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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不良臣(科举) 第84节

      因为针对性强,而且受众也明确,因此《育民报》很快也打出了名声,影响力从京城扩展到全国。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后面的从众就多了。
    在后头近一年的时间里,除了另有几家教育类的报刊相继推出后,其他领域也推出了相关期刊,如《农学》、《工报》等等。
    而后随着民间这类小报越来越多,最后终于衍生出了类似旅游杂志的期刊,另还有专讲一些八卦狗血以及小道消息的娱乐报。
    各种各样报刊的兴起,极大的丰富了京城百姓们的生活,同时大家看的报纸还互有鄙视链。
    比如文人学者们一般看国子监报和一些专业性比较强的教育学术类报纸,而工匠以及商人则看农报和工报,而更底层的如大户人家的书童小厮,亦或者识字的妇女,一般就偏好看八卦类报刊,三者之间就是逐层不屑的关系。
    不过即便如此,后两种报刊的销量却没变,因为各家报纸都根据各自用户群体的不同,进行了相应的改进,用户粘性强得很。
    比如学术类的报刊,他们就会想方设法找一些名人或者大儒或者该领域的专业人士来撰文,而工学或者农报,他们一则在语言上尽量白话,二则突出接地气,该直白叙述的地方绝不咬文嚼字。
    至于八卦文娱类,则力求狗血以及勾人,内容大多类似某位大人新娶了小妾回家,结果被家中的正室夫人挠花了脸,好几天没去上朝;又比如哪家小姐喜欢上了穷书生,最后被棒打鸳鸯等等。
    大融对于民间言论管得一直不算严,毕竟古语说得好“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堵不如疏。
    便是朝廷再下严令,只要出事,照样小道消息满天飞,所以还不如直接规范化处理,一切都摆到明面上来。
    不过即便京中小报再多,也没人敢论政事,一般敢论政事的,都是在离京城极偏远的地区,而且也只停留在口头上,白纸黑字写出来,那是万万不敢的。
    谢良臣并不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等得起。
    而且现在他还有另一件大事要办,那就是成亲。
    说来坑爹,古代官员们虽有婚假却比不得前世,只有九天时间,所以谢良臣并未回平顶村,而是盛瑗跟盛平顾到京城来了。
    成亲的时间定在了六月十八。
    一个月前,盛平顾已经带着孙女从谢良臣的院子搬了出去,在离谢家院子两条街的地方租了间民宅,嫁妆也都暂时放在那。
    谢家人此刻也都来了京城,主要就是谢石头夫妻,谢栓子一家三口还有谢良材。
    至于谢家的其他亲戚,因着路远,所以这次便不来了,等谢良臣下次在国子监任职期满,他请了探亲假回去再补办一场。
    虽是亲戚们到得不多,婚礼现场却一点也不冷清,因为光是国子监的学生们便来了一大批。
    这两年谢良臣一直在帮着薛制处理公务之余给学生们上课,所以他也算得上是他们的半个座师,再加上他对学生几乎没什么架子,讲课又有趣,所以在国子监监生们中的口碑很好。
    尤其是去年他把汤一业和齐术分别推荐去户部和大理寺之后,律学、书学、算学的监生们现在对他的崇拜几乎已近盲目。
    因为他们发现谢良臣好像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那真是要学问有学问,要关系有关系。
    只盛平顾知道如今各种报刊发行,是从他而始后皱了眉头,提醒他以后行事要慎重,不可大胆冒进,毕竟因言获罪在大融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谢良臣应下,表示自己暂时不会再插手学报的事,等到六月十八,他便骑着高头大马迎亲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成亲
    六月十八日, 谢家小院。
    火红的鞭炮噼啪炸响,院子里坐满了前来道贺的宾客,院子外头也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大家都想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样。
    谢良臣迎亲很顺利,毕竟两家院子隔得不远,且这边又不是京城繁华地段,迎亲队伍没有受阻,所以在绕了一段路后,花轿就稳稳的停在了谢家院子的大门前。
    新娘子姓盛这事, 院中宾客不少人都听说了,不过却没人把对方往盛侯府那边想,毕竟要两家真定了亲, 消息也早该传出来了。
    当然,别人不知, 有那些消息灵通的人却是知道此中内情,所以来参加谢良臣婚礼的同僚并不多,只有蔡占和跟江牧,再就是翰林院跟国子监的几人。
