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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毛(唐佑鹤微微h掐脖吻)

      唐佑鹤开门时就看到抱着的两人,来不及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冲进屋里就直接上去揪住段然的衣领,将他压到沙发上,咬牙切齿地质问道:“段然你他妈几个意思?你知道我多喜欢她的吧?”
    他抓得狠极了,段然一时难以动弹,看到气急的唐佑鹤,皱眉道:“你先听我解释行吗?”
    “楚宁,你家是收容所吗?普渡众生的女菩萨?”唐佑鹤又转头看向楚宁。
    “你先松手。”楚宁站在一旁,听到他说的反而笑出声来,“是我让他来的,他普渡我。”
    “好得很,楚宁,你们好得很。”唐佑鹤松开领子,将段然往沙发上重重一摔,站起身来看着楚宁,她面如常态,冷哼着将手里提着的保温袋往桌上一扔,对她说,“我真他妈讨厌你。”
    刚打开的门又被重重的关上,楚宁扶额也有些无奈,她可没告诉唐佑鹤她回来,看到他扔下的保温袋,楚宁打开,里面装着一盒虾仁馄饨。
    形状皱皱巴巴的,有几个还露馅了。
    “嘶……”
    “你没事吧?”听到段然的声音,楚宁才反应过来,看到他胸前红红的一片,担忧地问道。
    “没事,”段然揉着胸口从沙发上坐起,笑着摇头,“姐姐要不要去看看他?”
    看着那一碗馄饨,上面浮着葱花,楚宁能想到唐佑鹤一个一个包起来又掐着时间捞出来的滑稽模样,托着脸反问段然:“那你和他要怎么办?”
    “不知道,”段然瞬时泄气,见楚宁不说话,低着头垂眸小声说,“他很在乎姐姐。”
    “我也是。”
    随即段然又贴上来,一动不动地趴在楚宁的肩膀上,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眼尾泛着红,看起来可怜极了:“而且算起来,我比唐佑鹤早认识姐姐。”
    他的手摊开,里面躺着那个胡萝卜发卡落到楚宁手里,高挺的鼻尖蹭了蹭她的脖子,手环住腰际不动:“还给姐姐。”
    “你那个时候哭得真得很丑。”楚宁拿起那个发卡,脑海中又浮现出段然在马路对面,惨兮兮抹眼泪的样子。
    “你就笑话我吧。”少年立马抬脸瞪了她一眼,装作赌气的样子,见她不搭理自己,“我饿了。”
    段然吃完早饭就被楚宁赶走,走时一脸不情愿,一步叁回头:“姐姐,唐佑鹤不会来暗杀我吧。”
    “不好说。”
    “那我还是先回家躲几天吧。”
    楚宁点头表示可行。
    等段然走后楚宁看到桌上那个保温盒,端到餐桌前尝了几个,肉陷的盐放多了,虾仁放那么大一个,怪不得那么多破皮的。
    一边挑着毛病一边吃着,最后一碗馄饨也所剩无几,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段然打开,暮春的阳光从窗间投射进来,金线在地板上晕出光影,楚宁心中泛起波动。
    想到什么似的,踌躇了许久,才鼓起勇气往阳台走去,推开门的一瞬间,阳光的热烈铺洒下来,一切如旧,金佛手果实渐渐膨大,开始有了些许黄色。
    世人说爱玫瑰,却要先毁去它的荆棘,铲断裹挟在花苞里的锋利,然后将它采撷,并一片片将花瓣摘下,直到它完全暴露,再把赤裸的玫瑰供养在培养皿中,这叫做爱。
    直到夜幕降临,楚宁才出门,凭着记忆,走到那座老小区,她猜他在这里。
    还是熟悉的狭窄楼梯,楚宁侧身让下楼的人先过去,爬了好一会,才到那扇绿色防盗门前。
    还没敲门门就被打开,里面唐佑鹤沉着脸,穿着一件白色背心,戴着一条银色项链,握着把手直盯着她看,楚宁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他一把拉进屋。
    “砰——”门被关上。
    出租屋里灯光昏暗,头顶上晃悠的橙色光线打在唐佑鹤半边脸上,另一半藏在阴影中,连带着桃花眼下的那颗泪痣,看着面前的楚宁,眼底暗流涌动
    他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和之前每一次听见的一样,高跟鞋的鞋跟踩过地面,发出独一无二的清脆声响,预感实在强烈,直到打开门看到楚宁真的出现在了门口。
    “唔……”
    情绪瞬时升到峰值,唐佑鹤手轻掐在楚宁的脖子上,她被带着着走到他跟前,后脑勺被扣住,一时有些难以呼吸,接着掠夺性的吻就沉了下来,一边往房里走一边啃咬着她的嘴唇。
    便当盒落在地上。
    手跟着抚上唐佑鹤的发尾,他那里被推得很平整,是一片摸着有些硌手的青茬,牙齿攀上嘴唇,楚宁感到嘴皮上一丝痛楚,嘴里淡淡的铁锈味便弥散开来,随即听到他得逞的笑声,舌在口腔间搅动,往里索取。
    被抵在墙边,唐佑鹤另一只手攀上她的腰肢,大抵已经小半个月没见了,卷起软舌,带着和他的舌头一起缠绵翻搅,舌尖的缠绕很是舒服舔过舌根,依着原始的本能追逐,四周温度都变得热起来。
    一吻结束,浅淡的柠檬气息扫荡在口腔的每一处,唐佑鹤松开她,喘息之余楚宁抬眼问他,两人脸上都蒙上红晕,手虚虚地搭在肩上。
    “不是说,讨厌我?”
    “我当然讨厌你,你一次次的折磨我,利用我。老师,我真的生气极了……”
    可偏偏他不能阻止,选择谁是她的自由。
    偶尔也会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恋人、情人,还是在欲望里擦肩而过的路人。
    唐佑鹤苦笑,看到楚宁泛着水光的杏眼时,放在腰间的手倏地收紧,隔着布料都能感觉温热,像一株小火苗,因为他接下来的话燃至全身:“但我更爱你。”
    爱恨交织,才是恋爱循环。
    楚宁垂眸抱住唐佑鹤,将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头埋在胸口,听着胸腔里传出的心跳声:“你今天为什么来?”
    “池凡说你心情不好,让我去看看你。”唐佑鹤揉着她的头发,“回国为什么不告诉我。”
    “出了点事。”楚宁想了一会,解释道。
    他急忙追问:“什么事?”
    楚宁摇头,只说是家里的事,抬起头来主动贴上他还想继续追问的嘴,交织的气流软了身子,湿了耳廓,绵绵的情意将她推倒,只觉就像被一片浮云托起,时沉时浮,漂游不定。
    “你包的馄饨很好吃。”
    靠近他,触碰他,让唐佑鹤以为自己是他的浮木,直到之后的很多个瞬间,楚宁才发现原来她也需要他的拯救。
    吻到房间里,还是之前那张熟悉的小床。
    “如果可以,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
    楚宁头扭向一边,侧过身去,泪顺着流进被褥的褶皱里,藏进这黑暗的夜里,闻言唐佑鹤手中动作一顿,从身后环上她的腰际,头抵靠在肩头。
    暮春时节,深夜窗外偶尔听见几声虫鸣鸟叫,打破屋内沉闷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他说:“但是我想遇见你。”
    哪怕是飞蛾扑火,可是我们相拥,早过一切发生,火焰不曾熄灭,它将燃尽灵魂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