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长城上的王者 第116节
这特么又是谁?艾格依旧一头雾水,一个私生女?可这女孩看起来养尊处优且举止相当优雅,她说自己是艾莉亚的妹妹、史塔克家三小姐都有人信……但守夜人很确定:史塔克家并没有这样一个成员。
“你好,梅芙小姐,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艾格微笑着朝女孩点头,拿出了对贵族小姐的礼数。
“不……大人您言重了。”女孩眼神略微有些慌乱,但很快恢复镇定:“我听到消息说——我的哥哥和弟弟,即将跟随您去长城,披上黑衣,加入守夜人。”
这要还猜不出女孩是谁,脑子就白长了。
弥赛菈·拜拉席恩,原先的七王国公主!
艾德·史塔克生前给这女孩安排的出路,如今看来已经走入正轨……不过,改名换姓便改呗,怎么还给她弄了个北境的私生子姓氏?要是詹姆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儿如今顶着梅芙·雪诺的名字,在临冬城可怜兮兮地寄人篱下,该是什么想法?
稍微胡思乱想了几秒,艾格意识到自己的下意识想法有些冤枉艾德了。
艾德·史塔克当初定下这安排时,还压根猜不到詹姆会阴差阳错披上黑衣,这一系列举措绝无刻意羞辱任何人的意思——作为举国皆知的乱亻仑产物,若想保护弥赛菈,只能让她原先的身份从世上消失。而要做好保密工作,这一步操作便不能让任何外人插手……借用姓氏给这“孽种”用会被哪怕最破落的小家族视为侮辱,那最好的办法,也只能是像琼恩一样披上私生子的伪装了。
让弥赛菈以不明身份贵族的后代、临冬城养女的身份长大,然后嫁给某个小贵族或新获封骑士,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平平安安地度过这辈子……很可能已经是艾德·史塔克这老好人能想象出给敌人女儿的最好结局。
(詹姆现在是自己的誓言兄弟,那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弥赛菈岂不是也能算是自己的“誓言侄女”?)
艾格不知为何冒出这么个奇特想法来,略微摇头将其从脑海中甩出,他长叹了口气:“您得到的消息属实,小姐。”
“属实吗……”弥赛菈费了好大力气打听了艾格的住处前来找他,当然不是为了来确认这条消息的真假。她并未露出意外的表情,低下头,怅然地叹了口气……盯着自己脚尖看了一会,才重新抬起头来,似乎是鼓足勇气才开口:“我的哥哥,他是个坏家伙,不瞒您说,我早就觉得该有人来教训教训他,让他吃点苦头了。但托曼,他……他真的是特别善良的一个孩子,平时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一只……他对我母亲和舅舅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说着,弥赛菈眼中渐渐闪出泪光,说话也哽咽起来,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但无论如何是没法把想说的说完了。
虽然女孩一通话说得没头没脑,甚至有说乔佛里坏话的嫌疑,但艾格大概能猜出对方的真实意图——这个不知道是九岁还是十岁的小公主,即使自己从天堂跌落到地狱,都不忘要保护自己的两个兄弟,为此特意问清了自己这个守夜人军官的住址,跑来求自己不要虐待乔佛里和托曼。
真是……懂事到让人心疼。
艾格心一软,轻轻拍拍女孩肩膀:“小姐,我不知道守夜人军团在您眼中是怎样一副形象,但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您的兄弟,他们会得到公平的对待。”
明明是父母管不住下身的产物,却要让孩子一起来接受惩罚,从现代人观点来看……也确实有点作孽。从个人角度来看,艾格超级厌恶乔佛里,同样是熊孩子,他和艾莉亚的那种调皮完全是两种性质——但是,他现在有许多事情要干,绝没心思无聊到刻意去对付落入自己手中的这个小反派。
他会给乔佛里和托曼公平的对待,这是实话,但老实讲——长城会成为政治犯的流放地当然不是毫无缘由的。那种鬼地方,就算没人刻意欺负,又能舒服到哪里去呢。
“感谢……您的保证……大人。”弥赛菈抹掉眼眶里的泪水,似乎坚持要把话说完:“但我有个不太合情理的要求……我希望……您能在公平对待的基础上,稍稍照顾一下他们……可以吗?我知道——我知道这可能有点过分,但我愿意……愿意拿任何东西、做任何事……”
说到这里,大概是想到自己既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也没法为眼前这个身居高位、管着成千上万人,还深得史塔克家信任、能随意出入临冬城主书房的成年男子做任何事,弥赛菈没再继续说下去——自己倒是改名换姓隐藏起了身份,但为七国政局稳定,她的两个兄弟却必须以原来的身份正式宣布加入守夜人,一想到他们将会在周围人看待怪物的鄙夷厌恶目光中度过一生,她就心如刀绞。
女孩终于憋不住泪水,捂着脸哭出声来。
艾格有些无奈地望了望身旁围观这场好戏的几名侍卫,但所有人都只是爱莫能助地耸耸肩,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哭成泪人的小姑娘。
“好了,梅芙小姐,我答应你。”艾格无可奈何地屈服在自己誓言侄女的泪水攻势下:“我会尽可能地确保你的兄弟在长城安全且感觉良好——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如有必要,你还可以向临冬城城主申请,在合适的时间,以合适的方式去探望他们,这个回答,小姐可满意?”
