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肉文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仙子很凶(太莽) 第613节

      壮汉也深感惭愧,回头教训起子孙道:“看到没有,瞧瞧这气味……不对,气度,和人一模一样,要我看来,妖王也不如此。”
    “不敢当。”左云亭喝了两口酒后,询问道:“两位道友是准备去哪儿呀?”
    “唉,去向阳山拜会下高人,求点破境的丹药。”
    “巧了,我也是去哪儿求丹药,第一次去,白兄可了解门路?”
    ……
    篝火旁边,头戴斗笠的老陆,拿着酒壶扮做左云亭的护道妖,看着左云亭和两只大妖谈笑风生,表情未变,心里已经是叹为观止。
    在婆娑洲失陷,妖族败退后,老陆乘乱挤上了一艘渡船,上船时没注意,等跑了一截,才发现船上到处都是飞禽走兽,仅有几个人模人样的,看起来也不怎么像人。
    好在人妖结盟,都是在前线作战的‘战友’,落败撤退,妖族也不可能把他俩当军粮,顺道就给拉到了北狩洲妖族辖境,让他俩自己等船归队。
    老陆正道出生,对‘妖’这个字自然忌惮,想赶快离开。
    左云亭却是不想败坏‘左氏门风’,说来都来了,这些妖看起来都面善,咱横穿过去不就行了。
    老陆反正也没把命当回事儿,莽就莽呗,然后就偷偷溜出了港口。
    但妖族和人族划分辖境不混居,可不光是划地盘那么简单;很多妖物幼年都灵智不全,兽性压不住,容易伤人,有些到了玉阶才会开灵智。
    彼此结盟,成年妖不遵纪守法受罚合情合理,小妖只是肚子饿了想吃口饭,天性使然你总不能把人家剁了吧?
    为此妖族辖境是严令人族进入的,非要作死进去,被吃了怨不得虎狼;而妖族也是同理,没有许可进人族辖境,被炖了也别闹腾。
    老陆和左云亭出了港口,才发现外面的妖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和蔼可亲’,鼻子还一个赛一个灵光,在妖族地盘肯定不敢杀人家的妖,只能一路逃亡,跑到了妖烟稀少的北域。
    北域天寒地冻,妖物确实罕见,但一旦遇上,那就不是小妖了。
    就比如面前这俩虎狼,正儿八经的玉阶大妖,带一帮子小妖,直接就把路堵了。
    这场面,可比当年上官玉堂误入妖族城池还刺激;老祖身边至少有小母蛇,蛇味十足,装成白娘子、小青,也混过去。
    老陆和左云亭,可是正儿八经的人,左云亭还是藏都藏不住的凡人。
    眼见撞上强敌,老陆殊死一搏让左云亭逃的心思都有了,结果左云亭上前就抬手打招呼,称兄道弟那叫一个‘一见如故’。
    两只大妖也心虚,毕竟这俩太像人了,但说是误入辖境的人族吧,‘左兄’看气息,很羸弱,和凡人区别不大,只要不是人族智障,应该都不会往这里跑。
    这口才、这谈吐、这气度,看起来应该不是智障,那肯定就是彻底化形的妖族巨擘,或者大妖子嗣了。
    这种狠角色,是只妖都知道不能得罪,俩人看起来也没啥值钱的地方,两只大妖自然不会发神经去赌。
    于是乎,俩人就成功加入了队伍,一起上了路。
    至于到了向阳山,会不会露馅,老陆并不担心。
    因为就目前这形势,到了向阳山,两只大妖磕头拜师叫‘左先生’,变成他徒孙都不稀奇。
    想到这里,老陆甚至打量起书生打扮的白狼——嗯,根骨是不错,收为记名弟子,倒也不辱没老夫的剑术……
    第六章 永夜之地
    吱吱吱——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天功夫。
    左凌泉看着外面黑布隆冬的夜色,陷入了沉默。
    旁边,身着金色长裙的女子,侧躺在毯子上,双臂抱着胸脯睡了过去,香肩、侧腰至大腿旳曲线,可谓大起大落,风景无限。
    凝望外面许久后,左凌泉想抬手摇一摇媳妇,但瞧见媳妇睡得香甜,又不好惊动,只能在旁边安静等待。
    过了不知多久后,金裙美人终于有了动静。
    上官玉堂睫毛微动,睁开了双眸,先是瞄了眼自己很小媳妇的睡姿,翻过身来躺好,目光移向窗外:
    “嗯?天还没亮?”
    左凌泉摊开手:“感觉是亮不了了,嗯……天地两极,变成极昼或者极夜,也可以理解。”
    上官玉堂坐起身来,观察了下外面的草木,略有迟疑,但也没再多说。毕竟此地并非极暗虚无之地,星月光辉和稀薄灵气,也足以支撑起一地生态。
    本来上官玉堂的计划,是等着天亮了再出发,如今不见天明,她也不再等了,站起身来撩了下头发:
    “我的发簪呢?”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觉得这场景有点像是姜怡、清婉修为低时,从床上爬起来找肚兜、发簪的模样,唯一的不一样,就是媳妇们都光屁股站着,老祖穿的有点多……
    “你在想什么?”上官玉堂等了片刻,没见随从把首饰双手递上,回过头来,目光不善。
    左凌泉连忙收起不正经的心绪,一个鲤鱼打挺站起,从玲珑阁里取出一个小木盒,从里面拿出龙纹发饰。
    上官玉堂略微扫了眼,却见木盒里放着几块叠好的彩色布料,还有小乌龟玉佩、猪头人玉佩等等,应该是首饰盒,眼神略显看不上:
    “你倒是讲究人,堂堂男儿,还带首饰盒。”
    左凌泉把龙纹发饰递给老祖:
    “都是灵烨她们送的小物件,意义重大,得妥善珍藏……”
    原来是定情信物……上官玉堂释然,她接过从盒子里取出的发饰……?
