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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7、这场子她是砸定了

      几个月不见,萧青贤看起来还是老样子,安安静静地。
    看到江楼月进来,他倒是站起身来,微微颔首,什么都不说,但也算是客气的。
    江楼月扬了扬眉毛。
    想当初在信阳,这厮可是嚣张跋扈的很,什么逆贼,什么造反,出口成章的骂人,现在转性了?
    “喝茶吗?”谢尧拉着她往前,把她按在了圈椅之中让她坐下,问。
    江楼月回过神:“喝。”
    谢尧笑着,沏了一杯温茶送到了江楼月手上去,“我们在说淮水大坝的事情。”
    “你和他?”江楼月朝着萧青贤看了一眼,慢慢抿了一口茶水,说:“你懂得水利?”
    这话自然是问萧青贤的。
    萧青贤说:“懂得一点。”
    “你学的倒是杂。”江楼月把茶杯放到小花几上,问:“那你倒说一说,我也听一听。”
    “嗯。”
    萧青贤点点头,说:“淮水不稳,即便修筑了堤坝,少则五年,多则十年就要发洪水殃及百姓,归根结底不是大坝修的不好,而是淮水两岸过度开垦荒地,砍伐太过严重……”
    萧青贤不卑不亢地侃侃而谈。
    江楼月似懂非懂,但听他说的,觉得很是有道理。
    接下去,他又说了如何改变这个问题,对难民安顿之后,如何寻求谋生之道,也有一定的见解。
    不过等说的那些的时候,江楼月的脑袋不断的往下点,已经昏昏欲睡了。
    谢尧朝着萧青贤打了个暂停的手势,起身到江楼月那儿,把人抱起来。
    “嗯?”江楼月哼了一声,睁开眼睛,“我睡着了……”
    “左右今日没睡,睡会儿吧,等会我喊你。”
    谢尧轻声说着,把她送到了书房內间的软塌上去,盖好了被子。
    江楼月是旁的时候神经都绷的很紧,很机敏。
    但只要谢尧在,那根绷紧的神经就会下意识的松懈,因此懒懒地躺回床上,继续睡了。
    谢尧出来之后,才低声说:“继续。”
    “好。”萧青贤点点头:“关于谋生,开垦荒地不一定是唯一的办法……”
    江楼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谢尧喊她,她起身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
    江楼月利落地下了床榻:“那小子呢?”
    “坐了一天了,刚才离开。”谢尧知道她问的是萧青贤,笑道:“别看小小年纪,脑袋瓜里的那些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那是,信阳神童嘛。”江楼月点点头,又说:“咱们快些去我表哥那里瞧瞧,看看怎么样了。”
    “嗯。”
    也是在片刻前,王渊派人来传话,治疗已经结束了。
    江楼月与谢尧便朝着王泽那院子里走。
    到的时候,江星月和王婵已经在了。
    王泽的手脚处都缠着白色的软纱,脸色白的有点透明,人在昏睡。
    宋先生已经不见人影,只有王渊,一头大汗地坐在一旁打扇子:“整整四个时辰啊,可累死小爷了,还好……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我大哥这手脚啊,慢慢恢复肯定能好的!”
    “那就好!”王婵欣喜地说:“渊儿如今真是厉害,医术这么了得。”
    “哎……”王渊在王婵的面前,到底还是收敛三分,没有得意洋洋的飘起来,而是说:“我这医术还是半吊子,要是当真厉害,姑丈的身体我也救的好。”
    “……”
    王婵脸上的笑容收敛三分,说:“你已经很厉害了,你姑丈……可能是缘分没到吧。”
    王渊平素是极讨巧的性子,今日有些累了,方才说话倒是没主意,这会儿也意识到,自己提起了王婵的伤心事,连忙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白牙。
    “姑姑放心,那老头我肯定能找到的,等找到了他,姑丈就会好了。”
    王婵扯了扯唇角说:“嗯,肯定。”
    江楼月瞪了王渊一眼,没理他,上前仔细地看了王泽一会儿。
    虽说受了大苦,看起来那么虚弱,但好在,未来可期,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呢。
    江楼月待了一会儿,陪着王婵回了她的院子去。
    晚些时候,江楼月还是回了明月楼。
    近日没什么要紧事,谢尧也回去的早。
    江楼月进去的时候,谢尧正在翻看一封信。
    “看着信封像是宫六的密信?”江楼月问道:“哪儿传的,京城吗?!”
    自从谢尧撤出京城,宫六红楼的消息网也便隐匿于暗处去,京中的一些要紧消息,还是会透过专门的消息网络传送过来。
    谢尧把信递给江楼月。
    “什么事去……”江楼月嘀咕着,低头看了一眼,忽然皱起眉头来:“谢流云要入京接受册封还要迎娶张家嫡女为妃?!”
    “嗯。”
    谢尧点点头:“如今咱们占据中部和汾阳卞南连成一片,无论是谢景亨还是谢流云,都势单力孤,和咱们对抗不起,唯有联合起来,才能勉强应对。”
    “他们这是要连成一片了。”
    江楼月眼底神色微微一沉,忽然说:“表哥的伤势已经定下,找千机老人不在这一时半刻,有二表哥盯着了,我还是想去丽水。”
    “你打算怎么办?”谢尧挑眉问道:“该不会是去游山玩水吧?”
    “他们这么大张旗鼓,又是封王又是成亲的……”江楼月冷笑:“谢景亨不是把父亲战王的爵位留给我了吗?说起来我也算是名正言顺的朝中公卿。”
    “朝廷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不该去道贺吗?”
    谢尧微笑着站起身来,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你是去道贺,还是去砸场子?!”
    江楼月看着他,忽然踮起脚来,不客气地吻了他一记,才说道:“去了看心情。”
    心情好,贺还是要道一下的,心情不好,那可就不一定了。
    不过对上那两个杀父仇人,谁的心情也不可能好就是了。
    所以——这场子她是砸定了!
    谢尧沉思片刻,说道:“我陪你。”
    “真的吗?!”
    江楼月眼睛一亮,“你在并州这里的事情能脱得开手吗?!”
    “嗯。”
    谢尧点点头:“治灾的事情已经在有序进行,有专门的人负责,银钱方面,金伯调动,他办事我是放心的。”