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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权御山河 第174节

      郭若水,是季凉现在对外的名字。
    她故意在水上写重了,恐是写这字的时候,心存怨恨。
    叶承辉深吸了一口气,辩解道:“妾抄到这里的时候,笔上墨少。便去沾了墨汁,殿下您看前面那几个字,是不是墨迹稍浅……”
    季凉看过去,确实如此。
    本就是找个由头呵斥她,就算不是这个也会是别的。
    季凉转向许安归,暖声道:“叶妹妹当真不是故意的,殿下就不要气了吧?”
    许安归扬眉望着叶承辉,叶承辉知道许安归在看着她,却再也不敢私自抬头回看回去。只是缓缓地跪下,面向季凉:“王妃姐姐大度,替妾给殿下说说好话吧?”
    季凉看了看许安归,许安归黑着脸的模样,不想松口。
    季凉装作嗔怒:“叶妹妹你也真是,怎么这么不知轻重!”
    说这话的时候季凉用眼睛暗示叶承辉看着许安归。叶承辉不知道用意为何,有些木讷。
    季凉一脸焦急的模样连忙道:“即便是殿下处罚你重了些,你也不应该让家奴去给叶侍郎翻嘴不是?你父亲三番五次要宴请殿下,到底是在暗地里怪罪殿下不知轻重。殿下心中有气,如何能够受人胁迫!叶妹妹也可真真是糊涂了!”
    “我……”叶承辉还没有反应过来季凉这句话的用意,反驳道,“没有让人与父亲翻嘴……”
    许安归见她还敢顶嘴,抓起桌上的茶盏便碎在地上。
    叶承辉吓得一哆嗦,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不敢流出来。
    季凉连忙道:“殿下,莫要气坏了身子。叶妹妹年纪还小,许多事都不知轻重。这事兴许都不是妹妹授意人去做的,而是下人私自做了主,去给叶侍郎说的。叶侍郎也是爱女心切,这才着急宴请殿下。叶妹妹当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之人!”
    “她若知轻重,那日就不会禁足。”许安归这话似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有其父必有其女,可见叶侍郎也不是个中用的,连自己女儿都教不好,何谈辅佐陛下,管理国家大事?依我看,应该让父皇削了官职,全家流放才是!”
    叶承辉大骇,连忙磕头:“殿下误会父亲了,殿下真的误会父亲了!是妾不知轻重,是妾有罪,父亲教导一向严谨,是妾心性不稳,惹恼了殿下,僭越了王妃,一切都是妾的错,与父亲无关,与叶府无关啊!”
    “巧言令色。”许安归不看她。
    “殿下!”叶承辉没想到许安归脾气这么大,只是下人们去跟父亲说了一嘴她最近被禁足抄书,就惹得许安归如此不悦。
    全家流放!
    也就是说她的生母也要受流放之苦了?父亲这些年在朝堂上小心谨慎、举步维艰,居然会因为她一时耳报而毁于一旦?
    这就是王府天家?!这就是官场名利?!这就是宦海沉浮?!
    全凭一人喜好,全凭皇家掌权,决定生死?!
    叶承辉再也经不住事,眼泪直流,她爬向季凉,苦求道:“王妃姐姐,你劝劝殿下。妾再也不敢了,再也不多嘴了!只求殿下可以放过爹爹,放过叶府。”
    叶承辉哭得撕心裂肺,季凉都嫌聒噪。
    她一把握住叶承辉的手:“你且收些声,在这样嚎啕大哭,殿下恐是更不愉快了。”
    这话直接吓得叶承辉把哭声塞回了喉咙,只剩下呜咽,闭着嘴,泪眼婆娑地望着季凉与许安归。
    许安归蹙眉,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季凉轻抚着叶承辉的脊背,柔声道:“殿下哪来的这么大的气性。叶侍郎在朝堂之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叶妹妹已经知错,且这些时日只要我在,她都好好地来晨昏定省。即便是犯罪的罪人,也许他们关押进牢房,改造有期呢。哪有跟殿下这样,直接判了死刑的?”
    许安归眉毛舒展了一些。
    季凉继续说道:“叶妹妹年纪小,许多事不知道轻重,该是我这个当姐姐的应该教她。只是殿下心善,帮我教了而已。既然是教,何苦闹得这般收不了场。”
    季凉伸手去拉了拉许安归的衣袖:“殿下给我个面子吧。这事就算了,叶妹妹知道错了。”
    许安归没有抽出衣袖,只是看向满脸泪痕的叶承辉。
    叶承辉立即后退,给许安归磕头:“妾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也不会随便跟爹爹说嘴了,妾会好好约束下人,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
    第197章 立威 ◇
    ◎给足了面子。◎
    许安归向后靠了靠, 双手拢在衣袖里:“出去给叶侍郎报信的人,传信的、放行的都当着所有门房与内房伺候的面——杖毙。以儆效尤。”
    叶承辉深吸了一口气,摇头刚想说什么, 只见季凉已经按住了她的手,缓缓摇头, 眼神冰冷而坚决。
    叶承辉知道, 这是许安归的让步。
    这事总要有个了结,只是用几个下人的命来了结, 真是太便宜她了。
    “是。”叶承辉缓缓俯下身子。
    跟在叶承辉身后的侍女,一见主子点头服软,立即惊恐万分,跪下爬向许安归:“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站在两边镇东镇西铮然一声,一齐抽出佩剑,架在那侍女脖颈上, 侍女瞬间就被吓得动弹不得。
    “别弄脏了清风阁。”许安归睨了那侍女一眼。
    镇东领命, 收回佩剑, 一只手便把那侍女拉了出去,镇西戍北二话不说, 也出去抓人。
    叶承辉看着这一切,不禁胆寒。
    许安归全程都没有下令说抓谁,但是他身边的三个亲卫居然可以直接去拿人。也就是说,是谁出去报的信, 从哪个门房出去报的信, 许安归都一清二楚?!
