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着他，阮云乔松了一口气，但隐约竟也有点失落。
    出国时他有很多难言之隐，她有些理解，但是并不完全理解，头几年他不想联系她是因为解决不了事，那后来呢，后来其实他应该有很多时候可以联系她，难道就因为觉得她和姜傅城在一起就放弃了么……
    这算什么。
    他就不会问她一下啊。
    阮云乔心里还是有些恼，恼他的失联，恼他什么都不跟她说。这五年的空白在她心里没那么容易就过去，不是他说喜欢就可以立马继续的。
    早上阮云乔还以为李砚不会来了，结果午餐时间，她就看到了他。
    他穿着常服，出现在俱乐部餐厅里，杨案见着他连忙打了个招呼：“李砚，这呢这呢。”
    李砚端着他的饭菜走了过来，他坐在了杨案边上，看向她。
    阮云乔目光和他对上的那刻就赶紧挪开了，故作淡定地管自己继续吃饭。
    “不是说今天公司比较忙吗，我以为你不来训练了。”杨案说。
    李砚：“没有来训练。”?
    杨案：“那是来干嘛的？”
    李砚顿了顿，又看向阮云乔。
    阮云乔：“……”
    吃饭吃得很“专注”。
    李砚笑了下：“几个队友有点事，我过来处理一下。”?
    “哦，这样。”
    几人继续吃饭，一边吃一边聊，但大部分是杨案和林芊芊在说话。
    “下午我只有一场戏，拍完我就要走了，晚上不跟你们一起吃饭了哈。”林芊芊说。
    ?杨案：“哎……我好几场呢，还有个夜场。”
    林芊芊：“是不是还有场吻戏？”
    “是啊！”杨案伸手在阮云乔碗边点了点，玩笑道，“少吃点重口味喔，下午第一场就是我们俩吻戏。”
    阮云乔随口道：“你看我吃得这些像重口的吗，倒是你，少吃点蒜。”
    “吻戏？”李砚突然停住了。
    “对啊，开拍第一天就拍吻戏，得亏我和云乔已经相处这么久了，也不会尴尬。”杨案说完，发现李砚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深沉，他愣了下，道：“怎么了？”
    李砚转开了视线：“没什么。”
    杨案哦了声，没当回事，继续跟阮云乔说：“虽然吃了蒜，但是我等会一定好好刷牙好好嚼口香糖，放心吧放心吧。”
    阮云乔无心于此，跟杨案随便敷衍了几声。
    饭后，演员们各自离开了。
    阮云乔叫兔子去给她买咖啡，自己往房车那里走，刚走过一个拐角，手突然被人拽了一下，拉进了一个小角落里。
    阮云乔都没来得及惊恐就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在俱乐部里面，谁敢这么拽她？
    除了李砚没别人！
    李砚把人拉进去后，直接把她圈在角落里，“去哪。”
    阮云乔逃脱不出去，干脆也就不动了，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等会兔子没看到我，你猜她会不会报警。”
    “她不是帮你买咖啡去了吗，一时半会回不来。”
    “……”
    “而且俱乐部里面安保挺严的，闲杂人进不来，她只会找你，不会立刻报警，放心吧。”
    阮云乔瞪了他一眼：“仗着这是你的地盘就这样是吧，你想干嘛。”
    李砚低眸看她，眸光浓隽，瞳仁外层像有一层晶莹剔透的玻璃，及其好看。
    “杨案说，你们等会有吻戏？”
    阮云乔眉梢微微一挑：“你就是想跟我说这个？”
    李砚没说话。
    阮云乔轻哼了声：“对啊，我有吻戏不是很正常。”
    这几年拍戏，阮云乔银幕初吻早就献出去了。李砚在国外的时候经常搜她，他甚至也看过那些吻戏，说吃醋……肯定有，但他也知道这是她工作的一部分。
    只是没想到这次他还能遇上一次，心里不免有点酸酸的。
    “我吃醋。”李砚说。
    他说得很认真。
    阮云乔微怔，下意识道：“有什么可吃醋的……又不是舌吻，就是轻轻贴一下嘴角而已。”