“谢谢您,大人……谢谢您……”
艾格都不知道弥赛菈是真的崩溃了,还是故意做出这副模样来博取同情和许诺,但他有点怕让女孩继续说下去,什么“以身相许”、“做牛做马报答”之类的狗血玩意也会冒出来,赶紧朝身旁一名侍卫使了个眼色:“送梅芙小姐回住处,照顾好她!”
……
瑟曦那种奇葩女人,竟也能生出这种聪慧善良的女儿来,要艾莉亚有她一半懂事,该能给她家长和自己省多少心?
但转念一想,这种“懂事”本身就是十分可悲的东西——从热闹繁荣且温暖的红堡内搬到临冬城这个冰冷冷的要塞中来,靠敌对的仁慈幸存、看别人的脸色生活,想要帮助保护一下自己的亲兄弟,还得绞尽脑汁打听消息、甚至用上眼泪这种终极武器。
这就是输家的下场。
虽然每次见面都被烦得要死,但艾格很确定:如果将来自己也会有女儿,自己宁愿她也是个像艾莉亚那样的熊孩子,会在自己忙的时候来缠自己,会惹下麻烦来让自己摆平……可以无忧无虑地度过童年,永远保持天真、快乐和对生活的热爱。
当然,别害死自己就行了。
莫名地感慨了一会,目送自己的侍卫将弥赛菈送走的艾格长长地松了口气,旋即想起了件重要的事。
“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大概知道……”
“咱们那绿帽国王的女儿呗。”
“不,正确答案是,不知道。”艾格严肃地瞪了眼那个自作聪明的下属,然后环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她只是临冬城收养的一个普通姑娘,你们既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清楚来历,更没听到过今天这场对话,把嘴巴管严实了,听明白了?”