    不,不是许安归一清二楚。
    这些时候在管家的是赵惠。
    是赵惠一清二楚, 所以许安归才会一清二楚!
    叶承辉从来没有把赵惠放在眼里, 却不成想, 她已经把整个王府掌控在自己的手掌心里。府里哪里有事,谁人从哪个门房出去的,干什么去了,她都知道。
    赵惠不说,不代表她没办法处置。
    她早早地就调查好了一切,只管把这些呈给许安归。
    赵惠心里清楚,即便她现在手中有管家权力,她在人前人后都是一个侧妃,最多算是一个贵妾,永远越不过许安归明媒正娶的安王妃。
    一个侧妃,动手处罚下人,不仅不能让府里的人信服,还有可能生怨。
    但今日这事,是许安归亲自发落的。
    让所有的门房与下人们来观看,意在威慑,更是杀鸡儆猴。
    赵惠明知道季凉私自出去,却不说。直接把这个人情卖季凉,让季凉自己做选择。
    很明显,季凉与许安归的选择是——招安。
    门房的事情赵惠在调查,出头的却是许安归,这不得不说,安王对这位侧妃的重视。
    这件事虽然看似是由叶承辉院子里的人不守规矩,才造成的惨剧。实则是赵惠与许安归一起通力合作,震慑了所有心存异心的人。
    安王府成立之初,季凉借赵惠的手,收拾了一些泼皮无赖。现在赵惠又借许安归的手,整顿后院规矩。
    赵惠与季凉看上去心存芥蒂,实则相辅相成。
    事情到此,叶承辉才发觉自己也被赵惠利用了。许安归恐怕呵斥她是假,想杀鸡儆猴才是真。
    院外出来一声声哀嚎,跟着叶承辉的那几个报信的人,直接被打得断了气。
    院子里鸦雀无声。
    季凉温和地笑着,拉叶承辉起来:“殿下既然已经饶恕了妹妹,妹妹自当自省自知才是。还有一事,要与妹妹商量拿个主意。”
    叶承辉用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泪,道:“姐姐与殿下尽管说便是。”
    “这事,由妹妹起,自然也应该由妹妹去结束。”季凉望着她,脸上虽然有笑意,但是冰凉却直达眼底,“你爹爹已经与殿下约好了晚上去叶府用膳,你也随着一起去罢。”
    叶承辉抬眸望着季凉,季凉继续道:“若不是你亲自去解释,恐怕叶侍郎日后与殿下在朝中,也不好相处了。叶妹妹是个聪明人,自小在叶府跟着自己姨娘一起长大,自然能够明白我今日所言。”
    叶承辉看着季凉,心里只有一股股的寒意。
    安王妃明面上给足了她面子,又是帮她劝说安王殿下,又是教她说话做事。最后用一句“与姨娘一起长大”来提点她,若是这事做不好,日后叶侍郎与许安归起了龃龉,恐怕她亲生母亲,在叶府后院也不会好过。
    毕竟她是在后院里面长大的姑娘,知道这后院里的那些女人,都不是善茬。她娘一直深得叶侍郎宠爱,自然是招人妒忌。若是那些人有机会落井下石,她们母女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叶承辉知道这事是她没有想清楚,但安王府里的这些人精给她了一个深刻的教训。
    眼下,她只能努力去挽救许安归与叶侍郎之间的关系,只有这样,许安归才会允许她继续在安王府衣食无忧。
    她永远都不可能得到许安归的心,那一晚之后她便明白了。
    若是得不到夫君的宠爱,那她要把眼前的荣华富贵抓牢了。
    “妾知道了。”叶承辉颔首,“妾这就回去梳妆打扮,晚上随着王妃与王爷一起回母家。”
    叶承辉出去的时候,看见清风阁外的院子,那些被打死的下人被抬走了。作粗使下人的,在打扫擦抹血迹。
    叶承辉不敢多看,直直地回了文轩阁。
    这出戏唱完,季凉这才松了一口气。
    许安归眉宇紧锁。
    “还在气?”
    季凉看向他。
    许安归一副罗刹的面孔,与平日对她温柔和煦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看向季凉收了收戾气:“只是觉得,没叶侍郎,未必不可行。”
    季凉让清风阁侍女来把地上的茶盏渣子给收拾了,道:“舍弃叶侍郎未尝不可,可是又需多久的谋划。舍近求远,若不是被逼无奈,何苦来哉?”
    许安归转身拿了一颗果脯,放进嘴里。
    季凉看着满地的茶盏渣子,埋怨道:“你说话便说话,可别再砸东西了。清风阁里的东西,都是宁弘给我送来的,一套一套的摆着好看。你这碎一个,这套可就不能拿出来了。”
    许安归扬眉:“宁弘缺钱?”
    季凉白他一眼:“他不缺,我缺!”
    “没事,我给你。”许安归贴过去,笑盈盈地望着她。
    季凉看不了许安归艳丽的模样,别过头去:“一会便要出门了,叶府在内城之外,且要走一会儿。你去换身衣裳,我也要找人来给我梳妆了。”
    许安归向后一靠:“不换了,就这身。今日已经换了一身了,我又不是十六皇叔,没那么多讲究。”
    季凉轻叹一声:“我若是也能不梳妆便好了,那套纯金的头饰也太重了些,每次带上都扯得头皮疼。”
    许安归看着侍女从外面进来,给季凉换衣梳妆,忽然道:“找人给你打一副一模一样的镂空的,如何?”
    季凉从铜镜里看着许安归:“算了吧,也不是每天都带着。何须花那些个闲钱。你若闲钱多,可以交给宁弘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