    定情信物?
    “你为什么把本尊的发饰,放在那盒子里面?你以为本尊是送你的?”
    不然呢?
    左凌泉肯定这么认为呀!登潮港那么多人,还有莹莹在,专门丢给他,不是送给他是什么?他刚收藏两天还没捂热乎……
    “没有没有,嗯……就是前辈的东西,过于贵重,不好随手置放,才和我最珍重的东西放一起……”
    “哼……”
    上官玉堂当时把发簪丢给左凌泉,确实是有送的意思;因为她解开束缚,就相当于‘霸王卸甲、殊死一搏’,战后很可能尸骨无存,不希望左凌泉在她死后连个缅怀的东西都没有。
    现在没大碍,这些意思自是不能表露出来。
    上官玉堂也没计较左凌泉私藏她贴身物件的事情,双手撩起墨黑长发,把龙纹发饰戴在两侧,变回了英气十足的大背头。
    左凌泉收拾起照明柱、毯子等物,询问道:
    “从哪个方向开始找?”
    上官玉堂歇了一段时间,也意识到可能会在这地方待很久,梅近水处于同样困境,着急没用。她回头望向大殿中央的道祖神像,略微琢磨:
    “这里是道家遗址,从规格来看很重要,肯定有其作用,先把这里底细查清吧。”
    上官玉堂转身走出破败的后殿,可见腰粗的古老藤蔓在石墙之间盘结,壁画早已风华,只剩下些许半埋地底的石雕。
    道家在九洲传承最久远,古往今来都是第一豪门,哪怕当代没了仙君坐镇,其宗门传承依旧对修行道影响久远。
    上官玉堂很了解道门的构造,此地虽然早已经衰败,但风水布局和现今的道家宗门区别并不大,她带着左凌泉走过中殿,来到可能是宗门后山的一座山岭。
    像是镇妖塔或藏经阁等宗门重地,道家都会放在后山,建造工艺也是顶格,正常都能保证几千年失去功效,失去功效也能万年不倒。
    左凌泉来到山岭外,按照玉堂的吩咐担任苦力,搬开层层堆叠的藤蔓,果然发现土层下面有石质建筑的痕迹。
    但上官玉堂仔细打量石墙几眼,却眉头一皱:
    “等等。”
    扛着粗壮藤蔓的左凌泉一顿:“怎么啦?”
    上官玉堂抬手轻挥,石墙外的土地就被翻开,露出一个坍塌的墙洞,墙内部应该是藏经阁,里面空空如也灰尘很厚,靠近洞口的地方有一块凸起。
    上官玉堂轻勾手指,凸起便从尘土下飞出来,落在她手中,弹去灰尘,可见是一个木盒。
    左凌泉眉头一皱,来到跟前仔细查看,木盒约莫手掌长短,表面有‘鬼谷’二字的浮雕,看起来像是装药材的盒子。
    这个发现,无疑是有点恐怖的。
    如果此地在封印太阴后就被抹去,那近一万年肯定不会有人涉足此地。
    鬼谷峡可是华钧洲天帝城分家,商寅出走后才诞生的宗门,距今不过四五千年;而木盒就更不用说了,仙家工艺再好,这种包装盒直接埋在潮湿土里,能保证五百年不腐,都算用料极其扎实。
    这个木盒出现在此地,那只能说明,在他们之前还有人来过这处遗迹,而且时间距今并不久远!
    左凌泉几乎是下意识收敛了气息,仔细观察左右:
    “此地还有外人?”
    上官玉堂抬起眼帘,环视周边:
    “从灰尘厚度底来看,时间很近,最多不过甲子。这是鬼谷峡所产的鬼王参,从药盒尺寸来看是三千年仙品,能在这里使用,只能是生吃,来人道行恐怕不下忘机。”
    左凌泉对于这个并不意外,因为没忘机的道行,运气再好都不可能活着飘到这里。
    “对方死没死?”
    “就算弹尽粮绝,一支鬼王参,也足以吊命百年,肯定没死。不过对方会吃这个,说明当时处境比我们好不了多少,只看这些年找到地方恢复没有。”
    左凌泉的心情,就好似飘到孤岛后,忽然发现岛上有食人族,看着外面的古木杂藤,再无半点夜色优美之感,只觉得渗人。
    他取出佩剑提在手中,想了想道:
    “迅速找到莹莹和梅近水吧,和异族打架至少都还是人,在这里出没的鬼知道是什么东西。”
    上官玉堂神色稍显凝重,心里其实有了些猜测。
    毕竟九洲的忘机修士太过稀少,玉瑶洲断过代,现今加起来才五个,其他洲可能多些,但也数得过来。
    这种级别的修士,露面她不可能听不到风声,只要筛选近一两百年没传出过动向的修士,这个范围就很小了……
    “走吧,压低气息,别弄出动静。”
    上官玉堂取出了金锏和变小了的玄武盾,挂在了背上,带着左凌泉无声隐如了密林……
    ----
    内陆湖畔,夜色寂寂。
    木屋外的屋檐下放了一张躺椅,崔莹莹靠在上面,手里拿着朱红色的酒葫芦,摇摇晃晃,看着夜色发呆。
    梅近水穿着鹅黄裙子,坐在窗内书桌前端坐,面前摆着秋桃家祖上的仙品古琴‘海月清晖’,素指轻勾,空有乐曲回荡在湖面。
    咚咚~~咚咚~~~
    崔莹莹的琴艺冠绝东洲不假,但那是因为东洲由玉堂这女莽夫带领,根本没艺术氛围;真论乐律造诣,她其实比华钧洲高手弱一丢丢,和三千年前就名传天下的师尊,就更没得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