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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柄打野刀 第718节

      第1289章 味道如何
    业罗秘境。
    盈一个人坐在秘境入口处的溶洞边缘,斜靠在一块大石上面,姿态有些闲适和慵懒。
    她抬头注视着夜幕下的群星,不时将一壶酒送到唇边饮上一口。
    夜风愈发的大了。
    吹入洞口发出呜呜的响声,听上去就像是有人吹响了沉闷的号角。
    咔嚓!
    她毫无征兆忽然出手,从数丈外的乱石堆中隔空摄来了一只兔子。
    惊慌失措的灰兔拼命挣扎了几下,而后便在那只手的抚摸下安静下来,趴在她的腿上一动不动,变得异常乖巧顺从。
    “看到你,就不由得让吾想起了太阴元君所养的那只雪白玉兔。”
    盈微笑起来,“虽然阁主对它没有什么感觉,解除了它封镇后,便一直任由它在月宫中游荡不管不问,但是你不知道,吾还是很喜欢那个小家伙的,而且它摸起来的手感,比你可是要舒服多了……”
    “可惜吾在月宫停留的时间不长,还没有真正玩够,就让它趁着阁主吸收月华之力的时候跑掉了,阁主知道它跑了,却还是听之任之,不去寻找,结果等到吾后来发现的时候,那个可怜的小家伙已经进了别人的肚子,连一根兔毛都没有剩的下来。”
    “阁主知道了玉兔之死,并没有什么表示,但是吾就有些不高兴了,所以后面便借用了阁主的月华之力,又以问剑阁秘法隔空出手,斩了那个家伙一剑,结果竟然没能将他切割成平分成碎片,或许从那个时候,吾就已经看出了那位黑山君的不凡之处。”
    “阁主对此依旧毫不在意,其实想想也是,吾算起来也不是第一次破坏阁主观察的果实了,绝大多数情况下成功了,也有极少数失败的时候,这只不过是其中失败的一次罢了。”
    “吾只是没有想到,这一颗果实最后竟然能成长到现在的程度,让吾有些意难平,主要倒不是因为他实力层次的提升,更是因为他吃了那只玉兔,而我却一直不知道太阴元君的这只宠物到底是什么味道。”
    她轻柔地抚弄着灰兔的脑袋,然后拎起两只长长的耳朵,将它放到了眼前,“你是不是觉得吾有些幼稚,幼稚到了惹人发笑的程度,根本不像是真灵化身遍布诸多界域,活过了漫长岁月的老家伙?”
    “可能就是在阁主身边的时候,吾被保护的太好了,因此才回归了很久以前初见阁主时的那个愚蠢本性,还甘之如饴,乐在其中吧……”
    “所以说,太阴元君的那只兔子到底是什么味道呢,吾还是很想知道。”
    她一边自言自语说着,一边将那只呆呆不动的灰兔送到了嘴边,一点点张开并不算大的嘴巴,露出来里面两排忽然变得尖利的牙齿。
    咔嚓一声脆响。
    灰兔的头被一口咬下,咀嚼了几下便直接吞咽下去。
    剩下的身体则被轻轻丢到了一旁,鲜血很快渗入地面,又顺着石缝滴滴答答流淌到了更远的地方。
    她又喝了一口酒,顺手将空了的酒壶也丢到了一旁,抿了抿薄薄的双唇,微微皱眉道,“这兔肉的味道,倒也没什么出奇之处,甚至还有一点难闻的土腥气,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吃掉了一整只玉兔的……”
    说话间她已经缓缓起身,看向了正东的方向,“如果小柒还是执意要去的话,现在或许已经寻找到了正确的位置。”
    “既然阁主有那么一点好奇,那吾便顺水推舟为阁主试探一下,若是能以几个剑阁弟子的生死换取阁主关心的一点情报,他们即便是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没有白费了吾辛辛苦苦的一番培养。”
    想到此处,她忽然皱了皱眉,“小柒或许会直接布出七杀剑阵,如果反而把那个家伙杀掉的话,是不是会对阁主的计划产生太大的影响……”
    沉默了数个呼吸后,她便又笑了起来,“对于吾暗地里的这些小动作,阁主许是知道的,既然她不说,那便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不管是谁胜谁负,谁生谁死,都不需要太过在意。”
    “更何况最近两次见面,那位黑山君给吾的感觉总有些危险,如果能借此机会将他除掉,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吾只需要在意阁主在意的事情,提前帮阁主清除各种潜在的威胁便好,其他的一切,都不应该在吾的考虑范围之内。”
    盈抬手拭去唇边残留的一点血迹,刚准备进入溶洞,又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了不远处的那片乱石堆后。
    两点碧绿的光芒映入到了她的眼帘。
    那是一头瘦骨嶙峋的山狼,循着血腥味道来到了这里,正在警惕地靠近地上的灰兔尸体。
    “阁主养的狗在月华界域忙碌到了吐血的地步,你为了一口食物也在这里不眠不休,你们都不容易,都很辛苦……”
    刚刚才舔舐了一口血迹的山狼猛地怔住。
    一张看不见的透明丝网缓缓飘过。
    下一刻,山狼的整个身体忽然间便哗啦啦散落下来,被横平竖直切割成无数大小一致的碎块,平铺在了地上。
    “你很幸运,以后不用如此辛苦了。”
    盈闭上眼睛,向前一步踏出,消失在了黑漆漆的溶洞之中。
    …………………………………………
    混乱的海水深处。
    顾判已经完全被翻滚的泥沙、炽白的火焰,以及混合着灰烬的涌动海水包裹在内,似是浑然不觉问剑阁弟子的到来,也不知道他们即将联手,为他倾力打造名为七杀剑阵的一道大餐,准备将他直接镇杀在这乱成一团的水域深处。
    此时此刻,他将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身内部。。
