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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谁,是我们?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捏着手机的男人忽然暴怒,手机掷出摔到墙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只隔了四五秒,那一部安静躺在墙根边儿,委屈得不成样子的手机突然亮了。
    老式经典铃声,屏保似乎是一张被碎屏割裂的女孩睡颜,半个脑袋埋在男人的臂弯里,硬是因着那一摔,添上了些碎裂的纹路,恰好割开男人和女孩。臂弯那一处跌花了色,亮度较暗,硬生生脱截开,形成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
    真不吉利。
    医师掂着脚,还没来得及细看,于屹就走了过去。
    他挂断了电话。
    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扫了医师一眼——
    “出去。”
    “记着我们之间的约定,好好做手术。”
    对方几乎是落荒而逃,生怕那股无名火迁怒到自己身上。
    门一开,外头突然挤进来叁个脑袋。
    医师盯着最中间那个亚洲面孔的姑娘,心里有些狐疑:怎么这么眼熟呢?
    于屹压根容不得他细想,直接横插进来:“有什么事,问我。”
    “别耽误人家工作,是吧医师?”
    那医师一拍脑袋:“我还得去忙。你们先聊。”
    转身的一瞬间,他忽然记起了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门口那位亚洲面孔的姑娘。
    五分钟前,于屹的手机屏保。
    他摸了摸脖子,像是窥探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闪身进了cites呆着的那间房。
    *
    “进来吧。”
    于屹揉了揉眉心,绷紧的眉眼盯着武继明额角上的创口贴,几不可闻的、自嘲地笑了一声。
    “想问什么?”
    “cites.”沉枝一顿:“怎么回事?”
    “伤口溃烂感染,驻院医师技术有限,没处理好。”
    “象钩是创面极小的伤。”武继明冷不丁开口:“你说的情况,压根不可能存在。”
    “我们都很担心cites,匆匆赶过来不是…”
    “我们?”于屹抬起黑沉的眼。
    “你和谁,是我们?”
    “你和沉枝?”
    他压着腿间的伤口,指腹濡湿着鲜血,用近乎自残的方式维持理智。
    “也对。你们这种人,才是一类人。”
    沉枝眉心一跳。
    下一秒,男人欺身上来,手捏着她的下巴:“那就麻烦你们这类人,滚回你们的中国去。”
    “别再让我看见你们。”
    他在武继明动怒前松开了手,连动一场干戈都懒得,独自一人出去了。
    沉枝掐着掌心,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两下——
    她忽然想起,自己一直有一个问题没问出口。
    她走了出去,垂着眼看着蹲在墙角抽烟的男人:“那张合同,是不是你故意放在药盒附近的?”
    “受伤、中枪,都是你计算的?”
    “这重要吗?”
    “重要。”
    于屹轻笑了一声:“如果我说是呢,你会心疼吗?”
    “我不会。”沉枝咬着牙:“你这种人,下地狱都是…”
    “不是。”男人眼里的阴翳黑沉沉地压下来。
    “那张合同,是我原本打算做完卧底之后自己上交的。是你抢了我的功。”
    “满意了吗,沉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