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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宗皆是万人迷 第123节

      风鸾淡淡道:“他刚看到卓流翎的时候,明明说怕她被火烧到,要真是如此,哪里会是黑漆漆的一片。”
    系统则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如今略一提醒,才意识到冷庄主前言不搭后语,不由得嘀嘀咕咕:【没想到啊没想到,他这个浓眉大眼的居然也会说瞎话了,不过卓流翎一直与我们在一处,他如何能看到?】
    “大抵是幻境。”
    【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幻境呀?】
    “幻境与梦境乃是一线之隔,只不过区别在于,梦境只是幻想,而幻境是通过将人心中最为深刻或者最为记挂之事的浮现,借此来动摇道心,吞噬灵体。”风鸾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正在交谈的师徒二人,语带宽慰,“看起来他们师徒的感情着实深厚,令人羡慕。”
    可这一次,刚刚还小嘴叭叭个没完的系统却一言不发,格外安静。
    就在风鸾疑惑时,便听到熟悉的咔咔咔声传来,显然对方又开始嗑瓜子了。
    而冷逸尘并不清楚自己的小谎言已经被看穿,他细细问过了卓流翎,得知他们竟是遇到了那样凶险的幻杀阵,不由得惊道:“我也问过其他门派,大多是单一阵法,而且未有过杀阵,你们竟是遇到了两重阵法叠加。”
    七川一听这话就开始气不过:“九曜阁是不是针对我师叔祖!”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明白幻杀阵有多凶险。
    一个不注意可能就会被困死在里面了!
    冷逸尘则是道:“九曜阁还是公平的,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修士心向往之,便是因为在这里不单单能得到法器,还会有灵石作为勉励,闯过的越难,得到的越多,或许你俩刚刚未曾过多参与,具体的可以问问少宗主与我父亲。”
    七川气鼓鼓:“多少灵石也抚慰不了我受伤的心灵……”
    风鸾淡淡道:“八百灵石。”
    七川:“……嗯,我被抚慰了,九曜阁真是个好地方!”
    众人:……
    系统:所以说,没有人能逃过真香定律!
    而此时,一直没有开口的柳二突然说道:“他开始骗鬼了。”
    此话一出,几人的视线便汇聚了过去。
    许是因为说到了鬼,秋忱便好奇问道:“谁骗鬼呢?”
    柳二回道:“巫仪阳。”
    秋忱接着问:“他骗什么鬼呀?”
    柳二摇头:“不认识。”不过他很快就用手比划了一下,一边拽住头发一边瞪大眼睛,“头发披散,眼睛很大,而且只有一个脑袋。”
    说着,他就托住了自己的下巴,想要把头拔下来,力求生动形象具体。
    冷玉立刻阻止了他,毕竟自家儿子还在,当爹的总要关爱一下儿子的身心健康。
    倒是七川一脸懵。
    原本以为,所谓的“骗鬼呢”只是一句气话,或者是夸张之语,万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自己这位曾经的大师兄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居然连鬼都骗!
    倒是秋忱面露回忆,软声问道:“那鬼是不是双眼还在往外淌血,并且头发很长,能缠住人的那种?”
    柳二点头。
    卓流翎惊讶道:“咦,莫非秋妹妹你见过那鬼?”
    这个称呼让七川的表情有片刻的一言难尽。
    秋忱倒是接受良好,还回了个笑,然后才轻声道:“应该是见过的,之前在遇到李舒安的时候,他身上就缠着这只厉鬼。”
    一提名字,风鸾就想起了对方便是曾与秋忱有旧,后来在店铺中起了龃龉的男修。
    毕竟在一贯讲究高来高去法术横飞的修真界,能被拳拳到肉打成猪头的实在是少数,看到一次就印象深刻。
    只是当时风鸾已经将李舒安身上带有邪气之事告知他的师尊,如今看来,竟是没有丝毫处置?
    而秋忱并不在乎李舒安是谁,他只关注那厉鬼。
    犹豫片刻,还是没忍住,伸出手轻轻拽了拽风鸾的袖口,秋忱怯生道:“师尊,我能去看看吗?”
    一直没说话的洛卿泽也道:“我也想去看看。”
    七川不解:“洛教主去做什么?”
    洛卿泽笑道:“为了躲清静。”
    七川一愣,然后就朝着四周围看过,果然瞧见不少面露精光好像下一秒就要扑过来的修士。
    从未见过这种场景的七川被吓了一跳:“他们要做什么!”
    冷玉瞧了瞧:“大概是洛教主在熟识阵法的门派中名声过于响亮,自然都想要过来结识一番。”
    ……
    这一刻,七川只能感慨,有时候名气太大也不全是好事。
    而风鸾有心收回巫仪阳的飞剑,自然点头:“好,为师与你同去。”
    随后,她便叮嘱七川暂时留在此处,不要随处走动,自己则是和洛卿泽与秋忱一同在柳二的指引之下动身离开。
    虽然有人想要跟随,但看着几人直接飞出了楼阁,他们还是顿住脚步。
    被风鸾提着领子带着走的秋忱在从窗口跳出的瞬间便一声惊呼:“师尊,我们好不容易闯过了两道阵法,就这么走了?”