看长官的表情,几名自君临时就开始追随艾格的士兵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立马肃然回复:“是,大人。”
艾德·史塔克的安排虽然说不上完美,但也算相当考虑周全了。无论是出于对这个已故大人物的敬意,还是为单纯保护一个无辜的姑娘,艾格都不想让对弥赛菈身份的隐瞒工作砸在自己手里。
嗯……偶尔当一回纯粹而高尚的好人,这感觉还不错。
……
第273章 首相与棋手
琼恩·克林顿,现今维斯特洛两位“国王之手”之一,正在风息堡的大厅内眉头紧锁地盯着作战地图,心情糟糕到极点。
“你说不反攻就将再无机会,有道理,我也相信了你。即使到今天,我依旧不怀疑你之前所提建议的正确性。”他头也不抬地对坐在桌子对面、浑身散发着脂粉味的光头男子说道:“但遗憾的是,正确的决定并不总意味着胜利,我们现在正陷入困境。我很想告诉你黄金团现在进攻不足自保有余,可惜事实是:我们的两大盟友一个放了我们鸽子一个自身难保,我们接下来连保住已有战果都面临挑战。”
……
多恩军队一声不吭地从战场撤离,而河湾地在蒙受连番败绩后内部也出现了问题,那些反对参加叛乱,认为应当承认史坦尼斯国王身份的声音又重新冒了出来。提利尔家正忙着处理家事,在这关头上,铁群岛的新主人鸦眼还率领舰队进犯了河湾地的西海岸,攻取了盾牌列岛和青亭岛。
虽说以河湾的实力夺回失地轻而易举,但在这多事之秋,提利尔家被这一件又一件麻烦绊住了脚,完全没法给予黄金团和王子足够的支持。
若非史坦尼斯在北境军队返家后也需要时间休整和重新部署,给了黄金团些许喘息之机,风息堡只怕早已重新易主。
……
瓦里斯的表情同样不太好看,但他并未正面回应首相的悲观预期,而是问起了另一件相关的事:“奥柏伦亲王与伊耿王子的那次会晤,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就算有,我也没感觉出来。”克林顿伯爵摇摇头,“两人见面互相认识一番,然后进房间谈了一会。具体内容我不好问王子,但明显没出现不愉快,待到奥柏伦亲王结束会面返回军中,多恩的部队很快就越境进入风暴地,进逼史坦尼斯军的侧翼。替我们解了围……”
首相疑惑地重新回忆一番,依旧没找到哪里不对劲:“不得不承认,因为彼此根本不认识的原因,奥柏伦·马泰尔实际上没有判断王子到底是不是他外甥的办法,重逢既不感人也不激动人心。可——若是多恩怀疑王子的身份拒绝出兵相助,尚可理解,为什么偏偏在派出军队后又在关键时刻撤回,让我们白白抱了好大希望,原先的计划也被打乱得一团糟?”
“确实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但等你听完我接下来告诉你的消息,就不会再疑惑了。”瓦里斯静坐椅中,拢着手缓缓开口:“我的小小鸟儿告诉我,多恩的昆廷·马泰尔王子,已经不见踪影很长一段时间了。”
“嗯?”克林顿伯爵抬起头来,疑惑地望向瓦里斯:“我得到的消息是——昆廷王子在驻防骨路的……”
“伊伦伍德伯爵手下服役和锻炼。”瓦里斯皮笑肉不笑地接话,“没错,官方的消息确实如此,但在养父的军中服役,怎么可能一连数月没有露面过?昆廷是多恩的王子,可不是养在深闺中的小姐……而更巧的是,我在瓦兰提斯的小鸟儿们也汇报过来,前段日子有一群多恩人在港口登陆,四处寻找前往奴隶湾、准确地说是弥林的船。你——能联想到什么吗?”
克林顿意识到不妙:“你想说,昆廷·马泰尔前往弥林,找我们的王后去了?”
“还记得十五年前威廉·戴瑞和奥柏伦·马泰尔签订的那份秘密契约吗——由布拉佛斯的海王作为见证,约定了韦赛里斯·坦格利安将要迎娶亚莲恩·马泰尔。作为回报,当他登陆维斯特洛重新争夺铁王座时,多恩将全力支持他。”
“现在韦赛里斯王子出了意外,多恩人把目光转向了丹妮莉丝,试图把我们的王后……变成‘他们的王后’?”琼恩·克林顿吸了口冷气,先是被瓦里斯的猜测吓了一跳,很快便陷入了苦恼中——反攻大业眼看才有半分眉目,仅存的两名坦格利安之间,居然就要先开始内部竞争了:“丹妮莉丝还在弥林玩她的统治游戏吗?你的人到底在做什么?还不赶紧把她带回来?”
