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暄对这两个可能性其实都设想过。
    但是她从来没有跟人谈起过，因为后一个猜想实在太惊悚。
    都是公司同事，这么说话会引起恐慌的。
    “这一次胡大志的家人站出来督促警方，也是因为他们不忍心让自己的亲人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兰亭暄深有感触的说。
    她也是受害者家属，完全能对胡大志家人感同身受。
    乔娅朝她苦笑了一下，低头不再说话，把所有饭菜吃得干干净净，又要了一杯美式冰咖啡，大口喝完了。
    兰亭暄挑了挑眉。
    吃这么多还越来越瘦，真的不是生病了？
    但是兰亭暄不知道该怎么样旁敲侧击让乔娅去医院检查。
    好像不管怎么说，她都会得罪人。
    最后只能转移话题，问道：“乔娅，我现在在帮柴经理做即时数据分析，需要个助手，你想不想给我做助手？”
    给兰亭暄做助手，那就是能参与到交易员的盈利分红中去了。
    乔娅感激地看着兰亭暄，雪白的面容上多了一丝血色：“谢谢暄姐！可是我数学一般，真的能帮暄姐的忙吗？”
    “帮我做一些初级数据分析总可以吧？不需要精通数学，但是需要会用数据分析软件。”兰亭暄也是有条件的。
    她愿意提携乔娅，但是前提是乔娅能够达到基本的门槛要求。
    乔娅使劲点头：“我会！我一直有在上课学习！”
    晚上好。
    明天早上八点见。
    现在因为工作关系，时间跟以前不一样了。
    都是得趁周末的时候把一周的更新写出来。
    以前都是每天发每天写，因为时间多。现在不行，每天上完班就只想躺平，没法再动nao'zi
    第119章 了解，不了解
    敲定了乔娅做兰亭暄的数据分析助手，兰亭暄回到办公室，就把需要用到的数据分析软件名称发给了乔娅，也在公司的erp系统里给乔娅申请了使用权限，并且把自己以前做的一些初级数据分析发给乔娅做参考。
    这些初级数据分析不是即时数据，而是历史数据。
    用起来不难,?但是数据量太过巨大，需要很多时间来跑数据。
    所以对于乔娅这种级别的人来说，是个很好的学习机会。
    很多人就是这样一步步往上走，最后成为交易员操盘手的。
    乔娅就算没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可把初级数据分析做好了，也是不可替代的。
    更重要的,?是能够得到盈利分红。
    蚊子再小也是肉，更何况哪怕是千分之一的盈利分红，也比她一年的工资要高！
    不做才是傻叉。
    乔娅看着兰亭暄发过来的邮件,?感激地回复了一篇长篇大论，重点就是跟着暄姐有肉吃，而且还帮了她一个大忙。
    兰亭暄这才觉得乔娅恢复了一点以前那种乐观开朗的性格。
    她不喜欢乔娅满脸忧郁的样子，看起来都不像她了。
    两人关系更加密切。
    下午下班的时候，乔娅主动找她：“暄姐，送我去地铁站啊？”
    以前兰亭暄如果不加班，都会带乔娅一程，送她去地铁站。
    最近两周因为兰亭暄自己的事情也很忙，而乔娅又经常请假没来上班，两人的“下班两人行”就中断了一段时间。
    现在重新捡起来，还觉得挺新鲜的。
    兰亭暄和乔娅一起坐电梯下楼。
    在电梯里也有别的同事。
    他们都跟兰亭暄和乔娅打招呼。
    特别是乔娅，大家都很关心地问她：“乔娅，听说你最近生病了，好些了吗？”
    “乔娅,?你连着请了那么多天的病假，人事部有没有找你要病假条啊？”
    乔娅笑着说：“我可没有连着请假，都是请两天，上一天班。”
    她朝同事眨眨眼睛。
    按照梅里特风投的规矩，如果病假连着请到两天以上，是要出示医生签字的病假条。
    如果只是两天或者不到两天，是不用病假条的。
    乔娅是卡着公司的规矩请假了。
    兰亭暄看了乔娅一眼，依然没有深究的意思。
    这是乔娅的隐私，她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兰亭暄也不会刨根问底。
