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文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私藏玫瑰 第95节

      从幼时至成年,她有很多本日记,颜色是渐变的粉色,这一本日记的封面属于稍微深一些的。她当时,也正处于情窦初开、心思稍微深一些的时期。
    江千宁一边看一边和陈寄白打着商量:“你不是对我的日记很好奇吗?我给你念我的日记,然后你考虑一下醒过来,好不好?”
    江千宁觉得她已经把姿态放得特别低了,可是即使如此,她也没有他会理她的把握。
    回应自然是没有回应的。
    她等了一会儿,便自顾自地开始念。第一页是她高中入学的第一天。
    她没有坐家里的车,而是蹭了他的自行车去学校。微风迎面吹来,少年的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来,但他并不在意,闲适地带她绕着学校外围逛了一圈。
    “哎,看见那儿没有,那儿是篮球场。”
    “跟我说做什么?我又不打篮球。”
    “回头你不来看我打么?”他轻笑着,声音里满是笃定。
    江千宁没有再否认。在他看不见的背部,她眼睛亮晶晶地抬头看着他。
    日记里说:「在你看不见的角度,我悄悄地看着你,无声地喜欢你。我无法控制地喜欢上了那个恣意的少年。对了,告诉你一件你不知道有没有在意的事,坐你的车时我都会环住你的腰,这不是一件小事,这是我那一天中最开心的事,也是我不停推掉家里司机的接送,积极地去找你要和你一起去学校的最主要的原因。」
    能坐在喜欢的少年的后座,能“光明正大”地环住他劲实的腰,能让她自己琢磨着力度、悄悄地环紧一点……
    这是她在青春里最大的秘密之一,也是她每日的欢喜与最期待的事情。
    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当时的她有多么幸福。
    时至今日想起,她都会觉得涩然,心脏处被悄悄地触动了一下。那时候的欢喜,好似穿透时空,叫现在的她也感受到了味道。
    念完日记中的那一段后,江千宁接着说:“你骑车真的很帅,我当时在想,我以后赚钱了一定要用我的钱给你买一辆最好的最漂亮的,然后叫你载我,我们去郊游,去野炊。可是,后来我赚钱了,你却不要和我亲近了。”
    江千宁拿来这本日记给他念原是想念醒他,可没有想到的是,她倒是先念哭了自己。
    作者有话说:
    晚上二更,撒花撒花~
    我太喜欢写宁宁的暗恋故事了,哪一天高低整个校园暗恋(。
    感谢在2022-07-23 04:09:46~2022-07-24 11:59: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寻、40873572、kayla的天空、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七 10瓶;40574543 8瓶;遇、gik- f.、月夜喵、gonemsh、60516339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4章
    江千宁忽然想起什么, 她又去翻他的日记本。
    里面有一页,也写到了自行车。
    「今天天气不大好,没有太阳。
    我骑车经过了你曾经最喜欢去的一家书店, 央求书店老板帮我查询你当年的借阅记录,还好找到了。我借了两本你看过的书来看。
    今天感觉,又离你近了一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家书店?老板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很有趣的老太太, 我同她说了许多话。
    回家路上,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起曾经我载着你去上学的情形。那时候我的车后座是你的专属, 我只载过你, 你不在的时候我也没有让其他人坐过。曾经以为是很寻常的事情,现在想起, 才知有多怀念。
    以后有机会, 我再载着你去玩, 你想去哪里都行。没想做什么,只是想载你。我想知道, 载着妹妹和载着我喜欢的人, 感觉会有多不同。」
    一字不提悔,句句都是悔。
    一句不念想, 整页都是想。
    江千宁紧紧咬住唇, 缓和了好一会儿的情绪。
    她在看完她的日记时无疑是难过的, 因为她重新经历了一遍当初那份酸涩又求而不得的情绪,可是现在她看完了他的以后,她的难过忽然消散了许多。因为他自己主动地将她想要的东西放在了她的掌心, 她不再是求而不得, 甚至于, 她不用求, 就得到了。
    而且在某种意义上,她的求而不得还变成了他的求而不得。因为如果没有这场车祸,他提出要带她骑车去玩,她才不要呢。
    江千宁忽而一笑。她同病床上的人说:“会有机会的。只要你醒来,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去。你想去哪儿呢?去我们的高中,还是去我们的大学?……去哪里都行,但是你得醒来呀。”
    她像是在跟他做交易似的,一口一个商量,不管怎样,就是要求他醒来。
    江千宁自己都给自己说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却又笑不出来了呀。
    她叹了口气,准备接着念。
    她现在再念第二页,已经比刚才更加有勇气。因为她觉得,她日记中的每一页,好似都能在他的日记中找到回应。这无异于是一件非常稀奇难得的事情,叫她在翻出旧事的事情,不仅不用重新经历绝望,还能填补遗憾、把绝望变成希望。这给了她很大的勇气,这个认知,叫她不至于再连翻开日记的勇气都没有了。
    像是惊喜,也像是在开盲盒。
    而这一切的转变,都源于他的这本日记。
    江千宁将两本日记捧在手里,觉得弥足珍贵。他的日记,和她的日记一样重要,分量都是一样的。
    她又念了一页。
    可是她很难过地发现,她突发奇想想到的法子,她以为能对他有点召唤作用的日记,好像并没有起到她希望有的效果。病床上的人,纹丝未动。
    江千宁不知道再念下去会不会有改变,她的失望一点一点地加深。
    陈寄白呀,打个商量吧,我给你念我的日记,你一定一定要醒来,好不好?
