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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呢

      李轻轻起来的时候,陈年还在旁边,她眉梢不禁染上些笑意,忍不住朝他那里蹭了蹭,才动一下,他就睁开了眼睛。
    对上陈年漆黑的眼珠子,李轻轻顿了顿,蹭过去的动作也停下了,小声地问:“我吵醒你了?”
    “没有。”可能是刚睡醒的原因,陈年的声音比平常低沉了些,听得李轻轻心弦微动,很想牢牢地抱住他。
    这样想着,她也这么做了。
    陈年身子微滞,鼻尖萦绕着属于李轻轻的味道,是他渴望已久的味道,夜间总是辗转地出现在梦中的味道。
    如今,她好像真的属于自己了。
    可这到底是黄粱一梦,还是真实存在的呢,陈年喉结微滚,感受着这片刻的安宁,低喃着她的名字:“李轻轻。”
    李轻轻不明所以地“嗯”了声:“我在呢。”
    陈年圈住她的手臂微微收紧,埋首进她的颈窝,炽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到她还留有痕迹的皮肤上,引得李轻轻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李轻轻。”他又叫了一声。
    李轻轻哭笑不得:“我在呢。”
    两人现在都是赤裸着的,薄被子盖住他们的身体。
    她搂住他的腰,指尖不安分地摩挲着他的腹肌,空出另一只手绕到自己的背后,迷恋似地揉捏着他好看分明的骨节。
    陈年没再说话。
    本来今天李轻轻还要上班的,但是昨天晚上陈年让她请假了,也许是猜到她今天起床会觉得很累。
    事实证明,他是明智的,李轻轻确实全身骨头疼,比在超市干一天活儿还要累,她赖在床上不想起床。
    陈年却忽然起来了,李轻轻也想跟着起来,却被他轻轻地摁住肩,“你再睡一会儿,我弄好早餐再来叫你。”
    李轻轻只觉心口都要化开了,“好。”
    昨晚做完后,陈年把她抱去洗了个澡,回来还换了一遍床单,现在的床单是干净的,李轻轻埋首进入嗅,能闻到一些很好闻的气味。
    在床上滚了好几滚后,李轻轻还是起来了。
    她打开陈年的衣柜,拿出一件白色衬衫往身上套,刚好没过大腿。
    他们睡的房间在二楼,李轻轻从房间里出去,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看见二楼转三楼的楼梯口的窗帘松开了,被风吹得一扬一扬。
    她走上去,把散开的窗帘束好,余光掠过三楼时顿了顿,鬼使神差地踩上了通往三楼的楼梯。
    三楼客厅没有摆东西,空空如也,李轻轻站在中央看了几秒,准备转身下去,却在转身的那一刻看见了一间关上门的房间。
    鬼使神差地,李轻轻走了过去,细白的手覆上门把,缓缓地一扭,竟然开了。
    门并没有上锁。
    可能是因为陈年觉得自己一个人住,平常也不会有人上三楼,所以并没有给这间房间上锁,她的心莫名地跳快了点儿。
    “咔吱”门被李轻轻推开了,等她看清房间里的景象后,脸上浮现惊讶之色,墙上全是她的照片。
    初中的、高中的、大学的、分手后的等等。
    李轻轻指尖微颤,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心如擂鼓,视线一目十行地扫过所有照片,最后视线停在一个盒子上。
    她弯腰蹲下,缓慢地打开了盒子的盖子,露出里面的东西,像是意料之外,又像是意料之内的,全部都是她用过的东西。
    忽然,一道颀长的身影笼罩下来。
    李轻轻缓慢地转过头,抬起眼,对上陈年漆黑的眼珠子。
    他线条流畅的下颌微紧,眼底似乎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愫,仿佛有什么破碎了一般,哑声道:“李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