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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之二.十六岁那年

      是个值得纪念的成就,所以星期日晚上再加更一章!
    。
    「你说吧,要跟我说什么?」郑宜恩单手放在桌上,撑着自己的下顎,随性的态度让旁观者吴念晴觉得有些火大。
    她在明知故问吗?
    「我们之间的协议,只到高中毕业那天就该结束了吧?」吴日廷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就提了一个犀利的问题。
    其实今天他一个人窝在书房里想了很多,简敦弘也跟他说了不少,再加上他打了通电话跟郑宜恩的母亲聊过,就因为这通电话,原本压在他心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了。
    他知道,他正在释怀。
    【孩子,当年的事情我们家宜恩也不是完全没错,要不是你及时出现,伤的就是你妹妹了,她甚至可能会伤得比宜恩还重。别一直陷在过去里走不出来,宜恩那边,我跟她爸会好好劝她,当年你如此有诚意地想弥补过错,我们都很感动,现在执着的是宜恩,放心吧,这事早就过去了,她过得也挺好,找到了一条一样可以让她发光的路。】
    【吴日廷,你已经还得够多了,你看现在郑宜恩的样子,甚至还比一般人还好,你到底在抱歉什么。】
    「是没错,但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吗?当年是你亲手毁了我的梦想。」郑宜恩语气平淡,但,吴日廷却听出了她话语背后隐藏的怒气。
    「都这么多年了,你现在也找到了另一个梦想,我们谁都不该活在过去,明明这么年轻,还有大好前程,为什么要一直困在十六岁?当年协议说到高三毕业也是你同意的。」吴日廷攥紧拳头,难掩内心的激动。
    十六岁那年,他灭了郑宜恩的光环,同时也折断了她的羽翼。
    吴日廷跟郑宜恩最初的交往状态很纯粹,也很甜蜜,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争吵变多,原本都只是小打小闹,但越到后面,两人吵架时说的话越来越狠,郑宜恩甚至好几次把分手二字脱口而出。
    但当时吴日廷是认真想好好经营这段感情,因此他好几次都主动低头认错,当然,郑宜恩给了他台阶下。
    他们都没有想到,当争吵越来越多,或是冷战次数增加到一定程度代表的是什么,两人只是不断地吵,不断地和好,然后,继续吵,继续和好,无限循环。
    直到那天,郑宜恩提了一个问题:「日廷,你为什么总是对你妹那么好?」
    吴日廷很讶异,她明明知道吴念晴的状况,也知道他很疼惜这个妹妹,怎么会这么问?
    「其实我有时候看你对吴念晴那么好,心里都很不是滋味,我问你,我跟你妹,谁重要?」郑宜恩看似在撒娇,实际上她的气势很强,几乎不容反抗。
    「……你总是这样跟我妹比较,有意思吗?」然后,吴日廷回想起,他们以往大部分的争吵,好像都是因为郑宜恩吃醋。
    明明就没什么,她却总爱弄得一副好像事情有多大条,每次都是她小题大作,再不然就是无理取闹。
    他是她的初恋,他知道,可是这不能成为她胡闹的藉口。
    谁都是在感情里不断受挫并成长,当同一件事发生一两次,就应该要学到教训了,但郑宜恩就是有恃无恐,她总认为他会无条件原谅她,所以才敢这样三天两头就跟他吵。
    然而这次,她踩到吴日廷底线了。
    他记得他在刚交往的时候就有跟她说关于吴念晴的事情,也说过如果约会期间吴念晴出了什么事,他会无条件赶过去,现在她居然拿这件事出来吵?
    想当然,两人这次又大吵了一架,郑宜恩再次说了分手,她本以为这次吴日廷也会像以前一样先低头,结果却与她的想像背道而驰,吴日廷淡淡地道:「好,分手吧。」语气冰冷得不可思议,郑宜恩瞬间就傻了:「什么--」
    「刚交往时我就跟你预告过了,我妹是我的底线,你当时明明也点了头,现在却一直跟我提这个,我觉得够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包容你,不代表你可以这样放肆,感情是两个人共同经营的。」说完,他转身就走,郑宜恩没有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静静落泪。
    大家都以为,他们就到此为止,再也不会有交集。
    两週后,是吴念晴学校的运动会,当天吴日廷拉着简敦弘一同参加,两个男生本想去她班上给她送点小零食,却在楼梯间隐约听见了争执声。
    吴念晴的班级在四楼,而这声音居然大到连一楼都听得见。
    「都是因为你!吴日廷才跟我分手的!」此话一出,吴日廷面色一凛,跨大步伐跑了上去。
    「什么因为我?难道不是你自己总是无理取闹吗?我是他妹妹,凭什么是我要把我哥让给你?」吴念晴也不是省油的灯,怎么可能在原地任人宰割,她当然是选择毫不留情地骂回去。
    「以后会陪他一辈子的人是女朋友,又不是妹妹。」郑宜恩冷嗤道,吴念晴觉得这女的简直无赖:「女朋友是可以换的,但我永远是他妹妹。还有,你现在这样,只会让我对你没有好感,我妈也不会喜欢你的。」吴念晴翻了个白眼,郑宜恩见状,脑子一热,伸手就想推她。
    「你干什么!」吴日廷恰巧在这时候来到两人所在的楼层,眼看吴念晴就要往楼梯摔,他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的腰,顺带把郑宜恩给拉开。
    可是由于他的力道又急又猛,被扯开的郑宜恩一个踉蹌,失去平衡,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简敦弘跟上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帮忙撑住她了,砰的一声,郑宜恩倒在三楼的地面上,面色痛苦,腿上的痛觉硬生生把她的生理泪水给逼了出来。
    吴日廷僵在原地,明显被吓到,他没想到自己会失手把人给扯下去。
    郑宜恩是舞蹈班出生,非常有天赋,虽然高中读的是普通班,但她却还是坚持练习,而且在每场比赛都屡获佳绩,她是舞蹈界的新星,这点只要认识她的人都知道。
    这天她从楼梯上摔下去,给她的韧带造成了永久性伤害,医生说她虽然还能跳舞,但水平绝对无法恢復到从前那样,因此,她被迫放弃了跳舞这个梦想。
    吴敏烟跟郑父郑母几乎是同时抵达学校,吴日廷低着头,完全不敢看任何人,就连平时跟他亲近的姑姑他都没胆看。
    最后,吴日廷被记了一支小过,郑宜恩因为去找吴念晴麻烦,被记了两支警告,最后双方还达成了一个协议--
    直到毕业,吴日廷都得任郑宜恩差遣,不只是照顾她的脚伤,也是为了赔偿。
    当时吴家的经济条件无法负担如此庞大的医药费,郑父跟郑母都是善良的人,他们提出这个方案时,吴日廷很快便点头,郑宜恩也没有二话。
    毕业当天,吴日廷觉得心情很微妙,总觉得有点神清气爽,因为他把该还的还完了。
    晚上,吴日廷收到了一则讯息,稍早轻松的心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的悔意。
    【吴日廷,你会不会被原谅得太容易了?】
    是啊,他好像,太善待自己了,她没打算原谅他,那他又岂能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于是,接下来的两年,他没有跟郑宜恩切断联系,直到遇见温若棠,他才开始回头重新审视这件事的正确性。
    所有人都有往前走的权利,凭什么要一直被困在过去?该还的都还完了,没必要继续这样,他有他的生活,她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他们之间不该再有这样的束缚跟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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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看吴念晴霸气把郑宜恩逐出吴日廷的生活圈吧!
    然后!恭喜jacky催更成功!我星期四一次飆了两章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