    李砚：“真的？”
    阮云乔有些别扭了，不自在道：“对对对，真的真的，哎呀你快松开。”
    她去拉他的手，李砚心里愉悦了，也不拦着她，松了劲放开了她。
    阮云乔骂骂咧咧地往外走。
    “阮云乔。”
    她回过身，不耐烦道：“又干嘛——唔！”
    他一手揽过她的腰，一只手扶在她后颈处，拉回、收紧、低头，吻在了她的唇角。
    他的动作很轻，就像盖下一个烙印。
    三秒钟后，他就放开了她，淡定地吐出两个字：“演习。”
    然后嘴角微微一扬，走了。
    阮云乔站在原地，好半天没有回过神。
    演……习……
    一个吻戏！演什么习啊啊啊啊啊！
    ——
    下午第一场戏，是关于剧中男主女主互相确认了心意后，男主轻轻吻了女主。
    这种甜甜的剧码对杨案和阮云乔来说再简单不过，毕竟两人之前都是拍过偶像剧的。
    开拍之前，杨案从自己房车里出来了，悠哉悠哉往片场走。
    “欸，李砚。”刚走进俱乐部，就和迎面走来的李砚遇上了，他招了下手道，“去哪。”
    李砚：“回去。”
    “这么早就回去啊，我还想着晚上我们两一起吃饭。”
    “今晚有事。”
    “那好吧。”杨案说着，随手给他丢了个口香糖，“来一个。”
    此时他嘴巴里还在嚼着。
    李砚低眸看了眼手心的口香糖，又望向他。
    杨案解释道，“喔，等会要亲阮云乔，礼貌吃糖。”
    李砚顿时面无表情，他又把口香糖丢给了他，冷冷道：“不用了，你多吃点。”
    “啊？”
    李砚直接走了。
    杨案纳闷地回头看了眼，直觉中，刚才李砚有那么瞬间情绪不太对：“怎么了这是……”
    “干什么呢，站这里。”就在这时，林芊芊也过来了。
    杨案道：“没啥，就……”
    “就什么。”林芊芊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了眼，“那是砚哥吗？”
    “是啊，刚才我给他吃口香糖，他好像有点火大。”杨案道，“他不喜欢口香糖？”
    “不会吧，砚哥挺好的，才不会因为这种事跟你生气。”
    杨案：“也是哈……”
    后来几天，阮云乔天天都在俱乐部遇到李砚。
    他之后有比赛，所以都在训练，但他训练结束后，总有那么一个小时游荡在他们拍戏片场。
    有时候是跟杨案聊天，有时候跟导演，有时候又是跟编剧。不过导演、编剧那边是他们自己请求的，想让他帮着说说击剑方面剧情的问题。
    但是，阮云乔觉得他来这晃荡，就是故意的。
    不过，因为她忙着拍戏的缘故，两人的交集并不是很多。
    这天，一天拍摄结束，阮云乔坐上房车回家时，接到了余泺打来的电话。
    余泺跟她说之前很想拿下的一个运动装品牌代言谈下来了。
    “真是差点！差一点点就被华梓梓拿走了，也不知道品牌商那边是怎么回心转意的。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拍摄的档期都已经订好了，下个月第二周三天。到时候，剧组这边我也会给你安排好。”
    华梓梓是她的对家，走的路线有点相似，两人总是在竞争。
    “嗯……知道了。”阮云乔瘫在座椅上，累得不行。
    余泺：“对了，那边不是要一男一女两个代言人的嘛，到时候广告也是合体拍摄。你放心啊，男方那边我也已经看过了，不是跟你传过绯闻的艺人，这次这个非常合适。”
    不是闹过绯闻的阮云乔就没所谓了，随口问道：“谁啊。”
    “李砚。”
    “……？”
    “李砚你知道吧，不是艺人，是前段日子很火的击剑运动员。我听说品牌方那边把他谈下来都高兴得要烧高香了，他本身就很符合品牌调性，而且他从来没接过广告，这还是第一次——”
    “你认真的吗？！”阮云乔差点要从椅子上弹起来了，“你说，李砚接了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