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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你占据我生命太深太久

      十一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一律当成命令来遵从,“行。”
    “对了。”十一又道:“还有另一个人去找了这个董新武,看样子是想确认他死没死?”官浅妤猜就知道,那个人肯定是乔爱。
    看来,另一层,她也猜得没错,董新武还是替乔爱做事的,乔爱一边做着豪门梦,一边利用董新武。
    现在豪门梦快实现了,期盼着董新武早点死,是么?
    “你可以给她透露董新武逃出医院后不治身亡的消息。之后董新武的一切信息,你守好。”
    “这个我在行。”十一点头。
    挂了电话,官浅妤躺下。
    躺了许久,脑袋很痛,却怎么都睡不着。
    中间好像稍微睡了一会儿,只觉得全身的疼痛突然疯狂起来,耳边好像又听到了刺骨的风声,“呼呼”的掀着她的头发。
    她好像一下子被冷风卷入了深渊,身体不断的下坠、下坠,那个男人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她,明明戴着面罩却看到了他张口,黑乎乎的,没有舌头,却阴森不断的重复着“去死吧!去死吧……”
    她拼命的挣扎,想要抓住周围的东西停止下坠失重,可是什么都没有。
    她想喊救命,拼命的张口。
    “啊!”官浅妤终于从梦魇里醒过来,正张着嘴巴拼命呼吸着。
    病房里的灯刺得她睁不开眼,脑子里还是混沌的。
    但她在醒来低叫那一声之后,知道自己下意识的喊了一句“宴西聿。”
    倒是这会儿,她整个人依旧是恍惚的。
    缓了会儿,想喝水,发现杯子被她喝干了,自己动不了,只能打扰护士过来帮忙。
    手刚要按下床头的按钮,病房门忽然被推开了,动作很轻。
    正因为太轻了,官浅妤瞬间就屏住了呼吸,狠狠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死盯着门口的方向。
    董新武被十一监视着,难道还有人要害她?
    这样的念头,让她动不了的身体一下子有点僵硬,好像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宴西聿一眼看到她时,她眼睛睁得大大的,那里面的恐惧尽收眼底。
    心头跟着狠狠一痛,本就很轻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嗓音轻得几不可闻:“你,怎么不睡?”
    床上的人狠狠松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压下了那种恐惧感。
    宴西聿始终盯着她,来之前,白琳琅说她以前就有过长时间梦魇阴影,幸好这次好像没复发。
    他却觉得不放心,果然。
    看着她一张巴掌大的脸惨白着陷进枕头里,整个人很僵,俨然是动不了也不敢睡。
    官浅妤脑子里想了好几句回答他的话,结果都没说出来。
    最后只说了句:“谢谢。”
    宴西聿站在了她床边,替她掖被角的手顿住。
    唇角略微动了一下,“我们之间已经要这么生分了?”
    “你毕竟救了我。”
    他没有接话,看了她的杯子,又看了她的唇,然后一言不发的去接水了。
    宴西聿耐心的拿着杯子喂她喝的水,然后让她躺回去。
    终于问:“有人推你了?”
    他一直在跟她通话,她那么惊恐,可他还是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官浅妤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
    宴西聿眉峰便拧了起来,他以为,是自己提到了令她惊恐的画面,嗓音顿时软沉,“对不起。”
    道:“想不起来就罢,栗天鹤会去查。”
    她也没否认,只是安静着。
    许久,才看了他,“你也是伤员,去休息吧。”
    “你睡了我走。”
    官浅妤微微蹙眉,“宴西聿……”
    “能不剥夺我这点权力呢?”他把她的话接了过去,深墨色的眼睛里似乎装满了心疼,不让她把赶他的话说出来。
    “我放开你,是为了让你过得更好,你懂么?”
    一个乔爱而已,就算她怀孕,他真的没办法处理么?
    根本不是,多少女人想过纠缠他,爬上他的床,他多的是手段去处理。
    所以,他自己最清楚,保持现状,不过是帮她找了放她离开的理由,否则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他需要找事做,哪怕是陪乔爱逛街这种他曾经觉得浪费生命的事,如今也能做。
    宴西聿低低的看着她,“你占据我生命太深太久了。”
    所以他对她的占据成了习惯。
    官浅妤几分委屈,“我只占了你一年而已。”
    男人眸子暗暗,自顾失笑,也是,才一年,他怎么感觉后面这一辈子好像都没太大意思了呢?
    安静了一会儿,宴西聿看着都凌晨了,看了她,“不睡?”
    她顿了片刻,才摇了一下头。
    男人薄唇再次碰了碰,“不敢睡。”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官浅妤不回答他,只是道:“你回去休息吧,伤口一直这样反反复复,有人该心疼了。”
    宴西聿知道她话里是什么意思,脸色有细微的沉落,不言。
    他拉了旁边的椅子坐下,不容置喙的样子,“陪你睡了就走。”
    可是她盯着他,眼神里也是固执和坚持的,“宴西聿……这样真的不好。”
    男人终究看了她,心口一寸寸的感觉着压抑,浓密的眉峰逐渐的跟着聚拢起来。
    最后腮帮子轻轻咬了一下,起了身。
    “我走就是了。”他转身放回了椅子。
    明显是因为她撵人而不悦,但又没有立场和身份像以前一样对她,硬生生的咬着下巴忍下。
    所以也才连招呼都没脾气跟她打,放了椅子,就直接离开了病房。
    那之后,官浅妤依旧像个眼睛会动的尸体一样躺了大半夜,中间不知道醒过多少次。
    每一次醒来总是一身的汗,不断的喘息,那个张着黑乎乎的大口的男人狰狞的脸充斥着大脑。
    就这样一直熬到肖绘锦带早餐来,她黑着眼圈,头痛欲裂。
    而这样的日子,不止一天,也不止十天。
    她硬生生的熬了快一个月,医生终于准予她可以下床动一动,但最好是坐轮椅,小腿不要太受力。
    官浅妤也很满足了,坐着小轮椅,自己一个人也会去医院天台的小花园活动,景致很棒。
    隔了那么久,也是第一次竟然在天台碰到宴西聿,他似乎刚接完电话,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