会精神异常，严重的时会自杀，所以不能刺激到她，更不能提起三年前的事情，所以顾知宣一句话没说，只是抱着她，一动不动。
    直到感觉怀里的少女颤抖个不停，顾知宣低头看去，见司纯闭着眼浑身抽搐，顾知宣吓得脸色一白，“纯纯，纯纯你怎么了？”
    司纯感觉呼吸困难，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嘴巴启启合合，无声的说，“药，药，药......”
    “药？”顾知宣看懂了司纯的口型，“什么药？在哪儿？”
    司纯颤抖着手指向沙发上的书包。
    顾知宣立马冲到沙发前，拉开书包，见里面放着六七瓶药，顾知宣一时不好分计量，抱着书包倒了杯水，再回床上时，司纯已经翻起了白眼。
    顾知宣吓得心脏都要停了，赶忙按照计量抱起司纯喂药。
    司纯喝了药，过了将近五分钟后，脸色才开始好转。
    只是经过这一场，她脸色不大好，眼睛微闭，呼吸很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而顾知宣又哭了。
    见了司纯犯病，他才终于明白陆厌说的不能提起那些事，更不能让她看照片，她问就说不知道，求你查也说查不出来。
    可他却跑来给她伤口上撒盐？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顾知宣拿起，见是叔叔助理发来的短信。
    “知宣，东西发你邮箱里了。”
    顾知宣匆忙打开，里面有很多压缩文件，随便解压出一个，是司纯在精神病院里的画面。
    正如陆厌所说，她时常沉浸在个人臆想中，见到谁都认为是来伤害她的，哪怕女护士也会被她撕咬打骂，一个人的时候，她会不断在屋里走动，反复检查自己的衣服，还时常揪着头发大喊大叫，总有幻视幻听的现象，还经常自残......
    当看到司纯咬断手腕动脉的那刻，顾知宣再也绷不住了，冲到厕所压抑痛哭......
    可就在他冲进厕所的同时，司纯也睁开了眼。
    看着微闭的门，嘴角扬起得逞的笑。
    视频很多，也很长，哪怕顾知宣倍速到十倍，也无法一次性看完。
    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时间，直到鼻子堵塞，眼睛红肿，才关掉手机，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红肿的眼睛，顾知宣用凉水揉了五分钟才出去。
    可到外面一看，本该睡在床上的司纯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