“咱们的女王,可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好控制。”瓦里斯苦笑着摇摇头,“这也可以理解,任谁自小生长在那样一个环境中,经历了诸般苦难后忽然有了三条龙,都会有些自己的想法……更何况她骨子里又流着真龙血脉……嗯,韦赛里斯活着的时候喜欢称自己的脾气为真龙之怒,如今看来,有‘真龙之怒’的倒是被他从小欺负到大的妹妹。”
克林顿伯爵哪有心情谈论什么狗屁真龙之怒?他打断了太监的话:“用你的手段啊,你不是最擅长这个?那个被你控制着的小指头呢,通过他,诱导我们的女王尽快返回,我们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我必须要纠正你一点——我没有控制小指头,过去没有,将来也办不到。培提尔·贝里席不过是倒霉地落在了我手里,然后被我安排人送到了丹妮莉丝身边。他身为七国上下第二聪明的人,当你觉得你能控制他的那一天起,他可能就已经开始谋划如何弄死你了。我为数不多的几次成功利用他,也是在仔细而谨慎地布局,同时在采取的措施同样符合他利益的情况下才办到。”瓦里斯叹了口气,遗憾地摇摇头:“然后我必须说的是,就算我真能成功让小指头劝说丹妮莉丝即刻返回维斯特洛,他也办不到。倒不是丹妮莉丝不听他话,而是因为——咱们的女王大人,此刻不在弥林。”
“她去哪了。”
“遥远的东方。”
“什么鬼地方?”克林顿伯爵皱皱眉:“难道她也看到了那个什么守夜人的冒险故事,相信这世界是个该死的球,想通过往东走来回到维斯特洛的西面?”
“据我所知并非如此,主要的原因还是——咱们王后的三条龙日益成长,有了野性和捕食欲望,开始攻击弥林城周围农民们养的牲畜……以及人了。丹妮莉丝是在她幕僚们的劝说下,决定寻找能学习驭龙术的地方,也不知道在什么神秘人物的消息下,选择了骑龙往东,去向不明。”
“你没做任何事情来阻拦她?就这样容许我们的王后,带着至关重要的龙,脱离了你的视野?”
“我又不是她的贴身侍从,怎么阻拦她?我得到消息时她已经离开弥林有一段时间了!”瓦里斯皱眉回怼克林顿伯爵的指责:“此外,若丹妮莉丝此行真能掌握控制她三条龙的方法,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和你一样担心伊耿王子未来王后的安危,但同时也得保持清醒:一个控制不了龙的龙之母,对我们的价值极为有限!”
“好吧,我承认,丹妮莉丝这事确实怪不了你。”琼恩·克林顿也冷静下来,叹了口气:“来讨论点更实际的问题吧,黄金团该怎么接住史坦尼斯的下一轮进攻,你又打算怎么对付觊觎我们王后的多恩?”
“我们在潘托斯神秘支持者的援助很快就会到来,你要做的,就是在那之前挺住。此外,我会与攸伦·葛雷乔伊沟通一番,向他阐明现状,让他把找麻烦的目标转向它处去。”
“我听说那可是个疯子,你确定自己能和他讲清道理?”
“我又不会亲自上门去,疯子又能怎样?也许他确实如传言中那般不好打交道,但疯子和傻子毕竟是两个概念,若他再这样搅浑水下去,等史坦尼斯对付完我们,下一个就要拿铁群岛开刀——有脑子的人都会明白其中利害。”瓦里斯昂起头来,一向懒洋洋的目光中闪过一道精光:“至于多恩那边……你就不用多操心了,道朗·马泰尔把我们当傻子耍,还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做得出来。他那宝贝王子,永远没机会娶到任何人了。”
“你要干什么?”克林顿的脸色一变,要确保某人永远没法做到某事,一劳永逸的办法只有一种,让他消失。“我不得不提醒你,即使马泰尔家肚子里有多少心思,多恩也是我们的重要盟友之一,你这么做若是被发现……”
“我自然有办法能让事情看上去像是一场意外,倒是你,是单纯担心我办不好这事,还是内心的那个骑士又苏醒了?”离开了红堡后,瓦里斯无需再时刻保持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对琼恩·克林顿,他完全可以毫不客气:“需要我提醒你鸣钟之役的经过和最后结局吗?没有你当初的妇人之仁,又哪有我们今天坐在这里,苦思冥想如何应对‘史坦尼斯国王’的进攻?”