    她看着他没什么血色的脸,心里不住地往下坠。
    也是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
    这里是医院,外面还有江家派来专门看护的人,绝不应该有这样的吵闹声传来。江千宁觉得疑惑,将日记妥善放在桌上后才起身准备出去看看。
    但外面的人已经闯了进来,门被打开,她也看清了来人。
    ——是好久没见的宋时滢。
    她身后带着两个保镖,趁着保镖和江家的人争执的功夫她冲了进来。
    可是江家的人很快就摆脱了那两个保镖的纠缠,跑过来扭住她手,准备把她带走。
    宋时滢挣扎着说:“千宁,我就是想和你说会话,我就是来看看寄白,我不做什么的,让我待一会儿吧,就十分钟,好不好?”
    她目露恳求。
    她们录完《只是路过》后就再没有交集,江千宁所有的动态宋时滢都只是在网上得知。她眼睁睁地看着江千宁越来越火、越来越火……先是凭借《只是路过》火出了圈,割了一波流量,接下去的综艺也是近期大热。
    江千宁的资源是一绝,运气也是一绝。有些人即使有资源也不一定能拍火,但是江千宁就是拍火了。
    而她呢?在她失去陈寄白这边给的优待后,她的事业就一直在走下坡路。
    可是她没有办法,她根本见不到陈寄白。
    谁能想到他堂堂陈氏掌权人,居然为了江千宁频频飞剧组去探班,还亲自参加了《十五天之约》。这也就罢了,她以为录完综艺后他总要回来了,但是没有,他又消失了,她仍然是找不到他。
    宋时滢几乎要气绝。
    这都多久了?这都多久了!
    他整个人都陷在追江千宁的路上,旁人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她去了陈氏很多次,而去了多少次,就意味着无功而返了多少次。
    她连人都见不到。
    而她见不到的那个人,是主动地凑在了另一个女人身边,是去见另一个女人了。
    宋时滢不知道这段时间她是怎么过来的,暗无天日?差不多了。
    她诚恳地看着江千宁,江千宁看了她几眼,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放开她。
    “就十分钟,多一分钟都不行。”江千宁也没让自己的人出去,就让他们站在门边守着。陈寄白身上有很多仪器,万一这女人发疯拔了他仪器怎么办?她必须得以防万一。
    但是她好像想多了。
    宋时滢今天很平静。
    江千宁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她们两个,好像没什么可说的。她从前视宋时滢为眼中钉,但在陈寄白解释完后,她释然了很多。现在他躺在床上不醒,她们两个再次相见,她心情也没什么起伏,已经可以很难得地、很平静地面对这个人了。
    以前她见到宋时滢,永远都无法冷静下来。现在回想一下,当初宋时滢看她,是不是跟看跳梁小丑一般?
    江千宁扯了扯唇,不知是不是在嘲讽当初的自己。
    所以说,陈寄白一点都不冤。这几个月,活该他追。追得头破血流,追得躺在床上不醒,都是他活该!
    他的罪状大着呢。宋时滢身上仿佛就刻满了他的罪状。
    江千宁抱着手,问:“想说什么就说吧。”
    宋时滢担忧地看着床上的陈寄白,目光黏在他身上,一刻不移,“他还好吗?医生怎么说?需要人照顾他吗?我可以的,需要帮忙的话你一定要叫我。”
    江千宁:“……”
    她嘲讽似的勾起一侧嘴角,声音又慢又沉:“你以为,你是谁?轮得到你吗?”
    宋时滢噎了噎。对方敌意太明显,她伪装的外衣很快就憋不住地撕下。
    她也不甘落后地说:“可是,你又是谁?你是他的谁呢?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江千宁这时候倒是觉得宋时滢像个跳梁小丑了。原来看小丑是这种感觉呀。
    “我是谁?我是谁,都是你比不上的人。我就是可以这么说你,怎么了?我不高兴的话我还能赶走你呢。”她扬了扬下巴,恣意傲然。
    宋时滢被气得憋得满脸通红。
    这个人!
    太过分了,说话毫不顾忌,就是那么的过分,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也是的,江千宁是谁啊,她又是谁啊,江千宁怎么可能把她放在眼里?
    宋时滢憋了一肚子的气。
    可她今天来这是有目的的,她不可能轻松地被气倒。
    宋时滢忍了又忍,将所有的情绪都忍进肚子里。她忽而一笑:“千宁,我们也算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了呀,说话何必这么冲呢?我们也可以像老友一样坐下来叙叙旧,说说话的。比如,说说我和寄白的事情呀。”
    江千宁低了低眸,关注着陈寄白的情况,一边懒懒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看来寄白都已经和你解释过了我和他是什么情况了,对不对?”
    江千宁没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