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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63.

      期盼着的星期五到来,杜日恆如往常一样提早出发。眾人约在一间义式餐厅,先到的杜日恆在外头等待着。
    不久后,一位身着深灰色套装,踩着高跟鞋的女子朝杜日恆走来,热情地朝她挥手。见杜日恆没认出自己,她这才旋开笑靨,道:「你真的完全没变耶,日恆!还是一样两条辫子。我是蓝鈺德啊!」
    「啊,鈺德……」认不出同学,杜日恆有些难为情。正在她打算开口道歉前,另一个人也抵达了。
    「蓝鈺德!哦,还有杜日恆,好久不见了!」范萱芸爽朗的笑声还是如高中时候那样。杜日恆露出笑容,打了声招呼,看着多年未见的她们。三人站在餐厅门口,一起等着张雁钧。
    一台银白色的车子在餐厅前停下。
    张雁钧开啟副驾驶座的门,见到朋友们都在等她,笑意加深。她从容地朝眾人走去。范萱芸与蓝鈺德热情地招呼,杜日恆则害羞地挥手,四人一齐进入餐厅。
    她们入座,蓝鈺德这才想起来自己脖子上还掛了员工识别证,便取下来。
    杜日恆看了眼识别证,好奇问道:「会计工作……会不会很累?」
    「还好啦,」蓝鈺德把识别证丢入手提包,「只是最近刚好遇到忙季,事情有点多。你呢?最近都在忙什么?」
    「最近……」杜日恆想了想,简单地说了近期投了履歷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地听着大家给予的鼓励。
    点好了餐,她们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日常与工作,彷彿这些能够补齐没有见到面的几年。
    范萱芸把玩起一旁的餐桌号码牌,「对了,你们这几年还有跟其他同学联络吗?」
    「没耶,虽然有些人在社群上还是『朋友』,但真的会聊的没几个。」负责这次联系的蓝鈺德耸了耸肩,「我本来有问班长要不要来,不过她刚生完小孩,还在医院。」
    「为什么你消息这么灵通啊?」范萱芸忍不住揶揄,「我记得上次见到班长已经是大二暑假办的同学会了吧……」
    「我跟班长上同一所大学欸,你忘啦?虽然不同系,但在学校巧遇的话还是会稍微聊一下。上大学以后她变了很多,整个人感觉,好像比较开朗了,变得很好亲近。」
    原本始终安静听着的杜日恆,突然怯生生地开口,还越说越小声,「那……其他人呢?方蓉……他们。」
    「其实,」张雁钧将那头染成了奶茶色的波浪长捲发向后拢,绑成一束低马尾,用极淡的口吻说出了令眾人讶异的话,「我本来有想邀请方蓉。」
    「邀请她?」范萱芸与蓝鈺德不约而同喊出声来,多年默契不减。
    「嗯。我不是说过那时候她有来跟我道歉吗?知道她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我也没有想继续怪她。前阵子我才刚去过她跟她女朋友新开幕的咖啡厅。」顿了顿,张雁钧补充,「她女朋友很帅哦,好像是刺青师。至于唐芝安跟赵宇,这辈子能不再见到的话当然最好。」
    「我没有加那两个人的帐号,所以不清楚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但我好像有听说他们上了大学就没有再见过面了。」蓝鈺德一面说,一面点开手机查看社群网站,试图从其他同学的页面找到唐芝安与赵宇的近况。
    随着餐点上桌,对话也被带到了其他主题。
    可杜日恆的注意力却在剥离,逐渐远离她本应专注的当下。
    听到张雁钧提及唐芝安与赵宇的时候,杜日恆心底升起了难以言明的复杂感受——她感到安心,却又同时有些困惑于自己的这个反应。
    就像张雁钧说的,如果能就此不再有那些人的消息,也不会因此被勾起不愉快的回忆;然而,她却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想。
    虽然不可能要求每个人都做到不去记恨,不去以同样负面的方式面对曾经带给自己伤害的人;可一直以来,杜日恆都如此要求自己——那些会伤害别人的人们,或许是因为年少无知,或许是因为本身缺乏自信,或许是因为家庭失能……当杜日恆意识到很多行为都能够找到起源时,她大多能够放下,就算那些理由并不表示欺负人的行为是可以被接受,被允许的。
    某种层面而言,选择放下,或许也是让自己千疮百孔的心给慢慢修復起来。
    她不再那样地在意以前受过的伤,儘管当年那些不友善的言语与眼神,的确深深地打击了她;那些冷漠与排斥所导致的低自信,仍然间接地影响着她的日常,以及看待自己的方式。儘管如此,她相信不只有自己会成长,其他人亦然。多数的他们,肯定也早就不是几年前不懂事,幼稚的模样,杜日恆不愿意武断去想那些人会永远抱持恶意。
    可如今逐渐沸腾的矛盾与焦虑又是从何而来?
    如果是真的原谅了唐芝安与赵宇,是否会再见面,或者他们的近况如何,又怎会影响心情呢?或者,其实她根本没有原谅,只是为了说服自己?
    每当想起唐芝安所说过的伤人话语,或者她做过的一切,仍会掉眼泪,这样,真的是放下了吗?难道,一直以来对不善待自己的人仍保持友善,愿意伸出手,其实根本不是真诚的,只是因为不愿再被讨厌所做的示好?杜日恆好害怕,害怕自己其实没有想像中那么「好」,自己所固守的那些信念,也不如所想的那么真挚。即将二十五岁的她,真的成为了想要的样子了吗?
    杜日恆不断地思考着,质问着自己,一颗心也跟着越发下沉。几年前,班导师的那些话语,重新回到脑中。
    情绪越发饱满,双眼酸涩,脑中流窜的各式想法几乎达到炸裂的临界值。杜日恆默默收拾随身物品,轻抚斜揹袋的纹路试图让自己平静却未果,索性藉身体不太舒服为由,提早离开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