    风鸾一边跟着柳二一路向前,一边道:“这处楼阁属于九曜阁,但与九曜阁不同。”
    秋忱微愣。
    就听风鸾接着道:“此处多半是另一处阵法所在,无论是阁内阁外均是阵法所在,不必担心会因此错失闯阵的机会。”
    说罢,风鸾便看到柳二停下了脚步,她也足尖轻点站在那地上,然后顺着柳二的方向往前望去。
    之间不远便是一处桃花林,一片桃花盛开,犹如被一片片被胭脂染过色的初雪,透着热闹,却格外温柔。
    而在桃花林中,隐约能窥见有数道人影。
    风鸾并未第一时间上前,终究此处并不易于遮掩身形,加上身处阵法之中,要处处小心为上,于是她停住了脚步,眼睛朝着四下寻找有什么可以悄无声息靠近的办法。
    而就在此时,洛卿泽慢悠悠地掏出了玄空宝镜,用手虚虚一抹,上面就出线了巫仪阳的身影。
    风鸾对宝镜能做到这般事情并不意外,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总是觉得有些不忍,便道:“都说神器有灵,总是让它做这种窥探之事是不是不大合适?”
    这般担忧倒不是空穴来风,想当年云清宗也有不少秘宝,每一样都十分有个性。
    若是让它们去做那些不起眼的小事,一次两次就罢了,次数多了是一定要闹脾气的。
    结果洛卿泽却笑着回道:“我觉得挺有趣的,”然后举了举宝镜,“它也很开心。”
    像是回应一般,宝镜发出了温和的光亮,显然心情不错。
    风鸾便不再说什么,只想着这年头的神器脾气都变温和许多。
    倒是系统一眼看穿:【应该说,吃瓜是人与灵器的共同爱好。】
    而在这时,镜中的巫仪阳有了动静,几人便不再说话。
    只见巫仪阳向前缓缓走了两步,而在他对面的便是只有一颗头的厉鬼。
    相较于之前在李舒安身后缠着时的那副恐怖模样,这会儿的厉鬼看上去要温和得多。
    长发散落,却格外柔顺,在阳光下甚至有着缎子一般的光亮。
    脸上的血也不再是加强惊悚效果,更像是两道细细画上去的花钿一般,眼尾绯红,衬得双眸明亮。
    不过她终究是没有身子的,但却靠着一地桃花花瓣凝结成的披风拢住了自己,遮蔽住了空荡荡的身体。
    若不细看,怕是还分不出这是不是厉鬼,甚至有些艳色。
    而厉鬼此时的心情似乎也十分平和,甚至脸上带着笑。
    她的脸颊微红,微微低头,声音轻轻:“多谢仙君搭救,小女感激不尽,这桃花披风……我,我很喜欢。”
    巫仪阳依然是潇洒侠客一般的打扮,听了这话便爽朗一笑:“姑娘不必谢我,我刚刚不过是偶然见到你在此处徘徊,于心不忍,这才出手相帮。”
    厉鬼的脸越发红了,莫名还有几分羞怯。
    可是秋忱却嘟囔着:“谁信他是路过,大家都在楼阁里,一心全在阵法上,此处距离楼阁甚远,若不是故意,如何能找到这里来。”
    柳二则是早早就在巫仪阳身上落了追踪之法,一直盯着他的,这会儿也跟着点头:“对,他是故意的。”
    可是风鸾却微蹙眉尖:“寻常时候,生灵枉死只会变成怨鬼,除非生前便身负灵力或者妖力,这才会在无辜丧命之后化成厉鬼,能力也是数倍于怨鬼,这桃花披风对她来说不过是寻常手段,如何要假手于人?”
    不过这边说的话显然传不到那边去。
    厉鬼毫无所觉,她面露感激,控制着身上的桃花披风对着巫仪阳福了福身。
    还未说话,便低泣起来。
    寻常鬼怪因为已经没了人身,无论是行为还是声音都会有所变化,哭起来的时候或尖细好似小儿夜啼,或沙哑犹如百岁老翁,无论哪种都十分具有恐怖效果。
    但这厉鬼却哭的很好看,宛如梨花带雨,啜泣声都像是迎着清晨第一缕阳光而歌唱的鸟鸣,还染着露珠的清冽。
    任谁听到都觉得格外不忍,同时背脊发麻,骨头都被哭酥了。
    巫仪阳也不例外。
    他的眼神有瞬间凝滞,似错愕,似惊艳,好在马上回神,话语却比刚刚更加和缓:“不知你有何冤屈,尽可对我说来,我自会帮你助你。”
    厉鬼目光微闪,而后便啜泣着道:“小女子虽身负灵骨,但出身凡间界,家中经商,开着钱庄票号,颇有积蓄,这才能倾尽全家之力凑齐了去拜师的银钱前往修真界。”
    这话对于巫仪阳来说并没有太多触动,毕竟他在上虚宗这许多年来见过太多如此这般的凡人了。
    可是风鸾却微微蹙眉。
    系统敏锐的感觉到宿主的情绪波动,便问道:【怎么了呀?】
    风鸾沉默片刻,才道:“以前我虽然听山下村中人说起过花钱拜师之事,但对于具体要开销多少银两并不知情,可如今看来,一个开了钱庄票号的人家,居然要倾尽全家之力方能拜师,此事着实……”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她便用了自家剑灵用过的话,“着实离谱。”
    系统当然明白风鸾的意思。
    按着风鸾的意思,凡间界乃是修真界的根基,终究修真界人丁稀少,需要从凡间界广纳贤才,这样才能壮大门派。
    若是能寻到一个好苗子,便是光耀宗门的喜事。
    偏偏如今的修真界居然用修真之路敛财,而且是数额如此巨大。
    于是系统便感慨:【怪不得如今看到的修士都是穿金戴玉,特别是上虚宗,一个个闪得就像是个移动金库似的,就凭拜师这一条,就足够他们肆意挥霍。】
    而这时,便听厉鬼接着道:“可后来在路上,我被李舒安那贼人截住,不仅害了性命,他还抽了我的灵骨,让我死后也不得安宁,甚至没了身子……”
    话未说完,她便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