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言汐并没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这没什么，主要还是轩文做事靠谱，多亏有他的协助，这件事才能进行的如此顺利。”
    顾言汐这人奖赏分明，陆轩文做得不好的地方，她会如实批评，但当他表现极佳的时候，她也会毫不吝啬的夸奖。
    陆轩文淡淡的说：“我只是负责打下手而已，出主意的人，是你。”
    秦向欢眼睛里全是崇拜的小星星，她在平时鲜少赞赏他人。
    因为她身边大多数都是一些娇惯的千金和游手好闲的公子哥，没几个人具备这样的真才实干。
    顾言汐是唯一一个让她心悦诚服的女豪杰：“小汐，你有这种本事，完全可以去开一家公司了，凭你的智慧才干，去当个女总裁什么的，妥妥没问题的。”
    “你夸张了。”
    顾言汐这会儿哪有心情考虑这些，辛慧研还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呢。
    顾言汐不由得看向手术室，“不知辛小姐怎样了，但愿她吉人自有天相。”
    “那个小贱人，死了也罢！”
    一声刻薄的诅咒在旁边响起。
    顾言汐眯眼望去。
    陶胜兰正从几步外气势汹汹地走来，一副要跟顾言汐干架的神态。
    陆轩文下意识的拦在顾言汐面前。
    陶胜兰停下脚步，连招呼都没有，直接就对顾言汐颐指气使：“万一我儿子真的被警方当成嫌疑人，我要你去警方面前替我儿子作证。”
    顾言汐冷笑：“作什么证？”
    陶胜兰瞪大双眼：“明知故问！作什么证你还不清楚吗！我儿子没在公寓里杀人！那是辛慧研干的！”
    顾言汐目光犀利：“秦向荣害死了笑笑，他横竖摆脱不了杀人的罪名。恕我没兴趣给一个禽/兽作证。”
    “你骂我儿子禽/兽？你算什么东西！”陶胜兰伸手过来，要揪顾言汐的头发。
    陆轩文一把将她推开，把顾言汐死死护在自己身后，坚决不让陶胜兰接近她半步。
    秦向欢忍不住站出来：“妈！你不要再是非不分了！哥哥做错了事，就该接受惩罚！”
    “你哥才不会做出那种事来！笑笑是他女儿，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秦向欢沉着脸：“他根本就不关心孩子，我觉得他下得了这个手。”
    “你！”
    陆轩文在这时拿出手机：“秦向荣已经间接认罪，他说的话，我有录音。只要把这段录音交给警方，我相信，警方自有判断。”
    听到这话，陶胜兰这才略显慌张。
    其实她也不能百分百确定自己的儿子没有杀人。
    秦向荣不爱笑笑，这是个无法否认的事实。
    由于陶胜兰的灌输，秦向荣在不知不觉中也养成了重男轻女的习惯。
    笑笑出生后，秦向荣无比的嫌弃，打心里觉得这女孩就是个多余的累赘。
    他不止一次想过要把这个孩子扔到福利院去，但都被陶胜兰给阻止了。
    陶胜兰认为，可以利用笑笑来挽回辛慧研。
    辛慧研身份地位不低，把她哄回来，能给秦家镶金。
    秦向荣是个爱慕虚荣的人，他很清楚，有个选美皇后当他妻子，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名气。
    她太完美，无可挑剔，是男人眼中趋之若鹜的顶级美女。
    可要是让她成了自己的前妻，外界只会质疑他能力不行，留不住这么好的女人，如此一来，他在人前可要永远抬不起头了。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辛慧研顺利离婚，所以他才勉强把笑笑留在家中。
    他平时对孩子的冷漠和无视，陶胜兰全都看在了眼里。
    陶胜兰也不爱这个孙女。
    她知道秦向荣不在乎，才能肆无忌惮的去虐待秦笑笑。
    给秦笑笑施加精神折磨，是她最大的乐趣。
    现在听到顾言汐等人指控她儿子杀了笑笑，陶胜兰并不意外。
    杀了就杀了呗，多大点事，那孩子对秦家做过出什么贡献？还是个女娃，迟早要嫁出去，延续不了秦家的血脉，养大了也是浪费资源，没有活着的必要。
    养只猫猫狗狗的，还能逗着玩，养她能干什么？揍两下还要哭半天，毫无可爱之处。
    死了更好，以后总算不用再看到那个讨厌鬼了。
    陶胜兰才不关心秦向荣为了什么原因去弄死那个孩子，她只关心如何才能让秦向荣摆脱罪名。
    陶胜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挤出一个笑容，“陆少爷，你没必要这么针对秦家。这是我们秦家的家事，外人不适合插手。何况，你们陆家在生意场上跟我们秦家多少有些来往，要是因为你的一时任性，影响了咱们两家人的关系，从而给你的家族造成利益上的重大损失，你父母会怎么想？”
    陆轩文不冷不热的说道：“你以为每个人都会像你儿子一样，无脑的听从父母的决定？我的父母怎么想，我根本不在乎。我只知道，我正在做的这件事，是对的。哪怕会让我的家族血本无归，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陆轩文说到这里，眼神变得更加深邃：“而且，我觉得你们秦家也没那么大的能耐，真的跟你们闹翻，无非也就是和你们解除几单合同罢了，到那时，谁会更亏本，这可说不好。”
    陶胜兰一愣。
    陆轩文主动发信息叫她过来，她还以为陆轩文是站在她这边的。
    可现在看来，陆轩文并不是她的帮手。
    陶胜兰一下进退两难了。
    顾言汐在他身后听到这话，顿时对他刮目相看。
    陆轩文比她想象中更加的有担当，有主见，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大男人。
    陶胜兰攻破不了眼前这些人，只好另外去找别的出路。
    她抛下一句赌气的话：“行，那就走着瞧吧。”
    说完，陶胜兰的目光锁定在顾言汐身上。
    说到底，顾言汐才是这个事件的始作俑者，陆轩文跟秦向欢都只是这个女人的棋子罢了。
    要不是顾言汐纠缠不休的调查秦笑笑的死因，这事早就平息了。
    都怪这个死女人多管闲事。
    还把她女儿秦向欢也给带坏了。
    陶胜兰此刻对顾言汐那叫一个恨之入骨。
    她的目光深处闪过一丝阴暗狡诈的光芒，嘴上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转身离开。
    陶胜兰走后，秦向欢不断的对顾言汐道歉。
    有这样的一个蛮不讲理的母亲，秦向欢也很头疼。
    人要是有下辈子的话，她希望不要再投胎到陶胜兰的肚子里。
    顾言汐摆手，“算了，你也没办法选择谁来当你的母亲。”
    秦向欢感激她的宽宏大量。
    陶胜兰是陶胜兰，秦向欢是秦向欢，她们虽然是骨肉至亲的母女，但她们不是一伙的。
    这一点，顾言汐还是拎得清的。
    眼看手术室那边迟迟没有动静，顾言汐忍不住去找护士询问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