    这些人知不知道盛瑗的身份谢良臣不清楚, 不过对方能来捧场他却是要领情的。
    红绸的一端被递进了花轿里, 谢良臣握着另一端, 心中无限感慨,他活了两辈子, 现在竟真要成亲了。
    成亲之后,他与这个世界的羁绊必定更深, 或许等几年后他再想起前世, 也会觉得只是做了场梦吧。
    不过身边多了个关系亲密之人, 谢良臣还是很高兴, 因为自两人定亲后,谢良臣与盛瑗也差不多谈了三年的异地恋,而且他发现,两人的感情并没有因距离而变淡,反而有种沉淀下来的感觉。
    他把这种改变归功于两人间频繁往来的书信。
    虽然古代通讯不发达,但是写信却会给人以期待,尤其是那种不好当面说的情话以及互诉衷肠,这些写在信纸上时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看,所以便总能很大胆。
    而等信寄出去后,寄信的一方又会忍不住想象对方会有何种表情看信,以及会给自己回什么样的话。
    这种期待十分令人着迷,谢良臣也第一次感受到了谈恋爱的甜蜜。
    所以今天两人成亲,他从起床时就很高兴,等把人迎进家门,那笑更是没停过。
    “哈哈哈,你们看新郎官笑得多开心?想必新娘子该是美如天仙!”宾客中有人取笑道。
    他话音一落,坐在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谢良臣难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却还是收不住脸上笑意。
    主位上坐着盛平顾和谢石头夫妻俩,侄儿谢承远被赵慧娘抱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两人看,可爱极了。
    他是两人的滚床童子,今天也特地打扮了一下,眉间还点了颗红痣,看着就跟观音菩萨座下的金童一样。
    喜娘放好蒲团,谢良臣便与盛瑗跪下行拜堂礼,等三拜之后,新娘被送入洞房,他则去了席间敬酒。
    在今日的宾客里,国子监学生们到的尤其多,平日里大家有着师生关系,虽是谢良臣随和,不过学生们也不敢太过放肆。
    现在既是得了这个机会,便有人说一会要去闹洞房,甚至现在闹着要灌谢良臣酒的人也大有人在。
    见这群小崽子们要翻天,谢良臣直接眼一斜,弯起唇角笑道:“我把这壶酒喝完倒是没关系,不过我这人有个毛病,喝醉了就总爱给人乱出题,恰好我最近又新得了几本律学书,等我结束休假回国子监,便出几道题来让你们解解看,想必定有收获。”
    “嘶,司业大人怎么也学会耍赖了呢?”汤一业抿着唇角摇头,一副不忍看的样子。
    “就是就是,怎么能公报私仇!”算学的学生反驳,同时还打算拉律学的学生下水,矛头一转道,“齐术他们不也捣乱来着,怎么不见司业大人也给他们出出难题?”
    律学生见对方祸水东引,根本不怕,律学能有什么难题?不就是律条法令吗?
    谢良臣见他们如此容易就内讧了,轻笑一声,看向另外几个装模作样拿着杯子喝茶的学生道:“律学不用出题,恰好大理寺最近接了桩杀人抛尸的案子,我打算后面带他们去江大人那里涨涨见识。”
    他说的江大人正是江牧,而且此刻对方就坐在邻桌。
    听谢良臣说到自己,江牧端着酒杯的手一顿,见众律学监生都眼巴巴看着自己,似乎在求证谢良臣此话是否属实,他在心中无奈一笑,头却是轻点了点。
    “仵作现在已经开始验尸,过几日再去的话,倒是没什么妨碍,只是恐怕吓着你们。”
    现在大理寺验尸的程序已经十分详细,一般是先验皮外伤,然后再验内里受害人是否有吞食过异物,所以是会动刀的。
    如今已是六月,天气逐渐转暖,已经由仵作验过的尸身会是什么情况,律学的学生们已经有了画面感,于是不少人脸色都开始发青。
    只齐术因为已经见过不少死人,所以习惯之下倒还无感,但其他律学监生们还是觉得缓着点来的好,一下子上这么猛的料,他们有点受不住。
    因此两院的学生都最后败下阵来,至于其他人,因为组织人手不够,最后只得悻悻打消了念头,并称其余监生是“胆小鬼”。
    然后两院的学生就不服气了?胆小鬼,司业大人出的算学题有多难你知道吗?去也可以,题给你做行不行?刚解剖完,不仅已经开始发臭,而且看起来比鬼还要可怕的尸体,让你去观察过后写报告行不行?
    监生们虽是在互怼,不过气氛看起来却更像是同学间的玩闹,一群大男孩互相拆台打击对方,显然也是平日闹惯了的。
    江牧见谢良臣与国子监监生们关系这么好,在感叹对方的好人缘之余,也十分羡慕他。
    毕竟表面上的尊敬与私底下关系的亲近,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可良臣却做到了让他教过的学生们都待他如师如友,这就很可怕了。
    毕竟国子监这么多人,起其中大部分都是官宦子弟,不少人以后更是会直接入朝廷为官。
    如此隐秘又庞大的力量今后可能都会为谢良臣所用,不知王学士想过这件事没有,还是他认为自己能够掌控得了谢良臣?