……
篡夺者战争期间,劳勃·拜拉席恩在岑树滩之战中被蓝道·塔利击败,被迫让开了河湾军进攻自家居城风息堡的道路。在从风暴地与河湾地交界处挥师北向,试图与史塔克、徒利和艾林三军会合途中受伤后,在河间地的石堂镇躲藏养伤。
而琼恩·克林顿就在这个关头包围并控制了小镇……他清楚自己要找的篡夺者就在此地,却不肯下令采取非常措施,只让保皇军士兵们挨家挨户地搜查,直到被赶来救援的史塔克—徒利—艾林联军击退,也没能抓出劳勃。
这场失利从客观上来讲算不上惨败,却是整场战争中,保皇军最接近提前结束战争的一次机会。只要指挥官能果断下令放火烧毁这座属于叛军且藏匿着篡夺者的小镇,这场反叛便将就此画上句号……
但历史没有如果。
最终,在石堂镇逃过一劫的劳勃在伤愈几个月后参与了三叉戟河之役,并在这场决战中击杀了坦格利安家的最后希望雷加王子,决定了战争胜负。
在逃亡海外的漫长岁月中,琼恩·克林顿无数次因懊悔而从梦中惊醒,他一直相信是自己的妇人之仁害死了自己挚爱的“银王子”雷加·坦格利安……并在被悔恨之情折磨后不止一次发誓,在送雷加的儿子重登铁王座的征程中,他将杀死心中那个骑士,不惜使用任何手段。
……
“想起来了?”瓦里斯看克林顿伯爵沉默不语,明白他想通了一切,也没有再穷追猛打,而是放缓了语气:“这种又脏又麻烦的活,我来做,你不需要管,也别让王子知道。雷加的儿子必须重新坐上铁王座,无论是谁挡了路,威胁到了大局……都只有一个下场。”
“我明白了。”狮鹫伯爵艰难地开口道,“只要你确定能不给我们惹麻烦,就尽管去做吧,我不会拦着。”
“别再讨论这些了,我也有错——这种事,我该默默去做,根本不该告知你的,徒生争议。”瓦里斯恢复到那副与世无争的老好人模样,耸了耸肩:“我们都是为了辅佐真王……就先放下彼此间的成见和异议,先各司其职,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吧。收缩阵线,坚持过这段时间,大约几周内,事情就会出现转机。”
……
第274章 狼主北巡
靠着“把原本属于野人的粮食卖给野人以换取劳力”这一异想天开且卑鄙到匪夷所思的操作,艾格已经在长城沿线和赠地完成了过去不知道多少任守夜人总司令梦寐以求的部署和建设:重新启用全部废弃的要塞、修缮赠地的道路、将后冠镇从一个废墟变成一个新兴的城镇……
但塞外民的粮食终究不是无穷无尽的,而要让这场游戏继续下去,就得有外来力量给赠地安置计划续命——在狭海对面布拉佛斯人的援助粮到来前,北境的接济就成了至关重要的一环。
就是出于这一原因,在完成以上全部任务的情况下,艾格依旧抽出两千青壮,随自己南下替北境解了围,不仅让北方人欠下赠地人情,也打通了北境粮运往赠地的渠道。
在临冬城呆的最后两天,艾格将自己带来的人分出了几百,编成若干规模不等的队伍,携带资金前往北境每家的封地,尽可能多地采买赠地无法自产的粮草物资。
再然后,北境守护便带上百余精锐士兵,和艾格率领的北返赠地部队一起……浩浩荡荡地踏上了通往黑城堡的国王大道。
罗柏决定邀请的另外四家忙着将战利品带回家并解散各自军队,没法在短短两天内又回到临冬城加入巡视组,便干脆直接约定了在黑城堡汇合。不得不提的是——不知道艾莉亚想了什么办法,总之是说服大哥、史塔克家现任家长带上了她。后者对此的解释是:父亲的死让他小妹的情绪一直十分低落,所以带她出去散散心。
狼家的男人总是对自家的女性成员耳根软,而艾格也领教过艾莉亚的缠人本事,此事虽让人有些意外,但细想也没什么可惊讶的。让这丫头跟着,关键时候说不定还会帮自己说话。
北境驱逐了铁民,赠地又消化了野人。国王大道的北方段从未如此安全过,上千人的北向队伍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麻烦,在马不停蹄地赶路数日后,抵近了通往长城大路的第一个重要分岔点。
……
“不是说沿着路一直向北,闭着眼睛也不会迷路吗,这地方怎么有了个岔路口来,还是两条都往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