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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1

      彩雀却很是惊讶:“姨娘你藏得好深啊……奴婢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
    阮小梨一摊手:“我没有萧。”
    她学的时候用的是百花阁里的东西,自己是舍不得花银子置办的,走的时候自然也不能拿走。
    彩雀失望的叹了口气:“奴婢以往只远远看见人吹拉弹唱,还有跳舞的,跟仙女似的。”
    阮小梨不忍心打击她,什么仙女,不管是歌女还是舞女,都不是正经身份,要是有得选,没有人愿意做的。
    外头慢慢响起喧闹声,阮小梨随手推开窗户,寒风迎面吹进来,主仆两人都是一抖,却默契的抖完之后就抻长了脖子往外头看。
    大约嫌布料颜色丑的不在少数,姨娘们出门的时候,大都十分亮眼,说一声姹紫嫣红都不为过。
    “她们……连长公主赏的料子都敢不穿?”
    阮小梨十分惊讶,心里对溪兰苑姨娘们的胆量产生了几分佩服。
    “法不责众,大家要是都这么穿,就算是长公主也不好说什么吧?”
    阮小梨没见过对方,也不好说这话是对是错,只好不吭声。
    今天这个日子,大概众人都很珍惜,就连前些日子因为推白郁宁入水,而被贺烬也泡了冷水的那位陈姨娘都拖着还没好全的身体爬了起来。
    阮小梨觉得,她心里大概并不想去,可是不敢不去。
    彩雀忽然惊讶的喊了一声:“薛姨娘怎么穿的这么丑?”
    阮小梨抬眼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薛姨娘,毕竟在这一群花枝招展的人里,薛姨娘一身土黄色,又俗气又老气,实在很显眼。
    姨娘们也都发现了,嘻嘻哈哈地嘲笑起来,薛姨娘脸色不好看,看起来像是随时会回屋子换套衣服似的,但她僵硬了一会儿,竟然忍下了。
    “一群贱货,知道什么?有你们哭的时候。”
    她冷哼一声,心里想着孙嬷嬷的嘱咐,底气顿时足了,带着丫头昂首挺胸的走了。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都加快脚步追了上去,溪兰苑就安静了下来,大概是知道这座院子里,只剩了她们两个人,于是这份安静,就多了点冷清的味道。
    但阮小梨却很满意,没人多自在呀。
    她抬手关上了门,伸手又拿起了毛笔:“这时候主子们都在花厅,下人们也都闲了,你去找你的姐妹说话吧,用晚饭的时候回来就成。”
    她笑了笑:“今天可算是年夜饭,就算白姑娘不打招呼,咱们的饭菜里也该有肉了。”
    彩雀却摇了摇头:“不去,难得溪兰苑这么安静,奴婢就想在这里呆着……姨娘,你倒是歇一歇啊。”
    “闲着也是闲着……你不是要学自己的名字吗?自己比划去。”
    彩雀不高兴的撅起嘴,刚想说什么,外头就进来个人,站在门口小声喊彩雀。
    “是彩蝶。”
    她惊喜的喊了一声,过去开了门,彩蝶瞧见阮小梨也在,拘谨的问了好,然后递给彩雀一个小布包,大约是她偷偷留下来的吃食。
    阮小梨摆摆手:“去吧,别回来太晚。”
    彩雀很犹豫,被彩蝶拽了两下才关上门跟着她走了。
    这下溪兰苑只剩阮小梨自己了,她看着自己的毛笔,刚才还不觉得,现在忽然间就有点冷清了。
    “明明是自己让她去的……”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点矫情的,便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收敛了,低头专心抄书,天不知不觉就暗了下来,她摸索着去点了灯烛,周遭一亮起来,她才瞧见屋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门边还站着个人。
    她唬了一跳:“谁?”
    “……还能是谁?”
    阮小梨一怔,竟然是贺烬吗?好些日子没见他,冷不丁这么听见他说话,竟有些回不过神来。
    对方倒是没什么变化,说话的时候还是那股冷淡里又透着几分不耐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很不愿意来这里一样。
    他慢慢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既没有因为觉得阮小梨做了不体面的事而继续生气,也没有因为查都没查就定了阮小梨的罪而觉得尴尬,看起来像是……忘了。
    大概是真的忘了吧,毕竟整个溪兰苑他都不上心,何况溪兰苑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妾。
    阮小梨收敛了乱七八糟的心思,瞧见他穿着官服,身上还有酒气,忍不住想,这是家宴结束了吗?
    她探头往外面一看,其他姨娘的屋子还都暗着,并没有回来……
    她后知后觉想起来,贺烬是要先参加宫宴,才会去家宴的,看这样子,应该是刚从宫里回来。
    那不去家宴,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是喝醉了酒,走错了路?
    她没见过喝醉酒的贺烬,不知道他会不会撒酒疯,不敢也不太愿意往跟前凑。
    贺烬也没靠她太近,自顾自走到窗前,瞧她抄的书,却是半晌才开口,说的话一如既往的不太好听:“狗爬字。”
    阮小梨一噎,她又不是白郁宁那种大家闺秀,也不是其他姨娘那种被各家精心挑选培养的才女,她会写字已经不错了。
    然而她不想解释,因为这个话题一提起来,贺烬就会想到她的出身,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说不准要怎么想。
    好在,她已经从良了,以前再怎么样,也都过去了。
    “爷可是头疼?要不要喝醒酒汤?”
    贺烬哼笑了一声:“你在禁足,我便是要喝,你去哪里做?”
    阮小梨一噎,心道自己就不该多嘴,这样的男人,头疼也是活该的。
    贺烬才不管她想什么,自顾自朝她招了下手:“过来。”
    这是要做什么?喝醉了会不会打人?
    阮小梨犹犹豫豫地不想靠近,却一不留神就被贺烬一把拽了过去。
    他粗糙的手指点着桌面:“瞧瞧你的字,笔画顺序都是错的,能这么写吗?”
    阮小梨有些无语,她只是抄个书,又不是要出去卖笔墨,做什么要管笔画顺序对不对?能看出来是哪个字不就成了?
    “拿笔,我瞧瞧你是怎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