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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病忽亮冲天啊……

      “噗……”
    顾晓情终于破涕为笑,但她立刻忍住笑,毕竟这原不是她本意。
    回到家,佣人说今天有快递送来。原来是顾晓情在网上给楠楠新买的千块拼图到了。不想让孩子知道自己和靳以尧受伤的事,她当机立断拆掉包装,让楠楠自己在大厅里一个人先玩着。
    主卧里灯就开了一盏,光线昏黄。
    顾晓情进去的时候把大灯开了,并为了防女儿“突袭”,还把门也反锁上。
    只是锁上之后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以楠楠现在的个头,根本还握不到门把啊!那她是怎么一大早溜出卧室,跑到靳以尧这边的?
    “药放在这了。”靳以尧已经脱掉了衬衫,拿背对着她。
    他浑身上下就只穿了条西裤,用louisvuitton皮带扎着,往上,是劲瘦的腰肢。她现在侧面角度看去,要比在车上看到的画面完全得多,靳以尧比例完美又不夸张的倒三角身型,微微贲起的肱二头肌……
    而右肩上,那凸起来的瘀痕,在明亮的白炽光照射下,显得格外狰狞和渗人!
    所有旖旎都烟消云散,顾晓情走过去,紧紧拧着眉,“会不会伤到骨头?”
    “没有。”靳以尧应着,活动了下受伤的肩肘。
    于是顾晓情就看到那狠狠凸起的“紫蛇”跟着他的动作动了动,也许是扯到痛了,原本只有个隐约轮廓的肱二头肌完全贲张!突起一大块肌肉。
    顾晓情心脏都在打颤,“好了好了你别折腾了。”
    她手上和膝上的擦伤此时就像是个笑话,亏得她还叫得出来疼。
    “这些要怎么用?”她指着药匣子边上的几个瓶瓶罐罐,“有先后顺序吗?”
    “反正都一个功效……吧。”
    顾晓情没漏掉他话里最后一个与其用词,嘴角轻轻一抽动,拿出手机百度这样受伤怎么办又分别的查了这几种喷雾剂。
    “可能会有点痛,你……”
    再痛又怎么样,他一整个下午就没说过一句话。
    顾晓情闭嘴,打开喷雾剂,又想起什么放下,跑盥洗室拿了条毛巾出来,将浸过温水又拧干的毛巾递给他,“暂时捂住鼻子吧。”他对既然药油过敏,那对这些具有浓烈刺激性气味的气雾剂,肯定也不会有好感。
    受伤第一时间应该热敷,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六个小时,顾晓情只能直接给他上药。
    先止痛,再化瘀消肿。
    这伤没个一两周肯定好不了,只能每天上药勤快一点,减轻他的痛感。
    这画面对顾晓情造成的冲击,远比对靳以尧大得多。
    喷雾剂下去没一会儿,瘀痕以及附近的皮肤都在明显升温,仿佛开始热烈灼烧。顾晓情立刻拧出药膏在手心里揉匀,然后轻轻的压上伤口,一点点的把药膏蹭上去。
    右肩上喷剂热,药膏凉。
    那软软的在移动的手掌像是将两种感觉推到了极致,靳以尧喉结滚动几圈,没忍住在毛巾里闷哼出声。
    顾晓情吓得立刻拿开手,“怎么了,很痛吗?”
    “没。”靳以尧把毛巾拿开,轻咳了一声,然而声音还是有些喑哑。加之空气中味道难以形容,他理所当然的又把毛巾捂上,等那手再次小心的覆上来,才闷闷道:“病忽亮冲天啊……”
    顾晓情没听清,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见没后续也不问,动作专心又极力轻巧的把药上完。
    然后,她拧上药膏盖子,起身把落地窗全部打开通风,回头看到靳以尧要穿衬衫,急道:“让药膏干一会儿,先别穿衣服。”
    靳以尧没吭声,只是停了手。
    顾晓情于是又道:“你先坐会儿,我下楼去看看楠楠,一会儿就回来。”
    “嗯。”靳以尧喉结一动,应声干涩沙哑。
    顾晓情匆匆离开,没发现他的不对劲。
    楼下楠楠还在记大拼图,见妈妈下楼了就露牙一笑,又有些撒娇点样子,“妈妈,我什么时候能有狗狗啊?”
    孩子不说,顾晓情都快忘记这事了,“这事妈妈得和叔叔商量一下,他答应了我们这周末就去买。”
    楠楠可聪明,眼神立刻可怜巴巴起来,“那叔叔要是不答应呢?”
    顾晓情笑,用没擦过药膏的手捏捏她的小脸蛋,“那你就挂在叔叔腿上撒娇,他肯定答应了。”
    “真哒?”楠楠大眼儿弯成拱桥,“嘿嘿嘿嘿,好。”
    见女儿没事,顾晓情没多留,去了趟厨房后就上楼看靳以尧。
    他还坐着,姿势好像僵着没动过。
    顾晓情过去摸了一下他瘀痕边上的皮肤,触手的温度高的有些吓人,不过已经确定药膏不沾手了,于是转身在衣柜里找了件稍微宽大点的衬衫。
    毕竟他伤在肩膀,穿套头的衣服得举起双手,绝对会大幅度动到伤口。
    “手抬起来。”
    看着僵坐的男人抬起手,顾晓情惊讶于他的听话。
    帮他穿好后又绕到他身前扭扣子,见男人薄唇微绷脸色微微沉着,并不阻止她的行为,顾晓情莫名的有些不自在,只能垂眼不和他对视,扣好后起身去关落地窗。
    玻璃冰凉的触感驱散刚刚皮肤带来的滚烫温度,顾晓情心稍定了几分,在心里组织好语言后,说:“中午谢谢你。”
    “还有事?”
    他反问的语气虽然正常,但接在她的道谢后,就好像夹杂了不悦和不耐。
    顾晓情于是什么感激和自责都憋在喉咙里。
    “没事了,待会儿叫你吃饭。”丢下这一句,就匆匆转身离开。
    顾晓情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出的门,原本雕塑一样坐着的男人后脚就站起身。
    尽管步履破天荒有些不稳,但他的目标显然十分明确,浴室。
    回来路上靳以尧说过要吃松鼠鳜鱼,顾晓情之前下楼的时候就已经吩咐人把桂鱼去鱼鳞备用,虽然被男人冷不丁的呛了句,但她还是洗干净双手,系上围裙,进厨房亲自操作这道菜。
    她想:幸好他在吃的方面并不难伺候,而且口味偏甜,和她们差不多。不然一时兴起,让她做个黄焖鳗、五蛇羹什么的,她可真得束手无措。
    而此时的主卧浴室里——
    热雾弥漫,淅沥沥水声密集,间或夹杂了几声粗沉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