    两人从电梯里出来，一起去了停车场。
    路上乔娅悄悄对兰亭暄说：“暄姐，我没生病，是我爷爷，他生病了。我爸妈和我轮流去医院照顾他。”
    “是吗？很严重吗？”兰亭暄礼貌地问了一句，心想原来这就是乔娅最近突然暴瘦的原因？
    “……是癌症，不过是可以治疗的，可是我爷爷不想治疗，他担心医疗费太高了。”乔娅咬了咬下唇，“我爷爷只是普通工人，一把年纪的时候被下岗了，后来就做点小生意。虽然也是吃穿不愁，但并没有很好的医疗保险。”
    这确实是难题。
    兰亭暄想了想，说：“如果你想找几个靠谱的大病医疗保险，我可以帮你推荐几个。”
    乔娅握紧拳头：“现在已经确诊了，我爷爷没有医保，当然也买不了大病医保。幸亏暄姐你提携我，我一定会好好帮你做数据分析的！这样才能有钱帮我爷爷治病！”
    兰亭暄不再说话，拉开了她那辆墨绿色的五菱宏光的车门。
    不过兰亭暄刚打开车门，就察觉到有一辆挺熟悉的车也启动了发动机。
    那是卫东言那辆看上去像是帕萨特的辉腾越野车。
    她仔细瞥了一眼，发现连车牌都是一模一样的。
    那肯定是卫东言的车。
    那辆车就跟在她车后面，一起开出了停车场。
    乔娅坐在兰亭暄的车里，没注意后面有车跟着她们，只是没话找话地给兰亭暄解释：“暄姐，我最近因为家里的事，就是不想上班。不过暄姐你刚刚给了我上班的勇气和信心，还有无限钱途在眼前，我能帮助到家里人，一定会努力工作，不再旷工。”
    兰亭暄也没看她，两手把着方向盘，淡淡地说：“我也是需要一个助手，咱们是互利互惠的关系。”
    乔娅知道兰亭暄这么说，是不想居功。
    但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乔娅抱着带回家的笔记本电脑，暗暗下了决心。
    她要努力工作，忘记过去，和兰亭暄一样，做一个有担待的职业女性。
    地铁站门口到了，乔娅下了车，笑眯眯朝兰亭暄挥手，蹦蹦跳跳走了进去。
    兰亭暄坐在车里，看着乔娅的背影消失了，才拿起手机，拨通了卫东言的电话。
    卫东言果然就在她背后的那辆辉腾越野车里。
    他接通了电话，说：“是我。”
    他知道兰亭暄发现了他，而且他是故意让兰亭暄发现的。
    如果不是他故意，他站在兰亭暄面前，兰亭暄都不会认出他。
    兰亭暄顿了顿，礼貌地问：“卫总是来找我的？有事吗？”
    卫东言说：“我有个朋友在凌志专卖店工作，他告诉我他们店新进了一批凌志越野车，挺适合女性开的。”
    兰亭暄：“……”
    凌志越野车，跟田馨一样的车。
    兰亭暄有点心动了。
    她何德何能，在卫东言眼里已经是能够开凌志越野车的精英女性？！
    卫东言是不是对她的个人财务有什么误解？
    兰亭暄扯扯嘴角：“卫总，我是普通打工人，买不起凌志越野车那种豪车。而且就算能买得起，我也开不起。?”
    保险和维护的费用实在太贵了，这叫买得起养不起。
    卫东言很平静地说：“不是新车，是二手车，价格只有原车的一半不到。我在那里有折扣，你可以以三分之一的价格买下一辆经过严格检验的二手车。”
    豪车的二手车市场也是很火爆的。
    兰亭暄一听这个，立即有点动心了。
    她用手机查了一下，凌志越野车新车全装的价格是六十万，二手车三分之一的价格是二十万左右。
    她今年头一个季度的盈利分红已经可以全款买新车了。
    可是她也不想把钱全部拿来买一辆车，就算是三分之一价钱的二手车，她也不想付全款。
    她开车是代步的，又不需要名车来装逼。
    兰亭暄犹豫：“……可以贷款吗？”
    卫东言：“……”
    二十万还要贷款？
    据他所知，兰亭暄头一个季度的盈利分红都够她全款买新车了……
    卫东言霎时间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兰亭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