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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一百零三、管事娘子

      雨一直下到夜里,方渐渐小了。
    昙云打着伞,踏着乱琼碎玉归来。
    庆幸自己今日出门穿的是一身干练的裤装。不然裙摆拖泥带水的,既埋汰又不方便。
    却见屋里头正亮着灯。
    推门而入,是姜见月握着书卷、披衣点灯在那等她。
    “迢迢?”昙云擦了擦身上的雨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在等你。”
    昙云瞧她似乎有点兴奋与迫不及待,笑道,“你的弓我已经找人做了。半个月后应该就能去取了。”
    她在姜见月的身边坐下,牵起姜见月的一只手,张开虎口丈量她手臂尺寸,“工具要趁手才行,寻常的弓默认是男人用,都以男人的平均尺寸打造,你用起来不方便也是自然的。”
    姜见月看她的两指像攀小山一样,从她的手心攀到臂上,也笑了,“你说的对,不自然的应该是为什么弓箭总是默认男人用。明明谁都能拿弓,谁都可以骑射。”
    又想到刚才看到的书中的内容,按捺下激动,打算给昙云一个惊喜,因此先问了别的。
    “你去铺子查的账本怎么样了?”
    姜见月在管家那些年,偶然一次遇到有人急卖铺子,便顺手用自己的钱买了下来。彼时她正春风得意,沉湖和王求璋虽有耳闻却也没阻止,毕竟买铺子的钱还没姜见月每年补贴沉家的来的多。
    于是变成了她个人的私财。不过,那铺子买下来完全是她一时兴起,并不在意。
    姜见月天天待在后宅,不能亲自去看店,因此不管不问,只在年末收些钱。
    倒是最近,突然想到这回事。姜见月觉得也不好坐吃山空,想要借着这店铺赚点钱。所以让昙云出去帮她看看。
    昙云今日去了,几个店员见她是个女子颇为轻视。直到她把刀往桌子上一扔,寒光逼人,他们才安分下来。
    但她略过了这点不愉快,只说道:“一群人推脱,账本没能拿出来。我想不必看,也知道账上必有疏漏。若你想要管,恐怕上上下下的人都要换。”
    姜见月思忖着,“我早料到他们必不安分,但怎么会如此嚣张?账本都拿不出,我记得我安排过去的管事是……”
    “是房芷珍,你当时夸她做事尽心仔细,认真负责,因此专门派了她去管铺子。”
    “是了,她在管账上颇有天赋,而且还说日后想做管事娘子,我便让她去了。怎么现在会管的一塌糊涂?也怪我糊涂,去年年末来送东西的分明是个生面孔,但我也没留心问一下。”姜见月想到去年浑浑噩噩的日子便止不住懊悔。
    “若是真房芷珍在管也就罢了。”昙云道,“她嫁人了。”
    “嫁人?什么时候的事?”姜见月想了想,眉毛皱了起来,孤疑道,“现在的铺子该不会是她的丈夫在管吧?”
    昙云点了点头,“正是。她嫁给了一个叫史梁的商人。那史梁本也小有资财,却不知为何败光了家产,娶了房芷珍后便将铺子全当自己的在管。据说他们结婚时,正赶着沉琢重病,因此也不便报喜,就一直没告诉你。”
    “沉琢死都死了快两年了。”姜见月今日下午的那点子怒火又被重新点燃,“房芷珍什么时候嫁人我管不着,怎么我的铺子换了个管事我竟然都不知道。”
    桌子被她猛地一拍,茶盏晃得哐当响,可见是气愤至极。既是气铺子,也是气自己不管事,居然做了这么久的灯下黑。
    昙云内心也不满,但还算冷静替她分析,“以前是你不管,现在既然要管了,他们自然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来。史梁今日我也见着了,他说过几日就将账本送来,往后也会定时把账本交给你查看。他账本虽糊涂,中饱私囊,但我今日瞧了铺子里的生意还不错。你若是能拿捏地住出账入账,倒也还算合适。”
    “不行。”姜见月立刻摇头,“房芷珍呢?你今日没见着她?”
    “史梁说她身子不好,婚后便一直在家里不出来了。”
    “我是让她去做店铺的管事娘子,她倒好,给我做成了家里头的管事娘子,敢情我一开始就错看她了。早知如此,当时还有好几个其他愿意去的女孩,何必偏偏挑中她?”姜见月冷笑道,“至于史梁我也要换掉,我只想安排女子去管事。哪来的好事,成个亲倒是能把娘子的工作都抢了去的,没脸没皮的废物,这些年吃进去的钱也得给我吐出来。连同房芷珍也是个蠢货,这史梁先把家产败光过,她倒也能安心待在家里的。”
    昙云不得不提醒她,“在世人眼里,房芷珍同史梁是一家人,她的东西便是史梁的东西。”
    也许在房芷珍眼中,把铺子交给丈夫管理,不再抛头露面,才是最合乎规矩的。
    可是这铺子是姜见月的。
    在她所掌控的小店铺内,她的愿望才是店铺运行的尺度。她不愿意看见管事的是个男子,那么这管事者就不能是男子。她希望店里头雇佣的都是女子,那么店里头打工的就没有男人。
    “那就把他们一家都换掉。”
    “若是换,干脆一下子换个干净。只是新的管事人选……”昙云道,“你若还想找个女孩,那么指不定还要再遇到这种情况,一旦嫁人了,这管事的权力便极有可能落到男人的手上。”
    “若是第二个‘房芷珍’,那就再换第三个。总归年轻女孩这么多,没遇上男人前,还不至于头发昏。”
    昙云见姜见月面上的表情实在过于苛刻,忍不住劝道,“其实不全怪房芷珍,她会这么做、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夫为妻纲,她不敢不从。
    昙云虽心中对其颇为埋怨,但也尚且能够理解一二。房芷珍是做错了,可做错的原因不仅仅只在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