    喜宴在一片欢乐祥和之中结束,谢良臣虽是喝了不少酒,但也没醉,只有点微醺,脚下步子也稳得很。
    只是等推开新房大门后,他心跳开始不受控制的加快,脸也有点红,等喜娘把秤杆递给他时,谢良臣觉得自己手心似乎都有些微微出汗了。
    深吸口气挑起盖头,盖头下的人也跟着抬起了头朝他看过来,美目盈盈,顾盼生辉,粉面桃腮,佳人如玉。
    谢良臣一直知道盛瑗长得很美,不过还是再次被惊艳到了。
    盛瑗也正在看他。眼前人身着一身红色礼服,身姿挺拔,剪裁合/体的衣裳勾勒出新郎官柔韧又有力的颀长身材,头上乌发被玉簪挽在头顶,一双凤目因着酒意有点迷离的半阖着,掩下了眸中摄人的清光,却多了几分令人心悸的幽暗。
    两人都在打量对方,只是目光刚一接触却迅速分开。
    喜娘什么没见过?一看这样子就知道这对小夫妻对对方都很满意的,于是等二位新人喝过合卺酒,自己即将退出新房时,吉祥祝福的话已是说了一箩筐,当然,最后她也如愿得到了一个大红封。
    屋里只剩他们两个人,谢良臣觉得自己好像更紧张了,手心一直冒着潮汗。
    盛瑗坐在床边,低着头,既不看他也不动。
    红烛火光摇曳,屋内有着无声的暧昧在涌动。
    谢良臣觉得自己有点渴,刚想去倒杯茶,看见盛瑗头上的凤冠,突然想着这是打破两人沉默的好机会,便开口道:“这凤冠沉重,不如我帮你先拿下来吧。”
    盛瑗脸更红,却是轻“嗯”了一声。
    谢良臣走过去帮她取凤冠,两人靠得极近,他也闻到了对方身上发出的淡淡胭脂香味。
    盛瑗身着大红色喜服,里头的内衫也是正红色,腰间一条同色绣并蒂莲纹的腰带,下头着一条刺绣精美的百褶裙,绣鞋只露了个圆润挺翘的鞋尖出来,一整套的红色喜服穿在她身上无比的合适。
    把凤冠取下放到一边,谢良臣见盛瑗妆容有些重,怕她闷得难受,便问她是否要叫人打水进来让先洗漱一下,哪知就听门外墙角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还有人的轻笑声。
    盛瑗脸更红,谢良臣无奈一叹,自己出门赶人,同时让人送了温水进来,让盛瑗洗漱。
    他特意在外头多呆了会,等进来时,盛瑗已经将头发打散,上面的钗环也都卸了放在妆台上,面上更是脂粉未施,看着别有一种清新素雅。
    谢良臣看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然后自己也去了屏风后。
    刚才他已经想过了,这件事到底还是得他主动,再说屋中气氛现在也没之前那么尴尬了。
    所以,等回来后,谢良臣见盛瑗似乎已经从害羞转为了紧张,便与她先聊了会家常,问她与盛平顾在家乡的消息,还给她说自己听到的趣闻,等两人间的气氛彻底放松,他再说起自己这段时间有多想她。
    情人间的密语最是勾动人心,气氛已然烘托到了极致,谢良臣便伸手揽过了她的腰,另一手拂下了床帐。
    锦被翻浪,新裳褪去春色撩,鸳鸯两交颈,终结在同心。
    第二天一早,谢良臣准时在卯时醒来。
    这三年他几乎都是在此时起床,已经养成了习惯,即便昨晚喝了不少酒,又睡得比平日晚,可他还是醒了,只是不似往常那般清醒。
    手臂有点发麻,谢良臣转头看去,便见盛瑗正枕着他的手臂睡得很熟,只是眉头却微微皱起,似乎有什么不适。
    想到昨晚自己似乎稍微莽撞了点,谢良臣有点心虚,因此起床时也十分的小心缓慢,所幸盛瑗睡得也很沉,整个过程中她都一直没醒。
    谢良臣照旧去屏风后洗漱,只是等拧了帕子擦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肩上似乎有好几道抓痕,不疼,只是有些红,不过他却很得意,毕竟这也算是他能力的一种证明。
    洗漱完,谢良臣先活动了下,又在院子里舞了会剑,然后才去书房看书。
    即便现在已经不用参加科举,谢良臣却没放飞自我,而是仍养成了读书的习惯,只不过他不再只看四书五经,还看其他数理、工学类的书籍。
    等外头鸡鸣声逐渐响起,晨曦微亮,盛瑗也醒了。
    床上已没有了人,盛瑗一开始有点失落,不过想到谢良臣故意没有吵醒她,她又觉得心中淌过一阵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