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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该嘛

      有些人,只适合远远看着。对江瑾瑜说,冯啸就属于这一类人。
    按照现在这样,他们非要继续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皆大欢喜的结果,这个道理她想冯啸会比她更清楚。
    江瑾瑜没话说了,她只是看他。灯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很好看的。
    她像是吃了一口盐,嘴里又咸又苦。
    过了半晌,冯啸开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江瑾瑜说:“没什么,先把毕业证领了吧。”
    冯啸说:“现在国内有很多公司开始秋招了,你要想留在这边也可以先看看机会,学校有社团在帮学生找工作。”
    江瑾瑜别开眼:“嗯,我抽空看看。”
    她受不了冯啸。
    他要是像个正常人,跟她吵跟她闹那还好了。
    可冯啸跟她提的事还是跟着平常一样的角度,他在帮着她规划,为她着想。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心。
    至于她刚刚说的那些,他是已经默认了?
    他们应该是达成一致了?
    冯啸抽出根烟。
    说好的一起戒,结果两个人一个都没戒成。
    他朝着江瑾瑜的方向伸手,要把烟递给她:“要么?”
    江瑾瑜喉咙往下咽了咽,她两腿沉重,可还是过去了。
    她的每一步,都在一点点的破坏着他们之间最优的距离。她走到冯啸身前,手指掐住了烟头,把烟接过来。冯啸在坐着,他给她打火,江瑾瑜弯下腰来,两个人更近了。
    她向里吸气,把烟点燃。或许是这室内还不够透气,她起身时,只觉得眼睛里更涩。
    忽然,她的手被他握住。
    江瑾瑜颤了一下,视线落在他们牵着的手上。
    冯啸拉着她坐到了自己腿上,江瑾瑜略显慌乱,低声叫他:“冯啸!”
    他手掌托住了江瑾瑜的脸,手指抚过,惹得她浑身发麻。
    “别动。”冯啸说。
    她睁眼看他,心跳的很快,她整个人都变得好僵硬,连个反应动作都做不到了。
    冯啸压上前,双唇覆上了她柔软的嘴唇,江瑾瑜向后躲,又被他托着后背,轻轻地带回来。
    “是我把自尊心看的太重。”他反复亲吻着她的唇面,要那原本干燥的双唇变得湿润,“如果你坚持,我们就分开一阵。”
    她身上传来他的体温。
    这么近,她能捕捉到他所有细微的表情。
    江瑾瑜抬起眼,她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她内心痛苦又煎熬,可有些事已经不能改变了。
    “冯啸,我看不透你也看不懂你。你总给我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就算是现在,你跟我说这些,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江瑾瑜说,或许是因为已经知道结局,她才能这么无所顾忌。这些话在他们在一起时她没办法说出口,就像是压在她心里的石头,现在终于能把它搬开了。
    “我对你说的都是真心的。”冯啸说。
    江瑾瑜看着他,她不相信。
    冯啸走时,外面开始下雨。
    江瑾瑜看向窗外,她想起自己第一次遇到冯啸的那天也是雨夜,跟现在如出一辙的天气。
    初见时的心动感犹在。
    即使过了一年,她依旧能感觉到那种新鲜的感觉。
    她还是忍住了,忍住没去阳台上找他下楼的影子。她只是靠在阳台的门边,把刚刚灭了烟重新点燃了。
    隔天,她去了学校。
    这是她们这个月仅有的几堂课的其中一节,因为是期末,课程已经是屈指可数,签到点名查的也凶。
    上课的地点在个大礼堂里,他们这个专业的学生都要来。
    江瑾瑜早早去了,她一个人,选了个靠后的位置。
    临近上课前,礼堂几乎都见不着空位了,也就这时候,她在门口看到了个熟悉的影子。
    两人的视线无意中撞在了一块儿,陶雨先是一愣,却没躲闪,他走过来,在江瑾瑜身边坐下了。
    他上次的事做的过分,但江瑾瑜那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也颇为偏激。两人一来一回,算是扯平了。
    教授进来,开始点名。
    礼堂里的人多,挨个的名字念过来,也要好多时间去了。陶雨从坐下后心思就有些游离,江瑾瑜不知道他是何用意,那件事后,他们的关系自动退步,他们现在充其量也就算是个普通同学。
    教授在讲台上喊名字,连着两次都没人答应。江瑾瑜听不下去,开口提醒:“叫你呢。”
    她一开口,陶雨才有反应。他手举高,朝着台上应了句。这一闹,要他脸色发红。名字过了,他轻轻对江瑾瑜说:“谢了。”
    江瑾瑜说:“没事。”
    陶雨顺势:“好久没见你过来上课了。”
    江瑾瑜问:“你常来?”
    上次,黄天把他打进医院,那个伤没两个月都好不了。
    她偏过头,细看,陶雨脸上还有些隐约的疤痕,不过很淡了,对他这张脸没什么影响。
    陶雨笑了笑,似是不好意思:“我也好久没来了。”
    讲台上,教授在放这节课的课件。
    陶雨喉结滚了滚,问她:“你跟那个男生在一起了吗?”
    江瑾瑜摇头,说:“没有。”
    她想了想,又开口:“不好意思,把你打成那样。”
    陶雨沉默,过了会儿,他说:“没事,我活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