    重新开始的推演研究,让他体内已的诸多力量体系更加散乱,有数次已经处在濒临崩溃的边缘,但好在有蓝水心法的调理平衡融合能力,终于将推演继续进行下去。
    直到真正来到他目前所能承受的极限,眉心处还仿佛被针刺一般隐隐作痛,才不得不有些不甘地停了下来。
    顾判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看去才惊讶发现,自己周围已经滚沸混乱到了一锅热粥的地步。
    但是这并不是重点,真正让他有些不适的,是远处一道引而不发的森寒杀意笼罩住了这一片空间。
    再仔细感知一下,他发现眉心处的针刺感觉,也并不是因为自身的原因,而是那道杀意刺激的结果。
    第1290章 明明白白
    “这种引而不发、藏剑于鞘的杀意,给了我一种相当熟悉的感觉……”
    “如果我的感觉没有出错的话,它和重临前辈的杀道剑意有极大的相似之处。”
    “若不是曾经直面过重临前辈的杀剑,怕是这种程度的刺激还无法将我直接唤醒。”
    顾判有些艰难地抬手,轻轻揉捏着眉心,在这种内忧外患并存的情况下,反而让自己的心绪一点点放空,变得更加通灵剔透起来。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位问剑阁弟子出现在了这片水域的周围。”
    “呵……还真的是情根深种,因为倾慕爱恋的女子,非要和我不死不休吗?”
    “既然非要自己寻死,那便成全了你,也好让你去和卢师姐在地下团聚,免受无尽相思之苦。”
    他一点点平衡着体内的诸多外力,缓缓握紧了沁凉的斧柄。
    油然生出了一种性命交修、血脉相连的亲切安定感觉。
    当握住了斧头的这一刻,别说本就没有被他怎么放在心上的问剑阁弟子,就算是出现在面前的是问剑阁主本人,他都有再与之一战的信心与勇气。
    业罗初圣、问剑阁主……
    想到那个白衣白裙的柔弱少女,他不由得缓缓闭上眼睛,暂时松开了握住斧柄的手指。
    然后压制住依旧剧烈的头痛,通过海水中混入的炽热白炎仔细感知着更远处的情况。
    在真正出手之前,他想要弄清楚一件事情。
    那便是如今自己所面临的情况,到底是那位典剑士的独走,还是说在其身后有着业罗初圣的意志存在。
    如果只是典柒独走的话,事情就失去了所有的思考推测价值。
    而若是在他身后有着业罗初圣身影的话……
    这里面可以品味琢磨的东西可就多了。
    比如说,她这么做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因为懒得亲自出手,所以在看破了他的伤势之后,她就随口遣了门下弟子过来杀人?
    顾判觉得她不可能这么蠢。
    比猪还蠢上一百倍的愚蠢。
    她想杀他,为什么不在业罗秘境内就直接动手?
    就算真的是懒得自己动手,至少也要让盈亲自过来一趟才行,而不是直接安排了典柒这样的炮灰送死。
    那么,不是这个原因的话,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难道说,她莫非是在试探?
    就像是两支大军真正对阵厮杀前,都需要有哨骑探子冒死去侦查对方的动向,刺探对方的弱点所在,为主帅的最终决断提供第一手的情报信息。
    而在业罗初圣身边,除了盈之外,典柒御剑飞行来去如风,修行杀剑实力不俗,倒是非常适合做这样一个探子的角色。
    就算是死了,也不是伤筋动骨的损失。
    如果是试探的话,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于是就又回到了那个让他难以理解的问题上面,就算是想要试探他的虚实,当时在业罗秘境内为什么不试探,非要等着他千里远遁之后才派人前来?
    这不是在脱了裤子放屁么?
    但业罗初圣穿的是裙子。
    绝对不会存在脱了裤子放屁这种情况。
    因此……
    她这么做必定有着自己的用意所在。
    眉心处的刺痛越来越重,远处那道杀意也开始从若隐若现变得愈发不加掩饰起来。
    顾判对此很熟悉,这是杀意已经压抑积攒到了一定程度,就如同是弹簧被按压到了极点,随时都可以将所有的杀意倾泻而出,化作最为炽烈的攻击,将杀机所指之处的所有一切同归寂灭。
    但他却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还是在思索着关于初圣的问题。
    更是迅速回忆着当他一斧落下,被她拈花一掌托住,又各自平和退开之后的每一处细节。
    片刻后,顾判猛地皱起眉头,认为自己这个盲生终于发现了华点。
    她在和他互拼一记后,虽然没有发现她有任何不妥的迹象,但还是有一点被他忽略掉了。
    她转身离开得实在是太过潇洒干脆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其实已经难以支撑下去,所以才直接抽身退走,并且毫不避讳说自己要去闭关疗伤,将诸多力量融合归一,纳于己身,如此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反而是将他摆了一道,还让他得出了深不可测、不可力敌的结论?
    只可惜他当时同样面临着巨大的问题,顶住体内的暴动装没事人已经牵扯了几乎所有力量,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这些事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岂不是任由绝佳的机会从手边悄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